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小說徵選文 是蟬是雨傻傻分不清

消遙劍俠

我說，到底有誰會在一早上穿著雨衣、騎著腳踏車長達五十分鐘上課？是我。

如果說沐浴在蟬鳴以及雨聲之中非常浪漫，那麼天空下雨、我的雨衣內也在下雨一定就非常羅曼蒂克。

我的內心也在下雨，甚至雷都打到從喉嚨出來。簡單說，我是個連髒話也可以當課文面不改色的朗誦、三餐聽髒話也不會近墨者黑的髒鬼。

喂！這是譬喻法。我已經好陣子沒把這種東西當作閒話家常的點心了，要不是餓著肚子讓我情緒暴躁、根本沒在減肥卻得穿著雨衣騎腳踏車運動，我才不會在這種荒野小路上面朝著空無一人的荒野小路罵著荒野小路也不會理我的話語。

簡單說，我現在正在爲了錢而拼命。

我跟很多人一樣擁有夢想，可是我的夢想卻不是可以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夢想。單方面的想法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光靠寫作是不可能養活自己，更不要提到所謂的養家活口，雖然我並不需要養家。

如果說是興趣，這就會是我的最愛；如果說到升學，這就會是我的障礙。

如果坐在書桌前的時間是一塊披薩，那麼我最先吃掉的一定是小說的部分，等到披薩都吃完了，剩下的碎屑才是我唸書的時間。

不知不覺，蟬聲也快叫完了，今年夏天依舊沒有學到什麼，只有學到永無止盡的自責以及自暴自棄。

有沒有看過懦弱的膽小鬼？你眼前就一個。


「當ｎ趨近於零，則後面……」老師敲著黑板上面，一長串的方程式：「這些就等於零。」

他如此的解釋著，我則有模有樣的依照他說的再重複。這是我自豪的數學，我正對著需要數學惡補的同學如此這般的敲著──他的參考書。

我只知道，我到學校之後必須換衣服，而且很糟糕的，衣服的濕不是雨水濕而是汗水濕。

然後很美好的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哪會知道穿雨衣高速騎車五十分鐘後會汗流浹背？所以我就用濕答答的身軀進入教室。

「我是雨水濕。」我打算如此的跟老師說著，爲了這個很唬人的謊言我還特地把頭髮跟褲子都弄濕，然後那個當人的該死老師沒有出現，只出現被當班的班長叫我們自修。

順帶一提，他被當最多所以當班長。聽說他被當的科目花三年都補修不完，很可惜的是他已經三年級了。


我的英文不需要惡補，就像覆水難收那麼難、不，以現在的科技，這覆水還好收。

那麼，就像愚公拿塑膠湯匙移洗馬拉雅山、就像夸父說要從宇宙的最東邊用百米的速度跑到西邊插旗子。

就像我現在想吃個便當，卻得拿著同學的飲料罐子去裝白開水喝，而白開水又沒有剩下熱滾滾的開水──想填飽肚子這麼難。

「梅子綠茶一杯十五元，可以買一碗杯麵、兩包科學麵、三顆以上的滷蛋，卻換不回我失去溫飽的空腹。」我非常正經的這樣跟同學說著，然後我得到一口泡麵。

我很珍惜的一口吃掉他，因為這將會是維持我整個下午的動力。至於其他不足的部分就得靠白開水努力了，只要他快些回到正常的溫度。

然後，雨還在下，我依舊分不清到底蟬有沒有在叫，而我到底是不是身處夏天的事實。

當我轉頭一看又有腦殘忘記關上冷氣房的房門，我就會驚覺現在是夏天；為何我每次轉頭看到我爸媽，都不會驚覺我是該好好用功讀書的事實。

所以，其實我是身處夏天，但是我卻刻意忽略了蟬鳴。

雨還是很大，啪噠得很吵。


「被當才知道讀書。」

抱歉，其實我英文被死當我也不想讀他；所以當英文分數趨近於零，我的信心還是等於無限大。

雖然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一年前沒把我死當的英文老師，可是這就跟一種奇特的執著有關係，雖然這種執著正確譯名叫做藉口。

雖然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一直以來對我有所期望的父母，可是這就跟一種奇特的心態有關係，雖然這種心態往往被命名為任性。

