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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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z242628

好想之道後續故事發展 ^^/ (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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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真的不試著找她嗎?」軍凱問。

『再說….』

「你這次陷的很深。」

『我知道。』

和她聊天的時候快樂嗎?很快樂。

和她看電影的時候開心嗎?很開心。

想她的時候感覺甜嗎?很甜。

猜測她想法的時候感覺累嗎?……很累。

我從來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而她也始終不讓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上次是不是借你一件衣服?」

『嗯。』

「走吧。」

『去哪?』

「還衣服阿。」

騎在熟悉的路上,一樣的道路、一樣的景物,也許變的只有我這顆出現裂痕的心。

恐懼是種抽象的感覺,但它卻能支配一個人的心情。現在的我,正逐漸被這種抽象的感覺吞噬。

越接近她家,莫名的恐懼感就越強烈。就像心裡的某處被埋了一顆隨時可能被引爆的
炸彈。

我在害怕什麼?不知道,也許是一個很令人傷心的答案。

我發現自己不是想逃避,而是根本沒有勇氣面對。

遠遠的看到兩條人影,一個是我朝思暮想的她,另一個則是緊牽她的手的……他。

『走吧,該回家了。』

鼻頭有點酸,但再怎麼酸總比不過被針刺穿的心痛。

那顆埋在胸口的炸彈已經被引爆了。炸藥是我埋的,所以我知道威力有多強大;但是點燃引線的她能察覺這顆炸彈的破壞力有多強嗎?

所有的感情在一瞬間被炸毀、崩落,全罩式安全帽下的我,逐漸被一種名為眼淚的液體模糊視線。

「你…還好吧?」軍凱問。

『好,好到一個不行,好到一個通體舒暢。』

「少來,你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

軍凱說的沒錯,我天生不是說謊的料,儘管口頭上說的灑脫,但眼睛總是會不自主的
洩了底。

『反正……遲早都要接受事實,只是選擇用什麼方法面對罷了。』

「這種方法對你而言絕對太激烈。」

『或許吧,但我也確定了一件事。』

「嗯?」

『我真的喜歡她。』

別過軍凱,我回自己的房間。

打開音響,攤在床上,我很累……真的很累。

在這片屬於自己的小世界裡,不會有人打擾,我以我不必再努力的偽裝自己。

裝著紙鶴的瓶子依然放在桌上,瓶子內所著所有思念她的心情。

有些事放在腦子裡會越想越亂,例如……感情。

我撐起身開了電腦連上即時通,看見書儀的狀態是:「月亮上面……有流星嗎?」

基本上,這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因為少了大氣層的摩擦,所以隕石通常直接撞擊月球表面,當然不可能有流星。

『月亮上面當然有流星,只是沒有足夠的條件讓他們相遇。』我給了書儀一個訊息。

「喔~怎麼說?」
『假設妳是月亮,他是隕石,在你們之間缺少的就是”機會”這層大氣層。』

「呵呵,你是第一個知道我在說什麼的人耶。」

『嗯…那換我問妳。』

「請說。」

『愛情…是什麼?』

送出訊息後,電腦兩端突然變的很安靜。

「你心情不好?」她問。

『……』

「對我來說,只要知道自己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也在乎我,這樣就夠了。」

『嗯…』

「你怎麼了?」

『沒事,早點睡。』

我重新回到床上,閉上雙眼什麼都不想的靜靜聽著風鈴搖曳的聲音……很沉重。

※愛情是種抽象的東西,卻總是能讓人印象深刻。
 
天堂 只是一個能自我救贖的地方
沒有快樂!
地獄 只是一塊讓自我放逐的地方
沒有悲傷!
人間 一個充滿快樂與悲傷的地方
而妳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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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情持續低落的第四天,那支習慣性為芷秀全天後開機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芷秀的名字。

