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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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lemonwin

Purpose.Sp-TwentyFour﹔『追憶篇』

對峙







  揚起的沙塵把視野完全給抹滅了。


  雖然對方是敵人,不過這種死法還真是叫人同情呢……在三發魔擊砲的攻擊之下,想要留著全屍已經是奢望了,更何況,被魔擊砲擊中而未做任何防備,肉體會在強大的魔力之下被分解掉的。

  
  薩凱使勁的把三叉戟插在地上,以免被爆炸所掀起的旋風給捲走。



  「哈?有沒有搞錯!」


  「根本不堪一擊嘛──」


  「收工收工啦!」



  看到這種情況的盜賊們紛紛發出喧嘩聲,有人甚至已經在準備離開了。

 
  「真是的!這威力還是這麼強啊!大家,謝謝了!」薩凱看了一下滿天的沙塵,先是皺了個眉頭,隨後對盜賊們用力的揮了手。



  「別這麼說,小意思而已。」本來帶頭喊話的那個光頭對著薩凱比了個拇指,露出笑容。



  「那,你們就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有沒有生還者,說不定有自己人躲起來沒被殺掉!」薩凱拔起三叉戟,直直的往還未散去的沙塵中靠近。



  盜賊們點點頭,隨後就搭著獅鷲獸揚長而去。


  三分鐘前才發生劇動的沙漠,現在就像好幾年沒人來過一樣的安靜,除了風聲以外,就只剩走在沙地上所產生的「沙沙」聲了。


  「嘖嘖,看來這東西威力還要在調整啊……被這麼一搞,我看要修建這座城,可能要等好久了……」薩凱走在沙塵裡,視線全被沙子給擋住,他只能不斷的用三叉戟揮開前方的路。



  沙──


  
  這極小的聲音,在充滿風聲跟沙子的沙塵暴中,本該是不會有任何怪異,但是薩凱卻露出了燦爛的表情。


  「哈,我就知道,果然是這樣嘛──那麼,你也該出來了吧?我想偷襲大概不是你會做的事情,要不然我踏進這塵暴的時候,你早就攻擊了!」薩凱突然「呵呵」的笑了幾聲,然後在本該只有沙子的塵暴中大聲嚷著。



  刷──



  「……」沙暴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直直的朝薩凱靠近。


  「出來了吧,你這傢伙……殺我們同伴,現在換你享受同伴的哀嚎聲吧!」薩凱收起笑容,臉部表情扭曲在一塊,腦中閃過的是什麼也不剩的魂域之西。


  「呀!」  


  隨著薩凱的吶喊,巨大的三叉戟隨之飛出,劃破沙塵,直直的朝那突然出現的身影劈過去。


  
  吭!



  沉重的金屬碰撞聲。


  隨後,巨大的風壓一口氣把沙塵吹散,漸漸出現的身影是如此的巨大,但是薩凱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立即抽開三叉戟,一個躍身後,又是一擊!


  不過這一擊的回應也同樣是沉重的碰撞聲,不過這次的攻擊所產生的風壓,導致沙暴整個被吹了開來,巨大的身影暴露在散去的沙暴之中。


  「……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就被幹掉,剛剛的魔擊砲大概也被你給抵銷了吧?讓我猜猜……是那把噁心的斧頭所造成的嗎?就結果來看,是答對了吧?哈哈哈!」薩凱看著眼前巨大的人影,自顧自的說著,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幾聲。



  巨大身影看了看薩凱,然後緩緩張開嘴。



  「……你實在不適合推理。第一,我們並沒有殺你們的半個人民,甚至是家畜。他們現在在離這裡大約三公里處的山洞裡面,正由我們的士兵看守著。第二,我不用享受同伴的哀嚎,因為也有沒有人會死。最後……你答對了,我的確是用這把『沙瀑斬』擋下你們那個詭異的大砲,這點到是值得稱讚。」低沉帶點沙啞的聲音從這巨大的身影的口中傳了出來,然後他用力的揮了一下斧錘,刮起了小型的龍捲風,把剩餘的沙子全部吹散。


  出現在薩凱眼前的是未損一兵一族,站在巨大身影後面的天使大軍,不過這並不讓薩凱意外。


  「你是個很好的領導者……想必你也猜到了現在這種況狀,所以你在評估戰力上的落差之後,才趕緊把你的部下給打發走,就算死的話,犧牲者當然越少越好是吧?雖然你是敵人,這點的確讓我佩服。」巨大身影摸了摸他那長長鬍子,用老練、銳利的眼神打量著薩凱。


  這名巨大的身影,如果要形容,用怪物是在貼切不過了。身穿厚重凱甲,搭配結實到另人感到不可思議的粗狀手臂、高大的身軀,但卻沒有一絲肥肉。無數的刀疤橫行在他老練的臉龐上,一大把的鬍鬚顯示了他的年齡,也證明了他的經驗之豐富,如同動物一般的銳利眼神令人心生畏懼,這敵人就是這麼恐怖。


  「哎呀──真是的!都被你摸透了還真是不甘心……不過,你也少算了一點!就是並不會有犧牲者,就算有,也絕對不是我!」薩凱重新握緊三叉戟,把刀尖直直的對準眼前的巨人。



  「嘶──哈哈哈!真是狂妄的小子啊!很好,身為戰士,我希望這場戰鬥不留任何遺憾!你們,全部給我退下!」巨大身影大笑了幾聲,雖只是這樣的動作,卻讓周圍的空氣震動不已,天使士兵沒有一個不聽令而退下。



  「我叫薩凱!」薩凱用力的蹬了一下沙地,整個人隨著反作用力往前飛了過去。


  「袁天!」巨大身影……不,袁天就這樣大吼一聲,然後用力的甩起斧錘。




  轟!




  遠比之前還要更沉、更響的金屬碰撞聲。






  **






  ──魂域之東。



  這裡是急寒之地,是整個魂域人口最少的地方,但如今也成了天使大軍踐踏的地方。



  「嘖,怎麼會被分配到這種戰場呢?」某個天使士兵正在他們臨時搭建的營區外面巡邏。


  「從來這到這裡,加上完全佔領,竟然只花了半天?這種地方其實有跟沒有一樣吧?哈哈哈──」另一個再他身旁的士兵也同意的說著。


  「而且最扯的是還要我們巡邏?不是都把人抓去山洞了嗎?而且我想也沒有人要來這麼冷的地方,冒著生命危險救人吧?真是的,冷死了!」第一個說話的士兵又再度發出抱怨,並隨意的踢著地上的雪。


  大雪將此地給整個埋起來了,一年四季都是如此,這也是造成魂域之西人口極少的主要原因。如此惡劣的環境之所以還存在著,主要是還有一些生活必須品需要從這裡進口,否則早就乏人問津了。


  「是啊是啊!趕快繞完一圈,回去喝杯酒吧!再這樣下去我的翅膀一定會抽筋!」其中一名士兵加快了腳步,並微微的晃了一下與雪地頗搭的白色翅膀。


  「嗯嗯……咦?那、那是什麼?」另一名士兵打算跟上去時,他的目光突然被某種東西給吸引了。


  雖然說,這種景象看上去是很正常沒錯,不過時機不對,另外狀扮也很怪異──應該說是非常詭異。


  在這終年積雪的魂域之西,廣大的雪地上,出現了一個身影,本來出現一個身影是沒什麼問題,不過現在是戰爭期間,況且這名身影身上只穿了一件看似道袍的衣物,毫無禦寒功能,在這雪白的寒冷世界裡顯的極為怪異。


  「喂!你看那是什麼?」這名士兵叫住先一步跑開的士兵,然後用手指著不遠處的身影。


  「……什麼啦?呃……那是什麼?」前方的士兵轉頭看了看,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不到一秒鐘,馬上轉變為恐懼,下意識的拿起了手上的長槍。


  在冰天雪地裡,獨自一人、未用任何交通工具,步行在雪中、未穿保暖衣物,綜合以上幾點,怎麼看都不會是來觀光的。另一名士兵也緩緩的拿起了長槍,正準備開口警告時──


  人影消失了。

  
  「什麼?人呢!」士兵突然大叫起來,然後用眼睛不斷收索四周圍。


  「會不會是幻覺?」另一個士兵也在做同樣的動作,雖然嘴巴上是想說服自己,不過他也清楚的很,又沒下大雪,視線那麼寬廣,怎麼可能是幻覺?不過既然如此,那麼憑空消失就更不可思議了。



  「哎呀呀……老夫這活生生的人被說成幻覺了呢!」



  突然傳出的聲音讓士兵嚇到忘記做任何反應,只是慌張的用眼睛不斷的尋找人影。


  「老夫在這呢。」


  從後方傳來的聲音,士兵猛烈的轉頭,不過出現在他眼前的人,更讓他覺得這真的是幻覺了。



  「老、老人?」另一個士兵發出奇怪的音調。



  「呵呵,事實上呢……你們這種侵略別人家園的事情,的確是讓老夫非常憤怒,但是基於道德上,我不希望動手……所以,可以請兩位把你們的主將請出來陪老夫聊個兩句嗎?」


  
  「混、混蛋!」士兵一回過神過來,就是個突刺。


  不過刺穿的除了空氣和細雪以外,什麼也沒有。




  「原來回答是這樣啊……那麼,老夫只好開殺戒了……喔呵呵──」




  蕩然的聲音回繞在不該產生回音的平坦雪地上。





  **





  「……先告訴我吧,為何要趕盡殺絕?」一個憤怒帶點顫抖的聲音傳了出來。



  魂域之南,此地是豐饒之地,每年出口大量的皮毛和五穀雜糧,但是如今也同樣成了產不忍賭的情況,房屋倒的倒,田裡亂成一團,彷彿蝗蟲過境一般,不!比蝗蟲更為恐怖。


  道爾就矗立在這曾經是田的土地上,注視著天空中的少女。


  在這黎明之際,逆著曙光的少女就像不存在一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虛幻的景象實在太美了,道爾不禁用力的咬了一下下唇。


  「……不知道,這是上頭的命令,殲滅墮落的天使──惡魔。至於本來在此的魂域民我們是絕對不會碰他們一根寒毛的,畢竟神是非常寬大的,就算他們曾與惡魔共存,但是這樣還不至於定他們的罪,至於你們……」這逆光中的少女緩緩的開口了。
  

  「廢話!都是廢話──因為這種理由就可以破壞農田,殘殺家畜,甚至連房屋都倒的不像樣,你們這樣還敢以神的使者自稱嗎?想想幾年前的慘劇……獵月族……」道爾怒吼一聲,然後本來溫和的眼神終於變了樣,那絕對不會是人的眼睛,的的確確是惡魔的雙朣。


  稻田中那些曾經是房屋的木削和一些細小的石頭開始不安分的動了起來,明顯的看的出空氣正在劇烈的震動。

 
  「……錯了,獵月族是危險的存在,我們本來是想以和平的方法,讓他們歸順於我們偉大的神之保護下,不過他們卻不領情。所以,為了不被東西大陸那些『東西』給利用,而導致世界平衡的崩毀,所以只好由我們天使來當壞人了。」少女緩緩的張開翅膀,雪白色的羽毛就像不該存在於世上的東西一樣,虛幻而美麗。


  「所以你們就滅了獵月族?哈哈,笑死人了,這麼一來你們跟覬覦他們力量的『東西方』有何不同?到最後還是以流血解決?況且你們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他們於神的名義下,其實是好掌控他們的力量吧?看來我們之間的代溝即使過了這麼久,還是一樣的深!」道爾也用力的展開翅膀,純黑的羽翼一出,強大的颶風就在地上留下清楚的痕跡。


  四周圍的天使士兵一個接一個的逃離了現場,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戰鬥,不是一般常識可以理解的。


  「的確,反正我本來就不打算與你們溝通。那麼……我現在可以報上次那一擊的仇了?」少女緩緩的從逆光中移動,曙光漸漸繪出現她身體那標緻的輪廓,還有若有似無的身材,最讓人感到驚訝的是那一頭毫無瑕疵的白色頭髮,令人不襟聯想到洋娃娃。


  「也好,讓我教教妳這個任性的小鬼……」道爾用力的跺了一下地板,然後動起嘴巴。



  噓──



  一個尖銳的口哨聲,清楚的迴響在空氣裡。

  延遲了一下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響起,不過聽到這聲音時,已經是看到道爾身旁多出一隻巨大野狼的幾秒之後了,這證明了這個生物已經超越了音速。
   

  「我叫道爾,希望這一戰能讓你們撤離這裡,永遠不要再來了。當年的事已經是過去的恩怨了,現在這樣的日常不是很好嗎……」道爾像是做出最後通牒一般的壓低了音量,緊握的拳頭滲出了汗水。


  白髮少女先是露出複雜的表情,接著撥了一下那宛如洋娃娃的白髮,露出不像之前冷漠、毫無生氣的表情,而是完完全全像個十七歲少女的表情,深深的嘆了口氣。


  「你說的事情我辦不到,我只不過是神的使者,另外……另外,我們天使沒有名字,我們只是神的使者罷了,所以……所以那種東西只有那七個人有而已……但、但是我們會給自己取一個喜歡的名詞……方便我們跟同伴間的溝通,所以……」扭扭捏捏的說了這句話之後,白髮少女突然停下了嘴,臉上顯現的是她猶豫的模樣。


  「報上名來吧!」道爾按耐不住憤怒的吼叫,使白髮少女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她緩緩閉起眼睛。當再次張開時,又是先前那個毫無表情的殺戮機器。
  









  「我叫姬神。」











Sp追憶篇ⅩⅩⅣ,對峙

天使姬神V.S惡魔道爾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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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wentyFive﹔『追憶篇』

斧與戟







  斧錘上,不是刀刃的地方有個奇怪的符號。

  薩凱正思考著為何他會受到三發魔擊砲而毫髮未損,就表面來看,肯定是這武器造成的,但是這斧錘除了特別大,還有這個奇怪的符號以外,跟一般的斧錘根本沒有什麼差別。而且,這把錘子上面已經滿是傷痕了。


  「哈哈……你那把刀子的紋路還真是噁心啊!」薩凱一邊移動、一邊假笑著,斗大的汗水從他臉上不斷的流下。


  「怎麼,只會跑可是贏不了我的啊!」袁天像是在跟小孩打架一樣,攻勢上遠遠壓制著薩凱,薩凱只能在他的斧鎚之下四處閃躲。


  袁天才剛說完話,巨大的斧鎚又朝著薩凱揮去。斧在薩凱下巴的前幾公分掃過,往旁邊的大岩石飛去。

  
  正當薩凱看準斧會因為撞上岩石,而延緩袁天的動作,準備抓住這個空細攻擊時,袁天露出詭異的笑容,他並沒有把快撞上岩石的斧錘停下來,而是任憑離心力,讓斧規律的呈圓形移動。

  雖然薩凱此時充滿疑問,不過這機會不把握住,可是一定會後悔的。

  
  薩凱舉起三叉戟,用力的朝袁天充滿破綻的肚子突刺。


  
  
  沙……




  頓時,整個沙漠像是時間暫停一般的寧靜,除了細微的沙子聲以外,什麼雜音都沒有。


  「所以我說你啊,實在太小看對手了……」


  說話的是袁天,薩凱現在腦中除了疑問,還是疑問。



  ──沒有刺中?

  ──不可能,即使要擋住,他也會因為卡在岩石裡的斧而使動作便緩慢,這樣一來怎麼可能會沒事?


  薩凱努力攪拌著腦漿,不過卻連半點頭緒也沒有,難道是他的武器已經超脫物理了?但是剛剛明明還有清楚的碰撞聲啊……


  「很煩惱嗎?那麼讓我告訴你好了……」袁天的沉重說話聲將薩凱從思考的旋渦裡給拉了回來,雙眼重新直視著袁天。


  並將三叉戟收回,重新擺好姿勢。



  「咦……」薩凱突然發出毫無緊張感的聲音。



  「了解了吧?這就是這把『瀑沙斬』的威力。」袁天動物般銳利的雙眼瞪著一臉茫然的薩凱,雖然說現在的薩凱全身都是破綻,但是袁天卻沒有動手。

  
  ──這……怎麼回事?


