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湖 第十五話 不捨~20071028~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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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由枯葉殷 於 07-7-27 01:14 AM 發表
我不太會~回覆留言耶~謝謝你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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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葉殷

第五話　　面對面的那一瞬間

　　當晚，凌晨三點多，佳均已經無法忍受小腿的痛楚，土豆向超人借了鑰匙，由鴨子帶路前往旗山醫院掛急診。也許是急過頭了，對人總是很有耐心的土豆，居然不耐煩於醫生的問診而大吼大叫，只是剛被叫醒的醫生同樣有自己的情緒，也在此時全數爆發。鴨子急忙將土豆拉開。稍微冷靜之後，兩人回到原處。


　　「醫生，抱歉！剛剛對你大吼，我朋友的情況如何了？」焦慮的神情明顯擠在眉頭間。


　　「看起來已經三個小時以上了，剛剛傷者有發生被大型機器壓到之類的意外嗎？」顯然醫生的情緒尚未平復。


　　「她只是走一走就突然覺得腳很痛啊，不是單純拉傷而已嗎？」萬萬沒有想到會嚴重到這種程度。


　　「嗯……雖然可能剛剛發生什麼難為情的意外，但我還是希望你們據實以告，照剛才所說的，不太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中傷，我現在要幫她照Ｘ光。」說著，醫生把佳均的被子拉開，那被剪開長褲的左小腿，不但腫得誇張，而且已經發紫，看起來瘀血很嚴重。


　　「怎、怎麼會這樣？」土豆和鴨子兩人驚訝的無法反應，鴨子的罪惡感愈來愈重：自己真的做了一件錯事。


　　「就外觀來看，我認為她的小腿骨已經嚴重碎裂性骨折了，怎麼不在她感覺痛苦的時候就先送來呢？之後還有走動吧？」兩人無言以對。


　　「你們先在走廊等著，我們現在必須爭取替傷者搶救的時間。」



　　深邃安靜得迴廊，即使搭載著佳均的病床已經離開了幾個轉角，還是聽得到急促的迴音，似乎沒有打算停下來。鴨子被歉意壓的幾乎快不能呼吸。伴隨的配音，是土豆的啜泣聲，他開始後悔，後悔所有的即時都被他忽略了，甚至忽略了佳均的心意。他想起兩年前，那是某個冬季他們出門採購火鍋的材料時：


　　「土豆，小臻有男朋友了耶，這件事你知道嗎？」佳均其實也是因為小臻的介紹才認識土豆的。


　　「我知道啊，他們在一起後的第二天，其實。」


　　「你為什麼會暗戀她那麼久阿？說暗戀，其實小臻都知道了。」


　　「這個我也知道，但，這種事我不太擅長，其實我只知道喜歡她。」


　　「我、我希望，有時候你可以多注意我。」佳均有點羞澀的說，語調也模糊暗沉下去。


　　「嗄？我常注意妳阿，不然怎麼會跟妳那麼好？」土豆有些驚訝。不過，他真的懂佳均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更喜歡我……」忽快忽慢、忽高忽低的音調，可以知道佳均又不好意思，又希望土豆聽懂。


　　「我很喜歡妳阿，不然就跟育如出來買就好了。」


　　「是他剛好沒空吧？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說什麼啊？」土豆的傻勁簡單的就化解了佳均內心尷尬。


　　「我不太懂妳想說什麼耶，大家我都喜歡啊。」雖然還是仔細思考了幾秒鐘，他還是沒什麼關鍵結論。


　　「呼……我的意思是，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幾乎是閉著眼睛說的。


　　「嗄？嗄！嗄？啊……」這次他明顯聽懂了。


　　「你想嗎？」平時的佳均也不是容易喜歡男生的人，追求者也不少。自己開口還是算少的。


　　「可是，我比妳矮了快十公分耶，而且我還常常麻煩妳，我，嗯……嚇到了。」


　　「那你以為我什麼都願意被麻煩？」


　　「我不太敢想，妳那麼多人追。」他甚至開始思考今天是愚人節？冬季耶，拜託，聰明一點。

　　

