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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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裴隆 (1947年)


伊娃·裴隆(全名María Eva Duarte de Perón,也譯作貝隆夫人,1919年5月7日出生於阿根廷Los Toldos村,
1952年7月26日逝世於布宜諾斯艾利斯)是阿根廷的第一夫人,阿根廷總統胡安·裴隆(Juan Perón)
的第二位妻子。

伊娃·裴隆的母親是一個未婚廚師,她與當地的一個農夫有五個私生子女,伊娃是其中之一。
15歲那年,她來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併在這裡開始她的演藝生涯。
並且在這裡最終遇到了她的丈夫胡安·裴隆。兩人相處不久後就於1945年結婚。

在1946年阿根廷的總統競選中伊娃·裴隆極力支持她的丈夫,在她每周播出的廣播節目中
她號召窮人選舉胡安。雖然她的演員生涯為她帶來了不少財富,但她一直強調她出身窮苦
來顯示她與下層階級的團結。由於她的出身和她對他們的同情,伊娃認為她是理所當然的「無衫者」
(descamisados,這是一個支持胡安的團體的名字)的領袖。

在1946年裴隆當選為阿根廷總統後,她也很快的提高了在政界的地位,出任勞工部部長,
併成立了伊娃·裴隆基金會,用以救助貧困。到1949年,她已經成為當時阿根廷最有影響力的人物。

她成為一個崇拜的中心,她的照片和名字到處都出現。雖然她非常出名,也非常有權,
她很注意不讓自己掩蓋她丈夫的名聲。雖然她在許多地方是政府中的決定性人物,
她一直說她的決定是從胡安·裴隆的智慧中獲得的。但兩人的私生活卻相當緊張。
他們沒有孩子,這導致了一些關於他們是否有性生活的議論。

阿根廷的工人階級崇拜她,但富有的、親英國的高層階級對她恨之入骨。
他們鄙視她的出身,批評她早年的浪蕩生涯。許多人認為作為一個婦女她在政壇上的角色太高了。
同時伊娃也很仇恨這些高層階級的人物。有時這種仇恨也表現為對政敵的迫害和對報紙的封禁。

1950年她周游歐洲並與許多國家首腦(包括西班牙的弗朗西斯科·佛朗哥)會晤。
其目的是在戰後為阿根廷做廣告。因為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裴隆的阿根廷越來越
被其它國家看做是法西斯主義國家了。


伊娃·裴隆(1950年)

1951年她試圖競選阿根廷的副總統。這一行為令阿根廷的軍事首腦十分不滿,
最終胡安·裴隆迫於壓力撤銷了伊娃·裴隆的提名。

伊娃·裴隆在33歲時便因子宮癌去世。她的遺體被保存並陳列在一個紀念館中。
1955年胡安·裴隆被一次軍事政變推翻後她的屍體首先被飛往義大利米蘭,16年後被移到西班牙。
1973年胡安·裴隆重返阿根廷再任總統,1974年他逝世,伊娃的遺屍被運回阿根廷並被短時間
陳列在她丈夫的遺體旁。此後她被安葬在她父親家族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墓中。

她的一生,在英國音樂劇《艾薇塔》(Evita)中得到再現,後又被改編為電影和連續劇,
在被改編成的電影中,美國歌星瑪丹娜飾演的《Evita》是一部廣為人知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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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MESLEE  我很贊同  發表於 06-12-27 22:23 聲望 + 3 枚
不动如山    發表於 06-12-27 22:09 聲望 + 8 枚

艾薇塔和粉紅樓的故事


從照片上看這粉紅樓﹐實在不甚起眼。然而﹐這是每個到布宜諾斯愛利斯旅遊的人必去的地點﹐
因為它就是阿根廷的總統府。記得我剛到美國﹑在華府旅遊的時候﹐美國的民主精神﹑
透過一些重要的建築物反映出來﹐讓我十分感動。全華府最壯觀的建築物就是國會山莊(The Capitol)。

而總統府白宮(The White House)﹐則是靜悄悄地在貫穿國會山莊和林肯紀念堂之前長達五公里的
國家草坪之後。不知是巧合﹑還是當年處處模仿歐洲和北美菁華的阿根廷特意的設計﹐
他們的國會和總統府也形成類似的安排。國會山莊在西﹑壯觀宏偉。而總統府在東﹐似乎只像個配角。