  完全陷在眼前泥沼的薩凱,正張大著眼睛看著他手上的三叉戟……不──



  三叉戟的戟身。



  「你……你把它怎麼了?」薩凱抬頭看著眼前這如此巨大的身影,此時顯得更為恐怖。


  「哈哈哈,我不是說了嗎?這就是『瀑沙斬』的威力!把一切砍到的事物化為沙子的能力──」袁天將粗狀的雙手張開,不斷狂笑著。


  ──化為沙子……這種事……


  薩凱的腦中已經容不下袁天的笑聲,只是呆滯的看著手上,只剩下戟身的三叉戟,刀尖部分就像幾百年沒用了,完完全全被侵蝕掉,只留下凹凸不齊的缺口。


  薩凱倒抽了一口氣,突然用力的轉過頭──


  目光放在剛剛的巨大岩石上,不過現在他看過去的地方,除了沙子以外,什麼也沒有。


  「這怎麼可能……是讓身體直接轉了一圈,在對我的戟做攻擊?」薩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但這不是他的意願,而是因為失去武器的他,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身體為了自保所做出的本能反應。
  


  沙……


  
  倒退的雙腳觸碰到沙子,發出了一點點的聲音,薩凱緩緩的低下頭,看著地上的沙子。


  「難道──」但是隨後又馬上抬起頭,不斷的看向四周。


  除了沙子,還是沙子。


  「沒錯!這全部都是這把斧的威力!全部,全部都是──當然也包括你們那三發奇怪的大砲,全部化為空氣中的沙塵了,哈哈哈!」袁天露出同情的眼神看的薩凱,嘴裡的笑聲像是利刃一樣刺穿了薩凱的身體,彷彿再嘲笑他的大意。


  「……」薩凱跪了下來,似乎是腳軟。


  「是啊,沒錯!儘管哀求我吧!失去武器的你,只能像個蟲子一樣的像我求饒,哈哈哈──」袁天接近抓狂的笑聲,不斷震動著空氣。


  薩凱雙手放在沙地上,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快!快啊!快說出:『饒了我吧!』這樣我或許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袁天已經完完全全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了,此時的他早已沒有剛才的沉穩。


  「饒……」薩凱的嘴巴緩緩的動了起來,但這細小的聲音甚至連風聲都壓不過。


  「哈哈?什麼?我沒聽清楚──」袁天把斧往地上一插,一手插在腰間,然後把另一隻手放在耳朵旁邊,像是要叫人說大聲一點一樣的舉動。


  「饒……饒……」薩凱的肩膀開始顫抖了起來。


  「喂!你知道我可是沒什麼耐心的人嗎?啊?」袁天突然收起瘋狂的笑容,用腳尖蹬起這巨大的斧,發出一聲巨響。



  ──薩凱突然抬起頭,但是臉上的表情不是懦弱,而是勝利的笑容。



  「什──」袁天看到薩凱的動作,反射性的想抓起斧錘來擋,但是這個指令卻沒有傳到手臂上。


  
  粗壯、經過時間焠煉的右手,就這樣飛在空中,伴隨著噴出的血花。



  薩凱起身,然後像是伸展般的動了一下手腕。


  「怎、怎麼可能?」袁天看著薩凱手上的東西,突然笑了起來,不過那是恐懼的笑容。



  「我說……」薩凱將三叉戟扛在肩上,刀尖的部分沾有新鮮的血。



  三叉戟回來了。





  「我饒不了你啦──」薩凱嘴腳彎起了微笑,勝利的宣言伴隨著毫無殺意的吼叫,如同潮水一般的吞沒了袁天。



 
 
  ** 





  聖域。


  「傳令兵──快報告!戰況到底如何了?」一個身穿豪華服裝的人,正在裝潢華麗的大廳裡嚷著。


  「是,根據之前的回報,我們已經成功的佔領了魂域的東、西、南,三個地方,但是……但是現在卻沒有任何回應了……」一名從門外飛進來,手裡拿著成堆文件的天使這麼回答著。


  「這是怎麼回事?原本不是進行的很順利嗎?可惡……」這名看上去階級頗高的人,是這次進攻魂域的總指揮,但事實上,不過只是命令天使軍隊跟著每一方的隊長而已。


  報告──


  清脆的聲音回繞在大廳裡,門外又一個帶著一推文件的天使飛了進來。


  「報告總指揮,我們已經成功的將在西方奪取到的鑰匙,就在剛剛,成功的交給了那位大人了。」這剛進來的人,看上去似乎是個生手。


  「真的嗎?太好了……」總指揮聽完之後,安心的表情清楚的顯示在臉上,但是臉上的汗水還是不斷的留下。


  「但、但是還有一點……這點我還在確認真實性,不過就我看上去……應該是錯誤的情報啦……哈哈哈……」這名新人士兵正快速的翻著羊皮紙,然後抽出了一張,遞給總指揮。


  總指揮隨意的接過來,不過臉上安心的表情隨著他每看一行,就少一分色彩。


  「這……這應該是錯誤情報吧?怎麼可人一個……」新人士兵笑著搔搔頭,但是他看到總指揮宛如死人的慘淡臉龐之後便閉起了嘴巴。


  「東方軍隊……竟然被區區一個人給擊破?而且、而且是個老人……這!」總指揮突然無力的跪在地上,用手按著太陽穴。


  「總指揮……」第一個進來的士兵拉起總指揮,並撐著他。


  「快……快去確認這個情報的真實性,不然,這種事情要是被那位大人給知道,你我人頭都不保了……」總指揮有氣無力的把羊皮紙塞回新人士兵的手上,然後露出恐懼的表情。


  

  「……不用確認了,我親眼看見了。」一個缺乏生氣的聲音瞬間讓這殿堂冷凍了起來。




  「!」總指揮驚訝的想回過頭,但是卻沒辦法做到這個動作。


  另外兩名士兵也在毫無頭緒的狀況下倒了下來。



  「廢物,沒有存在的價值,神不需要你們……」完全沒有任何抑揚頓挫的聲音,彷彿是死人才發的出來。


  這個身影將手伸進衣服裡,拿出了一個奇怪,但是卻非常精緻的小刀。



  「不過你們能拿到這鑰匙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氣,真的很方便啊,完全不費時呢……既然這麼方便的話……」他看了小刀一眼,隨即將手一甩,小刀就這樣消失在他手上。






  「我這就去毀了魂域……」






  **






  廣大的沙漠上站著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正呈現著半跪姿,不過那龐大的身軀即使跪了下來,還是遠遠的高於眼前這相較於他,顯的極小的身影。


  「你啊,很強。但是你廢話太多了!」薩凱用扛在肩上的三叉戟,敲了幾下自己的護肩甲,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怎麼可能……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逃過『瀑沙斬』的能力之下的……」袁天撕下自己的衣服,用手案在不斷湧出鮮血的肩上。
  

  粗狀的手臂早已飛了出去,正孤獨的躺在沙地上。
  

  「虧你還一大把年紀了,真是的……」薩凱突然開始輕輕的笑著。


  然後薩凱走了起來,毫不把跪在地上的袁天放在眼裡,直接從他的身邊走過去。袁天只是帶點警戒的看著他,並沒做出任何動作。


  薩凱走到了袁天斷掉的手臂旁邊,那邊有著一隻粗狀的手,還有……「曝沙斬」。


  「既然你讓我見識你這把怪武器的威力了,那我也讓你看看好了……」薩凱用腳蹬起這巨大的斧錘,然後露出笑容。


  「難、難道?」袁天突然雙眼睜的大大的,突然想通什麼一樣。



  薩凱笑了,燦爛的笑了。



  「哈哈,是啊!其實呢……我本來是一直覺得這個三叉戟除了大,破壞力強以外,沒有什麼特殊的優點。但是,平凡歸平凡,它是有能力的……」薩凱停下語氣,然後上下打量著「瀑沙斬」。


  「果然……是這樣嗎?」袁天低下了頭。


  「什麼嘛!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啊!既然你的武器能有詭異的能力,那我的武器為何不能有呢?雖然我這種能力一度讓我快要忘記了,畢竟用到這能力的時機不多嘛,呵呵──」薩凱露出受不了的笑容。


  然後,他把三叉戟往天空一拋。


  「真是的,這錘子真不是一般的重呢!」薩凱壓低身子,用力的甩了一下斧錘,準確的朝因為地心引力而掉落下來的三叉戟飛去。



  啪沙──



  發出的不是金屬的碰撞聲,而是一個細小的聲音,像沙子的聲音。

  
  「原來如此,只要把魔力灌注到手上,就會觸發這個武器的能力啊?難怪一開始交會的時候,會只有清楚的金屬撞擊聲,那是為了不讓我知道這秘密,等待時機突擊吧?心機真是重啊!」薩凱把玩著斧錘,袁天只是以空洞的眼神看的薩凱的舉動。


  薩凱自己把三叉戟給化為沙子了。

  斷成兩截的三叉戟就這樣掉在沙地上,戟身中間部分有著很清楚的侵蝕痕跡。

  
  「然後……」薩凱把斧錘插在地上,撿起斷成兩半的戟身和刀刃。


  薩凱將之排成原來的形狀,不過中間部分則是空了起來,然後薩凱在沙地上抓了一把沙子,隨意的灑在這中間的部分,過了幾秒,沙子立刻像有生命一樣,自動補上已經被侵蝕的部分,漸漸的化為原來的形狀。


  「看吧!這就是我這三叉戟的能力──就是永遠不會損壞,任何只要不是生物的東西,全部可以拿來當做修補的材料,這下子你明白了吧?」薩凱重新拿起完好無缺的三叉戟,用刀尖指著袁天。


  袁天驚訝的表情很快就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讚嘆的模樣。


  「沒想到你能這麼快就分析出我的能力,然後做出反擊,看來我這年紀是白活了……這場戰鬥我輸了,輸在我太過自信。」袁天放開雙手,整個人放鬆的躺在沙地上,一副很舒服的樣子。


  「唉,我也沒想到這種能力會在這個時後派上用場,只能說……」薩凱用手摸了摸他短短的鬍子,然後走到袁天身旁。


  
  「是你運氣太差了吧?」



  薩凱俯瞰著袁天,笑著。


  「噗哈哈哈──運氣差……哈哈,這也是實力的一種啊!那麼……殺了我吧!」袁天緩緩的閉上眼睛。


  最後的視線是看著沒有說話的薩凱,只是笑著的薩凱。

  袁天像是在等待一樣,胸口緩慢的起伏,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他想起自己接了命令,來破壞這個城市,奪取鑰匙。隨然他下命士兵不准殺人,但是破壞城市的事情還是他做的,如今只好以命謝罪了吧。


  
  但是不管心理準備了多久,致命的刺痛還是沒有降臨到袁天身上。


 
  他張開了眼睛,出現在周圍的不是薩凱,而是自己的部下們。他們沒有一個的表情是再責怪袁天的敗陣,而是充滿了擔心,還有因為擔心而產生的怒氣,即使如此,沒有人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袁天隨著部下的纏扶,慢慢的起身。袁天起身後,看向不遠處,有個身影在一隻獅鷲獸旁邊,正準備爬上去。



  「薩凱──」袁天忍不住的大吼,不遠處的薩凱也回過頭來,兩人四目相交。



  「你這是看不起我嗎?」



  袁天的怒吼一字不缺的傳到了薩凱的耳中,但是薩凱只是聳了聳肩,爬上了獅鷲獸。


  「──雖然我非常──非常想痛毆你一頓,畢竟你把這城市搞成這樣……不過,你有一群好部下,而我則是已經沒辦法在享受以前與部下同樂的時光了……所以,如果說這樣死去的話你如果可以心安的話,我很樂意現在衝過去補你一槍。」薩凱的聲音沒有特別大,但是卻用力的震撼的袁天的胸膛。


  「這……」袁天緩和了情緒。


  獅鷲獸飛了起來,揚起了巨大的沙塵。



  「下次見面,我就是用實力,而不是運氣,請你守護著你的人頭,還有重要的事物吧!」薩凱用力的大喊,然後隨著突然刮起的巨風,飛走了。

 
    
  袁天坐了下來,手臂的傷口已經沒有在劇烈的流血了,但是強烈的刺痛還是不斷刺激著他的意識,呆呆的看著天上的薩凱。  



  「哦!對了──你說你把人質關在哪邊啊?」天邊突然傳來這帶點搞笑意味的聲音,薩凱在空中停了下來。


  袁天露出了笑容,臉上的刀疤都擠在一塊了,然後他伸起另一隻同樣粗壯的手臂,指著不遠,從這裡還看的見的高山。


  薩凱點了點頭,拉起韁繩朝高山飛去了。










  「還有,你的笑容好噁心啊!」


  這是薩凱道別的話,但是袁天還是一樣的狂笑著。
  










Sp追憶篇ⅩⅩⅤ,斧與戟

還有兩方。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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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wentySix﹔『追憶篇』

破綻






  「咯咯咯……沒想到你還有一口氣啊……」


  詭異、令人厭惡的聲音在黑暗的森林裡不斷的迴響。


  
  艾德趴在泥地上,身體不斷抽動著,雙眼空洞。



  「真是應該誇獎你的,通常被我這『死之眼』看到的人沒有一個能保持意識的,咯咯咯……」身穿詭異斗篷的身影慢慢的走向倒地的艾德,途中,他抽起背後的其中一根手杖,嘴裡不知道念著什麼,然後彎起了噁心的笑容。


  手杖發出奇怪的光茫,那是不祥的光茫。


  「那麼既然你這麼有活下去的意志,我就來試試你,跟我到『死的世界』裡,尋找自我吧……咯咯咯……咯咯咯──」他把手杖抵在艾德的額頭,然後開始發瘋似的狂笑,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那肢體已經扭曲到不可思議的型態,但他還是制不住笑意。



  咻──



  本來就很恐怖的森林突然刮了一陣陰風,然後艾德與這名身影同時停止了動作。

  不管是本來在狂笑的他,還是抽動中的艾德,兩個人都像時間被靜止了一樣,一動也不動,就像個石像。什麼聲音也沒有的森林顯的更為陰沉。


  身穿斗篷的身影,就這樣露出滿足的笑容,然後露出的空洞單眼就這樣失了神。




  ……




  ……





  「嚇!」


  
  一個空間裡,一個叫聲就這樣傳了出來。


  是艾德。


  「唔!可惡……那傢伙……這裡是什麼地方?」起身的艾德開始打量自己的身體有無異狀,不過眼睛看過去的地方,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連自己的手指頭都看不到了,而且觸覺以外,什麼都感覺不到,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樣。



  ──指頭?



  「可惡!艷紅?妳在哪?」艾德在黑暗中動了自己的雙手,這才發現本來在手上的薙刀已經消失了。


  艾德不斷的四處揮舞手臂,但是換來的都是空虛的空氣觸感。 


  「……」艾德用力的將拳頭打在地板上,緊咬的牙齒滲出了鮮血,噁心的黏液感讓他清醒的不少,不過這種詭異的感覺又是什麼?



  ──喲咯咯咯……你在找她嗎?


 
  黑暗中傳來一個清晰,而且令人噁心的語調,突然,離艾德不遠處出現了一點點的燈火。

  下一秒,艾德頭上爆出了青莖,同時他也邁開了腳步,紮實的跑步聲正回響著。



  燈火下的是昏倒的艷紅。

  而且是一絲不掛的。



  「你這傢伙──」艾德的怒吼劃破了這黑暗。



  ──不‧可‧以‧哦。



  噁心的聲音再次傳出來,同時,燈火消失了。

  艾德停下了腳步,心臟跳動的聲音甚至連自己都聽的到了。


  「混蛋……」艾德低聲吼著,緊握的指甲深深的坎進自己的肉裡,不過他已經感覺不到了。


  寂靜的時間過了許久,終於,一個掌聲讓艾德凝起注意力。


  「真是的,你的生存意志還真強呢……是因為那個女人嗎?」令艾德意外的聲音,雖然與剛才的聲音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取代有點玩笑意味語氣的是令人感到恐懼的低鳴聲。


  在艾德右前方又出現了一塊明亮的地方,那裡站著身穿斗篷的傢伙,他正用那乾枯噁心的手輕輕的拍著。

  艾德沉默,用可以殺人的眼神瞪著他。


  「殺氣不要這麼重嘛,她又沒有死,只不過是昏過去罷了。不說那個了……為了稱讚你的意志,我就稍微的介紹一下我自己好了。」斗篷傢伙做出像紳士般的行禮。


  雖然艾德很想知道艷紅到底怎麼了,不過對眼前敵人的認知是零,立場上非常不利,所以他強壓自己的怒氣,瞪著斗篷傢伙。


  「看來你是了解了,那麼……」斗篷底下傳出了一聲彈手指的聲響,讓黑暗散去了更多,漸漸退去的黑暗已經讓艾德可以看見自己了,然後斗篷身影瞇起了眼睛,從斗篷底下伸出令人做噁的乾枯手指,指了指艾德的身體。



  艾德警戒性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的把目光移到自己的手上。



  雖然艾德沒有叫出來,不過他跪了下來。身體不斷的顫抖,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血水不斷的滴下。

  艾德全身都是血。手掌、手臂、衣服、褲子,全部看的到的地方都是血,而且這不是別人的血,正是艾德的。



  「唔……呃……哈、哈哈!」



  因為太過於超乎常理,艾德正失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到現在他才發現,連視野都是紅色的,雙眼都被這溫熱的鮮血給染紅。


  「沒錯,現在的你渾身是血,以你現在的失血量,不過一個小時你就會死。不過你不會有感覺,因為我把痛,這個感覺給『借』了過來。」斗篷傢伙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在享受艾德的模樣。


  「啊……啊……」艾德只是不斷的看著自己的手,然後發出不協調的奇怪聲音。


  斗篷身影眨了個眼,過了一會,慢慢的張開。


  「……容我現在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做亞茲,相信你已經打聽到了……沒錯,我就是多年前帶著天使大軍來襲擊獵族的人,然而我卻沒有完全的清理掉獵月族……除了當年我一個不小心,放掉了許多獵月族的小孩,除此之外,我還少料了一件事。」亞茲像是在跟多年好友說話一般,以輕鬆的語氣說道。


  艾德還是不斷的看著自己。


  「就是我沒想到當時除了孩子,竟然還有人沒被殺,那些人就是當時出外捕魚,或者去海外做什麼交易的獵月族,而且之中還有許多大人……眾多的失誤使得我在同伴之間被嘲笑、被排擠、被唾棄──也罷,那都是過去式了……如今,我再次爭取到這個機會……咯咯咯,就從你跟你個這個漂亮的女人,不,噁心的獵月族開始血祭吧!哈哈哈哈!」亞茲越說越激動,臉部表情跟著扭曲,雙眼也出現不和諧的血絲,十足像個喪心病狂的怪物。


