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ＢＬ】放手的溫柔 更新2/20 第一章1-2

不染情塵

序章  再相逢

  輕輕搖晃著，我在專車上身心已疲，卻毫無睡意。

  望著窗外景色，半年來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這漫漫長路，只因有那人，所以不再辛苦。

  我翻出手機，在收件匣中找到那條少儒發給我的簡訊，嘴角緩緩揚起，這傢伙，常常讓我氣得指天罵地，但也只有這傢伙，可以用一個笑容就讓我冷靜下來。好想他啊，這半年來的南北兩地分隔，早已讓我被思念之火灼燒得體無完膚。

  2009年12月31日，今天的專車比起過去數月的專車慢多了，這也是當然的了，畢竟今天可是今年的最後一天，想回家的遊子，想和朋友相聚的人們，互相交織成網，困住別人、困住自己。

  我看著車子緩緩駛進台南火車站，心裡的雀躍越來越大，不只是回到熟悉之地，也是因為即將和少儒見面的緣故。我心裡突地一征，原來，我還保留著開心的情感，沒有因為這間學校而消磨殆盡。

  下了車之後，我沒有和學長、同學說再見，因為有更重要的人在等著我。

  撥了通電話給少儒，溫文的嗓音從遙遠的另一端傳來：「喂，是塵嗎？」

  「臭少儒，我都已經到台南火車站了，你現在還沒給我現身？該當何罪！」故意加大聲音，欺負這傢伙欺負得很自然了。

  「塵，我已經跟你說過，我大概八點才會到那裡了呀。」少儒的聲音夾雜了一絲無奈，像是幼稚園老師遇到煩人的小鬼一般。

  「哼，你最好保佑我的耐性可以撐到你來，不然......哼哼。」我冷笑著，在腦海中盤算等等要怎麼欺負這小子。

  「好啦，我會祈禱火車快一點。你先逛逛好不好？」

  「知道啦。」收了線，我決定先去那間二手書店逛逛。

   腳下的步伐看似不經心，實則是已經走過太多次，幾乎已是本能。那時候，是另一個朋友陪在我身邊，可惜，他去屏東讀書後，我就很少再見到他了。過得好不好呢？他不知道有沒有遇到跟他趣味相投的朋友，和他一起，拆‧電‧腦。

  來到二手書店，我翻閱著這些書籍，幾經轉手，這裡可能是他們的中繼站，也可能是他們的終點。我的嘴角終於浮起一絲笑意，如避秦人找到心中的桃源一般，這也是我唯一可以得到莫大快樂的途徑。

  拉回思緒，我買了三本書籍，一百九十元，便宜。

  回到台南火車站的候車處，我先買了兩份雞排，這是我的習慣，看書眼動嘴也對，呵呵。

  正當我看得起勁之時，手機不識相地響了起來，正想接起罵那人一頓之時，發現來電者是少儒，心中火氣才減掉大半。

  「塵，我在火車站出口這邊，你在哪裡？」

  「你不用找我，我過去找你就好了，不過，我走過去你大概也知道我在哪了......」我小聲說道，看著自己身上這套制服。

  收了線，我先把書籍收進隨身攜帶的頭盔袋中，然後才緩緩向出口而去。

  雖然人很多，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傢伙。依舊是面冠如玉，只是細框眼鏡換成了粗框，在斯文中加入一絲的狂野。 特意留長的瀏海，橫過前額，雪白與漆黑同存。原本稍嫌豐腴的身材，在半年之後變得精壯修長，我緩緩向他走過去。

  「塵，好久不見。」少儒看到我，臉上露出那平淡的笑容，只那麼一笑，就能滌淨我所有煩憂。

  我不語，壞笑地逼近他，伸手在那柔軟的臉龐上捏了一把，果不期然，看到少儒那小鹿般的眼中流露出無奈的眼神。

  「不要.....」雖然討厭我捏他，但卻又無力反抗，總是讓我的征服感得到滿足，這就是這把戲我樂此不疲的主要原因吧？

  我將雞排塞進他手中，拉住他另一隻手，將他往地下道帶去。「想去吃什麼？爭鮮？府城蝦捲？」

  「不要太貴的就好囉，我這個月的生活費有些不夠了。」依舊是那抹笑，只是多了幾分苦澀。

  我頓了一下，也是，他尚未經濟獨立。我呢？當初會進這間學校，錢不就是最大的考量嗎？輕拍了那稍嫌瘦削的肩，我輕輕說道：「朋友是拿來幹什麼的？不就是為了讓彼此開心的存在嗎？我請你吧！當作是為你接風、洗塵。」

