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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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繼上一次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那篇之後,所再寫的一個中篇故事

原本是要用在絢櫻祭的漫畫上面,但因為有些事情所以被暫時凍結了

在這篇文章中,有些自己加入的二次設定,可能得先與元作派的人說聲抱歉了

這是一篇以廣藿香為主題的故事,不長

但我想,可以讓別人知道或是體會到的東西,也不少才是

Subconsciousness (潛意識)

原案:羅波 /LEO.K

編劇:羅波

撰稿:Loxen(幻夢零)

--

「滴答…」
這是…水滴聲。

我的視線,從一個狹小如縫的景色,慢慢的從旁展開,漸漸的,有那麼一點光芒映入我的眼中,但黑暗,總是佔據了那大塊的部份。

睡前作了什麼樣的事情?為了找出這答案,自己不斷的在名為記憶的坑洞中挖著。

那麼,是作了什麼夢呢?我依然挖著,但我已經挖到那個坑洞中見了底,卻什麼答案也沒出現。

慢慢伸起自己的右手,遮在自己的眼前,躲避那微弱的光芒,但從指縫中看出,雖然是熟悉的場景,卻有些不一樣。

我趕緊坐正,放下自己那纖細且蒼白的手臂,留給自己的眼睛最寬闊的視線,環顧四周。

現在映入眼簾的,是許多的書架倒塌,而腳下全是積水,許多書在那積水上漂著。

在這裡唯一的光芒,是原本在書架旁的燭台,燭火婉如巨大黑暗中的星點,除了微弱還是微弱。

這是現在的圖書館。

--

「小惡魔-」

一如往常的呼喚,這聲音在這圖書館中激起了回音,但回音外,沒有回應。沒有那如往常的回應。

看來只能到四周看看了,抱著這樣念頭的我,站起身來,不管自己身上已經被水浸濕的衣服,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移動。

在這空間中,充斥著殘破不堪的書櫃,且混亂的橫倒於積水上,彷彿剛才在這邊發生了一場戰爭,或是某種野獸剛侵略過。在地上的積水高度過膝,除了滴水聲,仔細聽了一會兒,還有著細小的流水聲夾雜其中,卻也不知道這些水是從哪邊流進這圖書館的,就是有零星的書櫃上面有著流水流入。

走了一段時間,發現一個紅褐色的大門在自己視線的邊緣,還是有幾個書櫃橫倒在那大門之前。我爬過書櫃,握住那大門的門把。

我知道,這大門是這個圖書館的出入口,只要推開這大門,就可以到走廊了,到了走廊,就可以問問其他人,究竟這圖書館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全身傾在大門上,用力的將大門推開,在大門後迎接我的景色,是與現在完全相同的…

積水、散亂橫倒的書櫃。

倒是多了一種加倍凝重的空氣,散佈於這空間中…

這時的我,應該只能繼續硬著頭皮前進,似乎積水變深了,這或許只是個錯覺,我並沒有刻意的去理會,時間繼續的向前推移。

此時,我又來到了一個出口,又是個大門,且,是個相同的大門。

紅褐色。

「如果是夢…就讓我醒來吧…」
我邊低語,邊將大門推開。把頭探了出去。

「不對…」
當自己看見眼前的景象時,我無力的跌坐在水坑裡,此時,那個大門緩緩的滑開,滑開後,讓我將大門外的景象看的更清楚。

那景象…又是相同的…

積水、散亂橫倒的書櫃。

「就算再前進該不會也…不對,我得冷靜…否則蕾咪會笑我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裡究竟是哪裡?還有…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我自言自語,回到記憶的坑洞中,繼續挖著,試著挖出在坑洞底部之下,更深層的東西。

--

「呦-我又來借書囉。」
先是一個熟悉的魔法使的聲音從那坑洞的底部竄出,坑洞的底部不再是荒蕪,慢慢的出現了許多景物,記憶越來越鮮明,可是,自己卻不太敢去直視那些【記憶】。

「說是借書…可是你從來沒有還過。」
那時的我是這樣子對那個魔法使的舉動回應,雖嘴巴上面這樣說,但也因為她入侵的舉動有種熟悉,讓我的心裡微微出現了一點高興。小惡魔在一旁靜靜的倒茶,沒有說話、沒有插嘴。