  接著,亞茲抽出第二跟手杖。


  「咯咯咯……你知道嗎?我是所謂管理『生死』的天使,而這個地方叫做『死亡邊界』,是每個人死後必先經過的地方,而這裡,是我專屬的一點點角落……不過,讓我以外的人進來這裡需要一點點的發動條件,不過也多虧了夜晚森林的福,你似乎認為那只是風,或者什麼蟲子吧?咯咯咯……」亞茲慢慢的靠近失神的艾德。


  艾德無力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雖然不明顯,不過艾德的臉上確實多了個奇怪、凸起的骷髏符號,艾德再也止不住顫抖的手。


  「嘻哈哈──是啊,當年獵月族人死前的表情跟你現在還真有幾分神似啊……咯咯咯,這個空間會讓人的精神緊繃,只要一有任何刺激,馬上會精神崩潰,然後晃啊晃啊,就晃到了死亡的國度了啦哈哈哈哈──」亞茲笑的用手按著肚子。「不過你這傢伙竟然還能撐到現在?這真的讓我太太太太太太驚訝了,都是為了那個女人吧……但這也都是極限了,你玩完了……」亞茲立起手杖,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艾德,不過卻突然停下來了。


  艾德抬頭,用空洞的眼神看著亞茲。


  「對了對了……就讓你在看一下你心愛女人的最後一面好了,咯咯咯!」亞茲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用力的拍了一下手。


  艾德的肩膀抖了一下,不過馬上又回到剛剛的模樣。


  「來呀,看吧!」亞茲用手彈了一下,不遠處了黑暗又突然亮了起來。


  這次艷紅不是赤裸裸的,而是身穿華麗的洋裝,把本來垂到腰際,光滑亮麗的頭髮盤了起來,嘴巴也上了美麗的口紅,臉上的微笑令人心動,這完完全全的是個美麗的景象。


  艾德有氣無力的舉起了手,嘴裡不知在念著什麼,然後遠處了艷紅像是聽的到一樣,露出了更美妙的笑容。


  「好了,道別就此結束,讓我送你最後一程吧!」亞茲又彈一下手指,隨即艷紅的身影就化為一片片的櫻花瓣,消失了,黑暗再次攏照著一切。


  艾德無力的手就停在半空中,目光還放在剛剛出現艷紅的地方,不過現在則是一片的黑暗。


  「唔,真是可憐啊!咯咯咯……去‧死‧吧!」亞茲拿起手杖,輕輕的念了幾句咒語。




  艾德就這樣「咚」的一聲,倒了下來。
  



  再也沒發出任何聲音,甚至是呼吸聲。


  「呿……噁心。」亞茲的聲音恢復成正常的語調,然後將手杖纏回背後的帶子,轉身離去。  


  黑暗的陰影隨著亞茲的離開,漸漸把光明處給吞沒,就像有生命一樣的跟著亞茲的腳步。


  

  「喂……」



  
  突然傳來的聲音,除了非常無力,實在很難形容這種音調。

  不過亞茲卻像聽到世界末日的噩耗一般的恐慌,猛烈的轉過頭來。


  呃。


  毫無猶豫的一擊,薙刀準確的刺向轉過身來的亞茲。


  目標是心臟。



  渾身是血的艾德正帶點笑容,站在亞茲面前。



  只要吹一點點風就會倒下的艾德,現在在亞茲眼裡就像巨人一般的沉穩。


  
  「你……怎麼可能……」亞茲將乾枯的手放在薙刀上,露出來的單眼睜的大大的,眼前的敵人應該已經死亡了啊!


  「啊啊,你說這個啊……其實流這一點血我完全不在意的。」艾德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用力的抽出薙刀。


  薙刀抽出來之後,亞茲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用手按著剛剛的傷口。


  「你應該中了我的術才對啊……」亞茲單膝跪下,抬頭看著艾德。


  艾德把薙刀一甩,然後用手沾了一下自己的血,舔了一口。


  「是啊,你的術式真的很高明,我剛剛就差點『以為』自己死了呢。」艾德呵呵的笑了。


  亞茲露出驚訝的眼神看著艾德,然後突然放開按著傷口的手,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人也跟著起身,不斷的狂笑著。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這一切的一切。」放開傷口的亞茲不但沒有站不穩,整個人和剛才並沒有不同,唯一有差的就是斗篷上的大洞。

  
  亞茲彈了一下手指,然後四周又亮了起來。


  「不,不是我發現的,是你告訴我的……不管是我,還是薙刀,一開始都沒有變過,只是我感覺不到罷了,而讓我察覺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個人就是你,你太大意了。」艾德突開始笑著,不過說話不清不楚,邊說,嘴邊還滲出了血。


  艾德舉起手上的薙刀,也沾滿了血的薙刀。


  「這傢伙啊──絕對不可能穿上那種輕飄飄的衣服的!還有……她不會塗那個噁心的口紅……最重要的是,她永遠也不會露出那種笑容。」艾德甩了甩薙刀,然後突然認真的看著亞茲。


  薙刀也像再抱怨一樣的發出尖銳的光芒。  


  「咯咯咯──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讓你看了,哈哈哈!沒錯,這就是我的能力,我擅長操縱幻覺。不過,你身上的那些傷可是貨真價實的哦──更何況,幻覺能力就像是我的皮膚一樣,只是表面而已,我真正的能力……現在就讓你親身體驗看看,什麼叫做地獄。」亞茲露出受不了的表情,然後開始繞著艾德走動。


  艾德抓緊薙刀。


  ──沒錯,雖然已經清醒了,不過這樣是贏不了的,我身上的傷已經讓我快不行了……


  「怎麼了?你不攻擊嗎?那麼我要上了喔!咯咯咯。」亞茲停下腳步,然後將手舉起,一口氣把臉上的連帽給拉開。


  艾德抽了一口氣。









  
  「歡迎光臨地獄。」











Sp追憶篇ⅩⅩⅥ,破綻

艾德危險了?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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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wentySeven﹔『追憶篇』

句號還是逗號?






  「艷紅,妳沒什麼狀況吧?」艾德盯著亞茲,將薙刀提至胸前。


  亞茲正用噁心的笑容看著艾德。


  「除了剛剛的事情讓我有點心痛以外,應該是沒什麼問題。」薙刀這樣回應。


  「那麼我要上了!」艾德彎起微笑,向前衝了過去。


  亞茲並沒有做出閃躲的動作,只是看著艾德。


  「這可不行啊,你忘了你全身都是傷嗎?這樣亂動可是會痛的哦──」亞茲提起手杖,對準艾德,然後嘴裡念了一句話。



  『右手,關節。』


 
  「呃──啊啊啊啊!」就這樣幾個字,不過就讓正在衝刺中的艾德大叫了一聲,就這麼失去平衡,用力的跌在地上。


  艾德用左手按著右手的手肘部分,臉部表情非常痛苦的樣子,薙刀則掉在一旁。

  
  「真是的,你忘了你的狀況了嗎?唉呀呀!真是抱歉,是我忘了告訴你嘛!」亞茲輕輕的笑了幾聲,然後將手杖再次對著艾德。



  『左腳,腳踝。』
  

  
  「嚇啊啊啊!」艾德發出了更慘烈的叫聲之後,身體便不斷的抽動。

  
  「這下你明白了吧?我的能力──」亞茲走近艾德,然後一腳往艾德臉上踢,艾德整個人往後飛了好幾公尺。


  「首先,我這件斗篷叫做『死亡之眼』,只要被我下了『骷髏咒』,再被『死亡之眼』看到的部分,就會『暫時死亡』。咯咯咯──」亞茲拉了幾下自己的斗篷,然後繼續走向艾德。


  「七焰之二……火狩!」艾德向後爬行了一點,然後用力揮出手,一個火球直直的飛往亞茲。


  轟!火焰正確的命中亞茲,不過亞茲沒有發出任何叫聲。


  「哼哼……火狩會不斷的啃食你的肉,直到你化為灰燼為……什麼!」艾德無力的站起了身子,冷笑才不到一半,馬上變成驚訝的表情。


  火狩消失了。


  「真是的,聽人說完話嘛!我這招要是不對敵人說明,威力會遞減許多的,畢竟我擅長的是心裡嘛!」亞茲就像沒事一樣的拍拍自己的斗篷。


  艾德衝去撿起薙刀,一拿到薙刀馬上往亞茲突刺,但是薙刀卻像揮空一樣,沒有砍到東西的感覺,不過亞茲確實在那裡,薙刀則穿過了他的身體。


  「咯咯咯──然後你在經歷『暫時死亡』之後,你就會像現在這樣,即使全身是傷了,但是卻感覺不到半點痛苦。喔,剛剛那兩個不算啦!」亞茲露出詭異的笑容,艾德不襟冷汗直流。


  「所以說,現在的你,已經死了。」亞茲用手指著艾德。


  「死……了?」艾德停下了動作,將自己的手提到眼前,睜大眼睛的看著。


  亞茲再次舉起手杖,睜大的雙眼佈滿血絲。


  「沒錯,雖然現在還活著!不過,等我把你所有的部位給念完,把所有的傷害都還給你,也就是你的死期了。」亞茲舔了一下手杖。



  『肝臟。』



  艾德的嘴裡吐出了大量的鮮血,噁心的味道伴隨觸感瞬間湧出,不過艾德並沒有就此倒下,反而是抓緊薙刀,朝亞茲衝去。



  「七焰之六,血化妝。」艾德的眼神漸漸變成黯淡的顏色,不只是薙刀,自己的身體周圍全部燃起火焰,形呈一個火球。



  亞茲退了一步,不過馬上又恢復冷靜。


  「血化妝?咯咯咯──原來如此,想暫時忘卻痛苦嗎?不過即使如此,你的攻擊對我而言……」亞茲將身體擺成「大」字,讓自己全身充滿破綻。


  艾德火焰的薙刀就這樣從亞茲的胸膛穿過去。

  艾德露出了笑容。


  「呃!什麼──」亞茲看著自己的身體,確確實實的被開了個大洞。


  艾德用力抽出薙刀,跳躍起來,再對著亞茲的臉劈了下去。

  不過亞茲卻突然消失了,只留下扭曲的身影。


  「哼……」艾德停了下來,身上的火焰漸漸退去,在他的皮膚上留下清楚的火焰圖形,這就是血化妝。


  使血做祭品,用火之力讓自己身體沸騰,藉以提高戰力,暫時忘卻痛苦,血化妝是這樣的一個技能,不過這就如雙面刃一樣,代價是遠遠高過報酬的。


  艾德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然後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即使有血化妝的加持,不過滿身是傷的他還是太勉強了。

  
  「哼哼,咯咯咯──太讓我驚訝了,沒想到你竟然看的出我的秘密?哈哈哈!」亞茲突然出現在艾德是現範圍的不遠處,胸膛的傷口除了斗篷上的洞,沒有任何不對勁。


  「是幻覺吧?你影響我的頭腦,使我看上去明明有攻擊到你,不過事實上卻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這種小計兩只對那些意志不夠堅強的人使用,對我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艾德提起薙刀,用力的揮了下去,一道火焰的刀刃快速的飛了出去。


  亞茲用手杖給彈開了。


  「……」亞茲沒有說話。


  艾德向前走了一步,不過亞茲卻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真是的,我運氣真是不好啊!你說的還真對,真是上上籤,沒想到這麼多年之後,我依然無法消滅獵月族,即使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鬼……」亞茲用手拍了幾下自己的額頭。


  艾德警戒的看著亞茲。


  「現在好像連幻覺都對你沒什麼用了……那好,我們就來比吧!」亞茲抽出另一根手杖,然後不斷的笑著。


  「看是我先受不了你的攻擊而倒下,還是你先受不了死亡般的疼痛。」亞茲話畢,將兩根手杖一起對著艾德。



  『耳朵、腳指、肺、胸部、嘴巴、手指、肩膀、指甲、膝蓋、大腿、小腿、鼻子。』




  亞茲就像喝水一樣的習慣,一口氣念了一大串了器官名字。


  艾德雙眼一失神,就連個氣也沒吭,就直接倒在地上。火焰的圖案正慢慢的從艾德手上淡去。


  「看來是我贏了嘛……」亞茲慢慢的靠近艾德,然後把兩根手杖一起抵著艾德的額頭。


  艾德突然用近乎無力的手抓著亞茲的腳。


  「還有一口氣?」亞茲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馬上轉為憐憫的模樣。
  
  
  艾德用失神的眼睛看著亞茲,臉上寫的是『我不會放手的』。


  亞茲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痛苦是有分等級的嗎?」亞茲甩了幾下腳,不過艾德的手還是抓的緊緊的。


  「唉……既然如此,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痛吧。」亞茲嘴裡念了幾句,然後閉起了眼睛。



  『骨頭。』



  艾德就這樣看著亞茲,不過胸口已經無任何起伏了。


  「真是,竟然讓我如此大費周章……」亞茲轉身準備離去,不過……



  艾德的手還是抓的緊緊的。



  「……」艾德還是看著亞茲。


  「可、可惡!你這傢伙,快給我放開!」亞茲就像個吵著要玩具的小孩,不斷的晃動,臉上驚愕的表情顯示的清清楚楚。  



  艾德用本該不會動的手,用力的抓緊了薙刀。



  「……七焰……之……七……」這句不像是話的話就從艾德嘴裡傳了出來,終於,艾德手上的火焰圖案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已經流乾的血。


  亞茲睜大著雙眼,然後笑了出來,就像發狂了這樣。


  「哈!死了吧!這裡是我的領域,沒有人贏的了我的──」亞茲不斷的踢著艾德的手,不過卻還是沒有放開。


  亞茲停下了動作。


  「你這著廢物……那好!」亞茲蹲了下去,他的手朝著艾德的薙刀伸過去。


  突然,艾德的手臂上出現了更鮮紅的火焰圖案,就像在燃燒著。



  「……你沒有資格碰她!」艾德失神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然後他抓著亞茲的手握的更緊了。



  「嚇!可惡、可惡──」被緊握的腳出現了痛楚,亞茲開始瘋狂的念出一堆器官的名字,不過艾德卻沒有受任何影響。


  薙刀抵著亞茲的腳。


  利落的一擊,亞茲失去了一腳的亞茲整個人往後倒下去。  


  有如惡鬼般的艾德緩緩的起身,以火紅的雙眼看著亞茲。


  「……你,沒資格碰她。」艾德將薙刀抬的高高的。



  『七焰之七,絕炎!』



  一到火焰形呈的火柱,隨著薙刀的落下,準確的打在亞茲的臉上。






  強大的火光將所有的黑暗給驅散,兩人在一陣光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





   
  「呼、哈──哈!」毫無緊張感的聲音在這森林裡顯得極為不搭。


  畢特正不斷的狂奔著。

  
  「可惡!不要跑啊──」後面傳來的是一陣陣的金屬摩擦聲,是天使軍隊。


  而且不止一小團。


  「可、可惡!為何攻打一個村莊需要這麼多人啊?這下我可受不了啊!」畢特準確的跳過地上錯縱複雜的地形,一邊前進著。


  「給我停下來!你竟然這樣對待我們的弟兄!」後面一個看似帶頭的天使隊長不斷的吼著,不過與畢特的距離是越來越遠。


  直到完全聽不到半點聲音為止。

  
  「哈……終於,被我甩掉了吧?要是真的打起來,還真會累死我啊……我可不擅長一對多呢!」畢特停下了腳步,他靠在一個擁有巨大樹幹的大樹下,大力的喘著氣。


  然後他警戒性的看著四周,確認無人之後,緩緩的將手伸進衣服裡面,拿出了一顆大小差不多跟藥丸一樣的物體,然後他閉上眼睛,吞了下去。



  「嗚──」畢特跪了下來,很痛苦一樣的在地上打滾,不過馬上就好起來了,他用手撐著樹幹,站了起來。



  「咳……不管試了幾次,這感覺還是這麼討厭……」畢特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話,然後用衣服擦去嘴上的口水,邁開了腳步。



  夜晚的森林裡伸手不見五指,不過畢特似乎毫無影響的正確避開地上的樹根、藤蔓,甚至是小昆蟲。他的雙眼在黑暗中竟然像寶石一樣的閃閃發亮,流露出令人驚豔的深遂光芒。



  「哦?」畢特突然減慢了速度,他摸了一下正前方的樹幹。


  是燒焦的痕跡。


  畢特撕下了一塊樹皮,不過這一動,整棵樹就應聲倒下了。


  印入畢特眼簾的是一片空地……正確的說,是被燃燒過度而形成的空地,四處可見焦木,而空氣中也漂著異樣的燒焦味道。


  
  而這空地的中間,有兩個人影,動作極為奇怪,其中一人用看似手杖的東西抵著地上的身影,不過兩人就像個石像一樣,動也不動。


  「呃……這到底是……」畢特往前邁開腳步,不過一靠近這兩個人,先是鼻子聞到一股噁心的味道,然後腳上觸碰到的東西才讓畢特稍微感到緊張。


  滿地的血,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還有焦味。

  
  「這是……」畢特忍著噁心的感覺,往兩人靠近。
  

  突然,地上的那名身影動了一下,畢特做出隨時可以反應的姿勢,看著他。


  接著,那名拿著手杖的人就這樣直接往後一倒,沒有發入任何聲音。


  「喂──」畢特走過去,不過馬上就被阻止了。


  本來倒在地上的人影站了起來,用那滿是血的手,拿著薙刀指著畢特。



  「你……是誰?」人影……艾德用近乎沒有的沙啞聲問著畢特。


  
  畢特雙手舉高,做出沒有惡意的模樣。


  「快……殺了他,呃!」艾德雙眼失神,往前倒了下去,畢特趕緊衝去扶著他。



  ──嚇!這傢伙怎麼回是,心跳好微弱……竟然有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活著?



