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取回密碼
 註冊
搜尋
樓主: 天海雪兔

不論是多麼深邃的詛咒

不論是多麼悲哀的血脈

那個女孩,總是正面對抗自己的命運

在那遙遠未知的螺旋裡





下回

chapter.9『血のロンド』
 
如果在這裡睡著了… 就可以很安穩地離開嗎?
Snow rabbit's memory box.

[color=#eee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永琳心境上的變化...從一開始的逃避到後來的積極面對...
或許是失去母親的遺憾讓永琳了解到『這樣逃避下去是不行的!』的吧。
最後看的出來永琳已經沒有迷惘了,看的出來已經明白什麼是最重要的了呢/
(就豆腐理解來說/有錯誤還請雪兔告知/)
公主啊...
感覺上下一回就是不死之藥、緹邏迦(?)、御影家族(?)以及公主彼此環繞的故事
(豆腐感覺/)

繼續期待下一回~也祝雪兔新年快樂了/ 雖然遲了點就是m_m     共勉之──!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stand1234

謝謝您囉。

>孟帷

這是事實,不過現實的我不會啦…(笑

>Zroe X / a050423

謝謝您囉,但我覺得出書對自己而言還不行。

>尼羅河馬

真好奇看到下一話後,你會有什麼樣的感想說…

>hakkai

能閱讀四次,只能說很高興您願意欣賞拙作。^^
話說您的ICON也挺有趣的~~幽幽子逃生口?




其實,這次的新章節已經寫好了。

完成時間只有一週,我自己也沒想過,在這段粗活實習的日子裡也可以慢慢寫完…

雖然完成的進度很流暢,但是還需要一點時間去校稿。



下一話,正式把前半段的故事劃下一個段落,也象徵這部作品走完一半。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chapter.9

血的輪迴







我從沒想過,這一天的到來,會成為往後無限夢魘的序曲。







..........







「公主,就是這裡。」

我帶著公主來到另外一處研究室裡。當然,這次的研究沒有其他人參與,除了站在身邊的公主,

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

「哇…好大的器材…」

才一進門,公主立即驚嘆著,也許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種等級的設施吧,但是參與這次的實驗,

除了最後在這裡的這幾天外,其餘的日子公主幾乎都待在我的身邊,與我一同進行研究。事實上,

製造不死之藥本來就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至少對現階段的月都科技而言,這還是一項空前的創舉。

起先我雖抱持著盡全力也要做的想法去努力,但是我很清楚成功的機率連一成都不到。然而,

直到公主開始到我的身邊那天起,我的研究卻開始出現轉機,許多藥效與調劑,都在生物實驗上獲得明顯的正面效果。

從那時候開始,公主只要有自由的時間,就幾乎會到我的研究室來替我幫點忙、給我一些意料之外的意見,

我對實驗的樂衷與信心也因此油然而生;然而,即使實驗的進行超乎想像的順利,我仍感到十分納悶,

只是多了一個女性在身旁,就能讓整個實驗出現龐大的轉變,這種事情顯得十分不可思議。

雖然我無法瞭解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性,但是我也無法分神去探索這些事。一方面,研究的時間是有限的,

畢竟這件事是完全對外隱瞞;另外一方面,如果這是與公主本身有關的秘密,比起我去跟她詢問,

我比較希望她能主動告訴我。

「為了確保製品的完成度,如果不用這種等級的設備,我自己也會不放心。」進來後,我關上門道。

「唔…妳的意思是說,這麼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公主鼓起腮幫子,一臉不高興地說著。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在我開口要解釋之際,公主將自己的嘴唇輕輕地貼了上來。

「我知道啦~」

公主沒有為自己的行為做出任何解釋,只是露出微笑看著我,如此俏皮可愛的她,為今日的氣氛增添一分活潑,

但是我很清楚,她這麼做只是為了能減緩我的憂心。有時候,我真有點討厭自己那過於清晰的思慮,

有些事情如果不用瞭解這麼透徹的話,那麼活著或許會比較輕鬆吧。

「怎麼一直盯著我看呢,一個吻就讓妳變傻了嗎?」

「呵呵,是啊。」

接著我牽起公主的手,兩個人順著樓梯,慢慢地朝設施的頂部走著。這個大型機械設施約有兩層樓高,

下方是操縱台與監控設備,最上方則是放置成品的地方,而我們沿著樓梯所走的方向,

正是成品煉製完畢的所在地─那放有不死之藥的爐。

「我真沒想過,皇室居然還留有這種設備…」

在路途中,公主細聲地喃喃自語,也許這只是她無意中的感嘆,但是她的表情卻流露出言語外的感慨。

之後我們來到最頂層,我朝著那大爐的方向走近。此時此刻,我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不僅要擔心藥物的成功與否,

也很在意完成之後公主的反應。

「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我朝後方的公主問著,公主只是點頭應答,表情也難掩緊張的神色。

『嘶唦…』

隨著我將爐的門扉拉開,大量的蒸氣立即從裡面露出來;我舉起手擋著,等到所有的蒸氣都散去後,我戴上手套,

慢慢地將爐中的『成品』給拿出。

「好了。」隔著一塊手巾,我將數顆藥物拿在手上。

就像普通的藥丸一樣,除了顏色帶有特殊的琥珀色外,從外觀來看,很難想像這是能讓人不老不死的藥物。

雖然經過了多次的實驗,我對藥物的效果並不懷疑,但是現在看在我的眼裡,卻傳來一股後知後覺的猶豫。

我在心中仍不禁懷疑,這種超越生物學常理,甚至被人奉為神的境界的藥物,居然會在此刻經由我的手中被創造出。

「原來不是一顆啊…」公主感到有點不解地說著。

「是的,單一的效果並不強烈,但是只要依序服用三顆,依舊有不老長壽的效果…」就像侵犯了不能觸碰的禁忌、

超越了人類未知的領域,我閉上雙眼也停住自己的聲音,讓自己的思緒冷靜下來。「同時…也會讓人永遠不死…」

藥物的原理,就是時間。

只要把根基控制在絕對而不變的情況下,那麼就等同於不死,時間靜止後的一切就成為了永遠,但也與須臾無異。

除此之外,其他的部份對我而言還是一個謎團,雖然藥物表面上是完成了,但我對其中細節的瞭解仍不完全,

精神體以及時流的關聯也是。我只能說,在這不死的奧妙當中,雖然肉體應該是影響不死最基本的要素,

但事實上肉體並沒有完全直接的關係…

公主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朝我手上的藥看著;她不再露出輕鬆的笑容,甚至那微微顫抖的身軀,