這是個普通到不能夠再普通的幸福下午。

原本就該是要這樣子的。

「廣藿香,你看看這個。」她手中拿著一本厚重的書本,不知道是從哪找來的,她再說:
「似乎是本很特別的魔法概論呢。」

「你自己看就好…反正你每次拿走都不會還我。」
雖然話是這樣子說,但我還是從她的手中接過了這本書。

我稍微查閱了一下目錄,這本書闡述了一個魔法的系統,魔法是有著非常非常多的系統,若找到一種新的可以產生魔法的方式,那麼,那又是一個新系統了。

再從目錄往後翻了幾頁,看到了一個大標題。

【起源】

「所謂的魔法…」
自己逐字唸著,但才剛開始的這句讓我噗嗤的笑出來。

都是這樣,每個寫魔法概論書的人都是這樣子。總是把魔法當作只有他所寫的一個系統存在,而不會去思考其他的系統,好像把魔法這東西說的是寫該魔法概論書所發明的一樣。這並不是發明,而是發現。

我繼續的念下去。

「所謂的魔法,指的是元素魔法,其中的由來是以另一個世界的元素為主,而火系魔法又被稱為惡魔的元素。」

「在火系魔法之中,具有侵略性質的惡魔的代表物就是火紅的炙炎,當你今天使用了這樣的魔法,就是從某個不存在的地方召喚了惡魔的能力。」

「但這並不代表說你擁有著召喚惡魔的能力,那種惡魔並不會聽著你的命令任你使喚,你只是做了一個由元素構成的【通道】讓惡魔可以通過,就如同搭便車一樣。」

「而惡魔的本身就有著尋找【通道】的欲望,所以每使用一次元素魔法時,就會打開一個【通道】,這表示著有饑渴的惡魔等待這一刻。」

「每使用一次魔法,就是一次的豪賭,儘管你的目的是要消滅一個惡魔,但使用魔法這動作的本身,就會引來更多更多的惡魔。」

「但是,要讓那些嘗試過這魔法的生物們放棄這箇中的美妙,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越來越多人使用這樣的魔法,而讓惡魔前仆後繼的出現於這個世界上。」

讀到這邊的我,決定停下來,不再唸了。自己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給糾結住了。

「廣藿香?」
魔法使伸出她的手掌,不斷的在我的眼前揮動著,我才稍微回神過來,之後,她又從我手中拿走那本書。

「這好像挺有意思的,那我就帶回去慢慢翻啦。」她似乎準備要跑走了,她說:「順便問一下愛莉絲好了,或許她媽媽會知道些什麼。」

「…」
自己只是緊閉著嘴,沒有回應她,此時,在自己的眼前,似乎有種東西慢慢成型。

「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囉。」
她才剛踏出一步,回頭向我說了這句話。

這時候,我認清剛剛在我眼前的東西,是串我從沒看過的文字,我認不出文字的意思,但我卻能清楚的念出那串文字的發音。我伸出手掌,輕聲念到…

「日符『Royal...』」

「真是的,又要來了嗎?」
周圍的氣氛彷彿凝結了,在她說完這話的時候。

我知道她從她的口袋中拿出了那金屬八方體,那名為迷你八卦爐的道具。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這火球根本不是日符…

在我手掌中聚起了一顆紅色的球體,那球體不斷的擴大,到最後,我的眼前僅有那球體的光芒,那光芒吞蝕了我眼前的全部,夾雜在這光芒之中的是股聲音,那聲音很清楚的傳入自己耳中…

是她的慘叫。

--

「所以…是我動手…才讓圖書館變成現在這樣子,破壞成這樣子…?」

「然後,是我殺了魔理沙…?」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

到底是怎麼了,這一切根本不該發生,不該存在,不該…數不清的不該。

「對,沒錯,是你殺了那個魔法使。」
陷在混亂中的我,聽見了一個聲音。

這聲音使我的混亂更加劇烈,但自己用著那已帶著絕望的眼神,望向這聲音的出處。

先看到的是一個人型,慢慢的從黑暗中出現,她的神色看起來就如同剛從地獄裡掙脫的怪物。

等到她整個身軀完全的脫離黑暗,她那紫色的瞳孔帶著妖魅的眼神與我相接,那瞬間,我很想發狂的大吼。

她除了身體的體型與自己比起來略小了點之外,其餘與我完全相同,她低著頭,飄到我的面前,開口說道:
「如何?這就是真正的魔法。不錯吧?是不是很誘人、很舒服?」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我沒有個概念,自己暫時把那些混亂拋至腦後,現在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比離開這詭異的圖書館還要來的重要。