鈴聲的旋律迴蕩在耳邊,但我卻深陷在接與不接的掙扎中。

『喂……』我接起電話,因為我想不到理由說服自己不接。

「我以為你不接了…」

『我不會不接,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把心情調回原點。』

「嗯。」

電話中多了一絲沉默。

「你……有空嗎?」

『有。』

「我想和你說些話。」

『嗯,我在聽。』

「可是我想看著你說。」

機車的速度不曾慢過,一路往她家的方向奔馳。

人真的很難懂,明明知道即將面對的是傷心,卻還是選擇折磨自己。

『好,我去找妳。』

就這麼一句話,我甘心的吹著刺骨的冷風一路奔馳。

上次遠遠的看著開心的她,和今天帶著落寞的她很難畫上等號,但此刻她卻真實的站在眼前。

因為下雨的關係,那晚公園人很少。而我們身旁的空氣也漸漸的被披上沉默的外衣。

「那天的事你都看到了?」

『嗯,你們看起來很好。』

「你……喜歡過我嗎?」

聲音漸漸的沉澱,只剩下兩種不同的心情。同樣急促的呼吸聲中,一個傷心的等著答案;一個則選擇真實卻也最難過的答案。

我說過,接受是遲早的問題,只是選擇的方式不同。

這一次,我決定選擇勇敢的面對。

畢竟少了公主的王子,一個人也無法完成這場獨角戲。

『有。』我輕輕的說著。

「謝謝……」她的聲音開始哽咽。

淚水滑過她的臉龐,我卻只能保持沉默。

這一課我才深深的體驗,愛情像場戰爭。在這戰爭中沒有誰輸誰贏,只有誰為誰傷心多少。

『別哭了,開心的妳比較好看唷!』

我很傷心,但我不能陪著她哭。現在的我必須努力扮演好安慰者的角色。

「可不可以……再抱我一次?」

我緊緊的抱住她,任憑她的淚水在胸前潰堤留下傷心的痕跡。

如果有機會重來,我依然會義無反顧的選擇認識她。

是的!我不後悔。

幾天後,我收到一封芷秀的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杰:
還願意讓我這樣叫你嗎?
很抱歉一直沒對你坦白。他對我很好,卻少了在你身上會出現的溫柔。
也許是我在心中渴望著那種感覺,所以才會放任自己走向你。
你知道嗎?當你抱著我的時候,有種溫暖一直在心中翻湧,好像躲進你的懷中,我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女生,那種感覺…是幸福吧?
只是,再美的夢終究還是會醒,知道你曾經喜歡我,我就該知足了,不是嗎?
我的文筆沒你那麼好,但是我相信你能看懂這封信和下面這首詩的意思,對不對?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無須訝異 也無需欣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for you my prince.」
三個月吧,這場虛無飄渺的夢。

最近好像常常不自覺的鼻酸,打開窗戶想看星星,才發現今天是陰天。

看著信上徐志摩的”偶然”,我提起筆完成了另一段。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我把信摺好放進抽屜的最底層,關掉全天候待命的手機,什麼都不想的躺在床上。

只是當我閉上眼時,這顆討厭的腦袋卻向撥放機一幕一幕的重複所有關於她的回憶。

※我心疼妳的難過,更心疼難過的妳;想緊緊抱著妳,是因為真的在乎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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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寒冷的冬天,上次見到她是幾個星期前的事了。

我端著習慣不加糖的咖啡座在客廳看電視。

軍凱從門外進來,順手端起那杯咖啡,熟練的往嘴裡送。

『喂!』

「噗哧~!!」別懷疑,這是咖啡被噴回杯子的壯聲詞,最後那個”哧”字還收了一個漂亮的尾音。

『我沒放糖……』雖然慢了好幾秒,但總是把話說完了。

「幹!張子杰!!你變態阿!沒事擺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在那陷害人。」

『我哪知道你動作這麼迅速。』

「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這麼多。」

『本來就沒人叫你喝阿。』

「手機該開機了吧?」

『幹麻?』

「有人關心你咩。」

『誰?』

「阿你是(生番)喔!開機就知道了吼。」

我拿出休假將近半個月的手機,神奇的是它還有電。

咳!好,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躺在手機裡的簡訊。

清一色無號碼顯示,扣除一些”哩哩摳摳”的人後,這些簡訊的主人都是同一個人。

當我準備看訊息時,手機突然開始唱歌。軍凱笑的很大聲,因為我被自己的手機嚇一跳。

OK! 這依然不是重點,故事繼續。

我接起電話,書儀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出。

「終於肯開機了阿?」

『嗯…』

「你知道我很擔心嗎?」

『對不起…』

「下次在玩這套,你就給我走著瞧。」

『好…我答應妳』

「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嗯,妳也是。』

掛斷電話後,我卻想起芷秀。人,真的是很難理解的動物。

有時候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理應很熟悉的自己,在某些時候卻又陌生的可以。

手機的螢幕停留在一個熟悉的名字上,我帶著陌生的心,顫抖的撥出電話。

歌聲取代厭煩的來電等待聲,但有誰知道,我多可望下秒鐘它的聲音能取代歌聲。

「喂……」被刻意遺忘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耳旁。

『我以為妳不接了…』

「我不會不接,只是需要些時間將自己的心情調回原點。」

『這句話很耳熟。』

「嗯…」

『妳睡了嗎?』

「還沒,被你傳染看星星的習慣了。」

『為什麼?』

「不知道,也許有些事情我還放不下。」

『這樣…對陪著妳的他很不公平。』

「你說過,愛情本身就是個不公平。」

『嗯…妳過的好嗎?』

她沉默了一下才淡淡的說出:「還好。」

那聲音很明顯的聽出來,還好…是個很勉強的答案。

「你呢?過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選擇說謊,因為兩個人有著同樣的心情、同樣的猜測。

『還好,晚安。』

我迅速掛斷電話,只是不想再次觸痛心中未癒合的傷口,因為那痛的太深……真的太深。

                                ※如果擁有妳是上天的寬容,那為什麼還要開這麼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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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下感情,一直是我的致命傷。