都能清楚表現出她當下的恐懼。

「公主…我…」

像是為了阻止眼前的瘋狂行為、為了在即將而來的後悔前緊急停住腳步,我試著想作點掙扎,但在開口的同時,

卻又不曉得該說些什麼話而停頓。因為我知道,我是為了聆聽她的聲音,也是為了她的願望而生…

「永琳…妳知道嗎?」

在我那矛盾而不知所云的反應前,公主突然開口,但是她仍若有所思而低著頭。

「其實這個世界充斥著虛偽,人類的歷史終究也是由謊言所編造出來;有人活著,被奪走了幸福,也失去了希望。

我曾經說過的詛咒,我不相信,但事實上我不得不去相信…」

「活在這個污穢的世界裡…就像不斷被詛咒的螺旋給吞噬…」

公主終於揚起頭看著我,但是她的表情卻無比悲傷,甚至就像個臨死的死刑犯般,似乎連淚水都快跑出來…

「我所期待的…只是…」

『啪!』

突然間,我的手腕噴出了大量鮮血,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眼前事實的呈現超越了我的思考。

我完全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呆楞楞地看著這難以置信的一幕,傷害帶來的疼痛也逐漸擴散開來。

「呃啊啊啊───!!」

我抱著受創的右手跪在地上,藥物也隨之散落了一地,瞬間的劇痛讓我幾乎快停止了思考。

「永琳?永琳!」

「衝上去!阻止他們!」

「走、我們快走!」

在意識模糊下,我只能聽到來自下方的人群與公主模糊不清的聲音,之後公主扶著我,

兩個人很快地從二樓門口衝出去。

「好……痛……」

在行走的同時,我不禁發出難掩疼痛的聲音,雖然右手還在,但是骨頭應該是斷了。雖說我過去並沒有斷骨的經驗,

但是我能確定斷骨的疼痛應該不至於這麼劇烈,甚至連要移動全身都變得如此困難。

他們一定是用了類似麻醉或是其他即效性的毒劑,只是,我不懂他們為何會做出這種極端的手段、

這件事情他們又為什麼會知道…

『碰!』

「啊啊啊──!!」

這次他們擊中了公主的腳踝,我們兩個人也因此跌了下來,隨後又有四、五個人來到我們的後方,

朝我們的方向衝過來。

「呼…呼…!」我立刻抽出掛在腰際的短刀,橫舉在自己的眼前。

雖然右手不能用,但是我的左手與雙腳並有受到任何傷害,別小看第一級貼身侍護主的能耐,要制服你們是綽綽有餘!

在他們衝過來之際,我利用他們對我的鬆懈心態,以蹲下的姿勢、運用雙腳往後蹬的爆發力,

立刻就衝到了他們的面前;在他們還在處於驚慌的狀態時,我的左手已經握緊蓄勢待發的短刀。

「去死吧!」

揮過去的刀口瞄準兩人的脖子,以快速畫一個圓弧的方式,瞬間割斷他們的頸動脈,噴出大量的鮮血而一擊斃命。

「嗚、嗚啊─!」

眼前只剩下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發出慌亂的大叫後,立刻舉起他手上的長劍,往我的身上揮砍,

但這種慌亂而不精準的攻擊對我是沒用的。在他砍到我之前,我再次衝向前與他錯身而過;彎起自己的手肘,

以背刺的方式直接刺進左胸。

『咚沙。』

隨著第三人倒下後,眼前只剩下最後一個持長劍的敵人,但是他的表情顯得比較鎮定,與其他三人有截然不同的感覺,

也許是領導之類的人物。他大概瞭解不能與我近距離正面衝突,於是以雙手持劍的姿勢緩緩退後,

拉出最適合揮砍長劍的距離。

「殺啊!」

隨著對方大喝一聲,他將舉起的長劍以側砍的方式,向我的左側襲來。這種砍擊方式是最難躲避的,

尤其對我這種行動力大減的人,面對他全力的揮砍,我只能硬生生地以短刀擋住。

『鏗!』

但是對方畢竟是男性,那股強大的衝擊力立刻就把我撞飛,整個人倒在右側的牆壁。我趕緊以右腳踏穩腳步,

但是對方的收劍速度比我想像中還快,在我姿勢回穩之前,他已經高舉長劍準備砍下來。無路可退的我,

於是使盡全身的集中力,以最小的動作向左避開這一劍。

『鏮!』

他的劍輝空而重砍在地,我立刻趁機用右腳將他的劍用力一踩,讓他處於短暫的無法動彈狀態。

「哼…!」

「喝啊!」

讓短刀在手中翻轉半圈並反方向握住後,我以非常近的距離,用力從旁刺進他那露出破綻的右胸。

「嗚…喔……」

抽出短刀後,對方放開他手上的長劍,撫著傷口慢慢往後退。即使無法第一時間讓他倒地,但是兩肺被穿破,

已經讓他呼吸變得困難而動作遲緩,最後也傷重不治而倒地身亡。

「哈…哈…」

在他倒下後,我立刻回到公主的身邊;身上的痛楚彷彿已經完全消失了,就連單手將公主扶起也沒什麼問題,

然而就在我這麼想的同時,瞬間一股劇烈的疼痛再次襲來,兩個人再次跌在地上。

「啊…啊…嗚……!」

「永琳!」

可惡…大概是剛剛的動作,血液的活動已經讓毒流遍全身…

「公…主…」

我知道,我已經沒辦法再活動了…

面對身上這種未知的劇毒,即使用身上的藥物,對於已經病入膏肓的我也已經毫無作用。

「快…逃…」

我將繡包中唯一的血清拿給公主,雖然不曉得劇毒的成份,但總是有最低限度的效果。

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個狀況將發生,我也知道公主現在情況的難受,所以至少要阻止毒液在她體內擴散,

才能讓她一個人順利脫困。

「我不要!」公主沒有接過我手中的血清,立刻用她的雙手將我摟著而扶起來。「這點痛苦對我而言早就無所謂了!」

我的全身處於無法動彈的狀態,甚至要站起來都沒辦法;對公主來說,扶著我等於抱著一個很沈重的累贅,

根本沒辦法好好地向前走。

「拜託…快逃…快逃…」

好痛苦…但最讓我痛苦的不是全身的麻痺,而是一股不斷襲來的無力感。我是多麼想拯救眼前的這位女孩,

但是我卻這麼無能為力,甚至連推開她的力量也沒有。

「拜…託…」

強烈的絕望逐漸擴散,眼角也不自覺地迸出淚水。就算把我千刀萬剁也好、讓我粉身碎骨也好。

拜託,我只是不想讓這個女孩死…

『碰!』

公主的左腹再次被不明的物體貫穿,噴出了大量的血霧,也濺到我的臉上。

「呃…嗚……!」

但是公主忍住了這一擊,向前踏穩的腳步讓我們沒有因此撲倒在地。

「全部衝過去!」

不知何時,我們後方又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敵人,全部一鼓作氣地朝我們的方向直奔。此時,