　　其實那次，自己大可以傻傻地答應，其實也不是沒那個感覺，其實也不是真的傻到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步，其實也不是真的非小臻不可，其實也不是真的需要這麼有原則。土豆無聲控訴自己的遲鈍，努力抑止鼻酸之後的結果，正無言而大聲的痛罵自己一頓。也許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佳均是個好女生，愈是回想愈開始發覺佳均可愛之處，身高的差距又怎樣？你這個白痴！他沒有停止，直到醫生沉重的腳步聲接近。



　　「醫生。」鴨子首先回頭。



　　「我想讓你們看一下Ｘ光片，這個我不懂如何跟你們解釋。」雖然感受不到剛剛的怒氣，醫生的眉頭還是所得緊，彷彿也聽見口罩下的喘息聲。


　　「這……」


　　「我也沒辦法解釋，當醫生十幾年了，沒見過這種照片，我想，你們可能要找這方面的人來解決了，我剛剛已經對她打麻藥，立即要對她骨折的部份定鋼板，所以我先去手術室了，可是急救時間已經拖到，不能保證可以完全痊癒。」


　　「麻、麻煩你了，醫生。」



　　那Ｘ光照片的影像是：碎裂的小腿骨上，蒙上了六雙小手的白影，佳均成為了這群人當中第一個受害者。也終於可以就此告一段落，可能嗎？土豆決定留在醫院陪伴佳均。鴨子則是帶著重重的罪惡感離開：


　　「幹！白目！」


　　外表看起來荒涼老舊的旗山醫院與鴨子的車愈離愈遠。徹夜未眠的疲勞漸漸地籠罩在眼前，就這樣恍恍惚惚的回到美濃老家。土豆到旁邊的小街上買了早餐回到醫院，坐在病床邊。佳均睡著的神情看起來的確累壞了。第一次替她拉上窗簾，遮蓋刺眼的晨曦，第一次可以這麼近的欣賞她的面容。她起床後的第一句話，我要跟她說：我喜歡妳。土豆如此盤算著。寧靜不到半小時，窗外寧靜的鳥鳴被一陣熟悉的聲音，有規律的打亂了。


　　『咚、咚、咚、咚……』


　　「哭爸！怎麼會？」土豆也受夠折磨了，實在沒力氣繼續應付接下來的詭異事件。


　　『咚、咚、咚、咚……』聲音還是停在門口，外面的護理站都沒有人嗎？沒有人想制止嗎？



　　土豆緩緩的走向門邊，在門口和佳均的中間，隔了半面牆，愈往前走，愈看得到門外的景象，剩下一半的視線，他不敢再繼續往前。但聲音似乎沒有要停止的跡象。他決定大大地跨出這一步，心頭一橫，提起右腳往前跨出。在那半面牆後方，突然冒出一個小嬰兒的頭，以身體背向牆壁的方向，緩緩的轉過頭來對土豆笑了一下，立即，迅速地回到原來的方向，然後消失。他也立即返身回到病床邊，緊緊地握著佳均的手，想要打散腦子裡的景象，但是太深刻的印象就像錄影帶一樣不斷重複播放、播放、播放……。


　　「嗯？」


　　他突然驚覺，房間裡何時變得安靜了？那惱人的鈴鼓聲不知道停了多久。離開了嗎？都離開了嗎？那些東西在哪？想著想著耳邊開始傳來頻率快速的心跳聲：左邊，右邊，後方；一個，兩個，三個……。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呼吸以及心跳，也似乎加速趕上那此起彼落的心跳聲，只是，究竟在哪？開始隨著心跳的方向，他黑暗的腦中清楚的浮現幾個小孩的身影，已經快到極限了，短短一天。