阿根廷的總統府一般稱為 Casa Rosada﹐就是粉紅樓的意思。一八七三年﹐總統薩彌恩度(Sarmiento)
為了平息十九世紀一直不斷的黨爭﹐將它漆成粉紅色。因為當時兩派之一的聯邦派(Federalists)
以紅色為代表﹐而白色則代表統一派(Unitarians)。

粉紅樓的陽臺也不甚起眼﹐可是許多重要的歷史事件卻在這兒發生。
一九五一年十月十七日﹐一百五十萬人聚集在這小小的陽臺前﹐聆聽艾薇塔生前最後的演講。


伊娃·裴隆 生前最後的演講(1951年)

而一九四五年十月十七﹐這兒更發生了驚天動地的政局變化﹕在被軍政府隔離監禁之後﹐
裴隆獲得釋放﹐在此向二十萬支持他的群眾宣示﹐他從此卸下戎裝﹐不再是軍人﹐
而是要為廣大的阿根廷人民服務。裴隆出人意表地獲得釋放﹐背後出力最多的﹐
自然是當時仍是他情婦的艾薇塔。



一九四五年二戰結束。阿根廷在盟軍的壓力下﹐於德國投降不久前宣佈加入盟軍。
阿根廷雖然成為戰勝國﹐但全國並沒有陶醉在戰勝的喜悅當中﹐因為﹐
阿根廷主要是西班牙和德國移民﹐而這兩個國家都屬於戰敗的一方——軸心國。

懷舊不忘本的阿根廷人﹐覺得他們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人民的忿懣無處宣洩﹐一切矛頭就指向當時的執政者——裴隆。在要求阿根廷參戰的過程中﹐
美國對裴隆猶疑不決的態度也深表不耐﹐策動他下臺﹐成了當時駐阿根廷大使布來登(Spruille Braden)
最大的心願。他的政敵——包括其他將領﹐知道機會來臨﹐就在九月十九日發動大示威﹐
幾乎所有的政黨都加入﹐而且全都要求裴隆下臺。裴隆開始頑強反抗﹐但最後還是在壓力之下﹐
答應解職﹐而軍方也保證裴隆的自由。


伊娃·裴隆(1945年)

然而﹐裴隆一旦沒有了權力﹐反對者還不乘勝追擊﹖信守承諾的前提是權力的平衡。
所以﹐軍方沒有幾天之後﹐就決定扣押裴隆﹐而且很有手段地將他交給海軍﹐因為出身陸軍的裴隆﹐
對海軍卻沒有一點節制的能力。所以﹐如此一來﹐只有任憑海軍擺布。



裴隆被通知受到羈押的時候﹐正和艾薇塔乘著船﹐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艾薇塔自然是痛哭失聲。
她緊抓著裴隆的手﹐卻被警察推開。裴隆就在她傷痛的淚水中離去。而裴隆依然不會忘記的﹐
是交代他的朋友﹐好好照顧艾薇塔。



在過去和裴隆相處的時間裡﹐艾薇塔沒有遮攔的舉止﹑還有她不可改變的出身﹐讓她受到無數攻擊。
可是此刻﹐她的反應卻贏得了人們的讚許。從裴隆離開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替裴隆奔走。
過去喜歡艾薇塔的人﹐對她的努力自然更是欽佩。過去不喜歡她的人﹐也開始感受到她的真摯。
即使有人對她仍有微詞﹐也是讓她成為話題人物。所以﹐裴隆消失了﹐可是艾薇塔卻登上了舞台。



艾薇塔在此危機時刻﹐發揮了旺盛的生命力。許多女人此刻可能就束手無策﹐甚至背棄愛情﹐
但是﹐艾薇塔卻四處奔走﹐不計勞累﹑不計屈辱。

身為一名失勢政客的情婦﹐她過去一切的鉛華當然褪色殆盡。阿根廷全國人都知道﹐
裴隆的政治生涯完全結束﹐他自己的生命甚至都不保。艾薇塔周圍的人也不斷地勸說她放棄裴隆。
可是艾薇塔卻沒有背叛自己的愛情﹑沒有像許多人想像地﹐是個不擇手段往上爬的壞女人。
她不僅失去情人﹑政治靠山﹑甚至自己的廣播和舞台事業也被剝奪﹐但是﹐她毫無保留地為裴隆奔走。