  畢特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立刻將手身進去衣服裡,不過他馬上被阻止了。


  「你想幹什麼?」一個沉熟女性的聲音,從畢特的前方傳了出來,不過他眼前除了這名少年,地上的詭異身影,還有少年手上的薙刀以外,沒有任何人。


  
  「……是獵月族嗎?」畢特的眉毛挑了一下,然後繼續他的動作。



  「你……不要亂來!可惡!」薙刀突然彈出去,憑空出現一個裂縫,從裂縫中出現的是一個妖豔、成熟的女性,不過也同樣滿是傷痕。


  「不!我是在救他!以他這種傷勢,不用幾分鐘馬上就會死了,如果這樣妳可以接受的話,我立刻放開他!」畢特拿出了剛剛那個類似藥丸的物體,然後停下動作,看著豔紅。


  「……請你,救救他。」豔紅說完話,雙腳一軟,就這樣跪在地上。


  「……」畢特把藥丸往艾德嘴裡塞,不料一撐開他的嘴巴,湧出來的竟然是鮮血,畢特拿出腰上的酒袋,直接往艾德的嘴裡猛灌,然後趁機把看似藥丸的物體給送了進去。


  不過艾德還是一動也不動。


  「可惡,怎麼會傷的這麼重?」畢特用力的拍了一下泥地。


  然後畢特望向豔紅,豔紅正緊張的看著艾德,不過在感受到畢特的視線之後,立刻把頭望向旁邊。


  她看著倒在一旁的亞茲,露出憤怒的表情。


  「果然是戰鬥嗎?你們也是來抵擋天使們的嗎?」畢特露出了苦笑。


  豔紅點點頭,然後再次擔心的看著艾德。


  「沒問題了!如果『那個』成功發揮作用,現在只需要趕快把他帶回去休息就可以了!」畢特比出了拇指。 


  「謝、謝謝你,我叫做豔紅,這小子叫做艾德……」豔紅伸出手,露出複雜的表情。


  「哈哈,這個場景還真不適合自我介紹啊!我叫畢特!」畢特握住了豔紅的手,溫暖的感覺瞬間湧上。


  畢特抱起艾德。


  「那麼我就先帶你們到我老大那邊好了,離這邊比較近!」畢特指了指前方。

 
  豔紅點點頭,然後把臉看向亞茲,伸出手。


  「……終於,死了嗎?」豔紅摸著亞茲的手腕,傳來的是冰冷的觸感,脈搏早已停止。


  豔紅的眼淚就像瀑布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爸……媽……嗚、嗚……」終於忍不住了,豔紅開始哭著,眼淚從他的臉龐滑下,此時的他就像個小女孩。


  畢特看了豔紅,隨意的搔搔臉,然後別過頭慢慢的往前走。


  豔紅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不過新的淚水馬上就補上。

  她抬頭看著天空,露出了微笑。


  她回頭看著不遠處,畢特手上的艾德,嘴裡喃喃的念了幾句,露出難為情的表情。


  「唉……這種話就當面說吧,真是的……」畢特受不了一樣的回過頭,豔紅似乎嚇到了,沒想到他竟然聽的到。


  不過豔紅馬上就收起驚訝,點了點頭,朝亞茲跑了過去。


  畢特也抬頭望著天空。




  「今天是滿月啊……」


  充滿憂傷的感覺,就從畢特的嘴裡傳出來。





  
  ……

  ……






  黑暗的森林隨著豔紅他們的離去,再次回歸寧靜。

  不過卻又被另一陣聲音給破壞了這個情境。


  「可惡!跟丟了嗎?他到底是怎麼在黑暗的森林裡跑這麼快的?」一個粗壯的聲音。


  是跟著畢特而來的天使大軍。


  「咦!報告隊長!前方似乎有點怪異啊!」前面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什……麼?」隊長撥開藤蔓,往前跑去。


  印入眼簾的是一片焦地,而正中央還躺著一個身影。


  「怎麼回事……這裡發生什麼事了?」隊長慢慢的走向中間的人影。


  人影一動也不動,只是任憑空洞的眼神看著上空。


  「這傢伙怎麼了……」隊長走到了身影旁邊,正準備蹲下來。


  突然空洞的眼神動了起來,轉向看著隊長。


  「嚇!嚇啊!」隊長突然狂叫起來。


  正在四周探查的隊員把目光都集中在中間。


  「可、可惡……那兩個廢物……」枯燥乏味的聲音就從身影傳了出來。


  







  黑暗的森林出現了猛烈的慘叫聲,然後再次回歸寧靜。











Sp追憶篇ⅩⅩⅦ,句號還是逗號?


結束還是另一個開始?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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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wentyEight﹔『追憶篇』

解脫






  「唔啊!真危險……」斐爾貼在牆壁上,在離他身體兩公分處的地上,有一道長長的焦痕,是伊芙利特幹的。


  這條焦痕直直的貫穿了節界,延伸到外頭去,讓一點點的陽光又照了進來。


  「可惡,真傢伙真不是一般的強呢……」斐爾用手抹去臉上的汗水,握緊鐮刀,看著眼前的敵人──



  伊芙利特。
  

 
  就外型而言,的確是如傳說中一樣,是個全身由火焰組成的巨大怪物,不過這火焰就像他的皮膚一樣,並不是真正的火焰,只是很像而已,而且也沒有人看過火焰上面有黑色紋路的吧?

  而這巨大怪物的外型酷似人類,除了利爪和獠牙以外,基本構造都與人很相似。

  

  「喂!你這傢伙,為什麼要替那個奇怪的『神』看守路西法?」斐爾提起鐮刀,對準伊芙利特。


  伊芙利特用那無機的眼神看著斐爾,然後發出不知道是不是笑聲的聲音。


  「……不為何,因吾也犯了重罪,事實上,吾與路西法是一起被關在這的。只不過──吾被任為看守者,這目的當然是為了減輕罪重。」伊芙利特用生疏的語言回答斐爾,從他的外表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麼表情。


  斐爾抬頭看了看坐在這山洞最高處的男人一眼。


  「你知道他為什麼被關嗎?他是為了救人啊!你寧願規規矩矩的聽另於一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而不願意與他一起逃離這裡嗎?」斐爾用力的揮了一下鐮刀,右腳猛踏地板,劃破空氣的聲音回響著。


  伊芙利特又發出像是笑聲的聲音。


  「這點吾早聽膩了,汝以為吾與他被關在一起多久了?真是……其實吾也想過與他一同離開這,不過……」伊芙利特扭動了他那巨大的身軀,回頭看向路西法,然後用手一彈,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球就朝著路西法飛了過去,斐爾則因為太過驚訝而沒做出任何動作。


  「啊……」等斐爾發出聲音時,火球早就紮實的命中路西法所在的位置了。


  不過,等煙霧散去時,路西法還是坐在那邊,就像個壞掉的人偶一樣,動也不動。


  「看輕事實吧!那位汝口中不存在的『神』怎麼可能只放吾一人在這看守他,除了他身邊的『結界』以外,汝仔細看看他的手吧!」伊芙利特回過頭看著斐爾,他吐出了一口充滿灼熱感的空氣。


  斐爾瞇起眼睛,努力的朝黑暗中的路西法看過去,瞬間,他的冷汗一口氣湧了出來。



  坐在最上方的路西法,撇開身上那一點點,只遮住重要部位的布料,其餘裸露出來的肉體全部都是傷痕、燒痕。

  因為歲月的摧殘,長的離譜的白色頭髮垂到了地上,手臂雖然有著結實的肌肉,不過那傷痕卻令人不敢正視。雖然有如王者一般高高在上的氣息,卻又有著任誰也拯救不了的寂寞,雙手那巨大無比的手銬彷彿告訴他休想再擁抱自由,雙腳沉重的腳鐐正透露著廣闊的大地已經與他無緣,這樣的一個人就坐在那邊。

  

  他,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

  他只不過從一群瘋狂的傢伙拯救了一群孩子。


  所以他就必須一人承受著這種痛苦,煎熬。

  但是他卻沒有任何怨言。


  為何不恨?這樣或許還會好一點,恨誰都好,甚至是恨自己的多事也好,為何不這樣做?



  黑暗中,路西法緩緩的抬起頭,被銀色長髮所遮住的臉龐露出了一只眼睛,那有如琥珀般的閃耀,卻又有著藍寶石般的深沉,在黑暗中發出冷冽的光芒,看著斐爾。
  

  「為什麼……要來救我?」


  他的眼神彷彿在透露著這句話,他那帥氣的臉龐現在卻只像個壞掉的玩偶一樣,輕輕的動了幾下。


  斐爾握緊了鐮刀。


  「其實呢,我本來是要來討老婆的,不過在我看完你之後,我又多了個救你的理由了!」斐爾露出燦爛的笑容,望著路西法。


  路西法的臉部表情稍微動了一下。


  「嘿,你叫做伊芙利特是吧?我有個好提議,你想聽聽嗎?不,你一定要接受!」斐爾轉頭面對著伊芙利特,用強硬的口吻說著。


  伊芙利特沒有說話,斐爾點點頭接就著說。


  「既然你知道他身邊是這種狀況,也表示你已經嘗試過了吧?不過結果卻是選擇乖乖的當個守門人。」斐爾看著伊芙利特,伊芙利特稍微點了頭。


  「那麼,這下就容易多了!」斐爾用力的拍了手。


  然後以判諾兩人的表情看著伊芙利特。


  
  「就由我來吧?」



  伊芙利特不知道是有反應還是沒反應,靜靜的聽著。


  「既然你一個人破壞不了,現在多了我,這樣一來,是不是就有機會了呢?」斐爾用高亢的聲音說著,彷彿是在跟父母炫燿美術作品的幼稚園兒童一樣。



  「吾拒絕。」伊芙利特發出出乎斐爾意料的回答。



  「哎?」斐爾也露出不解的表情。


  「這或許是個好方法,不過吾不認為多了汝一人,就可以讓吾抱著可能再次被處刑的危險去跟汝救這人。」伊芙利特做出了冷靜的判斷。


  「……哈哈哈!」斐爾聽了也笑了幾聲。「的確是個非常冷靜的回答啊!所以這下子事情更加簡單了──」斐爾活動了手腳,身體開始晃著,然後突然蹲低了身子。


  
  「也就是說,讓你認同就行了吧?」



  斐爾說這句話的同時,鐮刀上面瞬間佈滿令人發寒的冰霜。


  伊芙利特也令人意外的露出像是在微笑的表情,然後那酷似火焰的皮膚就像真的火焰一樣燃燒了起來。



  轟的一聲,冰與火碰撞所產生的化學反應充斥著整個山洞。



  「沒用的,吾是火焰之王,區區一點冰塊是無法解決我的!」伊芙利特巨大的身影在一片霧氣之中衝了出來,並用力的揮出了燃燒的拳頭。


  蒸氣中發出了碰撞聲,然後衝擊吹散了蒸氣,斐爾用鐮刀穩穩的擋下了這拳。


  「嘿,我想也是,那麼……」斐爾笑了笑,鐮刀上的霜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黃色的閃光。


  當伊芙利特發現,想要抽手時,宛如磁鐵一樣的閃光就這樣沿著鐮刀爬上了伊芙利特的拳頭。



  「電擊如何?」



  斐爾的話伴隨巨大的閃電,把伊芙利特彈的老遠。
     
  斐爾馬上衝了過去,打算趁勢追擊,不過卻被馬上反應過來的伊芙利特給打飛了出去。


  「唔──」強而有力的拳頭伴隨烈火般的衝擊,一口氣刺激著斐爾的意識。


  伊芙利特起身,再次揮拳過去。

  不過斐爾一個翻身躲過了這拳,然後用力的舉起鐮刀,往伊芙利特的手臂刺了一刀。


  「惡魔之霜──唔!」斐爾念到一半,卻被另一個飛過來的手給揍的更遠。


  伊芙利特拔出地上的拳頭,雙眼一閃,手上赤色的火焰瞬間變成令人絕望的黑紫色。



  「……啐,竟然是地獄之火!」斐爾倒在地上看著伊芙利特,發出無奈的聲音。



  黑紫色的火焰就如同無盡的黑洞一樣,隨著伊芙利特揮過的地方,周圍皆化為虛無,筆直的飛向斐爾。



  不過斐爾並沒有閃躲。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臉上掛著微笑。


  「只要讓你認可就行了吧?」斐爾像是在確認一樣,慢慢的說出這幾個字。


  無情的拳頭夾帶強大的破壞力,無情的朝他而來。

  斐爾抽出自己的腰帶,纏起自己的右手,然後打了個死結。


  「蒼蓮。」斐爾對著鐮刀這麼一喊,鐮刀瞬間出現火焰的紅色、冷冽的藍色、耀眼的黃色,最後又變為深沉的灰色。




  『吾為惡魔斐爾,今在此招換您,同契約者蒼蓮,獻上生命之泉源,死亡之恐懼,貪得無厭的狼啊,吾等招換您。』



  
  斐爾身上不斷的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傳說,這就是所謂的生命之光。
 
  剎時,伊芙利特揮出的拳停下了,燃燒的火焰,流動的空氣,溢出的光芒,世界彷彿暫停了幾秒。


  
  『貪狼牙』


  
  綻放的黑色羽翼,伴隨著令人恐懼的氣勢,斐爾又笑了。


  「這樣你接受了嗎?」


  與此時之外表完全不合的溫和語氣,對方的答案當然是……



  「好小子……」



  斐爾浮在空中,取代他左手上鐮刀的是一排牙齒,只能這麼說最貼切。

  巨大無比的獠牙,就從斐爾手上延伸出來,半顆狼頭正蓄勢待發的對準了伊芙利特的脖子。

  貪狼牙。



  「可以的話我也不想用這招……因為這招的代價實在太高啦!不過現在的局勢可不容我考慮了,如今我們面臨滅國的危險,請恕我用這種半犯規的技巧。」斐爾緩緩的飄落下來,翅膀就像泡泡一樣的散了開來。


  
  伊芙利特坐了下來,發出巨大的聲響。

  
  「貪狼牙……是那獵月族的禁術吧?好像是什麼消耗生命力,將所有力氣集中在一點,換取強大力量的招式?真是的……那麼汝帶著的那把鐮刀就是獵月族人?看來那傢伙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啊!」伊芙利特回頭看了看路西法。


  路西法則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場景一樣,露出的單眼睜的老大。


  「是啊!他叫做蒼蓮呢。」斐爾對路西法笑了笑,也坐了下來。臉上流了很多汗,大概是副作用吧。


  「哼。」鐮刀輕輕的應了一聲。


  「哈哈……那麼,汝打算怎麼作呢?即使加上汝的戰力,吾還是認為咱們沒辦法打破那結界。」伊芙利特認真的看著斐爾。


  斐爾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用力的拍了兩下臉龐,發出清脆的聲音。


  「沒問題的!我要用必殺技了!」斐爾「哦」了一聲,然後提起鐮刀。「那麼火焰大叔,我需要你幫我導正這個絕招的軌道,你應該辦的到吧?」斐爾看了伊芙利特一眼,然後閉起眼睛。


  「大叔……」伊芙利特站了起來。


  兩人都看著路西法。


  「不要浪費生命了,你這傢伙還想再用一次那個招示嗎?很遺憾,被關在這裡面的我最清楚,光憑你那招頂多打出個裂縫,要是再多放幾次,你的小命就不保了。」路西法第一次發出了聲音。

  
  那聲音就像從遙遠的深淵傳出來,寂寞伴隨著恐懼,冰冷的聲音就這樣傳到斐爾耳中。

  斐爾嘴角微微的彎了起來。




  「那我就放到死為止──」


    

  嘹喨的聲音從斐爾口中溢出,路西法和伊芙利特都嚇到了。

  
  「只有一股的熱血是沒用的……」路西法搖了搖頭,他一動,手銬腳鐐便一起發出冰冷的金屬碰擊聲,心臟就像被敲擊一樣的悸動。


  
  「你只要乖乖坐在裡面,笑著等待就好了!」斐爾又吼了一聲,然後他的四週又開始出現了金黃色的光芒。


   
  伊芙利特站在斐爾身後,用火焰包圍著斐爾的周圍,然後用黑色的火焰在斐爾與路西法的中間開了條圓柱形的火焰。




  『惡魔之焰──七殺炎。』


  
  鐮刀周圍燃起了火焰。



  『惡魔之霜──破軍襲。』
  


  不過鐮刀本身卻覆蓋著一層厚霜。 
  


  『惡魔之爪──貪狼牙。』



  鐮刀的與斐爾的手臂發起了黃色的光芒,再次看清楚時,斐爾的左手已經化為一顆巨大的狼頭,正張大著嘴巴。




  包圍著斐爾的火焰開始不規則的亂動,甚至被金黃色的光芒給射穿了,光芒扎進了伊芙利特的大腿,不過伊芙利特還是專心的維持住黑色火焰,又一發金色的光芒竄了出去,這次是刺穿了伊芙利特的胸膛。


  斐爾回過了頭,伊芙利特只是繼續維持著他的動作,斐爾低下了頭。



  綻開那黑得發亮的純色翅膀。



  「唔──」斐爾的嘴角湧出了一點點的鮮血。


  他笑了。


  
  