　　突然，病房的藥味被一股爛泥味迅速掩蓋，他驚嚇的睜開雙眼，一張女人的臉居然就貼在自己眼前，一張土色有水蛭在臉上爬的，依張散發噁心味道的臉，。他往後跌坐，手臂甚至差點把佳均的點滴揮掉，猛力之下，頭部硬是和牆壁撞出清脆的一聲。他想說些什麼，卻只看到嘴唇在開闔沒有任何聲音。那女人，發出陣陣爛泥味，她剩餘的身體隱沒在病床另一邊的牆壁裡，左手抱著一個小孩，“祂”以哀求般的眼神看著土豆以及佳均，辛苦的開口說道：


　　「啊、啊，咳咳！啊啊啊啊……」那聲音聽了很難受，好像有什麼要溢出來一般的雜音，似乎喉嚨跟聲帶都卡滿淤泥，完全沒辦法講出人話。當祂看著佳均的肚子，想起瑞光伯的敘述，也大約明白祂想說什麼。


　　「佳均……不能幫你們生下那些孩子。」土豆發抖的說出，讓那女人似乎帶點怒氣的回頭，很快地眼神又轉回哀怨，應該流出眼淚的混沌雙眼，反而流出汙濁的泥水。


　　「我……你、你快點離開，佳均的身邊！」土豆緊閉雙眼，抓起桌子旁的水壺做勢要丟過去。


　　祂嘶吼一聲極不悅耳又噁心的叫聲後，消失在這病房，爛泥的味道卻也神奇的漸漸消失，不如想像會沉重的遺留下來。幾乎在同一時刻，佳均身體抽蓄一般拱了起來，臉上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土豆搖晃地迎向佳均，她抓著土豆的手臂，力道之大，讓他手上留下深深的痕跡，但還沒放手。佳均努力想起身，是因為想抓住自己的左小腿。但夾雜疲累的身體，以及牽動傷口伴隨的傷口，使她越想動作越是痛苦。


　　「好痛！我的腳真的好痛！好痛啊！好痛！」看來是麻藥退了，佳均找不到方法擺脫傷口像被撕開的痛楚。


　　「麻藥退了嗎？」有那麼快？才過一兩個小時而已。


　　「不要敲！土豆，叫他們不要再敲了！拜託！好痛啊！啊啊啊啊！」佳均抽蓄扭動著身體，使病床發出劇烈的聲響。


　　土豆趕緊翻開棉被，卻看到在佳均裹上石膏的腳邊，有一支鈴鼓躺在那裡。又是嬰兒湖的亡靈，終於忍受不了壓力的土豆，情緒由害怕轉回憤怒。為什麼要這樣糾纏？那是好幾年前的恩怨了，而且我們也不是當地人啊！他在心理咒罵著。


　　「真的好痛……」佳均的哭聲讓她反覆的哀號不明顯了，取而代之的是悽慘的哭聲。


　　「妳等我，再、再忍一下，我去叫醫生來給妳打止痛針，妳等我！」


　　土豆大喊著醫生，奔出病房，在諾大、老舊的醫院內來回奔波。其實他很不想讓佳均一個人落單，也忘了病房都會有緊急呼叫鈴的設備。滿腦子只有三個字不斷重複：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醫生！醫生在哪！我朋友、我女朋友她受不了了！」
　　「醫生！我女朋友的病房，五一二的病患需要止痛劑！」
　　「醫生！」


　　土豆沙啞的聲音和喘息聲回盪在醫院的走廊，最後是因為他血醣不足昏倒在走廊才能聽到回音的結尾。護士和醫生扶起土豆回到佳均病床邊的躺椅上休息，費了一般力氣安撫佳均之後，醫生和護士才離去。


　　「這間病房的管線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醫生摘下口罩說。


　　「嗯？」護士一邊記錄病歷表，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


　　「從剛才就突然聞到有爛泥巴的臭味……」醫生皺著眉頭說。


　　是啊，那女人帶著小孩出現的時候也是這個爛泥的味道……他們又回來了。

枯葉殷

謝謝指導~><也希望大家繼續支持~雖然我真的會怕~
會努力寫...