「當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元素從自己身上噴發出去的時候,是不是就像高潮一樣?」她的話稍微停下來,我站起身背對著她,但我感覺到她的視線在我的背上游移著,她再說:「這就是魔法可以生生不息的真相…」

我不想理會她,管她想要說什麼,當我往前走出一步,她突然檔在我的前面,露出一種笑容,那笑容就像是獵人獵捕到了一隻猛獸,等著痛宰那猛獸才有的笑容。

誰是那猛獸?那什麼又是籠牢?

她說道:
「你敢說你對她發動攻擊,沒抱有任何一絲殺意嗎?心在想什麼,你就會做出什麼,而現在這裡就是你做出來的世界。」

她笑了幾聲,再說:
「你,是找不到出口的。」

聽她說完,雖然有些遲疑,但是那想法在我的心中不會改變。自己輕輕的把她推開。說道:
「就算是這樣子…我還是得要找地方出去,外面…還有很多人在等我。」

「喔?真的嗎?真的『還有人』在等你嗎?」
這句話使我的心頭一震。

「別再自欺欺人了!你這個殺人兇手!把最後一片的無花果葉拔下的時候,你就別想再遮回去。只要有一點點的誘因擴大,你就可以殺掉自己喜歡的人。」

「如此危險的妳,卻還奢望著有一堆人可以等你。」

「你給我閉嘴!」
我大喊。沒有思考的,我伸出手掌對準她,倚著自己的能力,一顆高速型火球從自己的手掌放出。

但火球卻在她面前不到一步的距離散掉了,如同存在著一面看不見的玻璃檔在她的面前。

「你在急什麼呢?你用大腦想一下,你自己有可能傷害自己嗎?」

「…」

她到底是誰…

「我負責闡述現實,而你負責逃避現實。你,不能否認我是你的事實。」

「…」

腦中無法在保持自己原本的想法,混亂已經佔滿了一切。

「來吧,我帶你離開這哩,可是不是回到你熟悉的惡魔之城。」
她又冷笑了一聲。

「是真正的惡魔之城。」

混亂到跪在地上的我,看見她伸出的手掌…

我…

我該做的…

只是伸出手自己的手掌。

--

有一點的光芒…

似乎有什麼東西遮在我的眼前,自己的視線被那東西切割成好幾個碎塊,很不規則的排列在我的視線範圍中。

我伸出手掌去摸遮蔽於自己眼前的東西,是繃帶,透過破碎的視線,看著摸完繃帶的手,上面染了點褐色血跡,我想那應該是自己的血。

才去回想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獲得了一個可怕的答案。

這些傷,是被廣藿香打出來的。

若廣藿香要使用魔法,她的念頭只會有著驅趕的意思,這是一個我與她的默契,不管用什麼樣的魔法,絕對不會將別人打傷,這是個原則。

但這次廣藿香卻違背了這原則,雖然違背原則並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通常違背原則的都是我,也怪自己控制不好自己的威力。

她真要是受傷的話,我一定會在旁邊包紮她的傷口,現在換我受傷了,她應該也會在我旁邊吧?

可惜床邊現在什麼人也沒有,僅有一本厚重的書放在床頭桌上,是我跟廣藿香借來的魔法概論。

我很清楚,廣藿香她絕對不是想傷害人而去傷害的那種人,雖然用了那麼強大的魔法,但在自己的意識被魔法摧毀前,廣藿香那時的表情…

是種驚訝,再帶了點害怕,感覺使用出這樣的魔法已經超乎她的想像。

這些事情真的太怪了,我想,我得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在自己的心中,有個重大的理由。

我是,她的朋友。我得去找她才行。

說不定她現在陷入於痛苦之中,正因為傷了我而自責,我要親口告訴她:「我沒事的。」

我抱持這樣的想法,不顧身上的痛楚,奮力的坐起身,我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些傷口正緩緩的滲出血來,但這些在現在一點也不重要。