  少儒只是將頭先搖向右邊，又搖向左邊，以輕柔卻堅定的語氣對我說：「不可以，這樣我過意不去。」

  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這傢伙倔起來，比起牛還固執，我實在懶得浪費口水說服他了，就由他去吧。

  「好吧。」同時，我們也出了地下道。

  走沒幾步路，少儒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塵，可不可以陪我去領錢？」

「好啊，我記得附近有間郵局。」輕門熟路地帶著他進入郵局，他領錢的時候，我翻了一下他的錢包，看到他的身份證，上面的少儒多了幾分稚澀。我笑笑，歲月真是奇特的存在。

  「我好了，走吧。」少儒看完明細表之後，隨手揉成一團，我接過手，假裝要拿去丟。等少儒離我一兩步之遙時，我攤開那張明細表，上面的餘額是六千五百元，這些錢，他要撐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呢？

  來到南方公園，今天的人潮可真是多呢！有一些甚至還穿著學校制服，看來是一下課就和朋友一起出來玩了。

  我和少儒在一排店家前走著，突然，我停了下來，看著府城冰店，對少儒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塵，你又想幹嘛了？」真是知我者少儒也。

  「你先去找張桌子，我等等就過去。」我揮揮手，像在趕一隻小狗狗般。

  「喔。」

  我向店家訂了一碗大的綠豆冰，請他門送到我所指定的地方，然後我就去少儒所坐的桌子。

  不久，綠豆冰送來了，還不知大禍臨頭的少儒問我：「塵，你喜歡吃綠豆冰啊？」

  「我親愛的少儒，這不是我要吃的唷。」我忍住笑，輕輕地搖搖頭。

[ 本文章最後由 不染情塵 於 10-2-20 15:50 編輯 ]

不染情塵

第一章  1-1

「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是不用了......」少儒一邊說，一邊想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看到此等場景，我的怒火又成功地被點燃起來，用力拉回他的椅子，雙手捏住他的臉頰，盡情在那片純白花園上蹂躪。一邊捏還一邊罵道：「你這傢伙，我欺負你了？沒事露出那麼無辜的表情幹什麼？我是壞人是不是？搖頭？光搖頭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說啊！說啊！」直到他的臉頰微微泛紅，我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他。

  「塵，你下次捏可不可以小力一點，很痛耶。」少儒揉著自己的雙頰，想緩和一些我所帶來的痛苦。

  「不行耶，我就最愛看你痛苦的表情了。我真是變態呢，呵呵。」拉過他的左手，我在虎口上開始加大力道，果然，他開始拼命地掙扎，痛到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不過經過半年的訓練，我的力道變大不少，再加上存心想欺負他，所以我下手也不會太溫柔。直到我玩得開心了，才終於放過他。

  拿起湯匙舀了一匙綠豆冰，我露出自認最人畜無害的笑容對少儒說道：「少儒，你是要我餵你呢？還是你要自己吃？勸你不要選第一條喔。」

  少儒用那如小鹿般無辜的眼神看了我許久，從我手中接過湯匙，將冰送進嘴哩，打了好大一個機靈。

  「真乖，這才是我的好少儒。」我拿起另一隻湯匙，也吃了一口。說真的，在這麼冷的天氣下吃冰，可真是令人通體舒暢呢。不過聰明人都知道，我只是在唬爛而已。

  過了快十五分鐘，我和少儒才解決掉那碗綠豆冰。是說三十塊可以做到這麼大碗，也真可說是童叟無欺了。

  「走吧，陪我去FOCUS買點東西。」我脫掉中山裝，把襯衫最上面的釦子扣上，將領帶打好順便夾上領帶夾，最後穿上制服外套，再將大盤帽換成船型帽，三分鐘內解決，這也是訓練的成果之一。