海吧老闆

催稿~~催稿~~

鬼板催稿小隊集結報到中~~

這麼好的文~~絕不能放過

SelinaDick

催催催！我也來催稿~

(不過，我好像得先報名催稿小隊一員先……)

肥貓仔

劇情不錯 催搞~~~~(皮鞭伺候

肥貓仔

催 催 催 阿勒 阿勒 阿類~~(亂入

SelinaDick

海吧老闆

07-7-28 04:18 PM

聲望

+1

就妳了!!隊長給妳當...

唉唷~~喔~呵！(白鳥麗子重現江湖~

海爸~ 這樣我怎麼好意思呢~~

人家挺多當個執行長好了~~ 我愛拿鞭子 (大吼~



ps.大大，你再不快發文，我會很恭敬地拿菜刀，一根一根的把你的腿毛剃掉！=.=+

枯葉殷

第六話　味道

　　除了在醫院的佳均和土豆，在家裡等待的大家也都累垮了。那天下午，超人起床後拉開窗簾，他看到了不應該是真實的影像：育如如站在河邊大口的抽菸，身型直挺挺的，感覺不像平常的育如，這個人有自信多了，超人趁精神恢復前在那裡看了很久，真的是育如嗎？那有點暈厥的感覺其實很像昨晚宿醉。

　　育如，不，這個人是陳東。站在河邊看著這片寧靜的小鎮發呆，說發呆也不盡然。腦中的思緒，其實很快的在運轉。昨晚他聽到沉重的開門聲，從窗口他看到七歲的羽韓坐在那張桌子邊，他已經好久沒有離開自己房間了。那道厚重的鐵門到底是誰幫他開的？依個七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打得開？是育如打開的嗎？那麼育如其實知道羽韓的存在？或者我們的存在其實他都知道？陳東不自覺又點了第二根菸，雖然覺得很不公平，但是看到羽韓的出現表示育如遇到了不能承受的衝擊。或者，其實他沒有想要承受過。

　　那天晚上大家討論佳均的傷勢正考慮將她轉診回高雄左營榮總醫院，當中，平常開朗的鴨子卻不太說話，似乎還被溺在自己的罪惡感當中，已經失去平時的冷靜。豪瓜也安靜的異常：昨晚，他也一直都睡不著，也許是他的客房就在廁所旁邊，昨晚發生的異狀，他有意無意的脫口而出。

　　「鴨子，你們家廁所管線是不是壞了啊？」

　　「嗯？沒啊，你聞到屎味喔？」他非常地心不在焉。

　　「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有聞到爛泥巴的味道，害我一直很想吐。」

　　「哪有，你們有聞到嗎？」大家只是默默的搖頭。

　　「奇怪，怎麼只有我有聞到？」

　　也許在場的是佳均或土豆，他們會清楚的明白，這股味道的來由。

　　當他們回到高雄的租屋處，那是在高雄市區的一棟小透天，那條被稱為建功路的大馬路，或許是因為附近學校多，車流量的線圖每天都是以幾乎直起直落的方式在進行。那次夜遊之後過了三天吧？還是五天？其實大家也無心算日子，回來之後的豪瓜常常往浴室跑，努力想洗去那揮之不去的惡臭味，卻始終無法如願。嬰兒湖的噩夢並沒有因為他們離開而結束。

