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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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望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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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有人跟我說:「大家關注的是行動者,而不是思想家。」

  有一次,我跟網路上的幾位朋友聚餐,在回程途中經過了總統府,剛好遇到了正在搖旗吶喊的一群青年人,於凱達格蘭大道上圍成一個方形,樂生的抗議活動至今,政府似乎一直沒有給個滿意的答覆,這些人也僅能透過遊行、透過媒體,持續宣示他們的不滿;隨著民主社會開放,這些行動也不再被政府視為「法所不容」,進而他們有較大的空間與安全感,來參與這類社會運動。

  這是件值得慶幸也值得省思的事。慶幸的是對於真正關心議題的人而言,他們能號召到一群願意為議題搏鬥、行動力超強的青年,也許沾著一點學運的光、一點反草莓族而使社會關注較為強烈的形象。這不僅是讓目的可以較易達成,對於那些關心議題的人來說,也是一種精神上的支柱;不被認同、無人聲援的個人行動總是令人感到沮喪,進而想要實現目標也是件困難的事。

  然而,社會所期望的是描述行動者的豐功偉業,連同政府一系列的青年培育,也都是注重在於「行動」。對於這些參與者而言,這些行動也許可以給他們刺激,進而從中思考問題;但我看見的是,多數參與者目的的落差,對他們而言,透過活動來玩樂、增加經驗、拓展人脈,甚至是為了證書,才是他們所重視的,反倒是活動本身所蘊含的價值,或是對議題搏鬥的目的,在他們眼中都顯得不重要。一位朋友也在一篇分享志工經驗的文章中提到:「如果一個社團是死氣沉沉,缺乏靈魂領導人物,那社員們不久就會感到失望和無聊,進而遠去。」從中多少可以看出,所謂「行動者」也許僅是在追求「樂趣」,而非真的想維護或執行某種價值。

  「正如西方一位女哲學家阿倫德(Hannah Arendt)所說,我們這個時代,由於太重視行動,卻成了一個不思不想的時代。『不思不想』正是缺乏判斷力的最大根源。沒有判斷力,一切『公民意識』、『社會參與』都變作了隨波逐流,依人腳跟而轉;只有形式,而無內容。」(余英時,1998。<商業社會中士人精神的再造>。「知識份子的社會參與」講座,行政院文建會。)

  當然還有一些情況是,行動者是為了維護某些直覺性的價值判斷,好比說,看到一群人覺得很可憐,進而訴諸行動為他們爭取權益;或者是,為了維護國家尊嚴,其他什麼都不重要的思維。這類型的行動者,往往沒有想太多,他們不會思考各種立場所遭遇到的問題,進而從中取得妥協;他們不會思考應該如何說服別人、建立溝通平台,進而找出解決方法獲得勝利。

  在網路上常常可以見到中學的學弟妹們為學生權益奮鬥,過去我也走過一樣的路,回顧起來,我沒有太過在意該怎麼實行才能讓對方讓步,而僅是不斷地要求:「給我權益,不然反抗到底。」這樣的行動是不易成功的。同樣的現象也發生在教師身上,我到過全教會的論壇,當教師們不滿政府、不滿人本時,他們關注的是自身的權益,卻不曾思考過這些政策是學生權益的訴求,更不用說從之間做出妥協進而提出新的方案;另一方面,這些教師對於全教會的不滿,也不曾思考過自己可以組成另一個民間團體來與之抗衡,以爭取符合自身權益的目標。

  行動者,如果沒有謹慎的思考能力,也僅是某些價值的奴隸罷了,而不是真正能解決問題的人。反觀備受社會關注的行動者,是否具有這樣的能力?這點我是抱持悲觀的。

  她還跟我說:「思考跟行動應該兼具,思考才能更全面。而思考的目的就是付諸行動。」

  一位知識份子,真正有價值的地方在於他能對社會做出觀察、提出批判,甚至是想出解決問題的方法,並且進一步將這些想法表達出來;而非在於他要把這些想法訴諸行動來實現它。況且,這些觀察與批判,也並非全是可以透過行動來改變的,太過重視行動化,反而矮化了各種思考的可能性。(當一個人分析出各種階級從事社會參與有著不同的態度時,我很好奇,這該做出什麼行動?或是你也可以思考,對於本篇文章如果我不付出行動,是不是意味著我對社會一點幫助都沒有?然後也請你告訴我,我應該做什麼「行動」才能達成這篇文章的訴求?)

  對於知識份子而言,所謂的「行動」,就是把各種問題或現象描述出來,這幾乎可以算是他們的「專業」;用一般「行動者」的標準來衡量知識份子的價值,則是抹煞了他們的一切!

  「思想家」跟「行動者」不過就是兩種有著不同任務的角色,不應該劃為上下位階來貶低其中一者的價值。因此,盲目追求行動者,反倒忽略了思想家對社會付出的心力,這是有點不公平的,希望大家能好好思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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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值得另人深思的內容
感謝老大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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