公主抱著我向右邊的欄杆靠近,使勁全力朝外面翻過身,之後兩個人就這樣從二樓高空處重重摔下。

「嗚…咳、咳…!」

腹部的鮮血四濺…她緊緊地抱住我,一個人重重地摔在冰冷而堅硬的地板。

「沒…沒事吧…咳…!」

公主爬起身後,受到創擊的她不斷地從口中咳出鮮血,但是她依舊走過來將我扶起,

踏著那蹣跚的步伐繼續向前走。

「咳…咳…!」

然而,我的雙眼已經快要睜不開,就像失去了光明,眼前的視野都是黑暗而模糊的一片。

唯一能看見的,是公主那努力攙扶我的身影,但血液也不斷從公主喘息的口中流出;衣裳所染紅的,

是從她腹部不斷流出的鮮血。

雖然不願意去承認,但我瞭解這些畫面所帶來的意義…

「我們…已經逃不了了…」

隨著我說出口的聲音,公主停下了腳步。

公主訝異地看著我的臉,從她瞳孔所映照的我的臉孔,是一個沾滿血而絕望的表情;那美麗而睜大的雙眼,

也因為聽到了我的聲音而逐漸溼潤,終於隨著扭曲的面容而流下脆弱的淚水。

之後公主把我放倒在地上,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在我們的面前有一株高大的樹,高高地豎立在我所仰視的視野…

從那外觀來看,那是緹邏迦吧,綻放著漂亮而盛開的紫花,不斷地從天而飄落;然而諷刺的是,

此時在我眼前哭泣的公主仍然如此美麗,仍然人比花嬌…

如果能為了她死…這是何等幸福的事…

「在那邊!」

無奈在我們的後方出現越來越多的,想要至我們於死地的敵人,公主緩緩地抬起頭來,一臉疲憊地看著我們的後方。

「!」

此時,她的眼神突然轉變,彷彿發現到了什麼事情而睜大雙眼。公主慢慢地站起身後,

隨即一跛一跛地,朝那株大樹的方向緩慢走著。

「別動!妳在靠近一步就射殺!」

後方的人大吼道,但是公主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喝止而停下腳步,反而走到了大樹的正前方。

「原來如此…」

公主輕聲地說道,隨後她伸出左手觸摸著眼前的大樹。就像共鳴似的,公主的左手與大樹瞬間一同綻放耀眼的光芒。

「嗚…嗚喔…!」

耀眼的光芒越來越強烈,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被眼前這副刺眼的畫面給制止了行動。

「這就是…吸收我力量長達千年的…」

離公主最近的我,似乎聽到公主在喃喃自語著,直到這耀眼的光芒逐漸減弱後,

我終於可以看清楚眼前那不可思議的畫面。

『咚轟───!!』

隨著雷聲般的巨大聲響,那巨大的樹木瞬間筆直地裂成兩半,各自向左右兩側倒下。

這種超乎常理卻確實發生在我眼前的事情,讓整個人我看傻了,但與其說是公主將樹木破壞,

看起來反而像是樹木本身自己裂開。就在樹木完全毀壞後,仔細一看,裡面出現了一個疑似培養皿的物體,

周圍還佈滿著眾多管線。

「好久不見了…」

彷彿忘記了身上的傷痛,也忽視了後方大批敵人的威脅,公主依然故我地站在原地,

輕聲地說著讓人無法瞭解的話語。那種感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背對著我的她,

讓我完全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

「阻、阻止她!」

在其中一人慌忙的口令下,所有的人開始一擁而上,但公主依舊沒有受到驚擾,只是舉起單手摸著那培養皿,

隨後那外殼應聲而破,裡面的液體也全部流出。

「住手!」

公主將手伸進那培養皿中,觸碰那藏在深處的未知的物體。


『我的蓬萊玉枝啊…』


瞬間,從公主的方向再次綻放出一片極為刺眼的光芒,但這次並非是來自她的身體或培養皿,

而是她手上那看似玉樹枝的物體,也正是藏在培養皿中物體的真實模樣。

「嗚…哇啊啊啊!!」

隨著公主慢慢地轉過身來,有幾個人開始發出倉皇的吼叫,我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我只看到公主緩緩地舉起她手上的玉樹枝…

『碰轟──!!』

一道突然的劇烈聲響從後方傳來,我吃力地爬起身來轉頭一望,映入在我眼前的畫面,是一塊巨大而誇張的坑洞;

在那焦黑的坑洞裡,還有散落在四處的人類的殘肢斷臂,以及黑土與碎肉染成一片血肉糢糊的景緻。

「啊…啊……!」

在其他人從惶恐中反應過來前,公主再次舉起玉樹枝一揮,眾多的光粒隨之四散;那佈滿在空中的光粒,

看起來彷彿如曾經看過的魄槐種子,擁有如彩虹般的美麗色彩,象徵著新生而美妙的生命。

「救、救命啊!」

「嗚哇啊啊啊───!!」

但此刻這美麗光芒的降臨,卻為後方人群帶來無數的恐懼與死亡;宛如被奪走了神智,他們只是不斷地嚎叫,

四處流竄而垂死掙扎。此起彼落的臨死呼喊,剎那間成了後方唯一而共同的聲音。

我不曉得該用什麼常理去解釋眼前的一切,但我只知道一件事,我們或許可以從這場苦難脫逃,繼續活下去。

沒錯,我們可以活著回去!

「!」

然而,就在我這麼想的此時,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公主停下了她的動作,露出異常痛苦的表情跪下。

看到如此愕然的情況,我立刻奮不顧身地朝公主的方向爬著。公主雙手握著自己的脖子,

那張口而微露出舌頭的表情,充分表現出她那無法呼吸而快窒息的痛苦。

「嗚…!」

待我靠近她之後,公主終於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看著我,但她隨即又移開了眼神,吃驚地看著我的後方並立刻向前站起,

衝到我的背後。


『碰!』


突然間,一個清脆而無情的聲音從我的後方響起,瞬間讓我的思考停止;下一秒,公主橫躺在我的旁邊。

她的胸口正中間破了一個洞,鮮血染紅了全身,也噴濺了整地,整個人呆滯地睜大雙眼。

我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幕而伸手遮著自己的雙眼,為什麼今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為什麼平淡的每日會有這樣的轉折。

為什麼…連我現在的聽覺也消失了…?