我的確很任性，不然我就不會做這種蠢事。每天花將近兩小時上下學，每天中餐喝西北風配一點蟬叫，偶爾還會翹課。

而且我的藉口加上任性永遠是無限大。

「無限大加上什麼都是無限大。」要是沒有錯，這也是數學老師的話。

所以我何時才可以將兩個無限大互减？唔，大概又是遙遙無期了。

「當人是一種手段，爲了讓你學習。」要是沒有錯，這是科主任的話。

任性的我寫了張紙條。當人是一種「騙錢的」手段，爲了讓你「在學期間不斷」學習。

所以就會財源廣近啦，我當然知道當老師的恨不得把全班當掉。

沒，你聽我放屁，我這只是胡說的，這真的只是一時情緒發言，其實我知道還是有好老師的，只是我總把他忽略掉了。因為當人的老師就會被學生怨恨，所以老師這職業真的很辛苦。

老師也是年年聽著蟬叫長大的，我想他們應該也有被當過吧？不過不知道他們分不分的清蟬叫跟雨聲。


我的文章不會出現英文，因為我英文很爛。

你說「This is an apple.」，我還會把寫成「This is a apple.」。

好笑吧，連我自己都笑了。虧我國一的時候還曾經立下當翻譯員的夢想，現在證實那只不過是癡人說夢。

在學校混過了八個小時，現在我又得順著田野小路騎回家，我就老實招來，其實騎田野小路可以減少我約十分鐘的車程。

可是我不太敢騎，要不是正在構思小說的內文無心想那些東西我才不敢騎。

有好多墳墓，好多稻田，好多廢墟，好多廢棄的房子，好多雜草、廢棄的鐵軌，好多好多的滄桑。

正因為跟我的內心太像，害怕就此產生共鳴的我就很少走這條路──感覺就像被抓走也沒人會發覺似的。

可是這樣想想，就如此也不錯，這樣一來也不用擔心這麼多，說不定就會像台灣的垃圾少了一個那樣微不足道又令人感到歡喜。

這是一種矛盾，我希望可以實現我的夢想，卻又得被迫做一個梯子架高我自己、但我卻不想做的事實。

某本小說：「等到你以後有了名聲，想要畫些什麼都可以。」

我當然只是取意思，畢竟那本小說我只看過一次，我又沒有一目十行外加過目不忘的實力，所以我只用清楚的意思表達這句話的意思。

一個高職生寫出來的小說，跟一個研究所畢業的成人所寫出來的小說會有什麼差異？

光是層次就差好多。

高職生會去做研究所做的事情嗎？答案顯而易見，所以高職生沒辦法生動描繪出研究所的一切，高職生如我只能寫高職的被當生涯，而研究所的學生可以寫到科技大學被當的生涯，甚至以上我不清楚的東西。

光是層次就差了一個統測，或許還差了好大堆能力，以及一大堆的證照。

所以我看他們的小說會感動不是沒有原因，我甚至是因為看到他們的生活而感動──或許我根本就到不了那邊。

木森的差別，他們都有木，可是森就是多了兩個木；高職生跟研究所的差別，他們都曾經度過那個時期，但是研究所就是多了你一卡車的經歷以及知識。

所以我的小說絕對沒看頭，我總是會這樣說服自己，然後把自己的小說藏的很精。

我的小說沒有任何現實的人看過，甚至很少人知道我會寫這種東西，幾個熟知我的朋友只知道我會寫一些日記。

這到底要不要緊，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每天早起去7-11看免費的書，那些書架上的書，寫作他們的人到底高了我多少層次，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超越他們。至少現在不行。

因為我是木，而不是森。

而且是一塊被蛀蟲蛀得快爛掉的朽木，象徵著被當掉的米字點綴著成績單，伴隨老爹的苛責都趕不走這塊廢柴身上的蟲。

所以這篇小說絕對跟勵志沒有關係，就算丟去報社也不會被看上。

但是我真的很希望，在某年後，會有人跟我一樣對著蟬叫大吼，然後抱怨著截稿日又來了──然後我希望那個傢伙是我。

最好可以汗流浹背，然後不斷的被退稿，接著自己抱怨當時為何不多讀點書。

好像回到原點了，我又得重新面對補修費的問題，只是補修費變成了生活費，當我的老師則變成出版社編輯。

然後一切就變成社會事件。

因為我討厭出名，所以我不要。特別是社會頭條，跟某些事件並排會讓我覺得很想吐。

所以我不要。


到底我想開了沒，老實說我不知道。

「我是個被當，又沒種當面跟父母說我被當的廢渣。」

到底該不該用功讀書了，老實說我還是不知道。

「我是個想要依靠興趣維生，卻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我知道我不想成為我剛剛敘述的那個樣子。

「因為我雖然是壞學生，卻有作夢的權利。」

未來是不定型，或許以後會變成乞丐，或許以後會變成上班族，或許以後會變成──什麼都不重要。

或許當我聽到這惱人的蟬叫，我就會想起這篇囉哩八說的文章，然後我就會想起我以前曾經幹過這麼蠢的事情。

然後我又有前進的動力，到底可不可能？我不知道。

「拜託，既然每年都要提醒我一次，你怎麼不提醒我該讀書了。」

我撐著鼓鼓的補考科目書籍，聽著不知道是內心的雨聲，還是不像督促的蟬鳴。


「其實蟬鳴的惱人就像殺蟲劑，噴在木頭上面會傷害到木頭的本質，卻是殺蟲子最快的方法喲。」

你相不相信我胡說八道？

我知道你最善良了，所以你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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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篇需要什麼後記？這篇本身就是後記！我是開玩笑的喲！

沒想到三千五百字就得花費將近兩個小時半，還是這種沒有意義、趨近於抱怨文的無意義文體。

雖然看起來很像散文，但是這描寫的是主角的一天。

如果你要說，主角不是我，我肯定；你又要說，主角是我，我也肯定。

主角跟我有百分之99的相似，我肯定；主角只跟我有百分之1的相似，我也肯定。

這樣說就很清楚了。

而且主角的某些習性跟我超像，某些話語又根本不像是我會說的話。

你說呢？

先讓我說啦。

「對不起，要鞭的上吧((汗」



[ 本文最後由 消遙劍俠 於 07-7-22 08:30 AM 編輯 ]

曉南

要怎樣評這篇文章呢?:困惑

只能說這篇文章比較偏向個人的生活實記
''蟬''的部分稍嫌太少
若把蟬再更多的融入在裡面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