我不討厭這種個性,但也絕對稱不上喜歡。

「小杰~」

『靠!別亂叫,怪噁心的一把的。』

「隨便啦,反正只是稱呼。」

『......叫爺爺幹麻?』

「你不錯......」

『我學習力強,有事快說阿乖孫。』

「下個月開始,你要當獨居老人了。」

『為什麼??』還好我沒吃東西或喝東西,不然一定會大公無私的把它們從嘴裡吐出來。

「我媽要我住親戚家咩。」

『那我怎麼辦?』

「別擔心!本山人早就幫你安排好一切事物了。」

『我就是是擔心這個......』

「......,等著唄!!」

幾天後,軍凱搬走了。而他所說的安排,是我壓根沒想到的。

新搬進來的是一個女生。

留著不算長的頭髮,長的還算清秀,用漂亮形容她好像不到那種rank,說他是恐龍又覺得對不起自己良心。

Ok!不是我在混,因為搬進來的女生,我和軍凱當初就是這樣形容她的。

『書儀?!』

「恩,想不到吧!」她給我一個大大的微笑。

『妳怎麼會......』

「就近監視你阿,先來幫我搬東西吧!」

好不容易搬完所有東西後,她拿了一張面紙給我擦汗。

『妳的東西真多。』

「沒辦法阿,因為我是女生。」

說完後她往門外走去,當她再度出現時,懷中抱著足以讓我拔腿就跑的小柴犬。

『牠......』

「呵呵!我搬過來這住,牠理所當然的也就跟過來囉。」

我的天阿......

她把狗放下後,便獨自走向即將屬於她的房間,只留下我和那隻小柴犬四眼相望。

沒關係......敵不動我不動!

「喂!別這樣嘛,以後小可要和我們一起生活,而且牠看起來也很喜歡你耶。」

『妳看過哪隻老鼠會喜歡貓的......』

「你為什麼這麼怕狗啊?」

我捲起衣袖露出那一排令我永遠無法忘懷的牙印。

「咬的很深耶......」

『嗯,不過我現在也常咬狗喔!』

「啊?!」她瞪大了眼睛看我。

『熱狗。』

「軍凱說你很久沒運動了......」

『嗯!然後呢?』

她看了小可一眼,我卻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嘿嘿!小可會幫你好好的運動運動~」

『呃......這太激烈了......』

「哈哈!看你的表現囉。」她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書儀搬進來的幾天,除了小可還需要花些時間克服〝一朝被狗咬,十年怕狗吠〞的恐懼外,其他的都已經漸漸習慣了。

早上醒來從房間走出,放在桌上的不再是早餐店買的早餐。

我轉頭看向廚房,她正好端著兩份土司夾蛋走出來。

『這些......都是妳弄的?』

「嗯,趁熱吃吧。」

哈哈!家裡有個女生感覺就是不一樣。

「好吃嗎?」

『嗯!好久沒吃到像這樣的早餐了。』

「哈哈,那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好不好?」

我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見她正對著我笑,左臉頰露出一個小酒窩。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如果是你的話……不會阿。」她思考了一下徐徐回答。

她拿起書包靜靜的往門外走去,出門前還不忘交代小可不能亂咬家裡東西。

「喂!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啦!!」

遲到?!對吼,差點忘了今天要上課。

我抓著書包握著鑰匙走向門口。

「你忘記一件事囉。」

我檢查一下身上的東西,該帶的都帶了。

『沒有啊!』

「說再見。」

『再見。』

「不是對我,是小可。」

哈!哈哈!!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門前還要跟狗說再見?!

我蹲下來看著小可,鼓起最大的勇氣伸出手。

『小可啊!在家要乖乖的喔~不然你那恐怖的姊姊會發飆唷。』

「張子杰!!」

因為不同學校,所以我必須先載她到學校,然後再乖乖的多繞一段路回到我的學校。

下課時,我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發呆。

「嘿嘿!張子杰,我的安排還滿意吧?」

『你沒說她會帶狗你沒說她會帶狗......』

我下意識的掐著軍凱的脖子死命晃。

「咳......咳......!會......會……斷氣啦!!」

鬆手後,軍凱〝用力〞的呼吸重新獲得的空氣。

「呃......反正你現在夜夜有美人抱,就別跟一隻小小的一條狗計較那麼多嘛。」

『你想再試試脖子被掐住的滋味嗎?』

「謝了,我心領就好了。」

放學時,走到校門口外,赫然看見有位中年婦人站在黑色喜美旁對軍凱揮手。

我說:「哇塞!當起小白臉了耶。」,但是軍凱卻回答:「別狗屁,那是我姑媽。」

軍凱被他姑媽接走後,我一個人走到停機車的地方,卻看見書儀抱著小可坐在機車後座上。

『妳怎麼在這?』

「嗯......下午沒課,在家無聊,所以帶小可出來散步囉。」

『哈!那妳之前一個人住,不就常常無聊的要死。』

「吼!你很煩耶。」她接走我手中的安全帽。

『呵,走吧。』

「去哪?」

『小姐,你不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多餘嗎?』

                                             ※如果妳是貓,我會願意當一隻喜歡上妳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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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終於脫離吃便當的日子了。』我坐在桌前開心的說著。

看著書儀從廚房端著菜走出,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只是在幸福的背後,我卻看見從前那個喜歡著芷秀的自己。