她公開遭人唾棄﹐朋友也置之不理。她曾經到裴隆的朋友兼律師那兒求助﹐他卻毫無情面地說﹐
如果裴隆已經遭到放逐的話﹐她也別指望他回得了國了。艾薇塔依然懇求﹐可是這位律師卻將她推出門外﹐
在艾薇塔還沒有踏出門時﹐就將門用力摔上﹐讓她跌倒在地。艾薇塔事後回憶﹐那一幕﹐她沒齒難忘。



十月十四日﹐裴隆在獄中診斷得了肋膜炎﹐他趁此機會﹐交給軍醫一封信給艾薇塔。信中說﹐



「親愛的寶貝﹐只有當我們離開所愛的時候﹐我們才可以真正體會到我們是多麼地愛著他們。
帶著妳感同身受的傷痛離開你之後﹐我那哀痛的心一直無法平復。我此刻真正地了解到﹐我是多麼地愛你。
沒有你﹐我甚至無法活下去。在此全然孤獨的時光裡﹐我的心盡是你的回憶。你的一顰一笑﹑你的一舉手﹑
一投足……



「在我離開的日子裡﹐請你保持鎮靜﹐好好照顧你的身體。
只有當我知道你一切無恙﹐我才可以真正放心。……我將盡一切可能返回布宜諾。
如果我可以順利離開軍隊﹐我會立刻和你結婚。我將盡全力﹐不再置你於如此容易受到傷害和
打擊的無情境地。……



「寶貝﹐我最後想說的﹐還是請你務必鎮靜。你的裴隆﹐獻上給最親愛的寶貝無數個吻。」



後來裴隆重新掌權﹐艾薇塔展開她歷史性的歐洲之旅。在飛機上﹐她有著和裴隆當初類似的無助的感覺。
她也寫了一封類似的信﹕



「親愛的煌﹐我為離開你而悲傷﹐因為我甚至一天都不能沒有你。我深愛著你﹐甚至如同偶像般地崇拜你。
也許我不善於表達﹐但我可以向你表白﹐我的一生只希望自己能夠有點些微的尊嚴。為此﹐我飽經折磨。
然而﹐你出現了。你讓我知道什麼是快樂﹐讓我以為這一切盡是夢幻。



「我一無所有﹐只有我的真心和靈魂。因此﹐我已經將它完完全全地送給了你。即使如此﹐
在這三年來一天比一天快樂的日子裡﹐我沒有一刻停止對你的珍愛﹐和對上天表達感激。
感激祂讓我認識你﹐做為我這一生奮鬥的回報。我一直努力讓你快樂﹐
因為如此我才有資格享受這分天賜。



「我對你的愛至死不渝。如果上天強迫我離你而去﹐我依然會在死後﹑在天上深深地愛著你。



「好好管理這個國家。如你所說﹐這分工作是得不到什麼回報的。如果上天容許﹐
我願意結束這一切﹐和你生活在我們的兩人世界裡。只有我們兩人。而我﹐將盡全力讓你快樂﹐
因為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



「獻上我無數的吻﹑再次無數的吻。你的艾薇塔。一九四七年六月六日。」



十月十六日﹐裴隆在兩名軍醫的陪伴下﹐回到了布宜諾。軍方只准他保外就醫﹐不准任何人接近。
可是﹐他回到布宜諾的消息很快就走露了。當初要求他下臺的時候﹐所有的政黨都參與了﹐
可是這些政黨卻沒有一個代表著無產階級。這一次﹐無產階級卻自發性地組織了起來。

他們在十月十七日那一天﹐放棄了手邊的工作﹐衝向市民廣場﹐廣場的最東側﹐就是粉紅樓。
隨著黑夜的逐漸降臨﹐廣場的老百姓也愈來愈浮躁不安。他們要求立即見到裴隆。
呼喊裴隆的聲音此起彼落。軍政府沒法﹐只有請出裴隆。他在眾民的要求下﹐登上了粉紅樓的陽臺﹐

可是沒有人真正聽他說什麼﹐因為大家已經被見到裴隆的熱情所籠罩﹐每個人手舞足蹈﹐盡力嘶喝。
晌久﹐裴隆才開始說話。他的第一句話就表明﹐從現在起﹐他脫離軍職﹐真正地為阿根廷的廣大群眾服務。
第二年﹐裴隆在無黨無派﹑沒有競選經費的處境下﹐當選了總統﹐重新掌握權力。



許多人今天最常談的話題﹐自然是艾薇塔以性為手段﹐如何攀上權力高峰。

然而﹐裴隆和艾薇塔的這段愛情故事﹐卻才真正是讓艾薇塔至今依然受人懷念的原因。
因為她的奔走﹐無產階級鼓動了起來﹐從此成為在資產階級寡頭壟斷的政治文化之後﹐
可以左右阿根廷政局的力量。在此之前﹐只有軍人有能力改變阿根廷的政局。