「永琳…」

一個甜美的聲音出現在我的心中,原來是公主呼喚著我的名字,我又能再次聽到她的聲音了。

將手放下後,她的笑容也還是一樣,溫柔而美麗,跟剛才那宛若死人的表情有天差地遠的不同。

對了,我知道了…這是夢吧?那麼至今一切的不合理,都能有一個明確的解釋…

正因為這是夢,所以公主才沒有死去,她甚至還能好好地摸著我的臉頰。

「抱…抱我好嗎…」

公主伸出的雙手,與我的身體交會後,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背與後腦。那種感覺,是如此舒服而溫暖。

如果這是夢境,我希望這一切能到此結束,擁抱公主之後能從夢中清醒;如果這是夢境,

那麼公主最想要的溫柔話語,就讓我發自真心地開口告訴她。

「公主…我最喜歡您了…」

啊…繞了這麼遠的路,此刻居然如此輕易地說出口。以真實的八意永琳的心情…

這是公主的心願,是我最大的奢侈,也是我們兩人甜蜜又痛苦的羈絆,可惜這場夢即將結束,但就讓這最後的一刻,

為這悲傷的一切畫下完美的句點吧。

『喀。』

突然間,公主那撫摸我頭部的手鬆落下來,敲到了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身體,也從我所擁抱的左手脫離,

硬生生地摔落在地,淌出鮮血逐漸染紅了四周。

看著公主的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淚水已經完全無法克制,不斷地滴在公主的臉頰上。

「嗚…嗚…」

這次…她真的睡著了…

在我的眼前…安靜而沉穩地…睡著了…


「神久耶已死!全部衝過去!」


我不曉得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我只知道,我拾起了地上的短刀,以非常顛簸的姿態站起。

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大群衝過來的人馬。

接著,我的胸口再次噴出大量的血液,但是我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只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隨著自己逐漸黑暗的視野,往後倒了下去…







..........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8-5-15 05:09 PM 編輯 ]

[ 本文章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8-7-19 11:28 編輯 ]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







「這次整體報告如何?」

「緹邏迦母樹已經確定完全毀損而無法復原,而作為媒介的玉器則是下落不明,現在仍在調查中。

此外,這次的事件與月兔完全無關,她也沒有主動尋求月兔幫忙,所以關於神久耶『那部份』記憶的封印仍沒有失守。」

「這次的損失真是超乎想像…居然連玉器都失蹤了。」

「哼…不過神久耶這傢伙,真虧她能想到這一點。」

「不死之藥嗎?」

「沒錯,她想靠著從藥物中獲得的『不死』,把自己的『魂』永久地留在自己的身體裡,還好這一次並沒有讓她得逞,

這個可怕的女人…」

「沒想到,神久耶的能力居然可以讓這種神話般的藥物成為真實。」

「永遠之力…那只是種表面的說法,她真正的力量究竟是什麼,我們至今依舊不得而知。」

「照你們看來,神久耶早有違逆我們的企圖嗎?」

「我認為這答案是很明顯的,畢竟我們既無法封印她的靈魂,也無法完全阻止她的生存,只能如此制抑她長達千年。

就算依靠緹邏迦來吸取她的永遠之力,她的力量卻彷彿如無限般地永不枯竭…」

「那麼,關於神久耶這次的處決你們判定如何?」

「是的,畢竟殺死她沒什麼意義,而且這邊也需要時間去重新準備,所以我們決議利用這次的機會讓她的靈魂下放地上。」

「卑賤地上人的住所嗎?」

「正是如此,此外這也是透過『樞』的首次實驗,目前就靈魂流向的觀察而言還算很順利。以現在她的虛弱情況,

完全不需要我們高度警戒。」

「呵呵…與賤民一同生活可真是有趣,不曉得這能讓她那孤傲的自尊有什麼感受。」

「此外,關於八意氏一事,你們看法如何?」

「她就是司兼那個藏起來的女兒嗎?」

「對,但是她還沒受到判罪處置,目前仍然收押在地下大牢裡面。」

「我認為她跟神久耶同罪,應該盡快處死。畢竟他們共同生活長達了十餘年,就結論而言,她的心早已被神久耶收服。」

「沒錯,所以她不可能完全效命於我們。而且就旁人的傳言提到,那個女人除了心思令人捉摸不透外,

個性上也相當冷靜聰穎,讓她活下去只是後患無窮。」

「曾有傳說…白銀之髮的人是詛咒之子…」

「…」

「我倒有個特別的提議。」

「嗯,你說說看。」

「既然我們得知她與神久耶之間的關係,那我們就可以利用這一點來束縛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也許至今仍不完全,但目前我們確實可以控制住神久耶的靈魂;只要握有這一點把柄,

即使她想反叛我們也沒辦法輕易出手。」

「你的意思是…要把事實告訴她?」

「我不贊同!那個女人太令人捉摸不定了,今日若讓她繼續活著,往後必當徒增隱憂!」

「你們別忘了,她可是八意家甚至整個月都史上最可怕的天才,而且這次的不死之藥就是她製作的。

擁有她的技術對我們來說絕對有利,甚至要肅清污穢的地上也不是問題。」

「嗯…這樣殺死她確實很可惜,不過要讓她效命於我們實在不可能。」

「不論如何,我拒絕這項提議。」

「呵呵…就算你們這麼說也來不及了,她現在應該差不多復原了吧?」

「你…!你這傢伙做了什麼?」

「總之,這件事請交給我吧,既然我等月之民都能完成千餘年的統一,要融化這座冰山並非決無可能。」

「長奈前,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呵呵…我注意這個女孩很久了,若不是司兼那傢伙百般阻擾,我甚至早已將她納為手中。」

「哼…」

「那麼之後就交給你吧,只是這件事若有疏失,就由你自己去承擔。」

「放心,我有一個能讓她言聽計從的誘餌…」







..........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

一發箭矢,在一個士兵說話的聲音還沒結束之前,瞬間貫穿了他的喉嚨,無情而俐落。

「哈…哈…」

在那個士兵斷氣倒地後,站在他前方的是一個人影,一個手持長弓、一頭銀色長髮的少女。

她的全身多處包縛著繃帶,上面還沾有大量的血漬;只是她身上猩紅的血染,究竟來自自己身上的傷勢,

還是他人的死後的濺灑,隨著躺在她四周眾多的屍體,已經讓人無從分辨。

少女拖著沈重的身體繼續向上走著,朝著這座塔的頂樓,一步一步地踏著宛若無盡的階梯;

但是身負原有的創傷,以及一路上與無數敵人戰鬥後的結果,少女的疲勞程度已經遙遙超過她的身體負荷。

孤獨的她,身上除了一把長弓與幾隻箭矢外,沒有攜帶其他物品,也沒有其他人能對她伸出援手。

她剩下所擁有的,只有一個渺小卻堅強的信念,支撐她那搖搖欲墜的軀體,驅使她不斷地向前走。

最後,憑著自己的判斷與一道看不見的羈絆的牽引,少女爬上了這座塔的最高處,伸手推開眼前的大門。

「歡迎…八意家的女兒啊。」

隨著大門被開啟後,一個面貌清秀的男子坐在前方遠處的一個座椅上,以不慌不忙的從容姿態,

看著眼前那將門打開的少女─八意永琳。

「我等妳很久了…」

「你是誰…!」

「呵…雖然這有違我的風格,不過對妳就特別破例吧。」

男子輕聲笑道,之後他從位子上慢慢站起,以一個非常禮貌的手勢向永琳表敬意。

「我是元老院七大元首之一,長奈前 白河;以身份來說,或許該說是妳的上司吧。」

「哼…這些都不重要了,告訴我公主在哪裡…」永琳舉起她的長弓,毫不客氣地對準眼前的男子。

「先別急,難道妳不想知道…!」

在白河還沒將話說完時,一發箭矢瞬間穿過了他的臉頰邊,穩穩地穿進了他身後的座椅;