「感動嗎?」書儀放下菜坐在我的前方。

『超感動,感動到想對全世界宣告。』

說完之後,只聽見書儀喀喀的笑著。

『妳在笑什麼?』

「沒有阿,只是覺得妳好誇張。」

『姑娘殊不知這叫誇飾法?』

「是是~!你快吃吧。」

『妳不吃嗎?』

「別忘了小可也要吃晚餐阿,我可不想牠認為我偏心。」

『那我等妳,回來再一起吃。』

「剛剛那句話……可不可以再說一遍?」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

『哪一句?』

「上一句。」

『那妳呢?』

「不是這句。」她說。

『姑娘殊不知這叫誇飾法?』

「也不是這句。」

『喔,那我忘了。』

「別裝傻。」

『真的。』

「小可!!」

猛然回頭,只見小可以拔山倒樹之勢,快速的朝她……不對,是朝我而來。我下意識的舉起手準備防禦動作。

「先生,你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

放下手後,我才發現原來剛剛讓小可飛奔的理由是在我身後屬於牠的晚餐。

『還有更誇張的妳想不想看?』

「好阿好阿!」

『有機會再說。』

「不用,現在就可以了。」她朝正低頭和晚餐奮鬥的小可看了一眼。

『喂!少無聊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

「我想聽剛剛那句話。」

她稍稍的瞇起眼睛,露出奸詐卻不失美麗的笑容。

『一起吃飯吧。』

「哈哈!!早點說不就沒事了。」

在這瞬間,突然有種引狼入室的錯覺。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從這隻可愛的狼代替軍凱走進我的生活後,我漸漸找回認識芷秀之前的那個自己。

洗完澡,我習慣的窩在房間”放空”。

軍凱說這是一種壞習慣,因為那很容易養成自閉的心理。可是,在外頭喧鬧了一天,留一些些時間讓自己安靜、沉澱,應該不為過吧?

「杰,你睡了嗎?」

『還沒,有事嗎?』

我迅速打電話召回已經出遊的靈魂。

「我房間的電燈好像怪怪的,你能幫我看看嗎?」

她穿著一件短到不行的短褲,搭配一件大到不行的T恤。兩條腿完美的曲線,毫不保留的呈現在我眼前。

『小姐……妳在考驗我的自治能力嗎?』

「大色胚!!趕快幫人家修理電燈啦!!」

這是我第一次進入她的房間。一張舖著藍色被單的床,一隻看起來永遠睡眼惺忪的加菲貓,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

雖然我們的房間一樣大,但她卻做了比我更有效的空間利用。

『呃…燈管壞了。』

「那怎麼辦?」她抱著小可站在一旁。

『你不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多餘嗎?』

「你…」

『我很好。反正沒事,時間也不算太晚,我去買燈管吧。』

「我也要去。」

『我自己去就好。』

「反正沒事,小可也想散步,所以一起走吧。」

我的頭頂浮出一朵雲,裡面寫著”orz”的符號。最近的女生真的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她牽著小可走在旁邊,寒冷刺骨的風不時迎面而來。

『換我牽吧。』

在她把小可交給我時,我碰觸捯她冰冷的指間。

『哇塞!妳的手怎麼這麼冰?』

「廢話!當然是因為冷……」她把雙手放進口袋,有點哆嗦的說著。

『原來冷可以降低一個人的氣質阿!』

「你…!!算了,本姑娘現在沒心情和你鬥嘴。」

『誰叫妳指穿一件薄外套就跟著我跑出來。』我脫下那件看起來後重卻非常保暖的外套。

『穿上吧,別感冒了。』

她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我,小可也因為我們突然停下而踩了煞車。

「謝謝…」

回家路上,我買了兩杯熱可可,除了她的一句謝謝外,我們之間就像週遭的空氣一樣低溫。

『時間不早了,快點休息吧。』換好燈管後我對她說。

「謝謝你,笨蛋!!」她擺出招牌笑容。

『是是~!被妳折磨了一夜還被叫笨蛋,真是得不償失。快睡吧,晚安。』

                                                             ※看著妳卻想起她,我是不是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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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巧克力苦味的摩卡,擁抱著城市相同的寂寞;散發出濃厚糖味的瑪琪朵,分享著城市裡的幸福。

濃厚的黑咖啡,苦澀的滋味在味蕾的敏感地帶擴散,像是一場永遠沒有結果的等待。

拿鐵裡的牛奶,用它濃厚的奶香和細密的甜味,包容咖啡的苦澀。就像所有情人相互包容著彼此的缺點。

在一間名叫星巴克的咖啡廳,用人魚當店招牌。她總是凝望著遙遠的海平面,等候一段再也回不來的愛情。當雨點無情的落在身上,那斑駁的鐵銹,就像人魚不可遏止的眼淚。

「你…對咖啡很有研究?」

書儀聽完我那堆”張氏哲學”後,有點訝異的看著我。

『沒有,只是剛好在書上翻到。』喝了一口拿鐵後,我緩緩的說著。

「那星巴克前的人魚呢?」

『大概早就變成魚乾了吧。』

「吼!你很沒情調耶。」

「吼!看著你們兩個感情那麼好,真叫人有恨難言耶!」

軍凱端著兩杯開水走過來。其實這也是我和書儀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小餐廳的原因。

