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小女孩

解放者

暑假快接近了尾聲……

信步在人車繁忙的街頭，疲倦的身軀不經意地把步伐不知不覺邁向歸途的方向。

下午四點十七分，原本想說泡了漫畫店很久的我，很想趕緊回家沖個澡，紓解紓解筋骨，緩緩邁進了社區的玄關。

瞥見了走到旁的長木涼椅，霎時；讓我疲憊不堪的身軀倚坐在涼椅上，風，就這樣徐徐地吹著，椅旁快枯萎的小草就這樣悄悄地和我的雙眸輕輕呵道著。


好久了，真的是好久了，好久沒有這種沉澱心靈的感覺，真的好舒服。

嗅著午後剛下過雨還未散去的雨露水的味道，又再輕輕地嗅著濃雜的芬多精，五味雜陳的心靈頓時和藍空上的浮雲微笑著。

也許……

我們似乎都在期待著這種昔日未有的舒暢，多麼令人意猶未盡。


老人，依稀還記得，那老人前天也在那坐了好一會兒了，他，他是在等待嗎?還是在期待著甚麼?還是跟我一樣，也只是單純的在沉澱心靈，咀嚼著那孤獨的滋味呢?



似乎已經好久好久了，那老人的坐姿仍然沒改變，手邊兒上的柺杖也依然直挺挺地佇立在他的手掌裡，難道他真的在等待嗎?


而我呢?喝喝…只是像個憂愁的人在發愁未來的事情罷了…


沉殿，好一個自欺欺人的藉口，不過是想要欺騙自己啜飲著那幾分鐘孤獨香醇的美酒罷了，說來實在可笑，這種欺騙自己的謊言已經足足快達三年之久了，不騙你，這種香醇的酒，其實一點也不香，一點也不醇，也一點也不甜。




那種酸澀苦辣的刺痛只有不斷折磨著我回憶的味蕾罷了。


天殺的，回憶，似乎，又醉倒在那孤獨且心碎的酒池漣漪裡，不斷泛著啜淚的波紋。


聽，那中庭活潑的小孩又再度喧嘩玩鬧著，嗯，自從放假自今，也好久了，好久沒聽見那孩童可愛玩耍的樣子了，望著望著，怎麼也不讓我想起過去童年的微笑。


憶著、憶著的同時，一位小女孩活潑地騎著腳踏車邊呵笑著邊喧嘩著飛馳而過，騎著、騎著，停了下來，咦?似乎是老人的叫喚，使她踏板上的雙腳停了下來。


「妳幾歲啊?」老人輕輕地前傾了老邁的身子。

那時……我原本要起身拿著背包返家時，頓時，被他們親和融洽的樣子所吸引著。

「我啊?七歲啊~」小女孩努力試著把腳踏車放好。
「怎麼不用上課啊?」老人再度堆滿著笑容和藹問道。

為何…當下的我瞥見這幕融洽之景，會有種心有戚戚焉的感觸呢?


「啊?我剛放學啊~四點就放學啦~」小女孩纖細的手指豎著四根手指頭道著。


為何望見了小女孩天真活潑的不禁使我莞爾了呢?


喔不!絕對不是那堆滿邪惡的笑容，是那種憶起童年的會心一笑。



緩緩起了身，深吸了一口氣，拾起了背包，緩緩邁向家的路途。


轉身返家時，似乎老人與小女孩仍舊談吐著。


風，彷彿停了，我是不是該向小草們道別呢?


向晚斜射著中停溜滑梯的殘影，堆滿著蹣跚的老人們以及八掛滿嘴的中年付女們。

喔~似乎差點忘了那些成天精力過剩的孩童們。




曾幾何時，我們有真正去憶起過去不堪的自己，是不是也該打開那許久未開封的回憶潘朵拉寶盒呢?


今天，真是個讓我記憶猶新的一個午後。




回到了家，我輕輕地對著自己莞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