而站在前方的永琳,依舊以冷漠且銳利的眼神注視著,再次架上呼之欲出的箭矢,冷靜而果斷。

現在的她,心中已經容不下其他事物的干擾,行事也不留一分猶豫,只希望盡自己最後的責任,

親手奪回思念之人的遺體。

「呵呵…」

經過了方才的恐嚇後,白河並沒有感受到一絲恐懼,反而露出了一絲讓人猜不透的笑意。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妳很有趣。」

即使身邊沒有任何一個能保護他的士兵,白河依舊以毫不畏縮的口吻應答著,彷彿一點也不害怕永琳的威脅舉動,

或是已經猜透了永琳的考量。

「總而言之,我希望妳能讓我把話說完,這對妳來說並沒有損失。」

說完話後,白河開始走著,來到一處外觀相當龐大的黑色培養皿旁邊,之後伸手放在一處儀器開關上,

以手指按鍵輸入著一些指令。

「只是…」

隨著白河按下最後一個按鈕後,四周開始出現了巨大儀器開始運作的聲音,隨之帶來的影響,

讓地面出現些微的振動,永琳也因這股地震而無法站穩腳步。此時,在白河旁邊的那個黑色培養皿也開始有所變化,

由原本暗沉的深黑,逐漸變為透明、逐漸可以讓人窺視裡面的內容。等到外表的黑色完全退去後,

培養皿裡面似乎有一個人影。

「相信或不相信,一切都由妳自己去判斷吧…」

烏黑飄逸的長髮、可愛動人的面容以及美麗嬌嫩的裸體;那身處當中而全身赤裸的美少女,

就像一個落入凡間的天使,閉上雙眼深深地沉睡著。

「啊……?」

永琳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被眼前的事物給擾亂心思的她,露出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但不論她相信與否,

此刻在她前方的那個少女,正是她所朝思暮想的人。月之公主─神久耶。

「公主──!」

永琳忘情地大喊著,但是不論她怎麼呼喚,待在培養皿中的神久耶彷彿聽不見她的聲音,沒有任何一點動靜。

「她已經死了,不…應該說她的靈魂不在這裡。」

白河冷淡地再次呈述,那個讓永琳心痛不已的事實,也讓永琳的目光露出了極度的憤怒。

「你這傢伙!」

永琳二話不說,立刻將自己手上的箭矢擊發;這一次不再只是恐嚇,而是筆直精準地朝白河的胸口射去,

但就在箭矢逼近白河的那一剎那,突然間前方出現一個人影,以單手的姿勢將箭矢從旁穩穩接住。

同時間,永琳的四周也出現了為數眾多的人群,將她給團團包圍。

「!」

因此景感到驚訝的永琳,立即回復她那冷靜的面貌並穩住架式。仔細一看,那些突然冒出的人群雖有男有女,

但他們的外觀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色─那對生長在頭頂的長長兔耳。換而言之,他們正是永琳過去所看過的種族,

那群以戰鬥為生、長居在月都邊境的月兔一族;不過以永琳過去的印象相比,眼前的他們,

其雙眼顯得空洞而毫無光彩,就像一個失去情感的木偶。此外,也有一個讓永琳感到十分不解的地方。

「為什麼…他們會在這…?」

「呵呵…我想妳一定很訝異吧。把月兔的軍事力間接納入皇都,這是我等近年來的私密計畫,

然而過程與效果也超乎了我們想像的完美。」

此時,永琳從細微的觀察下注意到一件事,圍繞在她四周的月兔們,手上都沒有拿著任何武器,

也沒有攜帶任何攻擊性物品的跡象,僅僅只是以伸出手指對著自己的姿勢,就有一股被弓箭對準似的壓迫感。

(難不成…當時讓我們受到不明傷害的就是……)

「我建議妳最好別輕舉妄動,即使妳有在高的本領,月兔一旦下手也是毫不手軟的。」

冷靜而聰穎的永琳,即使不用白河特地告知,她也曉得周圍月兔帶來的威脅與危險,

但是手持長弓的她依舊將箭矢架上,不敢掉以輕心也不打算屈服現況;即使瞭解局勢對自己絕對有利的白河,

也因此無法再多靠近永琳半步。

「妳跟神久耶共處,也有十二年了吧?」

白河對永琳淡淡地問道,然而永琳並沒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沉默著。

「不過照這樣看來,她似乎也對妳隱瞞了很多事呢…」

白河這句話,讓永琳冷靜的表情露出一絲起伏。就像一種矛盾感,明知道自己瞭解了一半,

卻又刻意壓抑這種想法的心情。

「事實上,神久耶雖貴為皇室成員,以月之公主的至高身份立於全月都,但她與皇室並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

雖然…我們隱藏了事實,把她在歷史上的存在塑造出自然而絕對的形象…」

永琳逐漸感到緊張,雙手的顫抖彷彿訴說著自己對所聞之事的難以置信。

「這是…什麼意思?」

白河沒有即刻回答永琳的詢問,只是慢慢地走到培養皿旁,抬頭望著裡面的神久耶。


「從古至今,月之公主就只有一個人,一個人永遠不死地活了千年。」


隨著這句話被說出,永琳驚訝地睜大雙眼,整個人的思緒彷彿受到劇烈衝擊,連雙手也不自覺地垂下。

即使表面上聽起來是何等天花亂墜,讓人無法以常理去吸收話的意含,但是永琳並沒有當場駁斥,

也沒有因為來自敵人的說法而完全否定。

她的心中只瞭解了一件事,如此一來,過去以來與公主有關聯的事情,以及藏在心中不去瞭解與無法瞭解的疑問,

都能因為這個事實的呈現而獲得一個完整的解釋。

「不論出生與死亡,她的一切、根源都在這裡,這個培養皿就是她靈魂的去留處。如果以常人的觀念去解釋,

就像棺材一樣;每一次的轉生,睜開雙眼後都是面臨一樣的黑暗。」

「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做!」

「只是為了替不安分的她控制住靈魂的去向罷了,因為她是永遠也沒人能殺死的怪物。」

說話的此時,白河再次將自己的視線移到神久耶身上,但不論怎麼觀察,那與平凡少女無異的嬌弱軀體,

完全無法讓人將不死或怪物等字眼相提並論。

「也不論先人過去用盡任何方法嘗試,她的靈魂依然永存,無法離開這個世間…」


"傻瓜…別擔心…只是這點痛苦…根本微不足道…"

"我不要!這點痛苦早就無所謂了!"