  『古老的烈焰啊──沉睡的冰霜啊──憤怒的獠牙啊──用力的啃食我的力量吧!然後把你的力量都給我!』





  金色的光芒一口氣炸開了所有的火焰,地板也隨之凹陷下去,伊芙利特已經滿身是傷了,不過那一條黑色的圓柱體還是筆直的通往路西法。



   
  「……雅娜,對不起。」









  『殺‧破‧狼。』











Sp追憶篇ⅩⅩⅧ,解脫

斐爾……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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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wentyNine﹔『追憶篇』

未知






  「我話說在前頭,就算妳是女性,我也絕對不會放水的──快點離開吧!」道爾用惡魔般的雙朣看著姬神。


  道爾身邊的狼像是在呼應這話一樣,沉沉的吼了一聲。


  「動手吧。」姬神沒做出任何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道爾。


  這句話結束的同時,道爾和盤狼同時出現在姬神的左右手邊。



  「那我就不客氣了。」



  道爾的拳頭朝姬神飛去,盤狼的爪子差一秒也就會刺穿姬神的身體。


  不過在要碰到姬神時,她卻消失了。
  

  道爾連忙收起拳頭,並側身躲過襲擊而來的狼爪。

  隨後因物理法則而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什麼?」道爾一抬頭,姬神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了,用那毫無生氣的眼神看著道爾,就像在同情什麼一樣。


  「吼!」盤狼一個怒吼,朝姬神撲上去。


  道爾抓準時機,起身與姬神保持距離,不過他才剛往後一跳,盤狼龐大的身體便跟著他一起向後飛去。


  「盤狼!可惡,這傢伙怎麼回事,竟然可以躲掉盤狼音速般的攻擊……」道爾抱著盤狼,抬頭看著前方。「人……」前方除了破壞的體無完膚的田以外,什麼也沒有。


  
  道爾顫了一下,馬上轉頭,一回身,印入眼簾的卻是一把扇子。



  
  『六道之一,眼。』




  帶點稚氣的冰冷聲傳來,然後道爾眼前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緊接著感受到的是自己鮮血的味道。



  ──啊,被踢了一腳。



  「唔!怎麼會這樣……」道爾抹去嘴角的鮮血,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還在,而且沒感覺到異樣,那麼……



  「你的『眼根』我拿了。」姬神的聲音就在不遠處,不過對道爾而言,卻像天與地一樣的遙遠。



  道爾又摸了雙眼。


  「喂!冷靜點,道爾,對方可能是使用了什麼能力。」道爾很清楚的感覺到盤狼就在身邊,不過這種孤獨的黑暗感實在讓他受不了。


  「狼還會說話啊……」姬神緩緩的走向呆住的道爾。


  盤狼張大嘴撲了上去,不過一回神卻出現在姬神的背後。


  「啐!道爾,她還有別的能力,小心──」盤狼回頭對道爾大喊。


  姬神已經站在道爾面前了。



  『六道之二,耳。』



  姬神將手中的扇子對準道爾,說出了這句話。

  道爾的拳頭同時也命中了姬神的肚子。



  「嘿嘿……終於打中妳了吧!唔?」道爾退後了好幾步,然後又把手放到耳朵旁,彈了幾下手指。「嘖……聽不見也看不到嗎?真是棘手。」道爾用看不見的眼睛看著眼前按著肚子的姬神。


  盤狼從姬神後面揮下了利爪,不過同樣也是對著空氣使力。

  姬神飛了起來。


  「……原來如此,確實你不像那種失去一兩個感覺就會慌張的人,那麼接下來我會更小心的。」姬神用冷冷的語氣說著。


  道爾的頭正四處轉動著,手擺出戒備的架式。


  「……我忘了你現在聽不到了。」姬神又拿起了扇子。


  盤狼走到了道爾面前,看著姬神。


  「恩……這種情況,看來是六根嗎?」盤狼做出攻擊的姿勢。


  姬神身邊出現了兩個光柱。「……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光柱朝著道爾飛去,盤狼一個撞擊,讓道爾脫離了被貫穿的危機。

  
  道爾爬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身體,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啊!聽不到實在好難說話啊,盤狼,我要用那個了!」道爾看著自己的前方。


  不過卻被盤狼從後面撞了一下。


  「哦、哦!在這邊。」道爾蹲了下來,摸了摸盤狼的頭。


  兩道光芒又朝著道爾飛來,道爾精巧的閃過,這動作讓姬神的眉毛動了一下。


  「還可以感覺空氣的流動……」姬神消失在空中。


  一陣清涼的風吹向道爾,姬神又出現在半跪的道爾面前。

  扇子微微的動了一下。



  『六道之五,身。』



  盤狼反應過來時,這句話已經傳了出來,牠一個揮爪,又撲空。


  「可惡!連觸覺也……」盤狼看著四周呢喃著,姬神又消失了。


  不過道爾卻沒什麼反應,只是帶點警戒的蹲著。


  突然,襲擊而來的光柱又多了一個。


  盤狼用力的朝其中一個光柱咬了下去,光柱就像泡沫一樣散了開來,然後在不遠處又恢復成原狀。剩餘的兩個光柱還是朝著道爾飛去。


  「道爾──」盤狼一個大吼,往道爾衝去。


  兩道光芒就在道爾所在的地方炸了開來,掀起的沙子掩蓋了所有視線。
    

  「……」姬神出現在沙塵的上方,呆滯的眼神看的滿天的沙塵,她那宛如娃娃的臉龐微微的彎了一下。


  然後姬神拿起扇子,用朝沙塵輕輕一散,一股強大的風壓立刻把所有的沙子給驅散,不過,出現的大地上沒有道爾的身影。


  「在這裡!」


  從姬神後方傳來道爾的聲音,接著,紅色的血漸了出來。

  姬神的翅膀多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雙手劍嗎?」即使如此,姬神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表情,只是做出迴避,然後看著失去三感的道爾。


  道爾手上出現一把頗大的雙手劍,從刀刃到刀柄全是黑色的,除了上面有著漂亮的紋路,這劍重到不用雙手握住就無法任意揮出。


  「來吧,現在才是剛開始罷了!」道爾就像是知道姬神的位置一樣,確實的往姬神的方向衝去,用力揮出了雙手劍。


  姬神在劍要砍到之前,向後迴避了一段距離,但是另一道傷痕仍出現在她的雙手上。

  紅色的鮮血延著美麗的輪廓流了下來。


  「……獵月族?」面無表情的姬神突然停下了動作,嘴角似乎微微的顫抖。


  道爾在不遠處揮了幾下雙手劍,然後準確的把刀尖對準姬神。


  「哼,很奇怪嗎?既然有可以變成武器的種族,那麼有可以變成武器的動物存在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道爾手上的雙手劍就像在代替道爾說話一樣,發出了令人顫抖的聲音。


  道爾嘴角翹了起來,他振了一下黑色的翅膀,然後大力舉起雙手劍。  

  
  
  揮下。



  接觸到雙手劍的地面開始震了起來,然後就像玻璃一樣了裂了開來,一道巨大的波朝著姬神飛去。


  「……共享六感嗎?」姬神看的巨大的雙手劍,絲毫沒有要迴避的動作。


  光波掃了過去,姬神嬌小的身影在這光波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中了?唔──」道爾看著前方,不過一個眨眼,姬神卻出現在他的前方。

  她浮在空中,只差一點點就會親到那吹彈可破的粉嫩臉龐。



  『六道之三,鼻。』



  道爾感到一只冰冷的手略過鼻頭的感覺,然後痛苦的窒息感使他在地上打滾。


  「喂!冷靜點,我們現在是共享感覺啊!快感受我的呼吸!」雙手劍發出了沉重的聲音,道爾握緊了雙手劍,開始大口的喘氣,吃力痛苦的表情顯示在臉上。


  光柱變成四個了。


  「怎麼搞的……她竟然可以毫髮未損的躲過『黑牙』……」地上的道爾發出了哽咽的聲音。


  姬神又出現在道爾身旁,道爾一個斬擊,揮空。


  ──沒中?

  ──不,這感覺……


  
  『六道之四,舌。』
  
  

  冰冷的聲音從右邊傳來,一回頭過去,那張美麗的臉龐就出現在眼前,細的可能一捏就斷的手指已經放在道爾的唇上。

    
  道爾往後滾了幾尺,站了起來。
 

  姬神身旁的光柱變成五個。


  「原來那東西是這樣出來的啊!」道爾用力的敲打自己的頭,不過回應的感覺卻很微妙。「唔……真是糟糕啊!我快要不能控制身體了。」


  道爾用手做出開張的動作,然後吐了口氣。


  五道光柱同時朝著道爾飛來,道爾用力的揮了一下雙手劍,全部被化為光點。同時,道爾衝了出去,朝飛在天空的姬神再揮了一刀。


  本來這種距離是絕對砍不到人的,不過姬神身上卻多出了好幾道淺淺的傷痕。  


  「分散魔力的『沒羽劍』……」姬神的眉毛微微的動了一下。


  此時道爾以經衝到姬神前方了,然後道爾趁勢再揮了一刀。


  
  叮鈴──



  揮空。


  
  『六道之六,意。』



  姬神以半跪姿站在雙手劍上,大腿間的布料若隱若現,她伸出了白皙、纖細的雙手,輕輕的點了道爾的額頭一下,道爾就像失去翅膀的老鷹一樣,墜落了。


  「喂、喂!醒醒!可惡……最後意識嗎?這樣就沒辦法維持精神共享了──」墜落的道爾手上的雙手劍不斷震動著,不過失去了六感的道爾已經感覺不到了。


  碰,撞到土地的道爾發出了一點點的聲音,掀起了微量的沙子。




  ──啊,糟糕……意識被奪走了。

  ──剛剛姬神的雙腿中間,好像……有很重要的發現,不過現在我的思考好像一片空白啊……

  ──真是的,我這樣就輸了一點也不帥嘛!


  ──真是的。




  ──真是……




  「喂、喂!醒醒啊!」盤狼不斷的大喊,不過道爾空洞的眼神還是望著這一片的藍天。


  姬神緩緩的走的過來,她身邊的光柱變成了六個。


  「沒用的,她的六感在我這裡了……」姬神對著盤狼說道。


  接著,姬神緩緩的舉起雙手,六道光柱像有生命一樣,一起浮了起來,慢慢的飄到了道爾身體的上方。



  「那,還你吧。」

      

  姬神舉起的雙手用力的握了拳。


  
  『禁術‧六道封印。』



  漂浮中的光柱全部朝道爾衝去。




  巨大的爆炸完全的蓋過了美麗的藍天。




  最後聽到的是盤狼的低鳴聲。

  還有……



  姬神的叫聲。



  「……這是,唔!」姬神帶著顫抖的微弱聲在一片光亮之中顯得怪異。



  雙手劍穿過了姬神的肚子。

  持著這把劍的當然是道爾。


  「啊──這是叫做盤狼的刀子,他也具有跟獵月族一樣的能力……嘿。」眼前的道爾……似乎有點不太對勁,語氣輕浮的像是不同人一樣。


  說完這句話,道爾又把刀子往前刺了一點。


  「對了對了!我還要感謝你拿走這傢伙的六感的說,不然我可就沒有出來露臉的一天了呢!」道爾舔了舔嘴唇,溢出的鮮血染紅了道爾的衣服。


  他身上正插著六個光柱。


  「你是誰?」姬神的聲音還是沒有任何不同,唯一有差的地方就是這帶點顫抖的感覺。


  「喲──你看的出來啊?是啊!我是道爾,不過,我是『原來的』。」道爾緩緩的說出這充滿矛盾的詭異話語。


  姬神用手握緊了雙手劍的刀刃。


  「……是沉睡的惡魔之血嗎?」姬神用無機的眼神看著「道爾」。


  道爾大笑了幾聲。


  「你知道嗎?惡魔的黑色翅膀代表著什麼?為何要有這翅膀?只是為了飛行?不……」道爾邊說邊搖著頭。然後道爾用力的抽出雙手劍,不過姬神卻變為好幾個光點消失了,道爾順勢把雙手劍指向後方。
 

  姬神出現在那邊。

 
  「就像農夫拿著鋤頭、騎士穿著鍇甲、魔術師總是帶著魔術帽、廚師拿著湯杓一樣,這就是我們惡魔的象徵。」道爾轉過身來,臉上佈滿扭曲的笑容。


  姬神拿起扇子。


  「黑色!黑色翅膀代表著惡魔,然而──我們身為惡魔到底是為何存在?我們是天使在極度的負面情緒下產生的種族,你們稱之為墮落吧?我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給予人們恐懼,害怕!不過這傢伙,竟然期待著和平的日子,這種強烈的想法將身為本體的我強行壓抑在意識最深處……不過──」道爾繞著姬神走動,然後用大拇指抵著自己的胸膛。


  「現在我將再次把這個初衷帶給所有的惡魔知道,啊!為了感謝你,我就先讓你知道吧!」道爾停下腳步,用腳用力踏了一下地板,身上的光柱全部散成小小的光點,然後朝著姬神砍去。



  姬神第一次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那是同情的表情。


  「為了維持生命所跑出來的醜陋意識……」姬神呢喃著說著,然後她看了看自己受了傷的腹部。


  
  「哈哈哈!死吧──」道爾揮下了巨大的劍,風壓將姬神不長不短的白髮給吹亂了。



  但是,刀子就在姬神額頭的前幾公分處停了下來。


 
  「……關於初衷這點,我們天使也是一樣的。」姬神用遠別於之前毫無抑揚頓挫的柔和聲音說著,臉部也出現了美麗的笑容。

  
  雪白的翅膀綻放,將之包圍著道爾。

  道爾就這麼失去力氣的半躺在翅膀裡。


  「天使存在的目的是帶人幸福,傳達神的愛。」姬神用溫柔的聲音說著。


  道爾緩緩抬頭看著姬神,眼神已經恢復成先前的道爾了,他張開無力的嘴。


  「那為何……還這麼做……」道爾用極小的聲音說著。


  姬神瞇起眼睛,露出柔和的微笑。


  「就像你現在寧願不依靠強大的力量,強行將邪惡的意識壓了下來一樣,許多事情是我們不懂的,在名為生存的道路上,即使沒有仇恨,不過目的不同,自然就成了敵人,但是,也有就此明白對方的例子存在,這就是我們所追求的。」姬神抱著道爾,輕輕的說著。



  「總有一天你們會了解的,不過,不是現在。」



  「……」道爾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然後昏了過去。



  「……你們一定會明白的。」這是道爾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姬神放下了昏睡的道爾,回頭看著恢復成狼形的盤狼,恢復成先前冰冷的表情。


  「不用緊張……我不會殺他。」姬神無起伏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她收起翅膀,用力的在空中揮了一下,一道裂縫出現在她眼前。


  「為何?這樣做對你們絕對沒有好處!」盤狼對著姬神的背影吼著。


  「即使如此,也不是現在解決。這塊疤痕會在不久後的將來再次被挖開,到時候就是決定一切的時候了。」姬神留下了這句話,走進了裂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盤狼看到最後的姬神竟然是笑著的。











Sp追憶篇ⅩⅩⅨ,未知

意義深長?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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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hirty﹔『追憶篇』

了斷






  斷界之門──


  一個詭異的身影漸漸出現在此地。

  模糊的影像慢慢的變為清晰,然後四處亂竄的不規則光線照射在他的身上。


  「嘶、嘶!可惡……那兩個廢物……竟然害我又失敗了!可惡、可惡、可惡──」一個令人噁心的聲音正呢喃著。


  是亞茲,他正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感覺。


  「沒、沒關係,下次再見面就是你們的死期了……唔!誰?」慢慢走動的亞茲突然回過頭看向這個任何法則都不套用的空間。


  突然一個身影慢慢從虛空裡走出來,這身影還是倒著的。


  「……你輸了嗎?」一個冰冷,毫無起伏的聲音。


  姬神以倒著的姿態出現在亞茲面前。

  雙腳踩的地方彷彿有地板一樣,姬神本身並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唔!是妳?難道妳也輸了?」亞茲看著眼前不協調的空間,露出的雙眼睜的老大。


  姬神沒有理會亞玆,起步走向這個空間唯一的目標。


  
  巨大的門。



  「接下來的事已經用不著我們了,一切就隨著名為『命運』的巨大齒輪轉動吧……」姬神用極小的聲音說著,不過這聲音卻在這個地方產生了回音。


  姬神停在這巨大的門面前,用手摸了一下。


  這門就像水面一樣,姬神纖細的手指碰到門的一瞬間,竟然產生了漣漪,然後又像是鏡子一樣反射出姬神的面貌,就這樣不斷重複著詭異的化學變化,最後終於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暗、扭曲的空間。


  姬神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亞茲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門開了……拉貴……已經去了嗎?」


    
  姬神的聲音就回繞在這詭異的地方。

  黑洞吸入了這兩人身體,又再次便回巨大的門,絮亂的光線還是不斷的反射。

  




  **





  
  要是艾莉絲不是天使,她一定會被這個情況給嚇到。

  不過她不單單是個天使,還是墮落天使,路西法的老婆,所以她非常冷靜的看待眼前出現的事物。


  「你做了什麼?」艾莉絲那纖細的聲音從她美麗的嘴唇傳了出來,但這平靜語氣的裡頭還是看的出恐懼的端倪。


  這裡是魂域,艾莉絲堡的正中央,也就是艾莉絲的寢室。

  本來這裡除了重要人員、身懷絕技的半惡魔保鑣,理應沒有人知道如何進入此地,不過,如今這頗大的房間裡頭,除了地上躺的十幾名保鑣以外,還有另一個站在艾莉絲面前的身影。


  「沒做什麼,只不過是我的魔力太強大了,他們受不了,昏了過去。」這身影發出令人恐懼的聲音,令人驚訝的是他的語氣雖然單調,不過卻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艾莉絲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莫名的混亂感覺不斷突襲她的意識。