　　「幹！我快要受不了了！」豪瓜歇斯底里大叫，將整個頭埋在放了幾包芳香劑的被子裡。

　　「你要不要去看醫生啊？為什麼只有你聞得到？」超人坐在旁邊問到。

　　「我好想把鼻子割掉！為什麼會這樣？好臭！」豪瓜不理會超人的關心，似乎想要把整個身體都埋進充滿刺鼻香味的棉被裡。

　　「你真的還好嗎？真的不要去看醫生？」

　　「超人，你有沒有聞到？是不是我身上的味道？還是是我的口臭？」豪瓜猙獰的看著超人，那眼神充滿血絲，不難想像他已經被折磨到什麼地步。

　　「沒、沒有啊，整個房間都是熊寶寶的味道而已。」

　　「你不要騙我，一定有，我要去洗澡，要把身體的味道都刷掉！」說完，等不及超人阻止，豪瓜又往浴室衝。


　　回來之後，豪瓜不分晝夜，只要受不了就往浴室衝，有時候會傳來很誇張的嘔吐聲，即使喉嚨已經出現灼熱感，還是不能自己。身體有好幾處，甚至鼻頭和嘴唇邊都已經嚴重破皮，他還是無法停止，不管是沐浴乳還是洗髮精，著魔似的往身上倒。今天味道又更重了，洗到一半便回頭把頭埋進馬桶裡大吐，他心裡開始猜測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味道只跟著他，其實也不是只有今天才有這個疑問，這幾個問號，這樣的生活，回高雄之後已經重複好幾天了。

　　“讓他們出生，求求你……”

　　「誰？」豪瓜驚恐的回頭。

　　“讓這些無辜的孩子出生，拜託你……”

　　「在哪？妳在哪？」這女子哀怨的聲音，清楚而緩慢的傳到他心中，四周卻沒有任何一個人。

　　“讓他們出生……”

　　「我知道了，祢、祢是慰安婦的鬼魂。」豪瓜已經虛弱到即使害怕，也相信自己不可能更糟糕了。

　　“讓這些無辜的孩子出生……”

　　對方只是不理會的重覆著相同語意的話。豪瓜雜亂的思考著，他沒有任何頭緒。對方也沒有回答的意願。

　　「我知道了、只要孩子出生、就可以把這味道拿掉對不對？對不對？我的身體也不臭、我的嘴巴也不臭、都是祢在作怪。」

　　“孩子們是無辜的，要出生，要出生，要出生……”

　　不知何時，超人早已在門外大聲敲門，詢問豪瓜在跟誰說話，突然，浴室的門被打開了，那重拳也不小心落在豪瓜身上，他體格一直都很健壯，對於這樣的全然沒反應超人也不算意外，只是他的眼神，開心的不正常。

　　「豪瓜？你怎麼……」

　　「只要把小孩子生下來、找人把孩子生下來，那個味道就會不見了，我要出門、我要出門去幫孩子們找媽媽。」豪瓜開心地看著超人，那雙眼睛看起來卻很空洞。沒有任何感情，即使他笑得很開心。

　　「幹！你要幹嘛？豪瓜！」

　　超人開始覺得事情不太對勁，豪瓜跑回房間換裝之後，走廊就只剩下他一人，不，應該不只一人，因為幾天沒聽到的鈴鼓聲又出現了，超人打了個冷顫，要豪瓜開門。豪瓜在房間大聲的唱歌，完全不予理會。那鈴鼓聲從走廊盡頭開始愈來愈接近，他假裝沒有聽到，猛力敲豪瓜的門，聲音愈來愈近。

　　「豪瓜！」
　　『咚、咚、咚、咚、咚……』愈來愈近。
　　「幹！開門啦！」
　　『咚、咚、咚、咚、咚……』為什麼聲音可以這麼的規律？
　　「劉豪耘！」
　　『咚、咚、咚、咚、咚……』就快要接近自己身後了，已經不能再假裝沒聽見。
　　「劉豪耘給我開門，幹你媽的！開門啦！」豪瓜在房間依然不予理會。
　　『咚、咚、咚、咚、咚……』
　　「豪瓜！我叫鴨子揍你！幹！給我開門！」
　　『咚、咚、咚、咚、咚……』
　　「劉！」豪瓜又一次無預警地開門，超人馬上跌坐在地上。
　　『咚、咚、咚、咚、咚……』