『哈哈~老朋友光顧,可不可以免費續杯啊?』

「照你這麼說,那我不就要當義工了。」

「呵呵~!我去個洗手間,你們兩個慢慢培養”感情”吧。」書儀起身走向化妝室。

「小子!趁書儀不在跟你說件事情。」軍凱湊過來對我說。

『什麼??你得到愛滋病了??』

「你相不相信我能讓你躺平?」軍凱拿起放在吧檯的刀子。

『呃…說吧。』

「昨天我在夕陽的陪伴下回家……」

『說重點!!』

「別急,聽我說完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下,你猜我看到了誰?」

『聽你這樣形容……莫非是聖母瑪麗亞??』

「我還耶和華勒!是顏芷秀。」

她的名字在我心頭重重的敲了一下。

『所以呢……』

「沒有阿,跟你說一下而已。」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心中複雜的感覺。有點雀悅,有點膽怯,也有點……難過。

回憶,飄到好遠以前。

「怎麼去個洗手間回來,你們就變的這麼安靜?」

書儀打斷我的思緒,也讓我想起自己還在咖啡廳。

「嘿嘿!看妳旁邊那個正在喝水的要不要跟妳說阿。」

她轉頭看著我,而我則選擇繼續裝傻。

「杰,不要玩杯子裡的冰塊……快說!!」

『呃…今天天氣不錯。』

「才怪,冷死了。」

我向軍凱使了個眼色。當然拉,想表達的意思只有我和他知道。

「哈~別再逼他了拉!反正你們隨時可以關上門好好說。」

唉……朋友果然是用來出賣的。不過總算有機會轉移話題了。

『林軍凱,借我一把刀。』

「不要,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

「杰……走了啦…」

「哇~這麼早就要回家關門阿?!」

『林軍凱!!』書儀和我同時脫口而出。

「下次再來阿。」

書儀走在離我三公分的旁邊,這麼近的距離,卻始終隔著一條看不清楚的界線。

「我想買小可的飼料。」跨上機車後,書儀打破沉默。

『嗯。』

如果之前芷秀站在我心中那塊屬於愛情的領域,那現在的她是不是該站在友情那邊?可是,為什麼我還這麼在乎她?

那坐在我身後的書儀呢?她又該站在哪邊?

                              ※3公分的距離,對朋友而言太近;對情人…卻又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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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7點,我在一陣機關槍的掃射聲中被吵醒。

睡意當頭的我,心裡想著是哪個這麼有閒的人一大早就在”cry father and cry mother”,但幾秒後又想到,那個”人”是我的新鬧鐘。

聽習慣的蠟筆小新,在書儀搬進來後的第6天就被強制住進她的房間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軍人造型的娃娃。

在它持續掃射30秒後,原本好客的周公也因不敵先進的科技而舉起白旗。

梳洗完畢,我本能的走向廚房,除了熟悉的早餐外,旁邊還放著一張紙條。

「杰:
我今天早上有事,所以先出門囉!
安啦安啦,我不會忘了你的早餐
吃完後記得把盤子洗一洗,還有…別忘了餵小可:)」

看完紙條後,我注意到壓著那張紙的竟然是我的………四角褲。

做好書儀交代的事情後,我騎著車到軍凱打工的餐廳。

老闆娘是一個很和藹的中年婦人,當她知道我常常找軍凱後,便邀請我一起留下來打工。

她說,她有一個在國外唸書的兒子,年紀和我們相仿。看到我們,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兒子。

偶爾我和軍凱還會開玩笑的叫她媽媽,而她對我們,也真的像母親對兒子一樣的好。

忙到快中午時,我抽空幫書儀帶了一份中餐回家。

在我推開門的瞬間,一個只圍著浴巾全身光溜溜的女生剛好從浴室走出來。

『嗨……』

「……啊~~~~~」書儀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浴室,而我還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然我要去哪?這裡是我家耶。』

「出去!!」

『什麼?』

「先出去,我要拿衣服啦!!」書儀提高分貝說著。

站在門口,想起剛剛那幕令人噴血的畫面,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沒關係……這表示我還正常…...

「進來吧。」書儀綁著馬尾的髮梢還在滴水。

『我…帶中餐回來給妳。』

「我知道。」

『那個……對不起,我不知道妳在…』

她抬頭看我一眼,然後繼續吃飯。而我則沉默的翻著平常根本不會碰的科學雜誌。

「小可!」這是她收拾完後的第一句話。

我坐在椅子上,像一個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

「便宜了你這個大色胚。」

『啊?』

「我說,念再你是無意的,這次本姑娘吃點虧。下次在這樣,看我不把你曬成魚乾。」

如果可以再看一次,把我剁成魚漿我也心甘情願。

基本上這句話可以說是不怕死的發言,為了我的安全著想,所以我決定把它放在心裡。

隔天因為罕見的冬颱來襲,老闆娘顧及到我和軍凱兩個優秀青年的生命安全,特別恩准我們提早下班。

為什麼冬天會有颱風阿?