突然間,永琳想起了一些過去的記憶,讓悲憤填滿心胸的她低下頭來,不發一語而全身顫抖著。

「我殺了你們──!!」

隨著永琳的怒吼,頭一抬起後,她奮不顧身地使盡所有的氣力,朝著白河的方向直衝而去,

但失去冷靜的永琳,立刻就被兩個月兔女性給壓制在地上,兩手被反扣在背後而無法動彈。

「可…惡…!」

不服輸的永琳沒有放棄抵抗,即使臉被壓在地面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仍不斷扭動自己的身體而掙扎。

此時其中一個壓住她的月兔,將雙眼集中精神後,露出鮮紅色的光芒並直視趴倒在地的永琳的雙眼。

「嗚、嗚哇啊啊啊啊啊──!!」

突然間,隨著永琳高聲的慘叫,她露出異常難受的表情,從頭部開始不斷傳達至全身的痛楚,

甚至讓她逐漸不敵痛苦而當場嘔吐。持續承受一陣子折磨後,兩個月兔才隨著白河的指示去鬆開壓住永琳的手,

但是此時的她已經完全無法動彈,只能俯躺在地上微微地抽搐著,雙眼失神。

「對普通的人類而言,狂氣的效果還是太強烈了嗎?」

看到如此虛弱的永琳,白河淡淡地說著,也慢慢走向永琳的身邊。此時,正當白河走到永琳且要蹲下的那瞬間,

永琳的眼神再次甦醒了。

『唰!』

只是發生在短短一剎那間,永琳抽出腰際的短刀並刺向白河的喉嚨,白河的大意讓永琳抓到了機會。

『咚。』

然而,正當所有人都認為白河凶多吉少時,永琳卻早一步倒了下來,面前的白河則毫髮無傷,

只受到意料外的驚嚇。事實上,被折磨至失神的永琳已經抓不住方向與距離感,以致刀口只經過了白河的臉邊,

差了幾毫米的距離。做出最後的捨身攻擊後,永琳的身體終於受不了過度的負荷,雙眼翻白而倒落在地。

「呵呵…這個女孩果然…很有趣。」從驚嚇中回復的白河說道。

他站起身後,雙眼盯著那不省人事的少女,彷彿在計畫著什麼而露出一絲笑容。






..........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






「把門打開。」

「是。」

在這漆黑而光芒微弱的地下監牢裡,隨著兩個人的對談後,其中一扇監牢的鐵門被緩緩開啟。

「長奈前大人,請。」

在守衛將一盞油燈點亮後,四周終於有了一絲光芒,也能看清楚所有人的面孔;伸手接過油燈的正是白河本人,

之後他一個人朝監牢的深處獨自進入。就像為了對待危險人物似的,進去這個特別的監牢前,

還需要走上一段狹隘的通道,裡面不僅幽暗異常,空氣也十分稀薄與冰冷。經過一段時間後,

白河總算走到了監牢的深處,然而在他眼前那被囚禁的人影,不是什麼彪形大漢或怪物,而是一個雙手被捆綁,

雙眼與嘴巴也被束縛的銀髮少女。少女的全身遍體鱗傷,也因為久未進食而十分瘦弱。

白河走近少女身邊後,伸手依序替少女的眼部與口中的布條給鬆綁,在少女口中的布條鬆落後,

他將手上帶來的水瓶拿到少女的嘴邊,但是少女的反應卻毫無所動,無計可施下,白河只好以手指沾水的方式,

替少女那乾裂的嘴唇輕輕塗抹。

「我這次來,是要跟妳做個交易。」

白河對少女如此說著,然而少女彷彿沒有聽到似的,依舊垂頭看著地板。看到此景的白河,

於是伸手撫摸著少女的左胸,從胸口傳來的心跳雖然虛弱,但仍舊為身體的存活而鼓動,

隨後白河將少女的下巴抬起,好好地看著眼前少女的臉。少女雖有姣好的美貌,但是雙眼卻宛如死人一樣,

空洞而毫無生氣;若要比喻,就像一個沒有生命卻美麗永存的銀髮洋娃娃。

雖然眼前是曾經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女性,但此時的她已不再有任何攻擊性,也不再擁有過去的精神;

瞭解少女心已死的白河,於是他鬆開了少女雙手的捆綁,讓她全身獲得了無拘束的自由,

只是少女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無力地靠在牆上。

「送妳個東西,這是神久耶最後的口述。」

白河從自己的胸口掏出一張白紙,放在永琳的面前道,隨後他站起身來轉身欲離去。

「不過…」

在正要走路的同時,白河突然站定,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想告知,但是他並沒有轉過身。

「不僅是妳,我真沒想過神久耶也是個癡情的笨蛋呢…」

聽到白河的這句話,少女的眉間不自覺抖動了一下。

「如果她當時直接把藥物奪走,而不是把妳帶出去的話,或許結果又會變得不一樣,她也可能不會因妳而死。」

少女的表情逐漸恢復神色,但並不是感受到正面鼓勵的振作,而是讓面容變得十分苦澀難受。

「妳的心太脆弱了。」

隨後白河挪動自己的步伐,頭也不回,慢慢地朝反方向離去。

再度回歸孤獨一人的少女,終於緩緩地伸出手,伸向那擺在地上的紙張。拿著紙張的雙手雖抖動不已,

但是上面的文字依舊清晰。





『超越了死亡的靈魂

第一次如此深怕死亡

這種貨真價實的恐怖

不斷在每一夜的夢裡徘徊

其實不論怎麼走,兩條交錯的線終有分離的一日

我無從選擇,所以只能在這可恨的命運中掙扎

而籠中的小鳥,何時才能停止牠的悲傷…』





「正因為知道痛苦終有一天來到…所以最後選擇了這條路…」

「選擇擺脫那詛咒的輪迴…」

隨著少女的話語,隨後她放掉雙手的力氣,持紙張的雙手也垂落在地上。

「呵…」

「哈…啊哈哈哈…」

此時低著頭的少女突然笑著,但不像是正常人的感覺,聲音也有點嘶啞;而那逐漸仰天的笑容,甚至顯得有些扭曲。

「原來我一直被蒙在鼓裡嗎……」

「為什麼…」

永琳握住拳頭,臉上那難過的表情也逐漸露出憤怒的神色。

「為什麼要欺騙我!」

「甚至到了最後…還是一個人把痛苦深藏…」

在滿臉血漬的臉孔上,少女紅了眼眶;悲傷的一滴眼淚,順著臉頰與血污一起滑落下來。

「為什…麼…」

「不論我怎麼做…怎麼努力…」

隨著少女的情緒崩潰,淚水再也止不盡地流著。一個人瑟縮著身體,孤獨地坐在冰冷而漆黑的牢裡,

悲傷的哭聲也隨著那幽深的世界,不斷地迴盪。

最後,那張落在她身旁的白紙,背面還寫著最後一行文字…



『我也最喜歡永琳了…』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走過了千山萬水

度過了嚴冬酷暑

就像一朵生路邊而不醒目的花兒

經歷了風吹雨打,依舊孤芳而堅強





下回

chapter.10『雨の花』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8-3-7 06:26 PM 編輯 ]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原來月之公主的真相是那麼殘酷啊...
那先前輝夜的「神久耶」之名的由來,少年的故事也是實際發生在輝夜身上的囉/ W \?輝夜把煉製出來的不死之藥帶走了,相信這是接著竹取物語的故事吧?
(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妹紅?永琳這邊又要怎麼面對呢?)
繼續期待下回///
補充:不是逃生口喔,進去的話會直接進入輪迴(誤)