　　「超人，我要去幫孩子找媽媽了，很快那個味道就會不見了。」還來不及看到臉上的表情，豪瓜就雀躍的奪門而出，解脫的雀躍。但他已失去理性了。超人呆坐在地上。

　　『咚、咚、咚、咚、咚……』那聲音並沒有因為豪瓜的離開而停止，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超人跟前。那小孩搖著鈴鼓，就坐在跌倒在地的超人那拱起的膝蓋上。惡夢還沒醒，就連豪瓜也失蹤了。

　　「幹啦！」超人奮力爬起來，想往樓下跑，那樓梯口站個女人，祂吃力的扶著牆壁，一手捂住嘴巴，以暗沉的眼光看著超人，他不敢移動腳步，但後方，原本已經停止的鈴鼓聲，又重新循環那規律的節奏。

　　「馬的，為什麼只有我看得到……幹！」超人無力的面對目前的狀況。可能要死了，超人想著。

　　『嘔、啊啊……啊、嘔……』那女人吃力的想發出聲音。
　　『咚、咚、咚、咚、咚……』

　　超人閉上眼睛忍受這兩個聲音的侵襲，慢慢地，已經被夾在中間。似乎自己的鼻頭就和那女人的頭髮有接觸了，也開始明白豪瓜為什麼總聞到爛泥味。那鈴鼓聲已經從腳邊爬到左耳旁，即使沒有張開眼睛，超人也能在腦中清楚的勾勒出現在的情況。

　　同時，讓超人回到現實的是手機鈴聲，聽到鈴聲他頭也不回的往外奔去，他不敢想像自己的路線必定會穿越那女人的身體，直到離開那棟房子才敢打開手機。是育如打來的，他們正打算去探視佳均。怎嚜時間只過了幾分鐘，卻像過了一小時之久，超人不敢回想剛剛的景象，只有心跳和雜亂的呼吸還沒有平復。

　　在醫院安養的佳均以及陪伴的男友：土豆，並不安寧，每晚，當大家都已經休息時，那醫院的燈光開始減少，在床邊總是會有個女人抱著小孩跪在他們床前嗑頭，每天每天，在同一段時間重複同樣的動作。而樓下的病患也提出過抗議，每晚一點多，佳均他們的病房總會傳出重重的撞擊聲，吵得樓下的病患不能好好休息，他們也無法跟醫務人員解釋，誰會相信呢？終於樓下都淨空了，沒有人肯住，就在前一晚，這樣的情況還是持續著。土豆和佳均也不打算逃了，他們知道沒用。當然也沒跟育如他們提起。

　　而鴨子呢？似乎有意無意想躲這群朋友，也許他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又或許太有責任感，對於佳均的意外，他始終不能釋懷。來到醫院探病的時間總刻意的跟大家避開，只是這天他也跟大家一起出現。除了超人，沒有人知道豪瓜怎麼沒有跟室友一起出現。超人也不知從河說起，這天大家難得開心的聊天，想擺脫沉重的氛圍，這幾天像過了一年般緩慢。

　　今晚在他們離開後，那女人以及祂伴隨的臭味也還是會出現吧？土豆想著，握著佳均的手，他們不知道這樣會持續多久。這段時間唯一的好事，就只有土豆向佳均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還記得轉院那天在救護車上的告白，佳均是用雙手的手臂交叉掩在臉上哭的。

　　而豪瓜，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穿著時髦的衣服往新崛江的方向去，他腦中只是不斷的重複一句話：

　　“只要讓他出生就好，只要讓他出生就好，只要讓他出生就好，只要讓他出生就好……”

　　沒錯！只要祂的小孩可以出世，就會放過自己了。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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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會很怕很怕的麼?是不是我太沒種?我好害怕阿~><

會怕的讓我知道我不是膽小鬼阿~><

枯葉殷

乎...我發文了~我怕痛~><
大家不要鞭我~不要拔我腳毛~><

請大家多多支持~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