對了,還有一個重要的東西,那本放在床頭的魔法概論,我將那本書抱在自己的胸前。

這本書,或許是一切的根源。

--

「等…等一下…」

不知道是為什麼,自己正要伸出去的手掌,這時縮了回來,有股莫名的力量阻止我伸出手掌。

她注意到我這樣的動作,用著不疾不徐的口氣說道:「若你需要時間的話,我可以給你喔。不對,應該說是【我們】可以給你。」

話才說完,發現水面在我沒發覺的時候悄悄上升,她又開口了。

「但是啊,我們沒辦法給你太長的時間就是了。注意到水了嗎?能給你的時間,大概就是水把你淹過之前了。」

傳進耳朵中的細小流水聲變的更急了,水滴聲在這個時候亂了它原本的節奏。

「你一定得做出個決定才行。」

我看著她向後退了一步,對我恭敬的鞠躬,但她的臉上帶著是邪惡的笑容。

--

「這是怎樣?」
我問,現在的感覺除了不對勁外,似乎找不到任何更好的形容。我坐在一張床旁邊,床上躺了一個人,那人的眼睛微閉,沒有表情。

躺在床上的人,正是香草。

「老實說,小的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廣藿香小姐在晚餐時沒與大小姐您同桌進餐,因為這點,小的在深夜時端點餐點去圖書館,就發現了這樣的狀況。」
咲夜說完,倒了一杯茶準備給我,我拒絕了,那杯茶放在矮桌上,那白色的煙從茶面輕輕飄起,自己的心情就如同那煙一樣,不知道飄到何等高度才會墜下。

墜下的時候,就是我該放棄希望的時候了。

「還有個魔理沙吧?」
記得咲夜那時候在圖書館發現人的時候,並不是只有香草一人,還有一個魔理沙。

「魔理沙小姐傷勢較重,在進行包紮後,小的先將她安置於隔壁房間,至今還未恢復意識。」

「那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我知道了,這段時間過了多久?」

「約有兩天了。請容小的失禮,未在第一時間通知大小姐您,畢竟小的是到完全安置好才通知的。」

「有通知永遠亭的藥師嗎?」

「已經通知了,大小姐。」

在經過這些詢問後,自己對這事情的認知稍微有了點頭緒了,但還少了一人。

「小惡魔人呢?我想她也在圖書館吧?難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嗎?」

「當時發現小惡魔小姐的地方與廣藿香小姐他們的地方有著些許距離,似乎也因這距離而只受到點輕傷,當時小的替她處理完傷口後,詢問她事情發生的經過,得到的回答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完全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事情。』,因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口,所以先請小惡魔小姐回圖書館等候了。」

「這樣子啊…想必圖書館也很亂吧?看來小惡魔有的忙了…」

這時我才拿起茶杯,細細的喝上幾口,我聽見門鈴聲傳入耳中,咲夜前去應門,不出所料,永遠亭的藥師來了。

八意永琳

咲夜帶著她走進這小房間,她手上提著一箱東西,自己打從心底不喜歡這個傢伙,要不是因為有著想要救人的理由,我根本不會去想有沒有這傢伙的存在。

我讓出了位置,看著那傢伙對著香草上下其手,心裡有股憤怒油然升起,但想到她能救回香草,這就算了。

但沒多久,她嘆了口氣,無奈的說著:「嗯…沒有任何皮肉傷。」

永琳將原本擺在旁的醫療用具全部收起,唯一有用到的僅有掛在她頸上的聽診器,她要站起身時,我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

「你給我好好解釋這究竟是怎樣?」

「就如同你看到的那樣。」

這句話,傳入我耳中的是兩個人不同的聲音,一個是八意永琳,另一個…

我望向另一個聲音來自的地方,看見咲夜拿出小刀架在一個人的脖子上,那人將與傘收起,臉上帶著使人厭惡的笑容。

又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了。

「你們對待客人的態度是這樣啊,我好心來告訴你們怎麼救廣藿香的方法呢,結果是用這種方式歡迎我。」

「方法…」

妖怪,八雲紫。這傢伙能做到什麼?