即使在世界上﹐一九四五年十月也是第一次由無產階級以示威的方式﹐讓一個政治人物重新掌握權力。
這種因為艾薇塔所形成的一個新的政治氣候﹐被人稱為「裴隆主義」(Peronism)。
它影響阿根廷未來三十年的政治﹐卻是在裴隆繫獄缺席之下﹐由艾薇塔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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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塔之死和瑞可雷塔公墓



  在布宜諾斯愛利斯(Buenos Aires)有座城市中的城市是不得不提的﹐那就是瑞可雷塔公墓
(Cementario de la Recoleta)。瑞可雷塔是布宜諾斯愛利斯的時尚區。

在一八七一年﹐布宜諾斯愛利斯流行黃疽熱﹐於是城裡的有錢人便往北邊遷移。
其中最頂尖的富人就移到瑞可雷塔這個區域﹐並且將這個區域建設成另外一個巴黎。

在這移民的潮流之前的一八二二年﹐瑞可雷塔墓園已經由瑞可雷塔家族建立﹐而這些有權有勢的人物﹐
在死後依然不願離開這繁華之地﹐於是就近在這個墓園安葬。這墓園和我們想像的迥然不同﹐
每一個墓冢像是個小型的別墅。個個別墅櫛比鱗次﹐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高級社區。





瑞可列塔墓園(Recoleta Cemetery)中美麗的雕塑

在此地埋葬的人物當中﹐有深受阿根廷人敬愛的諾貝爾醫學獎得主樂洛瓦(Federico Leloir)﹑
拳擊手費爾波(Luis Angel Firpo)﹑歷屆總統﹑知名作家﹑民族英雄等等。不過﹐
最有名的自然是艾薇塔——Eva Peron。

在這個小型的「別墅」裡﹐躺的還有艾薇塔娘家的人﹐包括在她死後不久也離開人世的哥哥。
因此﹐這墓冢上寫的是「杜瓦得家族」(Familia Duarte)﹐艾薇塔娘家的姓。



  艾薇塔是在一九五二年七月二六日﹐晚上八點廿五分去世的。去世前﹐她的聲望達到顛峰﹐
但政治生命也旋即跌到了谷底。一九五一年﹐阿根廷進行總統大選。裴隆將軍獲得無產階級的支持﹐
當選已是定局。但裴隆將軍最有力的支持政黨﹐工人聯合會(Confideracion General Trabajo﹐簡稱 CGT)﹐
卻形成一個分歧﹕他們希望艾薇塔成為副總統候選人。
為了替艾薇塔造勢﹐CGT 自發地籌備公開大會(Cabildo Abierto)﹐預計在八月廿二舉行。

類似的自發性大會歷史上只舉行過一次﹐那是一八一○年五月廿五日﹐自稱為港都仔(Portenos)
的布宜諾斯愛利斯居民用群眾的力量﹐推翻西班牙的統治。

這一次﹐港都仔再度聚會﹐勢必要進行另一次的革命。不同的是﹐這次的聚會不僅有布宜諾斯愛利斯的
居民參加﹐布市周圍大大小小的城鎮﹐一輛接著一輛的巴士和火車﹐載著無產階級來共襄盛舉。
阿根廷人給這些無產階級一個恰如其分的名稱﹕無衣之人﹐descamisados。



八月廿二的前夜﹐七月九日大道(Avenida 9 de Julio)上滿是人群。這條世界上最寬的馬路﹐
即使在尖峰時間﹐也顯得稀稀落落。今天一個年輕人要過這條馬路﹐都得分成兩三次。
即使國內空港(Aeroparque)起飛的飛機﹐都得花上數秒鐘橫越。但是那一年的歷史性聚會中﹐
這條馬路卻成為貫穿布宜諾斯愛利斯心臟的長幅廣場。人潮鍵連成沸騰的大動脈。

每一個人來此只有一個目的﹐希望他們心愛的艾薇塔﹐能夠斬釘截鐵地告訴這些一無所有的百姓﹐
為了她一直深愛的人民﹐她能夠挺身而出﹐成為副總統候選人。



廿二日當天﹐布宜諾斯愛利斯晴空萬里﹐估計有一百萬人等著艾薇塔的出現。
「艾薇塔」三字震徹雲霄﹐任何演講都迅速地被群眾的熱情打斷。在白晝將盡的時候﹐
艾薇塔終於出現了。群眾歡呼著﹐要艾薇塔接受副總統候選人的提名。