  「……你出現在這裡,表示『御魔之刃』……斷界之門已經被你打開了?」艾莉絲一個不穩,側身倒在一旁的床上,柔軟的絲織被現在已經成了奪去她意識的敵人。


  艾莉絲眼前的身影就這樣把手放在空中一甩,一把精緻的小刀就出現在他的手上,不過不到幾秒又立刻消失在他的手上。


  「你還是不改這個古怪的興趣啊……拉貴……」艾莉絲隨著說話的音量越來越小,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楚。


  拉貴,眼前的身影做出了令人發毛的笑容。


  「多謝誇獎,那麼,請問妳可以告訴我,那傢伙現在在哪裡嗎?我這次是來解決那傢伙的。」拉貴做出了紳士般的鞠躬,然後恢復成原本讓人懷疑是不是戴了一層面具的乏味表情。


  「即使……過了這麼久,你們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們嗎?」艾莉絲用力的擰了自己白皙的大腿,一點點的痛楚使她勉強維持著意識。


  拉貴露出了困擾的表情,然後伸出他的手,摸了摸艾莉絲粉嫩的臉龐。
  
  他笑了,然後用力的甩了艾莉絲一個巴掌。


  「真是抱歉……現在的我,沒有所謂同情什麼之類的情緒,我擁有的一切就只是是接受神的旨意,排除一切逆神者。」拉貴恢復成無表情的臉龐,然後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艾莉絲。


  他再次把手放在艾莉絲的臉龐上。

  像是在撫摸什麼易碎品一樣,小心翼翼的摸著臉上發紅的部分。  


  「……沒錯,從那此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所謂的情緒了……那實在太令人……」拉貴用另一手揮了揮,那把小刀又出現在他的手上。


  然後他在空中用小刀隨意的刺了幾下,一個裂縫就這樣出現了。



  「……實在太令人憤怒了。」拉貴的聲音清楚的回繞在房裡。



  他側身走進了裂縫裡。



  「是妳讓我成了復仇者……」
  

  
  


  **






  「老大!這邊、這邊──」粗糙的聲音出現在遼闊的山上。


  好幾個身影不斷的來回走動。


  「……喂喂!我已經辭職了啊!」薩凱帶點玩笑意味的語氣回應了他。


  這裡是魂域之西的某個不高的平坦山上。

  而這四周出現了與此地極為不搭的盜賊團。

 
  他們正做著完全違反盜賊會做的事情──救人。


  一個個的人民帶著恐懼又奇異的心情走出了山洞。

  人們一邊高興自己終於被放出來了,但是一邊卻因為被盜賊救了一命,而感到複雜的情緒。


  「哈哈!這景象還真的不適合你們啊!」薩凱坐在一個大岩石上喝著酒,看上去似乎頗悠閒的。


  其中一個正在指揮部下的光頭回頭看向薩凱。


  「是啊!以後這種詭異的事情我可不幹啊!」光頭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突然他感覺背後有被人戳的感覺。
 
  一回頭──


  「大哥哥!謝、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把拔,馬麻都很感謝你們!」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就這樣抓著光頭的衣角,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手上還抱著奇怪的娃娃。


  光頭的臉瞬間紅到耳根子。


  「哈哈!被人感謝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啊!馬克!」薩凱看了這個情景,忍不住把嘴裡的酒都噴了出來,邊笑邊不斷的拍打著大岩石。


  馬克擺出恐怖的臉龐轉了過去,用手揮走小女孩。


  「真是……」薩凱重新補上了一口酒,往天空一看。






  ──剩下你了。
  





  **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奇怪的肉色物體。


  「唔……這裡是?」艾德感到非常難受,因為這重量刺激著他的呼吸。


  艾德閉上眼睛,然後重新睜開,不過眼前還是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遮住一樣,一團黑。


  「到底……」艾德想要動手去把眼前的物體給移開,不過他不管如何給大腦下令,手說不動就不動。


  這股難過的窒息感終於使艾德發出了吱吱嗚嗚的聲音。



  「嗯……討厭……」



  突然間傳出來的聲音一口氣打通了艾德腦中堵塞的六感,這股令人發麻的預感使艾德豎起了每一根寒毛。



  ──雖然不太願意去想,不過眼前的這個不會是……


  
  「咦……小艾艾,你醒了啊?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艾德雖然想立刻做出反應,不過不管如何使力,身影就是不回應,只能認命的維持現狀。




  「啊──────」




  豔紅的聲音和拳頭使艾德再次陷入一片的黑暗。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色已經變成了白色無味的天花板了。


  「我……」


  艾德試著發出聲音,不過這一動,喉嚨就像要燃燒一樣,使艾德發不出任何話語。


  突然一個蘋果取代了眼前枯燥無味的天花板,拿著蘋果的是一個讓艾德變成這樣的女人。

  豔紅用手遞上了蘋果給艾德,不過她的臉是別向一邊的,所以她當然不會知道自己抖動的手讓蘋果已經抵到艾德的臉龐,直到艾德盡力的發出一點聲音,她才大叫了一聲。


  「那……那個!剛剛是我太太意了,我沒想到我會睡著,而且……還睡在……啊──」豔紅似乎想要解釋剛剛的情況,不過說到一半卻變成用手不斷給艾德巴掌。


  艾德就在連蘋果都沒吃到的狀況下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


  等又回神過來時,先感受到的是肚子餓到不行的抗議聲。


  「……哈哈,你這傢伙也真是的。」突然傳出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艾德使勁的轉頭,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那裡站著一個身穿花樣西裝的男人,雖然一看舉止就知道他是個隨便的傢伙,不過不知為何給人一點莫名可靠的感覺。


  重點是他正咬著蘋果。


  「啊!這個本來是特地為你而削的啦!不過醫生說你還不能吃東西哦!所以──唔啊!」站在窗邊的男人,畢特突然被一個飛來的刀子給嚇到了,刀子正偏不倚的插在窗邊的木牆上,畢特手上的蘋果滾到了地上。


  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


  「可惡!你這個變態!竟然趁我不在偷吃我為……削的蘋果!」艾德轉向另一個聲音的來源,他看到豔紅手上拿著兩個蘋果,另一著手正空著,想必幾秒以前是拿著水果刀吧。


  畢特笑著走出去,一邊很刻意說著:「唉呀呀!真是的,話要說清楚嘛──啊!對了對了!小子,你可要謝這個傢伙這幾天不斷守在你身邊哦!我好羨幕啊──」    

  
  豔紅抓起另一個蘋果往畢特身上砸,不過畢特卻一手接住,說聲「謝了」就走出去了。


  艾德閉起眼睛,重新思考一下這些情況。

  突然一陣灼熱的感覺流上耳朵。


  「你!你不要誤會,我……我只是在回報你而已!真的!回報、回報……」豔紅看見艾德的反應,她的耳朵已經熱的發燙。


  豔紅正手忙腳亂的遞上蘋果和牛奶。


  艾德動了一下手指,雖然一動,這酸痛的感覺還是不斷傳來,不過已經可以勉強坐起來。

  他接過豔紅手上的食物,看了蘋果一眼,然後把目光停在豔紅身上。


  「……我剛剛去問過醫生了,他說吃這些沒問題啦!」豔紅看著呆滯的艾德,把臉別到一邊。


  艾德還是呆呆的看著豔紅。


  「你看什麼啦!快點吃啦!」豔紅伸出手想要抓住艾德的手,不過反而被艾德無力的手一把抓住。


  艾德仔細的看著豔紅的手。

  食指和中指正包著小塊的紗布,中指部分還滲出了一點點的血。


  「這些傷……咳!不會是……削蘋果弄傷的吧?」艾德發出沙啞、細小的聲音,不過這句話卻帶著龐大的溫柔。


  此時似乎看的見豔紅的四周正冒著蒸氣。


  「對、對啦!誰叫那個什麼蘋果的那麼難削!我……唔!」豔紅說到一半時,艾德用力的咬了下去。


  往那顆被削到幾乎沒什麼果肉的蘋果咬了下去。

  然後大口了喝了一口牛奶。


  豔紅低下了頭。


  「謝謝……」


  這話從豔紅的嘴裡傳了出來,艾德只是專心的啃著蘋果,忍住一動就不斷傳出痛楚的皮肉,把蘋果給吃完了。


  「很好吃!」艾德看著豔紅。


  豔紅似乎被什麼吸引一樣,呆呆的看著艾德,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大叫一聲之後就跑了出去。    
    
  不過,等豔紅回來時,艾德已經進入了夢鄉,不過這次他臉上掛的不是痛苦掙扎的表情,是帶點幸福的表情,臉上還有點紅通通的。


  豔紅放下手上剛煮好的玉米,摸了摸艾德發燙的額頭。


  發出了會心的一笑。

  接著她抬頭看著窗外的夕陽。



     


  ──剩下你了。






  斐爾。











Sp追憶篇ⅩⅩⅩ,了斷

嘛,我也要受傷──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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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hirtyOne﹔『追憶篇』

落幕






  唰唰──


  「呼……阿戒這個、這個大笨蛋!」雅娜上氣不接下氣的在森林裡狂奔著。


  臉上的汗水不斷的湧出,吃力的表情顯示在她的臉上。



  
  ──啊?你問剛剛來這裡的年輕人啊?


  ──嗯嗯!就是來這裡見一個看起來很壞的人,我聽說是在這間酒吧,請問老闆你知道他們後來去哪裡了嗎?

   
  ──哦哦!你說那個很有魄力的年輕人啊?嗯……我記得他嚷了好幾聲之後,就往『撒旦之丘』衝過去了啊!


  ──什麼?那邊不是……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雅娜按著胸口,腳步闌珊的走著,以她的體力,一路狂奔至此已經使她無法在跑了,不過她還是不斷的前進著。


  ──你根本不用理會那個無理的老爸的!


  「唔……」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沾濕了雅娜的臉龐。



  雅娜前方不遠處的小上坡突然出現一個身影。



  她停下腳步,大口的呼吸,看著那個即使她的視線被弄得模糊,也絕對不會認不出來的人。


  「阿戒!」雅娜大叫一聲之後使勁所有的力氣朝著山坡上跑去。


  不過那身影似乎在呢喃著什麼。



  「嗯……還真的是個美女啊!也難怪你會這麼拼命了,嗯……呵呵。」山坡上的人影如此呢喃著。



  雅娜衝進這身影──斐爾的懷抱。


  「你……你是笨蛋嗎?你完全不用裡那個自私的老爸的!嗚……笨蛋!」雅娜終於按耐不住內心的情緒,在斐爾的懷裡放聲哭了出來,手不斷捶打著斐爾的胸膛。


  不過,斐爾卻把雙手放在雅娜肩上,然後推開雅娜。


  「唉,抱歉……我有老婆了啊!另外,其實我也不想對美女動手的,但這個是那男人的要求,所以抱歉了。」斐爾露出微笑,看著雅娜。

  
  雅娜除了被推開的震驚以外,疑惑的表情浮現在臉上。


 
  「阿戒,你在說什……唔!」雅娜身子一軟,就這樣側躺在斐爾的懷裡。



  斐爾仔細的看了懷中的少女。

  
  「真是的……真的是個美女啊!總之……這樣做就可以了吧?我到底為何要這麼熱心啊──」斐爾自言自語的說著奇怪的話,然後在什麼也沒有的空氣中隨意的揮了幾下。


  一道頗大的裂痕就這樣出現在空中。


  「好久沒用了!沒想到挺順利的嘛!呃……我想想,送她去那裡好了!」斐爾把雅娜放進裂縫前面,裂縫就像磁鐵一樣把雅娜吸了進去。



  「好好活下去吧,他很愛妳的。」



  斐爾對著殘留的裂縫一角自言自語著。

  直到裂縫變回什麼也沒有的空氣    


  「好──接下來就是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沒想到隔了這麼久的時間,出來之後還是要做這種事情啊!」斐爾對著天空大喊了一聲。


  接著低下頭看著不遠處的城市。


  「抱歉了……我馬上回去見妳。」斐爾小聲的對著不遠的索多瑪呢喃著,然後慢慢的回頭看向什麼也沒有的空氣。


  
  滋──滋!



  什麼也沒有的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點點的靜電,然後是一個詭異的小刀從空中刺出來,用力的劃開了『空氣』,出現了一條的詭異的割痕。


    
  「找到你了……」突然從裂縫伸出了一隻手,用力的掰開了這令人噁心的裂痕。


  斐爾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狀況。


  
  「路西法……」從裂縫中出現的拉貴用他充滿血絲的銳利眼睛看著斐爾,並說出這一句詭異的話。


 
  拉貴跳出了裂縫,出現在斐爾的面前。


  「喲!拉貴,你沒什麼變嘛!真是的。」斐爾竟然像是再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樣,露出無邪的笑容。


  拉貴走到斐爾面前,伸出了他那細長的手指,緊緊的抓住斐爾的脖子,斐爾出乎意料的沒有閃躲。


  「……哼哼,好久不見啊!你倒是變了很多……還有,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出來的!」拉貴把斐爾拉到他的眼前,差一點就會碰到鼻子的距離。


  斐爾扭動脖子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輕輕的笑了。


  「對了,現在不是我嘛,哈哈!」被擰著脖子的斐爾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斐爾一邊笑,一邊把手移向拉貴的手「啊……詳細情況我已經聽說了──」,但是在要觸碰到拉貴的那一瞬間,拉貴自己收回了手,向後退了好一段距離。



  「你們啊──這次可真的惹火我了!」
    

  
  斐爾用手搔搔頭,露出無奈的表情,不過散發出來的殺氣卻大的嚇人。
 
  拉貴用充滿血絲的眼神瞪著著斐爾。


  而斐爾則是做出暖身的動作,扭了扭脖子。



  「來吧?」



  斐爾充滿挑釁的話語觸動了拉貴久遠的記憶。

  大吼一聲,朝著斐爾衝過去。





  **





  「真是不敢相信……」伊芙利特坐在地上,身上滿是深長的傷痕,不過眼前發生的事情似乎讓他更在意。


  斐爾佇在一陣的煙霧中,看著高處。


  他的周圍足足凹陷了好幾尺,形成一個巨大的窟窿,而這周圍巨大的洞窟也已經倒的不像話了,不過有個地方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路西法在的地方。


  斐爾轉過頭對著伊芙利特用力的比出了大拇指後就用力的跳了起來,往路西法的所在地衝了過去。


  「什麼……」路西法站了起來,而且嘴巴也不自禁的發出了驚訝的話語。


  斐爾跳上路西法面前的岩石上,手持著鐮刀。


  「傷腦筋……還是沒有完全的破壞啊?」斐爾發出平淡的語氣,用手敲著佈滿裂痕的結界。


  「真糟糕啊!那是我破壞力最強的絕招了耶──竟然只打出了這一點點的裂痕?真是麻煩啊!」斐爾抬頭看著路西法,雖然長長的頭髮遮住了路西法的臉龐,不過光看輪廓就知道是個帥哥。


  路西法緩緩張開嘴。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麼努力救我,不過不管如何,千萬不要在使用剛剛那個絕招了,你會死的。」路西法的冰冷聲傳進斐爾的耳朵。


  不過斐爾卻不在意,只是不斷打量著結界。


  「唔……我看火焰大叔現在大概也幫不上忙了,那麼……」斐爾沒有回應路西法,反而是自言自語了起來,最後把鐮刀提至胸前。


  「啊!蒼蓮,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斐爾對著鐮刀說道。


  「……哪可能有什麼好辦法!你是白痴嗎?剛剛的攻擊不就是我們的全力了?」鐮刀發出不削的語氣。


  斐爾尷尬的笑了幾聲。


  「喂!沒用的──放棄吧!即使你們打破了這個結界,你沒有看到我手上的手銬嗎?腳鐐呢?你不要在白廢力氣了,趕快滾吧!我已經不想在看到……」路西法又坐了下來,潑冷水的話說到一半,卻被斐爾的動作給嚇到了。


  斐爾用力的把頭撞向結界,一道清楚的血跡留在結界上。


  「煩死了──那些話等你出來在告訴我!」斐爾笑著說出這句話。


  路西法睜大了雙眼,看著斐爾傻氣的笑容。




  ──這傢伙……


  ──是嗎?難怪會有這種感覺,這情況跟我那次不是一個模樣嗎。


  ──不顧一切的感覺嗎……


  

  沉重的手銬發出了金屬的低鳴。


  「喂!讓開點──」斐爾的話吸引了沉思中的路西法。



  滋──


  斐爾舉起鐮刀用力的往結界敲了下去。

  蜘蛛狀的裂痕出現在結界上,還有類似閃電的火花不斷炸開。


  「看你的樣子,稍微想起來了嘛!」斐爾不斷的往結界上揮刀。


  每揮一刀,斐爾的手上就噴出少量的血跡。

  結界的反噬相當的強。



  ──我還可以……這樣做嗎?


  ──不,我本來就該這麼做了不是嗎?


  ──打從一開始我就抱著這樣的心態,所以才救了獵月族不是嗎?