「咲夜,把刀放下。」
我如此命令。

當咲夜放下刀子時,紫拿出扇子,掩著嘴,宛如一個貴婦,她說著:
「嘻…一個意識不在身體裡的人,你要如何將她喚醒呢?在你眼前的,只不過是個空殼。跟死人沒什麼兩樣。」

因為提到了方法,才忍下來的情緒又被她那『死人』的形容給觸發了。她不斷用著奇怪的笑聲笑著,自己的憤怒在這時候到達了頂點,我衝過去抓住她的衣領,喊到:
「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鬼果然還是小鬼。」
永琳在旁邊這樣說著。

咲夜把我與紫拉開,但心中的憤怒還是無法平定下來,一直到這房間的門被用力的撞開。

一個身上纏滿繃帶,繃帶上有許多紅色斑點的金髮少女走進這房間,她抱著一本精裝的書本。些許的血液還延著她大腿的曲線緩緩流到地板上,有些還在地上留下血紅色的腳印。

透過繃帶與繃帶間的間隙,她那在繃帶縫隙中的眼神與我相接。

「廣藿香…」
她低語。

--

「魔理沙小姐,您現在必須休息。」
先是咲夜的提醒,再來是眾人異樣的目光,這些東西我都不去理會,不需要去理會。

我的視線移到那床上,躺在床上的人就是廣藿香。

這房間,有幾個意外的人,八意永琳與八雲紫,他們的出現也與我沒太大的關係了。我走近廣藿香,蕾咪試圖阻止我。

「蕾咪,讓開。」
我說完,自己的手無法在抱住那本厚重的魔法概論,魔法概論從我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魔理沙!你給我聽咲夜的話休息!你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蕾咪對我吼著,我不曉得她為什麼要那麼激動,原本站在角落的八雲紫走了過來,撿起地上那本魔法概論。

「真是個好玩的東西呢,果然我的推論非常正確。」
紫沒有翻開書本,彷彿看了這本書的封面就瞭解了一切。

「蕾咪,你也不用阻止魔理沙了。手中都沒有關鍵的妳,要怎麼阻止握有關鍵的魔理沙呢?」
蕾咪轉頭看向紫,紫卻帶著笑容揮著手中的那本魔法概論,在旁邊的則是永琳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這時,蕾咪退開了。

「魔理沙,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負責把廣藿香叫醒。」
還沒有時間去理解這段話,紫用手掌大力的拍我肩膀,突如其來的疼痛感使我跪在地上。

「你幹嘛啦!」
當自己這樣子對紫大喊時,紫卻高興的拍手…

「很好,你還蠻有精神的嘛。現在你過來牽著她的手。」

我沒特別的去想紫對我說這些話的意義,或許紫並沒有帶著善意,但這也沒關係。

畢竟,我正打算這樣做。我走到廣藿香的旁邊,輕輕牽起她那意外細小的手掌。

「就這樣?」
我問著,看到紫剛剛拍我肩膀的手掌又帶了點紅褐色血跡,傷口又再流出血來,不曉得這樣的傷對我會有什麼樣的影響,只感覺很痛。

此時,我只從廣藿香的手中感覺到冰冷。

是死了嗎?我不敢這樣想,這念頭一出現於腦袋中馬上被我給打消了。

「嗯,就這樣。等會,我會用能力帶你進入廣藿香的世界。」
紫轉過身背對著我,再說:
「這一切就靠你了。」
不像剛剛那樣的不正經,紫現在說出的話,口氣非常嚴肅,她現在是認真的,認真的將一個重大的責任託付給我。

「那麼,要開始了。」
紫說著。

現在的我卻懷疑著,我有這樣的能力去接受這責任嗎?