然而﹐艾薇塔並沒有正面地答覆群眾。她和以往的聚會一樣﹐控訴著右派軍人﹑毫無掩飾地表達對人民
還有裴隆的愛。在夕陽之下﹐她終於說了些關於競選的話﹕



「我心愛的阿根廷人哪﹐我將永遠遵照你們的旨意﹐但是我也想告訴你們﹐一如我五年前所說的一樣﹐
如果我可以為這個國家的老百姓所承受的痛苦付出﹐我寧願做艾薇塔﹐而不是裴隆夫人。
因此﹐我現在就要當艾薇塔。」



群眾聽到這番告解﹐落空的期待馬上成為焦慮和憤怒。人民更是嘶喝著﹐要求她接受競選安排。
艾薇塔本來就瘦小﹐在群眾的熱情下更顯得疲憊了。她幾乎沒有力氣說上一句話﹐
可是她的熱情仍然促使著她說了最後一段﹕



「我心愛的無產階級﹐我要求在這兒聚會的工人﹑兒童﹑女性同胞﹑工人聯合會的同志們﹐
請不要強迫我去做一件從來沒有想要去做的事。我用凝聚我們的熱情﹑還有我們互相感染的愛懇求你們﹐
給這個可憐的女人四天的時間﹐考慮這個對她生命中最為重大的決定。」



  此刻﹐一百萬的群眾高叫著「不要﹗」但是艾薇塔疲弱的身軀已經讓她無法再進行任何回覆了。
她在攙扶之下離開了會場。當天晚上﹐她昏了過去。這次沸揚的場面將艾薇塔的政治聲望推向了頂點﹐
但是卻引起了裴隆的猜忌。

這是裴隆第一次感覺到﹐他成為艾薇塔的配角。正因如此﹐艾薇塔成為副總統候選人就更不可能了。
然而﹐她雖然拒絕了副總統的競選提名﹐但是卻因此成為全阿根廷的精神領袖﹑
甚至和聖母瑪莉亞的地位並列了。

而這次聚會最大的影響﹐卻是加速了艾薇塔的癌症病情。一年以前﹐艾薇塔診斷出子宮癌﹐
可是也許她不能間斷對人民的愛﹑也許她無法拔離出人民對她熾熱的愛﹐她對醫生的建議全然不予理會。
因此在這選舉將近﹑政敵環繞的一年裡﹐她的病情迅速惡化。裴隆對他的病情只能痛在心裡﹐
因為他也無法勸服艾薇塔進行任何治療。

裴隆的痛是深可錐心的﹐因為子宮癌一樣地奪去他的前妻奧蕊莉亞(Aurelia)的生命。
接著﹐新聞公佈了艾薇塔生病的消息。報導特別指出她的病情因為前夜群情高昂的事件而惡化。
再接下來﹐阿根廷各地不斷地為艾薇塔舉行彌撒。不僅如此﹐信仰天主教的阿根廷人民﹐
開始以苦行自虐的方式﹐為艾薇塔祈福。許多教堂甚至家庭﹑道路旁祭起了神壇﹐擺著鮮花﹑香燭﹐
還有艾薇塔和聖母瑪莉亞的肖像。此時的艾薇塔只有卅二歲﹐但卻只剩下八個月的生命。



十月十七日﹐工會為艾薇塔舉行了贈勳儀式﹐表彰她拒絕副總統候選提名的無私。
工會將她的決定形容成「偉大的聖者和殉教者的行為」。
贈勳儀式在市民廣場舉行﹐據估計有一百五十萬人觀禮。等到艾薇塔致答辭的時候﹐她竟不能成言。
廣場一片沉默。她接著被攙扶離去﹐剩下裴隆將軍表述了她一生的行誼。

這是他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讚揚艾薇塔。他做了﹐也是最後一次這麼做。
艾薇塔從來沒有聽到丈夫公開稱讚。她在旁聽著﹐愛﹐再度激發了她的情操。
她獨自起身﹐走向麥克風﹐一百五十萬人再度啞雀無聲﹐靜靜地聽著她沙啞羸弱的演講﹕