[ 本文最後由 hakkai 於 08-3-4 04:40 PM 編輯 ]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考量到自己的撰文速度太慢,加上故事結構不算短,所以另外寫了一篇方便回顧的大綱。

本篇將會放在這裡並在每話完成後更新。







chapter.1 (白雪) しらゆき

在月亮的國度裡,一個名為永琳的女孩出生在擁有顯赫家世的龐大世族"八意"家。

但因為父母以及自身特別的因素,使得她無法跟正常人一樣,所以自出生以來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表面上過得無憂無慮、衣食無缺的她,在心底其實卻渴望能夠自由自在地外出。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她透過侍女─御影由羅的幫助,兩個人悄悄地跑出家門。

當天正巧是月之公主的滿週歲、舉國歡慶的大典,但過多的人潮卻讓兩個人不小心失散了。

最後落單而滿身疲憊的永琳,碰巧被路上經過的月之公主一行人搭救。

微風將白雪吹拂,鎖鏈被宿命開啟。

就像被命運的紅線牽引,兩個人相遇,讓平靜的水面開始起了漣漪。



chapter.2 (搖曳的小草) 揺らめく草

距離上一次與公主相遇已經過了三天,從重病中清醒後的永琳,得知由羅為了替自己背負侵擾公主的罪名,

已經被皇室收押並決定判處死刑,而永琳被隱藏的事實也被世人所知。

之後在父親的親口告知下,永琳終於得知自己的特別以及為何被不得外出的理由。

但是凡事為時已晚,痛苦不已的永琳想起了過去爺爺教導她的一切。

為了不讓心如小草般搖擺不定,所以只能靠自己變得更加堅強,不輕易流淚也不輕易被打倒;

為了克服軟弱的自己,永琳決定把事實真相告知皇室,豁出性命以示救回由羅的覺悟。



chapter.3 (夢醒) 夢醒

永琳成功地得到與公主會面的機會,但是她過度勉強自己的結果,使得身體情況已經病入膏肓,

只能依靠著藥物控制來支撐自己。

之後為了赦免由羅罪行一事,公主私底下對永琳說出交換條件,而永琳也毅然答應。

取而代之的代價,永琳將永遠無法回到八意家,一生一世都要與公主相隨。

最後擔心想探望由羅的永琳,來到獄中時,卻發現由羅已經…



chapter.4 (堅強的心、故作堅強的心) 強いな心、わざと強いな心

四個月後,永琳就任公主賜與她的職位,開始了與公主相處的新生活。

但是心中存有迷惘的永琳,無法表達自己的悲傷、喜悅等感情,於是公主破例讓永琳悄悄回到八意家一日。

失去愛女的永琳母親─八意流未,也在痛苦中虛度所剩無幾的餘日,直到見到成熟許多的永琳,夫婦倆才稍微釋懷。

之後永琳與獨自隱居的由羅相見,失去雙腿的由羅過著辛苦恬淡的日子。

兩人再次相見後,雖然永琳表面上看起來成穩又堅強,但是由羅發現她的內心還是不斷地被自責感給腐蝕。

為了不讓永琳心理的傷害加深,也為了讓她能找回笑容與溫柔,由羅把她數年以前,深藏在心底的話告訴了永琳。

「只要露出真心的微笑嗎…」

「今後的我,又該如何把溫柔帶給人呢?」

站在夕陽下與公主面向的永琳,不斷地想著…



chapter.5 (平行的比翼) 平行の二つ翼

擔任第一級貼身侍的永琳,過了與公主相處的四年,也逐漸地被公主所吸引。

但思考與個性總是比他人更為細膩的永琳,為了避免現狀的過度改變,卻在不知不覺間拉遠了與公主的距離;

即使瞭解自己是在逃避,但以大局為重的個性,讓她仍然不願去面對這個事實。

就在一個偶然的機緣下,公主與永琳因為一個敏感的事件吵起來了…



chapter.6 (神久耶之名) かぐやの名

為了百年一度的重大祭典,公主與永琳離開了皇都,來到月都的邊界─月華園。

月之公主替全月都進行祝禱的儀式,但是在這儀式裡面,似乎還潛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意義。

此外,這裡也是月都裡的另外一大種族,月兔的主要生活圈。生活雖不富裕,但是每個人都過的安穩自在。

在儀式結束之後,公主與永琳兩人跑到一處荒蕪的古蹟去,就在打開大門的那一剎那,映入在兩人眼前的,

是一片美麗又恐怖的情景。

在這處謎團重重的氣氛下,在公主與永琳的眼前,遭遇了意料之外的災難。

然而,公主內心的秘密以及神久耶名字的意義,也終於逐漸明瞭…



chapter.7 (心扉) 心扉

時間又過了八年,過去兩個稚氣的女孩,如今也成為婷婷玉立的少女。

就如公主自己曾經所想過,她長成一位讓人傾心的美人,但是她的內心卻變得更為憂鬱。

永琳除了身負侍奉公主的使命之外,也在外面專注於學術上的研究。

因為過於忙碌的她,使得與公主見面的機會變得稀少,兩人對彼此的思念也更深切。

於是瞭解公主思念的永琳,決定在結束所有的學業之前,在公主生日那天給她一個驚喜。

然而,這個驚喜所換來的答案,卻是所有人當初完全無法想像的…



chapter.8 (生命) いのち

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永琳終於在醫院中清醒,但是對她而言,肉體的痛楚遠不及內心受到的傷害。