這個問題問的好!其實我也不知道。反正,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什麼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發生,所以哪一天在街上看見外星人,記得禮貌性的打個昭呼。

咳咳!!有點離題了。

跟軍凱道別後,書儀打電話要我過去接她。

『不知道冬天的颱風會不會比較特別吼?』

「颱風不都一樣嗎?」

我們邊吃晚餐邊看颱風預報,小可則安靜的趴在書儀旁邊。

『嗯…今晚要不要我陪妳睡阿?風強雨大的颱風夜很恐怖喔~』

「如果你想變成魚乾的話可以試試看啊。」

雖然她沒生氣,但這種帶著微笑的表情和口氣卻有著讓人不寒而慄的魄力。

十一點過後,風雨明顯增強。我在棉被溫暖的呵護下緩緩進入夢鄉。

半睡半醒間不之過了多久,我的手機”非常”不安分的唱起歌……有夠吵。

『喂……你好。』

「你睡了嗎?」是一個女生。

廢話,這個時間不睡覺難道要數星星嗎?等等……今天沒星星。

OK! 我知道數星星不是重點。

『還好,有事嗎?』

「風很大……」

『嗯,我知道。』

「雨也很大……」

『嗯,我也知道。』

「停電了……」

我睜開半閉的眼睛看了一下。

『嗯,然後呢?』

「我很害怕……」

妳很害怕,我很不爽。

『妳是誰?』

「書儀。」

雖然我的精神瞬間來了一半,但是依然不想掀開棉被。

『小姐,這麼晚不睡妳在幹嘛?』

「我怕黑,過來陪我好嗎?」

剛剛來一半的精神,這下子全都到了。

『等我一下,我帶手電筒過去。』

「順便把小可抱過來。」

『嗯。』

我穿好衣服和褲子,拿著手電筒和手機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在抱小可的時候,發生了一些小插曲。哈哈……困!!我又被狗咬了。

在這一秒間,突然想到華仔用他渾厚嗓音唱的”男人哭吧不是罪”,好好的一個夜晚就這樣被一通電話打亂。你告訴我!!只不過想好好睡覺有這麼難嗎?有嗎??

『書儀,我進房間了喔。』

「先把手電筒關掉。」

把手電筒和小可交給書儀後,我摸黑到浴室沖洗傷口。

『妳…有穿衣服嗎?』坐回床邊後我問。

「嗯…貼身衣物而已……」

『我幫妳拿衣服。』

「不要!我怕黑…」

此時此刻,我心中的理智正用盡最大的力量跟體內的獸性抗衡著。

我坐在床的另一端揉著傷口,這樣的處境到底該說幸福還是無奈?

「杰…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

『不會。』

她打開手電筒,順著燈光看見我正微微滲著血的傷口。

「你受傷了??」

『嗯,剛剛不小心被咬了一下。』

「我去拿醫藥箱。」

趁著書儀拿醫藥箱的空檔,我對小可展開一連串的報復。

臭狗,敢咬我?!

我將小可的嘴巴往後拉,抓起牠那兩扇耳朵甩來甩去,可能抓的有點大力,小可輕輕的吠了一聲。

「張子杰!別欺負小可!!!」

『阿?!是!!』

當書儀準備為我包紮時,我關掉唯一的燈光。

「幹嘛啦?這樣怎麼包紮!」

『我不想佔妳便宜…』

「拜託,這時候還計較這個幹麻。」

『可是…』

「給我打開!!」好,這種口氣夠魄力!!

我乖乖的打開手電筒,眼睛開始漫無目的的飄。

「會有點痛喔…」

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刺痛的感覺也順著雙氧水的接觸隨之而來。

『哇塞!!妳邊說邊倒阿!!』

「稍微忍耐一下咩,明天記得看醫生喔。」說完後,她在繃帶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嗯,謝謝。』

「好了,休息吧。」

休息?!折騰了一整夜後才發現,原來這兩個字眼竟是如此可愛。哈哈!周公,我回來啦。

『那…我回房囉,晚安。』

「留下來…我怕黑。」在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她把我拉回床上。

飄著淡淡髮香的頭髮,迅速攻佔我的嗅覺。

胸前肌膚的接觸、唇間的熱吻,讓我分不清楚到底是現時還是幻覺。總覺得兩個人正漸漸的跨過那條界線。

在更進一步動作之前,我才發現自己在心中仍對芷秀有那麼一點點的在乎。

『喂…』

「嗯?」

『妳壓到我的傷口了。』

「阿?!對不起。」她迅速的翻往在我身邊的空位。

「杰……我可以信任你嗎?」

『可以,所以快睡吧。』

我知道這樣很傻,可是我不能傷害她,在我還對芷秀那一點點的在乎消失前,我真的不能這樣做。
                             ※偶爾閃過一絲思念;請原諒現在的我什麼都不能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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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叫我起床的不是「噠噠噠……」的機槍掃射聲,而是蠟筆小新欠扁的歌聲和書儀不算重的體重……我在寫什麼?看不懂對吧?沒關係,因為我也不懂。

「蠟筆小新在唱歌了耶。」

『嗯,妳壓著我幹麻?』

「昨晚你把棉被讓給我,早上醒來後怕你會冷加上剛好想賴床,所以就這樣一直看著你睡覺囉。」

胸前蕾絲邊的觸感….不是蓋的,真才實料阿!