  路西法看著不斷消耗生命火焰的斐爾。

  不知何時緊握的拳頭滲出了一點汗水。


  「看樣子這樣是打不破的……蒼蓮,對不起,我要再用一次那招了!」斐爾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把鐮刀碰在額頭,露出抱歉的表情。


  「哼,少說廢話了,都到這種地步了,還說好聽話?白痴!」蒼蓮毫不猶豫的對斐爾吐嘲。


  「哈哈,那麼──」斐爾的周圍又出現了許多金色的光芒,不過這次更加的耀眼。





  『貪狼……牙!』





  
  ……


  ……






  「是嗎?原來是這樣……不過這種理由實在……有點遜呢!」路西法站在斐爾的面前。


  「不不不,如果你看到她的話,你一定也會做出這種傻事的!」斐爾毫無防備的笑著,很開心的樣子。


  「唔……雖然是我提議的,但是你真的要這樣做嗎?我可是不知道後果會怎樣的……」路西法把手放在斐爾的頭上。


  「除此之外,你有辦法打開那個讓人看了就想吐的手銬嗎?在等下去天使大軍就要湧進『那‧裡‧了‧喔!』」斐爾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在路西法的胸膛上捶了一下。


  「這……」路西法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手銬。


  「對了,她就麻煩你照顧了!我想,她大概在來這裡的路上吧……等你遇見她,讓她暫時離開這個紛爭之地吧……你,應該辦的到吧?」斐爾閉上了眼睛。


  「一切交給我吧。」路西法也閉上了眼睛。


  另一隻手突然插了進來,放在路西法的手上。


  「哈哈哈──這種感人的事,也讓我參一腳吧?」伊芙利特帶點灼熱的手出現在路西法的手上。


  
  路西法和斐爾都露出了笑容。



  「交給我吧。」


  
  


  ……


  ……






  這被毀的差不多的洞窟。

  最高處,坐著一個男人。

  他,周圍佈著強大的結界。


  而結界上。






  插著一把鐮刀。

  
  
    
  

  **





  白色的羽毛飄在空中。


  

  那白色令人聯想到自由自在,毫無拘束的天空。

  彷彿與世上一切事物無關一樣,沒有半點瑕疵。


  「你這傢伙!擁有白色羽翼就對我們的神就是一種汙辱──」拉貴的怒吼嚇跑了森林中的鳥群。


  斐爾伸出手,用接住拉貴突襲而來的拳頭。



  「隨便你怎麼說,我呢……」



  斐爾手臂上露出了部分出現了奇怪的紋路。


  黑色、火焰般的紋路。


  拉貴發現不對勁後,用力掙脫了斐爾的手掌,往後迴避。




  「現在是惡魔啊!」斐爾震了震純白的翅膀,飛了起來。



   
  一顆黑色、巨大的球出現在索多瑪城外的森林。




  





  ──交給我吧。










Sp追憶篇ⅩⅩⅩⅠ,落幕

曲末


By   Lemonwin

[ 本文章最後由 lemonwin 於 09-8-18 17:1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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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ThirtyTwo﹔『追憶篇』

轉動






  古曆二零三年,天使大軍進攻魂域。

  目的是抹殺逃來此地的惡魔。  



  魂域民十萬餘人死亡。

  惡魔軍隊死傷慘重。

  東南西村落、城池全毀。


  
  此次戰役讓魂域成了名副其實的荒地。

  唯一未受影響的就是主城索多瑪,還有……

  獵月族的村落。



  ……



  「什麼!你說沒有辦法救出來?」艾德的怒吼響遍了這房間。


  這裡是魂域,艾莉絲堡的某一間房間,裡頭有些許的人影。


  「沒錯……不管士兵如何攻擊,那面結界就是動也不動,就連插在上面的鐮刀也取不下來。」艾莉絲帶點歉意的聲音顯得相當小聲。

  
  艾德躺在這單調房間裡的床上,身上包滿了繃帶。


  「那個……小艾艾,醫生說你還不能起來!」一旁的艷紅對艾德投以擔心的目光,畢竟他們才剛趕到這裡幾日,艾德身上的傷還沒消去。


  「妳說什麼?現在這樣我怎麼能在這裡躺著?快!快帶我去那個山洞,我要親自打破那個爛結界,然後把那傢伙抓出來給痛打一頓!」艾德做勢要爬起來,不過自己連移動都很吃力了,何況肩膀上還多出了一隻手壓著他。


  斐爾的手押住了艾德。


  「沒用的,那個結界是打不壞的,就連斐爾都是使勁了力氣才打出那一點點的裂痕,就算你去了也……」斐爾對著艾德說道。


  但是艾德的拳頭卻招呼到斐爾的臉上,噴出了鮮紅的血,是艾德的血。   
    
  
  「混帳……就是你這傢伙,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艾德的理智已經被憤怒給吞噬了,也不管手上的傷,就是不斷的往斐爾臉上揮拳。


  而斐爾則是任憑艾德將他打到地上,完全不還手。


  「──喂!等等啊!艾德,沒有他的話我們也打不贏天使大軍啊!」一旁的薩凱用雙手勾住艾德的肩膀,將他架了起來,但是艾德的雙腳還是不斷的亂踢。


  斐爾站了起來,抹去臉上的血,不過那些血都是艾德的傷口噴出來的。


  「我很抱歉,不過這些都是他的決定,我可拒絕不了一個這麼有骨氣的男人……」斐爾摸了摸自己了臉,然後看向艾莉絲。
  

  瞪著斐爾的艾德突然身體一鬆,昏了過去。


  「……他的身體根本還不能動的。」艷紅從薩凱手上接過艾德,將他放在床上,仔細的摸著他的臉龐。  
 
  薩凱也嘆了口氣,往旁邊的牆上靠著休息。

  斐爾整了整衣服,緩緩的開口。


  「就是這樣……簡單的說,我跟斐爾做了『交換』,不過這不是一般的交換,怎麼說呢,算是一種空間的法術吧!」斐爾拉來一張木椅,坐在上面,雙手抱胸。


  艾莉絲用陌生的眼光看著斐爾。


  「啊!總而言之,他必須要有一個肉體留在山洞裡……不過,也可以這樣──」斐爾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提的高高的。


  小刀上有著精緻的雕刻,銀色的光芒帶點沉重的意味。


  「啊!那是……」艾莉絲發出了叫聲。


  「沒錯,是『御魔之刃』,沒想到妳做的這麼好,我只交過妳一次吧?」斐爾把刀子拿到艾莉絲面前。


  艾莉絲摸了摸小刀的刀刃。


  「……這是當初為了要封印『斷界之門』才做的,是你教我做的,一種類似輔助的器具對吧!」艾莉絲終於露出了一點微笑。


  斐爾將小刀抽回來。


  「正確的說是一種『開啟,關閉』的工具,從魔力到空間,任何東西都可以由這個小刀開啟與關閉,不過使用方法就需要多練了!」斐爾把小刀提至胸前。


  用力的刺了下去。


  「咦!」艷紅發出了叫聲,薩凱也差點衝了上去。


  不過小刀並沒有碰到斐爾的胸膛,而是在要碰到之前,發出了電擊般的火花,然後空氣就像碎片一樣炸了開來。


  而斐爾就向被吸進去一樣,消失在眾人面前。

  不過當斐爾進去的一瞬間,另一個身影從裂縫裡面彈了出來。


  是路西法。


  「咳……咳,大概就是這種手法!這跟我當初開啟來魂域的方法是差不多的,只不過術式小了一點。」跌在地上的路西法摸著過長的頭髮,發出了乾乾的笑聲。


  艾莉絲衝了上去,直接撲向倒在地上的路西法,兩痕淚水從她圓潤的臉頰滑落。
  

  「呃……不過即使如此,斐爾還是無法出來,我們交換的是靈魂……現在的他就等於代替我接受手銬腳鐐的束縛,我能做的頂多就是換換肉體……真是抱歉。」路西法撐起身子,看向艷紅。

 
  艷紅避開他的視線,看著窗外。


  「嗚……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救了這個世界……不,是斐、斐爾救了這個世界,既然這是他的決定,我們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感謝他……嘶……」艷紅別過頭的目的似乎不只是不想看到路西法。


  薩凱用力的拍了路西法的肩膀。


  「我這個人很不會說話,所以我就直說了,我討厭你這傢伙,不管你是什麼厲害的惡魔,你這傢伙真、真是……」薩凱咬緊牙關,用力的往木們上捶了一拳,走了出去。

 
  木門應聲倒下。


  艾莉絲從路西法身上爬了起來,睜大眼睛看著路西法。


  「啊!既然你出來了,那麼由你去把結界打破……」艾莉絲露出一點點的笑容。


  路西法搖搖頭。


  「沒用的,我的能力大部分都被封印在裡面了,現在的我能使用的威力,就只有斐爾這個『身體』能承受的最大極限而已,也就是說既然斐爾沒有辦法打破,那麼現在的我同樣也無法打破……」路西法緩緩的看向自己的手臂。


  上面有著美麗的黑色,火焰般的紋路。


  「這樣……那,我先去幫你準備衣服吧……」艾莉絲失望說著。


  扣扣扣──


  門外突然傳來三個響聲,艾莉絲順勢看過去。

  是道爾,他蹲在地上,敲著剛剛被薩凱打掉的木門。


  「老……老爸,我們一起去試試看吧?」道爾身上也都是傷痕,手上還包了石膏,但是他的眼神卻非常堅定,不過說話似乎怪怪的。


  路西法站起來,吐了一口氣。


  「……能挽回到什麼地步呢?」路西法從道爾身邊經過,然後扶著艾莉絲走了出去。


  道爾也隨著路西法的後面離開,房間裡只剩下下艷紅和昏睡的艾德。



  
  「……你不會回來了嗎?」窗邊的艷紅似乎在呢喃著什麼。






  **






  一個裝潢高級的房間裡,擺著一些單調的家具,還有兩側的書架。

  不過仔細一看卻發現全都是高級木頭或者金屬製成,而這裡最裡頭的豪華書桌後面,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臉上佈滿了刀疤,抽著煙、看著窗外。



  碰碰碰。



  鑲有高級外框的門外傳來了一陣敲聲。


  「老大──我們進來摟!」畢特毫不猶豫的撞開了這門,發出了「喀喳」的聲音。


  「畢特,你知道你這種開門的方式會讓這門少幾年的壽命嗎?需要我告訴你正確的使用方法嗎?首先,請你……」畢特身旁跟著一個成熟的女性,豐滿的胸部,搭配腰際美麗的曲線,配上那眼鏡、盤起來的頭髮,給人一種女強人的感覺。


  畢特搔搔頭,隨便的應了幾聲。


  「真是麻煩……妳如果不這麼多話該有多完美啊!」畢特小聲的抱怨幾聲,然後走到桌子面前,用手敲了敲桌子。


  「嘿──老大!你有在聽嗎?」畢特提高音量,因為他看坐在椅子上的人並沒有轉過頭來。  


  凱莉推了推眼睛,刻意的清了幾聲喉嚨,椅子上的人才終於有點動作。


  「畢特……你查到了嗎?」刀疤男緩緩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的兩人。


  畢特用手肘抵了凱莉的腰,不過凱莉露出厭惡的表情,用手指擰了畢特的肉。


  「咳……據說,被救出來的路西法把另千金傳到另一個空間了,似乎是為了躲避戰火,但是根據我深入調查後,發現這個主意是斐爾先生出的,而他人現在正在代替路西法受囚。」凱莉機械式的說了一段話。


  刀疤男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讓桌子出現了一個凹洞。

  
  「真、真是混蛋,那傢伙放下雅娜做出這種事?」刀疤男低聲的說著。


  正在喝水的畢特本來想說話,卻被口中的水給嗆到。


  「呃!咳咳……老大,你不是不知道吧?要是他不這樣做,整個魂域就完了!我看沒有人打的贏七天使之一的拉貴吧?更何況──」畢特趕緊插嘴,不過他卻被刀疤男銳利的眼光給嚇到了。

  
  刀疤男起身,單手抓著畢特的衣領,提至空中。


  「哼!我才不管他是做了多偉大的事情,那個王八蛋害雅娜要一個人孤單的活下去,這才是最令我不爽的地方!」刀疤男大吼一聲,揮出去的拳頭被凱莉給阻止了。


  刀疤男驚訝的看著凱莉,凱莉只是推了推眼睛。


  「對不起,雖然我也非常討厭從我身邊奪走小姐的那個男人,不過我想提醒您,斐爾先生是為了達成跟您的約定,才會去救路西法的,雖然我不知道中途發生什麼事情讓他改變心意,以生命換取路西法與魂域的性命,不過,他的確做到了……」凱莉冷靜的說著。


  刀疤男放下畢特,用力的揮了手。


  「夠了!閉嘴閉嘴──」他就像小孩子般的無理取鬧。


  凱莉低頭摸了摸桌上的凹洞,那些被摸過的地方竟然恢復成原來完好無缺的樣子。



  

  「他的確完成了傳說。」





  凱莉抬起頭,又推了推眼鏡,清澈的眼睛直直盯著刀疤男。

  刀疤男肩膀一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老大……」畢特摸了摸脖子,從地上爬起來。


  刀疤男閉上眼睛,用手指向畢特。


  「你,現在立刻找個方法,給我去那個空間找回雅娜,看好她!」刀疤男說的這幾個字,似乎用掉了所他有生命能量一樣的沉重。


  畢特重新整理了領帶,然後露出微笑,把手放在額頭邊。


  「──是的,老大!」畢特行舉手禮。


  「凱莉,妳也去支援他。」刀疤男把手移向凱莉。


  凱莉聳聳肩,微微的彎了腰,轉身走向門口,畢特也隨之跟上。

  碰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你這王八蛋……」



  刀疤男用手掩著濕潤的雙眼,但是嘴巴卻露出了笑容。



  


  **






  「能請你解釋一下嗎?我們的『智天使』大人。」沙利葉厚實的聲音傳了出來。


  聖域,禱告大殿堂。
  
  這裡同樣也坐著好幾個人。


  「有什麼需要解釋的?」跪在地上,面對著巨大壁畫的姬神用那毫無起伏的冰冷聲音回答,這反應讓沙利葉皺起眉頭。


  沙利葉起身,手上拿著好幾張羊皮紙。


  「嗯……天使大軍全滅,袁天被砍了半隻手臂,亞茲那傢伙聽說被人破了幻覺,可能在也無法在使用那種能力。

  而贏了魂域當前最強的路西法之子──道爾的妳,卻無意義的撤退回來,七天使之一的拉貴還在急救中,開起通往魂域任何地方的『御魔之刃』被搶了回去……

  綜合以上幾點,妳覺得有什麼地方是不需要解釋的呢?」沙利葉邊走邊念著羊皮紙的內容,深鎖的眉頭與老練的臉龐還頗搭的。


  「最後,這個報告是怎麼回事?被打倒的拉貴身上竟然有被地獄之火燒過的痕跡……我記得唯一能操縱這火焰的只有伊芙利特吧?不過他不是正在看守路西法嗎?這到底是……」最後,沙利葉抬頭看向姬神。


  姬神起身,撫平衣服上的皺紋,然後看向沙利葉。


  「我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事實就是如此。」姬神說完這話之後,就轉身直直的往門口走去。


  沙利葉打算伸手抓住姬神肩膀時,他旁邊的四個身影之一站了起來。


  「喂,妳這傢伙不要太囂張啊!妳知不知道這是多嚴重的事件啊?竟然什麼也不解釋就想走?妳這……」這人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下來了。


  姬神回過頭來,用那無表情的臉看著這站起來的傢伙。


  「呿……要是『那傢伙』追究起來,我們可是擔不起啊!可惡!」起身的傢伙用力的踩了一下漂亮的大理石地板,巨大的聲音回繞在殿堂裡。


  姬神別過頭,繼續往門口走。


  「那就叫他來找我……」她輕輕的說了這句話。


  沙利葉拉住那個還想說話的身影,用力的按住他的嘴巴,對著他搖了搖頭。

  那身影用力甩手了一下,哼了一聲,再度坐下。



  「沙利葉……」到了門口的姬神突然停下腳步,呼喚他的名子。



  沙利葉看向門口。


  「我們為何要完全消滅掉獵月族?真的只是為了世界的平衡嗎?還是……毫不值錢的面子?」姬神的語氣出現了猶豫的端倪。


  沙利葉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馬上就換上沉重的模樣,用他粗大的手掌摸了摸臉頰上的鬍子,緩緩吐出了這句話。


  「這一切都是為了偉大的神。」沙利葉厚實的聲音傳到姬神耳裡。  
      

  姬神肩膀一抖,張開了翅膀,白色的羽毛耀眼到令人睜不敢正視。










  「是嗎?」











Sp追憶篇ⅩⅩⅩⅡ,轉動

唔?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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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se.Sp-End﹔『追憶篇』

結束,所謂的相遇是注定






  魂域。


  由魔力分子組成的世界,而此地住著許多人民,他們與一般人沒什麼不同,我們稱之為魂域民。

  而這之中,還有因為墮落天使之幫助而免於滅族之災的獵月族隱居於此地。


  當然還有成為惡魔的墮落天使。




  (一)

  
  魂曆十八年,索多瑪的一切看起來是這麼的和諧。


  市場兩旁叫賣的水果攤販,趕來此地賺錢的商人,四周悠久的建築散發一種和平的氣氛,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顯示這裡有多麼繁榮,另外還有即使是早上也毫不冷場的酒吧。


  不過既然是酒吧,當然免不了一些爭執。
    
  一個拍桌聲吸引了酒吧所有人的注意力。


  「喂!你這傢伙怎麼回事啊?你找死是吧?」一個綁著頭巾的傢伙抓著另一個比他身軀大上些許的男人吼著,看樣子這人似乎喝了點酒。


  「哦?我做了什麼嗎?」那留著三分頭,身體頗為厚實的傢伙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抓住他衣領的傢伙。