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又因為自己不禁再次的打擊而產生逃避的心理。

生命的禮讚、生命的喜悅以及生命的脆弱。

於是,害怕受到傷害的永琳再次闔上雙眼,在病床中不斷地沉睡…



chapter.9 (血的輪迴) 血のロンド

順應公主的希望,永琳終於完成了『不死之藥』,然而這件事也被皇室高層的人所發現並追捕。

兩個人經過了逃跑與掙扎,終究不敵皇室的鎮壓,公主也因此重傷不治。

之後,自責的永琳一個人隻身從獄中逃離,企圖豁出自己的生命奪回公主的遺體。

然而在元老院大臣的解說下,永琳也終於瞭解月之公主─神久耶的秘密。

隱藏了十二年的真相,竟是如此悲哀、如此讓人難以置信。

後知後覺的永琳,只能一個人縮著身體,在冰冷的夜裡慟哭…



chapter.10 (雨之花) 雨の花

皇室高層以及元老院最後將『不死之藥』的事件給隱藏起來,公主的靈魂也被打入污穢的地上。

自從那個悲慘事件以來,轉眼又過了二十年,場景換到月都的一所學校裡。

鳥語花香、無憂無慮,在這平靜而祥和的環境裡,永琳成為了這所學校的老師。

而她所厭惡的仇人之一,長奈前白河的女兒─長奈前朔,正好也在這所學校就讀。

不知一切是因緣、是偶然,在一個意外的早晨,兩人見到了彼此。

抱持著複雜的心情,永琳若有所思地看著在她懷中的少女…



chapter.11 (緊閉的小盒) 締め閉じの小箱

在朔復學後的第二天,正巧是學校盛大校慶日,然而在沒有人告知的情況下,朔只能被逼著一起參加比賽活動。

但在整場活動中,朔卻顯得十分沒有精神,尤其感覺到永琳那冷漠態度,讓她的心情受到不少影響與打擊。

最後在兩個好友的鼓勵下,朔終於又打起精神,毅然而然地踏上比賽的舞台,

但在比賽正式開始不久後,朔卻突然發生不明原因昏倒在地…



chapter.12 (無情的天使) 非情の天使

從病痛中康復的朔終於回到學校去,而沙佳也因為小惠的幫助得以減輕況賽的處罰,

經過了上次的經驗,三人的友情變得更為堅韌,朔也從永琳那外冷內熱的心中找到了滿意的答案,

大家也回到安穩而和樂的軌道。

回歸一切的平凡,就是最難得珍貴的幸福、不再因此悲傷,然而意外總是在出其不意的狀況下發生。

在朔復學的當日,從學校外來了一個神秘的訪客,她所尋找的對象正是八意永琳…



chapter.13 (遺忘、然後是相會) 忘れて、そして再会

四年的歲月轉眼即逝,快樂的時光已成回憶,取而代之是寂寞與黯淡的日子。

朔成為了永琳的部屬,名義上是師徒的關係,但實際上兩人卻形同陌路;

沒有笑容、沒有談笑,只有無聲的沉默與不變的思念。

感情可以用痛苦來遺忘,真實的心情卻是想忘也忘不了。

經過了短暫的分離,兩人之間的相遇,又能為他們帶來什麼樣的改變?



chapter.14 (琉璃) 瑠璃

經過了一陣子的和平,換來的是單調而無味的每日,然而戰亂的種子總是在看似和平的日子發芽。

從神久耶被元老院殺害的那天起,月兔所累積的憤怒終於達到高峰,從月面一舉攻向皇室。

而永琳與朔所屬的,皇室名下的科學家團隊,也因此在外面遭受遇難。

與月兔再次對峙的永琳、心中被勾起了悲哀的自責記憶;與月兔再次見面的朔、心中也被勾起了模糊的慘劇記憶。

身為月兔的領導人─朧兔,以守護月之公主的理念,決心與同樣重視神久耶的永琳一決生死。

為了各自的理念、為了各自所重視的『公主』;就在事實仍在撲朔迷離的狀況下,雙方的戰鬥開始了…



chapter.15 (傀儡之心) 傀儡の心

月兔大規模的叛亂之後,月人成功地穩定了月都的局勢;身為主要功臣的永琳,

不僅利救出了多數的遇難的科學家,也順利將月兔叛軍的首領給殺之。

經歷了這次的事件,再次讓高層信任永琳的能力,但也讓世人對永琳的冷酷加深恐懼。

然而,表面的東西終究只是表面。冷酷的背面,是虛假的意志;殘殺的背面,是虛假的情感。

真實的自己在何處?而所謂的心…又是自己的東西嗎?



chapter.16 (月明星稀) 月明星稀

跨過了眾多的苦難,瞭解彼此的傷痛,永琳與朔的心變得更為接近。

為了暫時拋開過去,趁著難得的日子,於是兩人決定一同出遊。

在旁人眼中有如約會的兩人,其實在這般和平的日子裡,兩人卻仍然無法將所有的痛苦忘記。

已經成為的事實,是無法更改的命運;就像在黑暗中彼此舔舐傷口,兩人即使以笑容以對,

心中卻總是希望為對方做點努力。之後經過一些事情的牽引,朔也答應了永琳的要求,決定面對自己的病魔。

而做出這樣決定的背後,兩人卻必須用更大的代價去克服,永琳也必須負起照顧朔的責任。

然而,就在兩人還在痛苦磨練的途中,永琳也到了她等待了二十五年的約定之日。

她無法不去履行約定,卻放心不下被留下的重病的朔;在兩人心中各懷擔憂與疑惑的此時,

朔終於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親口告訴了永琳…




chapter.17 (遙遠夢想的終點) 遙か夢想の終点

經過了長久的分離,忍受了痛苦的折磨,二十五年的約定之日終於到來。

永琳受命擔任迎接神久耶的使者『天郎降司』一職,然而就在前一晚,她卻在離別之前得知了朔的真實身份。

帶著疑惑與焦慮的心情,心中極度忐忑不安,永琳還是毅然執行了任務。

另一方面,朔其另外一個真實身份,竟然是連永琳也不知道的,受白河派遣而調查自己的密探。

然而與永琳相處的這幾年,朔的心也不知不覺間被永琳所吸引。於是,帶著這樣的矛盾,兩個人分別來到了地上。

在腥風血雨的暴雨下,兩個人以真實的身份對峙…

[ 本文章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8-11-27 21:34 編輯 ]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對於輝夜而言,現在最可怕的事莫過於永琳的離去了,

因為在輝夜永不復斷的輪迴中,像是永琳這一種耀眼又短暫的生命是吸引的,但也同時害怕會依賴永琳,因為在這永恆的靈魂對比之下,永琳總會有離去的一日。

所以才會要永琳製造不死之藥吧?(純粹猜測)而且為永琳擋下那一箭。

先換一個話題,就正如永琳父親所說一樣,永琳的才智是足以令她自由全失,從此捲進那些無聊的紛爭了。

但是被捉拿的一刻,其實我是有所懷疑的,想得到永琳的才智是鎮壓其中一個原因之一,也順道把輝夜帶走。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存檔|手機版|聯絡我們|新聞提供|鐵之狂傲

GMT+8, 24-9-28 11:14 , Processed in 0.259609 second(s), 22 queries , Gzip On.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