  「恩。」少儒點了點頭，他的嘴唇已經有點成醬紫色了。

  領著他向FOCUS的方向而去，在等待紅綠燈的空檔時稍微發了一下呆。這好像是第一次我和他一起來台南玩，因為以往都是另一個人陪我，只是現在，我不願意再提起他的名字。

  來到FOCUS，我選擇手扶梯而非電梯，因為我想多和少儒聊一下天：「我們到七樓去，那裡有33學堂，而且我最喜歡的霹靂商品在那裡也有賣唷。」一提到霹靂，我整個人就忍不住興奮起來，少儒見我如此開心，也淡淡一笑。

  到了33學堂，我帶著少儒逛著屬於霹靂的那一塊，我是逛得很開心，但少儒顯得興趣缺缺，看到他這樣，我忍不住又要發飆了。

  「你這傢伙，這可是台灣的國粹，在加上現在的偶越做越精美，你居然敢給我露出那種表情？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我跟你姓！」我從背後勒住他的脖子和他打鬧著，可憐他完全沒反抗的能力，被我整得快喘不過氣來。

  「住......住手！我是真的沒興趣......」少儒的臉頰染上大片赤紅，看他真的快不行了我才放開他。

  「好吧，既然你完全不熟悉，那我就一一介紹給你聽吧！」揉揉他烏黑柔順的頭髮，我開始向他介紹霹靂的劇情以及週邊商品，當然，我家也收集了不少就是。

  不過，就算我介紹得如此鉅細靡遺，少儒還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氣得我想直接祟殺他！

  「......和你說話我真的會少活好幾年！」我沒好氣地悶哼著，開始去挑選我想要的商品。

  少儒見我不再搭理他，也就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武道列傳II，看得津津有味。

  「塵，那渾身染血的人是誰啊？」少儒指著電視上的風之痕問我。我看了一下，原來正好播放到怒焰之風。

  「他叫做魔流劍‧風之痕，魔界第一用劍高手，創造出兩套孑然不同的劍法。這一段主要是說策謀略用計傷了他雙手筋脈，再以凱和天忌殺他，看到沒？就是那兩個穿紫衣和穿黑衣的人。」我手指著他們給少儒看。

  「看他們這樣殺來殺去還挺好看的呢。」

  這傢伙......一直以為少儒是溫和型，想不到他也有這麼殘暴的一面，看來得再好好調教才行。我笑笑，繼續去找尋我所要的商品。當我終於選定之後，怒焰之風也播放完畢。我選了天啟的攻略本和原聲帶，另外還買了一個蒼的鑰匙圈，功用是什麼呢？就讓我暫且保密吧！

  「走吧。」拉回他已經被勾走的魂，我們雙雙離開了33學堂。

  「塵，我想先上個廁所。」

  「恩。」

  我們進了廁所，解決完三急之一後，我在洗手台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鏡中映照出一張年輕卻已略帶滄桑的臉龐，合宜的制服襯出不高卻適中的體魄。原本瘦弱的胸膛，經過半年的訓練變得厚實不少，但眉宇之間的憂愁，似乎比以前更加濃厚了。

  「塵，你好像變壯不少。」少儒看著我在整服儀，突然冒出這一句。「跟以前比起來的話。」又補上了這一句。

  「壯？還不是被那些學長搞出來的。如果沒進這學校，我搞不好比你還瘦弱也不一定。」我拉了一下領帶，調整一下位置。

  「我可以摸摸看嗎？」少儒以徵求性的眼光看著我。

  「喔，可以啊。」我將制服外套掛在手上，少儒摸著我的胸膛，感受著在衣料底下的肌理，以及那不斷跳動的心。

  就在少儒摸到一半時，我拉開距離，從後面反抱住他。

  「你摸完了，我也想摸你。」我在他耳邊低語。

  「不要太過份都可以......」少儒的聲音低了下去，因為我將手探入他的衣內。

  感受著那如絲綢般滑順的肌膚，這是第一次，我倆如此放肆地觸碰對方的身體。我的心其實跳得飛快，逗弄著少儒胸前紅梅，少儒也察覺到似乎越來越不正常，開始微微掙扎起來。我深吸了一口氣，在理智崩潰之前放開了少儒，只是下身躁熱尚未散去，令我現在的姿勢相當尷尬。