「你說什麼?」

『呃!!沒有。』

兩人持續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靜靜的看著對方。

『喂…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海邊的對話嗎?』

「阿?嗯…記得。」

『幹麻一直盯著我看?』

「少臭美!我是在看你後面的風景。」

『是喔!除了被單和枕頭以外,應該沒什麼好看的吧?』

說完後,兩人同時笑出聲音。

『妳最近胖了不少喔…』

「你相信我能讓你的傷口噴血嗎?」

『別亂來……』

「呵呵!眼睛閉上,棉被給你。」

『幹麻?』

「被你佔了一晚的便宜還嫌不夠嗎?」

我拉著棉被轉身。

「喂!等等記得看醫生。」

『好啦!妳趕快把衣服穿上。』

當我把這些事情告訴軍凱時,她只是看著我搖頭感嘆:「你真傻。」。

軍凱說,現在流行感覺對了就上車,負責一點的就會補票;在不就當彼此只是滿足自己生理需求的另一半。

可是我認為,做愛是一種至高無上的行為、是對愛情最忠貞的表現。我說過,我很容易想太多,但對於書儀,我寧願抱著想太多的心態面對她。

回家後,我習慣的拿著她煮的晚餐,習慣的坐在她旁邊。

『我要看電影。』

正當我訝異她今天反常的將遙控器讓給我的同時,她竟拿著遙控器往我的傷口用力一拍……非常痛!!

『幹麻拉!!很痛耶!!』

「不錯不錯,還有知覺就好。」

『妳…陰險!!』

「謝謝喔,晚餐吃完快去洗澡,我幫你換藥。」

『妳…』

千言萬語在心頭,無奈始終狠不下心對一個女孩說”幹”字。

洗完澡後她拿出醫藥箱細心的幫我換藥,看著她溫柔的舉動,我竟不自覺的出了神。

「你在看什麼?」她依然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沒,只是在想,如果妳一直都那麼溫柔就好了。』

「呵呵,太常表現出來不就沒新鮮感了。」

換好了藥,我們坐回電視機前,電視的掌控權仍然在她手中。

『喂……』

「嗯?」

『其實妳的身材真的不錯。』

這次她沒乎我巴掌,但不代表她沒動作,別忘了我有傷在身。

在一陣慘絕人寰、泯滅天良、毫無人性………等等,我想一下還有哪些成語可以搬上來。

OK! 想到很多,但全部寫出來太浪費時間,所以鏡頭回到故事。

在我的傷口慘遭一連串非人哉的攻擊後,輕輕的,我聽見她說了一句:「謝謝。」。

『我可以信任你嗎?』

幾天後,我對同樣站在吧檯內的軍凱說了這句話。

「蝦??」

『我可以信任你嗎?』

「我可以叫書儀來帶你回家嗎?」

『喂!』

「你是被那隻狗咬掉了什麼神經?一大早就說一些讓人摸不清楚的話。」

『沒阿,如果一個女生這樣問你,那代表什麼?』

「子杰乖,哥哥教你。今晚回去後用你雙魚座的天性把氣氛稿的浪漫點。」

『幹麻?』

「然後把她帶回房間插電源阿。」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馬上在你身上插幾個洞?』

「信信……但在插之前你可能要先做某些事。」

「呵呵,你們還是老樣子阿,學長。」

芷秀的聲音悠悠傳入耳中。她點了一杯薄荷綠,坐在吧檯前的位置。

「你……現在有空嗎?」喝了一口薄荷綠後,她問。

『嗯,怎了?』

「我想和你聊天。」

『嗯……現在就可以了阿,忙歸忙,但是我有在聽。』

「我想單獨和你”聊天”。」

很久以前,軍凱說的話又出現在心頭。

“如果決定了,就放手去做。”

           ※「幹麻一直盯著我看?」
                   『因為我想把妳記在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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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生日。

一大早書儀就交代,沒事做的話記得早點回家。

看著這樣的她,我更加深了心中對自己的決定。

同樣的公園,同樣的場景。身旁的空氣總是凝重到有種讓人無法呼吸的錯覺。

坐再公園的長椅上,聽著秒針滴答滴答的推著時間前進,上次和芷秀在公園的回憶,又悄悄的被勾了出來。奇怪的是……主角依然是我和她。

『妳……過的好嗎?』

「還不錯阿。」

『嗯,那就好。』

「那天之後我就和他分手了。」她看著天空淡淡的說。

『為什麼?』

「因為在你身上,我學到該怎麼把握自己的幸福還有……如何愛人。」

『……』

「其實這樣也好,總是勉強著自己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這樣的感覺很累,而且對彼此都是一種欺騙。」

『嗯。』

心,就像被滴了幾滴檸檬汁。很酸,酸到眼框不自覺的泛紅,想要挽留些什麼,卻又想著也許放手比較好。

我不會形容感覺,所以只能任憑這種情緒在心中發酵。

「你呢?」

『很好阿,有一個還不算女朋友的她陪著我。』

當這句話脫口而出時,我想起對我總是毫不保留付出的書儀。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如果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多戲劇性的演變,現在的我們,是不是就能變成一對情侶?」

『也許吧。』

『只……』

當我正要接著說話時,一個熟悉卻帶點哽咽的聲音傳入耳邊。

「阿!好巧喔…竟然在這裡遇見你們。」

書儀禮貌性的打了招呼,還不忘叮嚀我今天記得早點回家。

雖然她臉上帶著笑容,但跟她相處的這段時間下來,我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感覺。

「她就是軍凱學長常常提到的書儀吧?」

『嗯。』

「有時候,我也好想好想像這樣陪在你身邊,只是現在的我已經沒資格了,對吧?」

『……』

「呼~!把事情全部說出來的感覺真好。」

晚上回到家後,書儀不在。桌上少了熟悉的晚餐,卻多了一張卡片和一個蛋糕。

原以為書儀只是出門買個東西,但10點多了,她依然沒有回來。

我打電話問軍凱書儀有沒有找過他,軍凱說:「有,但是她來的時候已經哭的唏哩嘩啦,不管我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我掛上電話,迅速的拿著鑰匙出門找她。