「我無法償還裴隆給我的恩惠﹐即使獻出我的生命也無法。我對他長久以來對我的愛護深深感激。
我的一切完全不屬於我自己﹐它們全是裴隆給予我的。我並不是說我沒有資格得到它們。
我有的﹐但只有一個原因讓我有資格得到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這個原因勝於世界上最珍貴的財富
﹐那就是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於我對人民﹑還有對裴隆的愛。我想藉這個機會答謝您﹐
我親愛的將軍﹐答謝您教導我這分對人民的愛﹑並教導我如何去珍惜它。」


就如同電影一樣,全國人民一致哀悼艾薇塔

  一九五二年六月﹐裴隆就職﹐是艾薇塔最後一次公開亮相。之後﹐她就在病床上和癌症搏鬥。
七月廿六日﹐一個灰暗的冬日清晨﹐她向她的僕人愛瑪表白﹐

「我一生從未真正快樂過﹐這就是我離家的原因。我的母親只想讓我平凡地嫁了﹐
可是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愛瑪﹐一個女人應該活出自己的生命。」十一點鐘﹐艾薇塔昏迷了。
三點鐘﹐家庭牧師給了她最後的聖禱。從那一刻起﹐全國廣播她的病情。
八點鐘﹐廣播指出﹐艾薇塔的病情極為危急。

此時﹐她心愛的丈夫裴隆將軍﹑他的母親﹑兄弟姊妹們都圍在病榻。八點二十五分﹐艾薇塔停止呼吸﹐
結束了她三十三歲短暫﹑但卻充滿光輝的生命。



艾薇塔沒有留下任何子女。她說﹐她真正的小孩﹐就是阿根廷廣大的貧民﹑和所有無依無靠的
鰥寡孤獨廢疾者。她和這些人們在一起﹐一同愛著他們的父親——裴隆將軍。
她要成為人民心中的模範母親——純淨﹑無邪﹑沒有情愛上的欲望﹐只有對人民的真愛。





艾薇塔娘家杜瓦帖家族的墓地

艾薇塔死後並沒有立刻葬在瑞可雷塔。因為她死後﹐阿根廷的政局不穩﹐艾薇塔的遺體受到冷漠﹐
裴隆在一九五五年下臺﹐並且放逐到西班牙﹐她的遺體也一度被右派軍人「放逐」到了國外﹐
因為他們怕艾薇塔顯靈﹐推翻軍政府。

後來﹐她的遺體離奇失蹤﹐一直到一九七一年九月二日才尋獲。
等到艾薇塔死後廿四年﹐一九七六年的十月廿二日﹐遺體才交還給她的家人﹐並且安葬在瑞可雷塔公墓。
歷史上的戀人都希望就算生不能同衾﹐死也可以同櫬。但這個屬於艾薇塔家族的墓冢﹐卻沒有裴隆將軍。
阿根廷最近計劃修建裴隆和艾薇塔的共同墓園﹐讓這個生前恩愛﹑共度苦難的戀人死後可以相依。
但因為阿根廷的財務危機﹐這個計劃也就擱置了。




註:艾薇塔過世之後,裴隆也就罩不住了,不過三年之後,裴隆就遭到政變推翻,流亡西班牙,
直到1973年才返國並且再度當選阿根廷總統,不過這次只當了不到一年就蒙主恩召,
他的夫人-伊莎貝爾.裴隆-就以副總統的身分繼任總統,不過又不到兩年就被軍事政變推翻並
再度流亡到西班牙,結束了第二段的裴隆政權。


『相關連結』:《音樂殿堂討論版》阿根延,別為我哭泣 Don’t Cry for me Argentina

[ 本文最後由 小密 於 06-12-30 08:08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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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的英雄

人文版元老

原文由小密 於 06-12-27 08:15 PM 發表
一九四五年二戰結束。阿根廷在盟軍的壓力下﹐於德國投降不久前宣佈加入盟軍。
阿根廷雖然成為戰勝國﹐但全國並沒有陶醉在戰勝的喜悅當中﹐因為﹐
阿根廷主要是西班牙和德國移民﹐而這兩個國家都屬於戰敗的一方——軸心國。

抓個小錯,西班牙並非軸心國陣營,西班牙當時仍保持中立,雖然他們曾派出一隻"志願軍"協助軸心國進行東線作戰,但其中立地位卻仍為同盟國所承認,而統治西班牙的佛朗哥也始終在外交上,保持表面上的中立。
 
Nemo me impune lacessit
當十元被別人拿進口袋時,人們常常記恨一輩子。
當百元被笨蛋丟進碎紙機時,人們很容易就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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