  看著少儒那微微迷濛的眼神，似乎在邀請人去欺負他，在那純潔卻引人犯罪的臉龐釋放出所有，在那雪白精壯的肉體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淫虐的傷痕，我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中。

  「塵，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對我？我真的不喜歡這樣......」少儒微微低下了頭，聲音委委屈屈的，像是我在欺負一隻小動物一般，心裡不免有點過意不去。

  我沒有答話，拉著他離開了FOCUS，街上的風吹在我身上，引起我一陣寒顫。

  「快九點半了，我得去趕公車囉，不然沒有車可回家。」我不無抱歉地對少儒說道，少儒點了點頭，體諒了我的苦衷。

  和他在紅綠燈前分手，我向巴士站牌而去。不回頭，因為一回頭我怕我就又想留下來。

  坐在回家的公車上，我回憶著今天和少儒見面所發生的一切。手上幾乎還殘存著少儒肌膚的餘溫。又分開了，我的心彷彿被鑿開了一個大洞，不斷注入其中的毒藥，叫做寂寞。

  回到家中，爸媽正在看電視。媽媽見我回來，連忙幫我拿過頭盔袋，直問我餓不餓。爸爸沒有說什麼，在他心中，我早該為自己負責。我笑了笑，先洗了個熱水澡，和父母道過晚安就上樓去了。

  看著買回來的三本二手新書，我在空白處寫下何時購買、買於何處，以及當時的心情等等。這是我進這學校後養成的習慣。為了什麼呢？我想，只是因為我想留下一些什麼。

  拿出手機，給少儒發了條簡訊，內容是今天再相逢的心情。這半年來，我給少儒發了不知道多少條簡訊了。

  「有時候，我真不希望你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讀書，和你認識的這三年，我早已經習慣於你的存在。你就像氧氣一樣，平時不會特別在意，但是一旦失去，才明白你有多麼重要。少儒，我相信你隱隱約約知道我的心意，只是你一直不敢面對，也不願意接受。」我喃喃自語，腦海中盡是少儒的身影。

  我願受盡天下人的鄙視目光，只為你的一句：「我願意。」但我有資格將少儒也拉入這樣的鄙視目光嗎？我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

[ 本文章最後由 不染情塵 於 10-2-15 12:32 編輯 ]

不染情塵

第一章1-2

  翌日，我窩在自己的房間，將上上星期買的二手書拿出來，滿滿一箱，一本39元，我買了二十本之多。依我看書的速度而言，兩百頁以內的小說一個半小時；三百頁的話則是兩小時；三百頁以上則是三到四個小時不等，也要隨類型不同而有所調整。

  轉瞬之間，半天過去了，我感覺到有些飢腸轆轆，決定先下樓盥洗一番，到附近的小餐廳吃頓午飯。

  吃著老闆為我煮的鍋燒雞絲，坐在我熟悉的位置，和老闆聊著天。他和我相差十歲，認識了六年，可說是一段忘年之交。在我享用午餐同時，手機響了，來電人顯示出少儒的名字。

  「喂？少儒，怎麼了？」這傢伙很少主動打給我，除非是我打去他沒接，才會回撥給我。

  「塵，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喝酒嗎？」少儒的聲音帶著哽咽，我直覺他出事了。

  「慢慢說，你怎麼了？」我停下手邊工作，專注地聽他接下來的話。

  「我覺得好煩，現在我不想再待在家裡......好煩、好煩......」說到最後，已是輕聲啜泣。

  「好，你約個地方，我現在過去找你，好嗎？」我一邊說，一邊和老闆結帳。

  少儒說了一個地方，我估算一下時間，最快也要二十分鐘。

  「我大概一點半到，你乖乖在那裡等我，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做。」我收了線，先騎車回家，找了件外套披上，給家人留了張字條，背上我的背包帶上安全帽，就騎著車向台南而去。