自己好像太天真了,以為把自己現在沒事的訊息告訴廣藿香,這一切就會結束了。

當然,也沒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可惜現在也沒辦法回頭了。

--

「廣藿香…」

有個聲音。

「好像…有人在叫我?」

我把頭轉向身後無盡的黑暗。

什麼都沒有。

「你別傻了,這時候還有什麼人會來叫你?你還沒給出一個答案呢。」

對…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屬於我的東西,也沒有等待我的人了。

「你這殺人兇手。」

這話說完,她又伸出手來,然後對我笑著。

「不對!我還活著!我沒有死!」

跟剛剛的聲音相同的口吻,因為這聲音,完全打消了自己伸出手的念頭。

自己又朝黑暗中看去,有個聲音越來越近,是有人採在水上所發出的水滴聲。

然後一個有著金髮,身上纏滿繃帶的人影漸漸的在我眼前成型,她走路有一步沒一步的,感覺隨時都會跌倒。

我跑向那個人影,但有個人拉住了我。

「你還沒做出決定呢。」

「我現在不想要決定了。」
我回她,用力的把她的手甩開,奔向那個人影。

但她又擋在我面前。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氣急敗壞的對他大喊。

「我要帶你離開這裡。若你不決定離開,我就讓你死在這裡。」

這時,有個聲音插入其中。

是那人影的聲音。

「廣藿香。」

一隻有著繃帶纏繞的手臂出現於我跟她的中間,我看清了那個人,雖然在看見她的金髮我就知道她是誰,但她現在的舉動更讓我確定了一件事情。

她還活著。魔理沙還活著。

魔理沙臉上的繃帶因為沒有綁緊而一條條的脫落,我卻在魔理沙現在的臉上看見驚恐。

「兩個…這怎麼了?」
魔理沙說著。
「怎麼會有兩個廣藿香…」

此時的我知道一件事情,那是我與魔理沙的默契。

不需要交談,不需要對話,不需要任何溝通的橋樑。

卻能夠讓對方知道我在想什麼的方式。

就是靜默。

「我才是真的!」
與我相同的那個人說道,但她才一說完,魔理沙就一個拳頭將她打在地上。

「才一句話就露陷了。廣藿香才不會說這種鱉腳的話。」

被魔理沙的這個舉動嚇到,但魔理沙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她看起來快昏倒了,我走過去用手去扶著她。

「你這傢伙…」
是那個人,她的聲音像是野獸的嘶吼,十分低沉。

「廣藿香,我現在帶你離開這裡。」
看見魔理沙的手指著一個方向,卻看不見魔理沙的表情,魔理沙的頭是低著的。

我不敢再多問魔理沙什麼,現在她的身上一定四處都是傷,否則不可能全身都纏滿了繃帶。魔理沙是強忍著這些傷來到這裡。

因為她想告訴我:「我沒事的。」

這是她的個性,討厭別人為她擔心。自己扶著魔理沙,臉上卻莫名的流下淚來。

傷害魔理沙的人…是我,但是魔理沙卻沒責備我。

得幫魔理沙進行治療,但這裡沒有地方可以畫魔法陣,到處都是水。治療魔法是需要藉助外在的力量,是個需要魔法陣的魔法。

魔理沙,對不起。只能請你再忍耐一下了。

為什麼自己那麼的沒有能力…

當我想朝魔理沙手指的方向走去,突然,一道火球從我的臉頰旁掃過。

「若你不回頭,下一次就真的會打中你了。」
又是那個人的聲音。這個時候,魔理沙卻對我命令。

「廣藿香,回頭。」
魔理沙依舊沒有把頭抬起,我瞪著那個人,這時魔理沙用著很小聲的氣音跟我說著:
「等一下,廣藿香你把我的手舉起,對準她。」

我弄清楚她這句話的意思,把魔理沙的手臂舉起對準了那個人,魔理沙把自己的手掌張到最大。

「沒了迷你八卦爐,威力會弱一點,但我想也夠了。」

那個人似乎發現了我們的意圖,但魔理沙已經將一切就緒了。

魔理沙的另一手拿著一張符卡。

「戀符『MASTER SPARK』!」

白色的雷射從她的手掌中放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使我與魔理沙向後退了幾步,周圍的書櫃被這雷射帶來的狂風吹飛,眼前的景色變的與原本更加混亂。

且,這符卡的威力與以前比起來,感覺更強了。

「撐好我的手,廣藿香。」

魔理沙說道。我看見魔理沙放出雷射的那隻手掌,似乎快撐不住了,繃帶鬆開露出她的皮膚,而皮膚上帶著血,我不忍心再看下去。

「呀啊啊啊啊啊!!」
是那個人的吶喊,在白色的光芒中,我看見她的人影,一個全身被火焰包覆住的人影。

她用了火焰當作防護罩,檔下了魔砲。

雷射逐漸消失,但是那個人卻還站在那裡。

「廣藿香,跟我說現在的情況。」
魔理沙低著頭問我,但我沒有回答。

「這就是魔砲的威力嗎?」這次換她將手伸出來,對準了我。

「比起惡魔的力量…還真有點差距呢。」

現在魔理沙的手臂已經被血染紅,沒辦法再使用魔砲了,我扶著魔理沙,提起腳步要逃離這裡。

奇怪的事,她沒有追上來,也沒有使用火球直擊。我才回頭去看,她的身上多出好幾處的焦黑。

但再看仔細一點,那並不是焦黑,而是完整的消失。現在她的身體看起來就像是被蟲啃食過,有一塊沒一塊的。

而那個人的動作,看起來似乎想大叫,卻什麼聲音也沒叫出來。

這才是這魔法的真面目嗎?