  綁頭巾的男人用力指了指酒吧外面的一尊石像。



  那石像刻的是一個笑的非常燦爛,把巨大鐮刀扛在肩上的男人雕像。



  「我都看到了,你這傢伙近來酒吧之前,竟然把口水給我吐在那個上面?你是活膩了啊?」綁著頭巾的傢伙說話非常激動,用力的把三分男給推到門外。


  酒吧裡的人全部都對三分男投以憤怒的眼光,吵雜的怒罵聲不斷傳來。


  「……哼!我只不過吐了這個粗糙石像一口口水,這又如何?快讓開,我趕到此地是為了……呃?」留著三分頭的傢伙後退了幾步,抽出腰間的小刀,準備嚇唬綁著頭巾的男人時,突然被一隻手給抓住了肩膀。


  酒吧裡的人全部發出驚人的歡呼聲,綁著頭巾的男人露出邪惡的笑容,然後退回酒吧裡。


  「啐!你這傢伙想做什麼?你沒看到我手上……呃、呃啊──」三分男帶點不爽的回頭看著這突然搭肩的傢伙,不過他卻發出了慘叫聲。


  一個臉上都是刀疤的高大男子用力的抓住三分頭的腦袋,這手大到只需單手就完全包覆著三分男的腦袋。


  「你這傢伙……拿著這玩具想幹什麼?給我滾──」刀疤男就像丟垃圾一樣,把三分男往旁邊一甩,整個人就這樣飛了好幾公尺,撞上了路邊的馬車。


  三分頭大叫幾聲「怪物」就連滾帶爬的跑了。



  「喲──老大萬歲!」


  「哦哦,老大太棒了!」



  酒吧裡傳出熱烈的歡呼聲,刀疤男整了整他的西裝後,隨著身後好幾名的保鑣一起進了酒吧。
  
  
  廣大的市集上,這種爭執小事不過家常便飯,大家不過笑了笑,然後就繼續過著同樣的日常生活,叫賣聲還是不斷的傳來。



  不知是不是幻覺,那立在艷陽下的石像似乎笑的更燦爛了。



  而這市集的另一頭,有一排陣仗非常誇張的隊伍,朝著索多瑪中央的一座巨大的城堡前進,這隊伍經過的地方沒有一個人不是跪下,雙手合併的看著隊伍離去。

  
  隊伍在大家的仰望下浩浩蕩蕩的來到一扇巨大的門前,從隊伍最前端的馬匹上跳下了一名英俊的年輕男子,他走向這門面前,用力的敲了幾下。


  「我是艾德,快開門。」


  艾德大聲的喊了幾句之後,重新回到馬上,同時門也開了起來,龐大的隊伍走了進去。


  「啊!小艾艾──艾莉絲正在找你呢!你回來的正好!」進去之後,一個從上方傳來的聲音吸引了艾德的注意,他嘆了一口氣,緩緩的抬頭看著城堡上方的陽台。


  一個渾身充斥著成熟魅力的女人正對艾德招手,笑的很燦爛。


  艾德跳下馬,對著後面的軍隊大聲交代個幾巨,身體一驅,就只是這樣輕輕的一跳,他人就立刻飛上這好幾層樓高的陽台上。

  不過艾德卻沒料到那成熟的女人不但沒有閃躲,反而是張開雙手作勢抱住艾德,兩人當然就很自然的一起向後倒在陽台上。


  「呀──真是討厭,這麼想我啊?好害羞哦!」成熟的女人把艾德壓在她那可以稱作雄偉的雙峰上摩蹭。


  艾德不斷掙扎,不過卻是白費功夫。

  兩人就保持這種姿勢慢慢的爬起來,走進城堡內。


  「耶、煙轟!快方該偶──」艾德勉強的發出一點點聲音,不過被緊緊壓著的他發出的聲音卻是非常古怪。


  「什麼?我聽不懂耶!」艷紅就維持這個姿勢,然後拖著艾德走在這個非常有貴族氣息的長廊上好一段距離,然後站在最底端一個鑲有豪華裝飾的門面前。


  艷紅用身體使勁推開門,以免艾德被掙脫。


  「小艾艾回來了!」進去的第一聲就這樣喊了出來。


  裡面有著一張巨大的床,而這房間裡頭的裝潢都高級到令人眼花撩亂。


  高級木製圓桌,上面矲著高雅的銀製酒杯等等餐具,豪華的地毯配上高級的水晶燈給人一種奢侈的感覺,半敞的金框窗戶也令人為之動容,總之住在這裡的人肯定來頭不小。


  而房間的最裡面有三個人,一人半躺著,兩人站著。


  「啊!艷紅姐又在……」發出聲音的是站著的其中一個人。


  她有著自然垂到腰際的漂亮金髮,那清澈的藍眼令人目不轉睛,這樣的一個漂亮的少女就站在那邊,用雙手遮著眼睛,但是卻偷偷的用指間的縫細看著艷紅和艾德讓人臉紅的舉動。


  「哈哈,我說薇雅啊,妳手這樣可是擋不了的喔!呵呵──」艷紅把艾德放開,用力的挺起胸部。


  被丟在一旁的艾德像是缺氧般的不斷大口的呼吸。


  「呼……呼呼,妳想殺了我啊?」艾德摸著自己的脖子,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艷紅。


  突然間,床上的人笑了起來。


  「呵呵……真是的,感情還是這麼好啊?不過我這次是找你們談正經事的喔!」床上的人露出微微的笑容,看著艷紅她們。


  那人雖然有將長長的頭髮綁了起來,不過看上去還是非常的亂,但給人的感覺並不討厭,而那半瞇的雙眼呈現鮮豔的紅色,放在絲織被上的手臂上還有著奇異的黑色紋路,有如火焰般的紋路。


  惡魔,路西法以半坐姿躺在床上,用手招呼艷紅。

  艾德起身,和艷紅一起走向床邊。

   
  「真是抱歉啊艾德,不過這件事情很需要你們兩個的幫忙,所以才把你們叫了過來。」站在少女旁的是一個美麗的女性,她那美貌令人難以相信他已經是有兩個兒女的人了,帶點捲的頭髮雖然沒有經過認真整理,但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她把雙手放在艷紅肩膀上,露出迷人的笑容。


  艾德雙手抱胸,點了點頭。


  「所以說……要去讓最後的惡魔覺醒了嗎?」艾德側頭看著床上的路西法。


  路西法從懷中拿出一把精緻的小刀,那刀子散發著銀色的光芒。


  「是啊,如果我計算沒有錯……時間大概已經快到了,所以這件事情是越快越好呢!」路西法笑笑的說著,不過他的聲音卻帶點沙啞,而且有點微弱。


  艾德閉起眼睛,雙手抱胸,沉思了一會兒。


  「好吧……我隨時都可以出發。」艾德慢慢的說出這話,打算伸手接過小刀時,卻被另一隻手給奪走了。


  是那站在一旁的漂亮少女。


  「不行喔──小艾!老爸已經答應要讓我去了!嘿嘿……」少女,薇雅吐了個舌頭、作出淘氣的表情,然後躲到艾莉絲的身後。


  艾德睜大眼睛的看著路西法,路西法只是無奈的笑了幾聲。


  「等、等等!不是吧?要……要給這小丫……去?」艾德激動的說話語無倫次了。


  「呵呵,可不要小看薇雅喔,她在這之前可是天天跟著他老爸修練呢!」艾莉絲笑著回答艾德。
 
  
  艾德搔搔頭。


  「那,找我來的目的是協助她摟?」艾德無奈的看著躲在艾莉絲身後的薇雅,薇雅又對艾德作出一個眨眼睛的動作。


  艾莉絲笑著點了點頭。


  「耶,真好!又可以跟小艾艾去玩了!」艷紅對艾德比出勝利的手勢。


  艾德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哈哈──艷紅,可不是去玩哦,你可別小看那傢伙!別忘了他可是斐爾的兒子啊!」一個突然從一旁傳來的笑聲讓艾德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道爾打開門,慢慢的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把鐮刀。


  「喂……不會吧?你還要讓蒼蓮去?這……」艾德下巴差點掉了下來,用手不斷指著薇雅。


  薇雅嘟起嘴巴,用力的踢了一下艾德的小腿,然後跑到道爾身旁。


  「小艾真討厭!我跟蒼蓮可是好朋友了呢!」薇雅接過鐮刀,然後用它指著艾德。


  「臭小子,你可以不要去啊!我跟小姐就夠了!」鐮刀竟然發出抱怨的聲音。


  艾德用手摸著臉,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這、這傢伙還沒恢復記憶啊?」艾德看著道爾說出這句話。


  道爾搖搖頭,雙手一攤。


  「自從那次我跟老爸把他從結界上拔出來之後,似乎就忘了有關你們的所有記憶了……」道爾走到艾德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不過脾氣還是一樣壞啦!」然後小聲的在艾德耳邊說了這句話。


  啪啪。
  

  「好了好了!該說正事了哦!」艾莉絲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


  薇雅跑到床邊,認真的看著路西法。


  「嗯,想必大家都知道大概的狀況了……我就簡單的說明一下,情況大概是這樣的……」路西法看著大家,停頓了一下。


  「因為時間久遠的關係,斷界之門的封印漸漸的弱化……也就是說這門隨時可能被天使發現,再次入侵。」路西法以認真的表情看著所有人。


  「而以我現在的魔力,不夠再次創造那種強大的空間法術,所以說,我想把希望賭在那個人的身上,我相信那傢伙的兒子身上一定有著某種淺能……」路西法把視線放在道爾身上。


  大家也把是現移到道爾身上,道爾露出遺憾的表情。


  「唉……沒錯!就我而言,我是完全搞不懂空間法術啊!所以說,當初把結界打出裂痕,並且與老爸交換靈魂的斐爾之子一定有某種能力……大概吧,不過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道爾自嘲般的說著。


  艾德與艷紅互相看著,露出一點點微笑。

 
  「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他的兒子正過著跟一般人沒什麼不同的生活,初步調查是因為……」路西法突然停下來,露出複雜的表情。


  艾莉絲點點頭,「大概是因為……雅娜,也就是他的母親,不願意讓他在接觸這邊的世界了,她以經因此失去摯愛,所以才不讓她現在唯一的依靠……」說完之後艾莉絲也露出悲傷的表情。


  大家的臉龐都蓋上了一層陰影。


  「不過,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所以說,我希望有人能去那個地方開啟他的惡魔之血……而這個人我已經決定是薇雅了。」路西法咬了咬牙,抬頭看著床前的薇雅。


  薇雅笑笑的看著路西法。


  「放心好了啦!我相信那個雅娜小姐一定是個美麗又大方的女生!她一定會體諒我們的!」薇雅露出她雪白的牙齒。


  道爾輕輕的笑了幾聲,然後把一本看似老舊、厚重的書塞到薇雅懷裡。


  「我可是看在老爸的面子上才讓妳去的,所以妳一定要帶這本書去,它幫助妳完成這任務的!」道爾露出無奈的笑容。


  薇雅單手抱著這書,然後拿起鐮刀,以誇張的方式起身,往房門的方向跑去。


  「──放心吧!我一定會帶回……呃?是阿戒嗎?不管啦!」然後回頭露出傻氣的笑容,不過一轉回去,卻在什麼也沒有的地方像是撞到了一個東西一樣,往後倒了下來。


  大家都發出了笑聲。


  「唔……什麼東西啦!」薇雅按著鼻子,看著什麼也沒有的空氣。


  不,空氣出現了一點點的波動,然後是一個奇怪的裂縫,慢慢的擴散成橢圓形。


  「唉呀呀!我撞到了什麼嗎?真是抱歉啊、抱歉!」從這洞裡探頭出來的是薩凱,時間的摧殘讓他臉上多了一搓鬍子。


  「唔──小薩!你不要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啦!很痛耶!」薇雅用手指著她紅通通的鼻子,嘴巴鼓鼓的看著薩凱。


  薩凱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看了薇雅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不管看了幾次都覺得很像啊!」薩凱把頭歪向一旁,看著向艾德與艷紅,他們兩個都無奈的聳聳肩,輕輕的笑著。


  「什麼很像啦?喔、喔喔喔喔!對了對了──小薩,快點帶我去那邊吧!」雅娜突然急著躦近去橢圓形的洞裡,薩凱發出幾聲叫聲之後,隨著薇雅一起往後倒了下去。

  
  薇雅從橢圓形洞裡面探出頭來,用力的揮揮手。



  「我會把阿戒帶來的!放心好了──」


  
  她最後一句話就隨著橢圓形的洞一起消失了。

  吵鬧的聲音消失之後,取代的是沉重的氣氛。


  「……這樣好嗎?她一個人去很危險的。」首先開口的是道爾,他的表情非常嚴肅,沒有剛剛的和諧感。


  艾莉絲瞇著眼睛看著道爾。


  「噗……真是的,你稍微看好你妹嘛!更何況有艾德去幫忙啊!不用擔心的啦。」艾莉絲把雙手放在艾德的手上,露出笑容。

  
  艾德連忙抽手,倒退好幾步。


  「妳、妳想殺了我嗎?」艾德一臉驚恐的看向艷紅,艾莉絲只是發出微量的笑聲。


  艷紅則是用恐怖的微笑看著艾德。


  一旁路西法突然用力的咳了好幾聲。


  「……真是的,時間果然快到了嗎?我的已經術式撐不了多久了,要是『換回來』的話,斷界之門又被找到,那這次可真的完蛋了……」路西法抹去臉上的血跡,不過白色的床單上依然有著好幾個紅點。


  道爾捏了捏太陽穴。

 
  「既然如此你幹麻不把這件事也告訴那丫頭,這樣多少可以給她一點壓力,要是她抱著玩樂的心態……」道爾對路西法激動的說著,但是路西法也只是笑著。

  
  道爾嘆了口氣,往門的方向走去。


  「道爾,相信她吧。」路西法對著道爾的背景小聲的說著,道爾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只是靜靜的走了出去。


  艾德清了一下喉嚨,對艾莉絲點點頭。


  「那我也去準備準備了,走吧!艷紅。」說完之後,艾德就拉著艷紅的手走向門口。


  豪華門關上之後,房間剩下艾莉絲與路西法。


  「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艾莉絲摸著路西法的手,露出擔心的面容。


  路西法也緊緊回握艾莉絲的手。

 
  「如果妳是在擔心他不願意幫忙,那妳可就錯了,他可是那傢伙的兒子呢……」路西法看向窗外,那裡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個火紅的山丘。「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啊……」路西法用手微微的一指,本來半開著窗戶突然變成全開。

 
  清涼的風吹了近來,帶點溫暖的氣息。


  艾莉絲也抬頭看著窗外,小聲的呢喃著。

  


  「我是擔心會不會給她第二次打擊……」  




  (二)


  經過天使戰爭之後,魂域死傷慘重,人們死的死,房屋倒的倒。


  抵擋外敵的惡魔幾乎死光,剩餘的全都是混雜著魂域民血統的半惡魔。


  根本算不上戰力。


  天使要是再次進攻,魂域絕對會滅亡。


  不過,唯有一人例外。


  他有著純正血統的惡魔,但是他本人並不知道自己的身分。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是個的普通的高一學生。


  啊,還有個與他完全不像的妹妹。


  

  ……

  ……




  「呼、呼啊……好累啊,為什麼每次穿過那個奇怪的門之後我就渾身無力啊?真是討厭啊……」薇雅飛在半空中,俯瞰著這城市美麗的夜晚。

    
  她左手上拿著一把鐮刀,右手抓著一本老舊的書。


  「那,那我們乾脆找個地方等那個什麼阿戒的傢伙好了,上次道爾不是給你過地圖了,而且妳也來探路好幾次了啊!應該已經調查好了吧?」鐮刀發出了有點稚氣的聲音。


  薇雅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我看我們就在那個很多樹的地方等他經過好了,我、我快要飛不動了……啊──」薇雅正在拍動的翅膀突然一消失,不斷的往下掉落。


  薇雅不斷的晃動身體,不過翅膀就是沒反應。


  「啊啊!要掉下去了啊!」鐮刀也發出叫聲,不過地心引力還是不斷的呼喚他們。


  
  碰的一聲,這頗大的空地出現了一個人影。



  「唔哦……好、好痛!怎麼會這樣呢?是不是我不習慣這裡的空氣啊!害我飛的不好……」薇雅跌坐在一個空曠的地方,四周有著漂亮的花草和樹木,不過這些東西在黑色的夜裡卻相當模糊。


  薇雅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


  「咦?這裡好像之前有來過了,我們就在這邊等那傢伙吧!」鐮刀提出建議。 


  薇雅了看四周,輕輕的點點頭。


  「沒錯,那我先施展驅人的術式好了……嘿!」薇雅把那本老舊的書掛在腰上的皮帶上,然後用力的揮了一下鐮刀,一個藍紫色的魔法陣就出現在她腳下,然後慢慢的擴大、擴大。

  
  大到連魔法陣的線都看不見為止。


  「嗚……呼、呼!好、好累……怎麼會這樣?看來還是不習慣啊!不過這樣一來,範圍應該夠大了!」薇雅搖搖晃晃的走著,結果卻撞上了一個路燈。

  
  「唔,好痛!」薇雅蹲了下來,雙手按著額頭。


  薇雅正準備睜開眼睛看撞到什麼東西時,一個平淡的聲音從後方傳了過來。





  



  

「喔……小姐,妳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一個人蹲在這裡?很晚了……呢……啊喔?」  










Sp追憶篇完,所謂的相遇是注定

是、是這樣的嗎XD



By   Lemonwin


《嚇!惡魔?》

第一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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