學校的門口、她常去的書局、還有好多我們曾一起去的地方。

但每跑一個地方,我就失望了一次。緊張和擔心的情緒和希望不成比例的成長著,原本自認夠瞭解她的我,此刻才發現我一點都不瞭解她真正的想法……一點都不……

我獨自騎著車到海邊,卻意外的看見書儀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灘上,命運……真的很喜歡捉弄人。

『穿上吧……海邊風很大。』我脫下外套遞給她。

「要你管…」

『軍凱都已經跟妳說了,不是嗎?』

「……」

『妳就這麼不信任我阿?』

「誰管你!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找誰那是你的自由。芷秀比我溫柔、脾氣又好,我不是你的誰,所以根本沒有吃醋的資格、更沒有忌妒的理由。明明知道自己討厭你有時自大的口氣、有時過於天真的態度,可是我卻更討厭自己逐漸被你有時出現的自傲所吸引,還逐漸的對你產生依賴。」

書儀的口氣很激動,淚水也漸漸過她的臉頰,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滲入沙灘。

她起身離開,我抓住她的手卻被狠狠甩開;她轉身就跑,而我再即將追上她的時候,聽見一個從此把我推進後悔深淵的聲音。

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後,我無力的跪在路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幕發生。

救護車上,我握著書儀逐漸冰冷的雙手,望著她逐漸蒼白的臉孔,淚水混雜著傷心,模糊救護車內的一切。

「先生,這裡開始禁止進入喔。」

書儀被推進另一扇門內,而我只能坐再急診室外指責自己為什麼要遲疑那幾秒、為什麼不能多搶到一些時間!

幾天後,書儀轉進加護病房,雖然意識清醒,但內出血的狀況卻始終不見好轉。

從出車禍那天起,我就一直陪在她身邊,今天也不例外。

進到病房內,書儀躺在床上安穩的睡著,身上差了幾條原本不該出現的管子。

那蒼白的臉孔依然很美,只是美的有點憔悴、美的讓我好心疼。

輕輕握起她冰冷的雙手,滴在上面的淚水,滾燙的溫度成了強烈的對比。

「杰…你在哭嗎?」

『沒有,只是隱形眼鏡讓眼睛有點不舒服。』

我胡亂抹去臉上的眼淚。

「呵呵,騙人!明明就有。」她的笑容往常,卻少了原本該有的活力。

「杰……你有看到桌上的紅絲帶嗎?」

『有。』

「能不能幫我把它平均的剪成兩段?」

剪好後,她要我自己拿著一段。

「在遙遠的某個國度裡,流傳著一個傳說。傳說只要自己喜歡的人用紅絲帶替自己綁一個蝴蝶結,就能永遠的將幸福待在身邊。你願意幫我綁嗎?」

『好,可是我不會打蝴蝶結。』我的聲音開始哽咽。

「手伸出來,我教你。」

書儀撐起虛弱的身子,在我的手腕上熟練的綁了一個蝴蝶結。

「好了,換你幫我綁了。」

我笨拙的在書儀手腕上綁一個同樣的蝴蝶結。

「呵呵,你綁的好醜。」

我將書儀擁入懷中。

『其實,在我心中妳早就超越芷秀了。她脾氣好,可是妳有獨特的溫柔,總是照顧著對生活迷糊的我。那一天,我只是和她一起放下壓在心中的石頭,因為我不想在愛著妳的時候還想到她,這樣對妳很不公平,不是嗎?還既不記得妳問過我的問題?我的答案是可以,我可以成為一個值得妳信任、依賴的人。』

書儀將手放在我的臉頰,而阻擋著眼淚的堤防,也在她觸碰瞬間完全崩毀。

『知道有人為自己哭,真的很幸福……』

『傻瓜。』

「杰……我好累,想閉上眼睛休息,可是好怕醒來後你就不見了…」

『放心,我不會走開,等妳睡飽後,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一定是我。』

「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好嗎?」

『好,以後換我幫妳煮飯,只要妳無聊,我就帶著妳四處玩。』

「杰,今天天氣好嗎?」

『還不錯。』

「我想看窗外的太陽……」

我伸長手將窗簾往旁邊拉,讓陽光能照進病房內。

「如果有機會重來,讓我們……再愛一次,好嗎?」書儀的手輕輕滑落,而我也終於可以放聲的大哭。

病房內,醫護人員仍然進行著他們所謂的搶救。我坐在病房外,手中握著書儀給我的唯一一張生日卡片。

卡片上面只寫著簡單的生日快樂和書儀的淚痕,看著手上的蝴蝶結,那張卡片也沾上了我的眼淚。

她蒼白的臉上,除了未乾的的淚水,嘴角似乎也輕輕的上揚著……

※那個遙遠的國度,就是我想帶妳一起體驗的”愛情”。

                       再愛一次,好嗎?(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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