不顧一切的吞噬。

之後,她消失於這空間之中。

「走吧,該回去了…」
魔理沙說,才發現她的血染了一大塊在自己的衣服上。

「嗯。」

要離開的時候,我不忘回頭再看了一眼。

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

「啊…」

好像,我又再從一個睡夢中醒了過來。

只是這裡已經不是那崩毀的圖書館了,而變回一個普通的房間。周圍有許多的人。

其中有個人,牽著我的手。

「看來,已經沒我的事情了。」
永遠亭的藥師收拾著藥箱說著,蕾咪也在旁邊,她跑過來抱住我。

「香草,你終於醒了。」

我還牽著一個人的手,牽著我手的人,是魔理沙。

魔理沙跪在床旁,我推開蕾咪,用著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頭,她看起來是睡著了。

這次,輪到我對她說了。說那一句話。

「我沒事的。」

才說完,魔理沙就驚醒過來,但她臉上的微笑似乎是用力擠出來的。

她的身上還是一堆傷。

「魔理沙…謝謝你。」
我說。

魔理沙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說道:
「要謝就去謝那妖怪吧。現在的我真的得好好休息。」
說完,她想要離開這房間,我叫住她。

「魔理沙!」

「幹嘛?」

「你身上的傷…我來幫你治療。蕾咪,可以給我一個能在地上畫圖的東西嗎?」

終於可以親自幫魔理沙治療了。

雖然不曉得自己使用治療魔法能夠做到多少,但自己能做的就是盡力。我從蕾咪手中接過粉筆,畫好魔法陣之後,請魔理沙躺在上面。

永琳則在旁邊沒好意的說道:
「這種魔法能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沒有去理會永琳說的,現在的我,得全心放在治療魔理沙上面。

畫好魔法陣,魔理沙也躺在上面了。

開始吧。

「Recover」

數多條綠色的細線開始在魔理沙身上的傷口纏繞著,魔法陣發出綠色的光芒,這時在房間中的空間彷彿凝結了,沒有人說話,

不久,魔法陣不再發出光芒。

「可以動了嗎?魔理沙。」
我問。魔理沙站起,拍拍自己的裙子,然後把全身的繃帶拆下來。

永琳又說話了:
「蕾咪,你們家廣藿香那麼厲害,還找我來幹嘛?」

「這次是廣藿香昏倒,她當然沒辦法啊。」

妖怪八雲紫在旁邊自言自語,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惡魔本來就是用人心中的欠缺所構成的。」
妖怪說著。

「但是惡魔卻不擁有著實際的形體,只能靠這種低級的方式搶佔別人的肉體。但這魔法卻會以使用者當做代價,若使用超過一定的限度,連使用者都會被犧牲。惡魔就是使用過太多這樣子的魔法,知道自己會消失,才會想再去找肉體當做某種程度的代價。可惜啊,最後連自己都成了犧牲品。」

紫把那本書闔上。

「想想,這也真是悲哀啊。廣藿香,你這本書還想要留著嗎?」

我搖頭表示回應,這書留下來,可能只會帶來更多的麻煩。紫開出了一個間隙,隨手將它丟進去。

「香草,有個人還在等你喔。」

我與魔理沙對看了一眼。

牽起她的手,跟著蕾咪,往圖書館走去。

在圖書館的大門前,我的手握的更緊了。

我往前走一步,試圖想要推開大門,大門卻自己打開了。

「歡迎回來。」
小惡魔說著,然後對我們鞠躬。

「回來了…」

「我又來啦!」
魔理沙插嘴,她把頭轉向我,露出白色的牙齒,嘻嘻的對我笑著。

是啊,我們…

回來了。

[ 本文最後由 loxenred 於 08-1-28 01:34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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