  來到台南，我找了個地方停車，便急忙到和少儒約定的地方。而在那裡等待我的，是滿眼通紅的少儒，才一晚不見，他怎麼會憔悴如斯？

  「少儒，慢慢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搭住他的左肩，輕聲問道。

  「昨天和你道別回家之後，我被父母罵了一頓，他們罵我為什麼一放假就只知道出去玩，不知道負擔我的學費就已經夠沉重了嗎？然後他們又在我面前相互批評，說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兒子。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好不容易放假回家，要面對的卻是這樣無窮無盡地爭吵？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夠給我一個溫暖的問候？」彷彿要將一夜的委屈洩盡，少儒越說越激動，眼眶似乎快承受不住即將流出的溶雪。

  我明白他現在的情緒，不適合對他說一些大道理。因此，我領著他來到興南客運總站，先找了兩個位置坐下，然後又去了一趟附近的7-11買了兩瓶飲料，將其中一瓶遞給了他。

  「塵，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喝。」少儒拒絕了我，這是他第一次如此。

  「少儒，你知道嗎，以前我如果想去新化高中玩，都是來這裡搭客運。」我啜飲著百香綠茶，和少儒聊著。

  「我也曾搭過，但因為我家離學校很近，所以我都是騎腳踏車。」少儒說的是他當時的交通方式。順帶一提，因為我家離當時就讀的高中很遠，所以我曾一度選擇住校。

  「花四十塊去一趟學校，看著外面的景色漸漸陌生，又至熟悉，我心中的感受一如遠鄉遊子，五味雜陳。」陷入自我情緒，我的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包含了懷念、憶苦、思甜。

  「如果沒有就讀這間高中，我就沒有機會認識你，現在坐在這邊和我聊天的，也不會是你。」少儒也淡淡一笑，接過我未開的飲料。

  「你相信我常憂鬱地想去死嗎？」我喝完最後一口，將瓶子丟入垃圾桶，看似不經意地拋出一個問題。

  少儒頓了一下，緩緩向我說道：「我知道你的心裡藏有許多心事，你總是對別人若即若哩，你走不出來，別人走不進去。」

  我像是看著少儒，也不是看著少儒，只是望著遠方的一點，靜靜思索著少儒這一番話。

  「我明白你和我聊這些的用意，雖然還未真正雨過天晴，但是我的心情已好許多。」少儒笑著，趁機揉了一下我的頭髮。

  「你的頭髮好刺，摸起來好像刺蝟，呵呵。」這傢伙......給他三分顏色，倒給我開起染坊來了，不給他一點手段，都忘了誰是主人了呢！

  「小儒，你覺得我『按摩』技術如何呢？」我皮笑肉不笑地逼近少儒。

  「啊？」少儒的笑容僵在臉上，腦袋似乎還轉不過來我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把拽住少儒的手腕，將他往裡面的廁所拖。

  「少儒啊少儒，你怎麼就這麼喜歡扯虎鬚呢？」我咬牙切齒地說，全然不顧奮力想掙脫我掌握的少儒，只是一昧地用蠻力將他拖進廁所之內。

  「好痛啊！不要按我的脖子......你幹麻捏我大腿，那裡很脆弱啊！不要！不要按我的虎口，殺人啊！」廁所內不時傳來少儒的慘叫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裡面出命案了。等我完完整整幫少儒「按摩」過一遍後，他已經快不成人形了。

  「塵，你是個惡魔，可惡......」少儒有氣無力地罵，一步一步緩緩向後褪，眼中流露出不住的恐懼。

  「別那麼怕嘛，我又不會真的吃了你。」我一把從後面勒住他的脖子，但又不至於讓他難受。另一隻手把玩著他的頭髮，感受著那柔軟的觸覺。

  少儒的身子緩緩放鬆，輕輕靠在我的懷裡。

  「我相信你明白我的心意，只是你從來就不肯正面回應，對不對？」我苦澀地問道。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將這些話說出來。

  少儒的身子突然僵硬，緩緩將我的手拉下來，轉轉我的手指。突然，轉身給了我一個擁抱。

  「少儒？」我也抱住他，懷裡的人兒。這是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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