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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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Zshow 於 11-12-22 22:33 編輯


在創投股東會議上,王總年輕貴婦一身精品行頭,她不留情面對大Q開砲犀利質問。


王總 :你預估今年美國有30萬台的出貨量,承諾年底會break-even,現在Q3
           過了,美國出貨300台,業績沒做到,你是公司的執行長,怎麼負責?
Q (臉色難堪) 王總,我不懂妳要我負責什麼?!今年還有一季,現在我全
          力衝30萬台訂單數量!最遲明年1月量就衝上來。


另一位年紀稍老的林總不耐煩地問:『你到底在等什麼?一點眉目都沒有?』,大Q用手摸一下自己的眉毛:『眉目?!』,Betty眼見大Q皺著眉不解樣子,便小聲提示他:『你聽不懂眉目的意思啊!問你有任何進展?』,話說大Q從小旅居國外的華僑,中文能說不會寫,只能用英文拼音中文字,一提到成語就不識聽。


Q :我們現在重要的turning point,出貨量馬上飛起來!公司網站放上Flash
          QUICK〞像星際大戰電影一樣飛出來讓人印象深刻。
王總 :那看了真煩!一直跑出!在座各位都看過網站,實在看不懂公司在賣什
           麼產品?在這重要的起飛時刻,哼!也有可能會墬機的!
林總 :你說你現在到底在等什麼?我們前後共投了七億!跟那官員貪污海角七億一樣多!別丟我們林家的臉。


Q從破舊皮革公事包取出一張英文訂單,他舉高展示給大家看。


Q :這是300台的訂單,我出貨給美加最大POS (銷售終端機)經銷商測試,
          他們每月至少100K (10萬台) 銷貨量,我一回美國就跟他們碰面簽約了。

Q遞上一張A4紙印出的美加地圖,地圖上標著美東、美西、中部等區塊的經銷商聯絡資訊,紙張角落大大標示〝By Dibert Q〞。

Q :以後每月三億台幣進帳,我們再3個月就可以break-even,現在你們不
          投錢,我沒資金生產,沒產品出貨就是你們害我斷了生意,過去七億也
          拿不回來了。
蔡總 (微笑) 樂觀其成。趕快下訂單付錢給Acom量產,不怕沒錢資金多的是,怕是來不及生產去賣。


王總看著紙上標示〝Dibert Q.〞字樣,她快人快語問到:『Dibert Q 是誰?哪個阿Q?自己名字印這麼大,怕人家不認得!』,大Q護短心切地說『喔!Dibert Q秦經理!他是個有為的青年!他工作很認真,最近泰塑重工的案子產品測試相當成功,全靠他一人搞定!』,但突然碰出一句『阿娘喂!我有聽錯嗎!?』Betty詫異看大Q

Q理理喉嚨平靜場面,他拿出10萬台大陸訂單。


Q Anyway!你知道,Dibert很重要,我們公司不能沒有他,後天我們飛去
         北京簽合約!我從他還是年輕小夥子沒有業務經驗就一路拉拔上來,現
         在能搞定10萬台的生意,相當不簡單!


北京胡同裡,大Q載墨鏡身著襯衫西裝褲筆挺,小Q拿地圖穿著皺巴巴的襯衫捲起袖子,他倆垂頭喪氣站在〝北京網路狗寵物店〞,玻璃櫥窗內一隻小狗逗趣模樣,小Q笑起來。


Q HL!你看這小狗好可愛!讓我想到女兒剛出生的樣子。
Q (不耐煩) 找找看門牌幾號?看是不是這裡?

店員自裡走到門口,招呼他們。

店員 (北京腔) 你倆幹啥來的?一直站咱店門口,咱用不著做生意。
Q :請問這裡是店門胡同5號?
店員 (北京腔) 我這是胡同5號!幹啥?你們倆打哪來?
Q :嗯……我們福建來!
店員 (北京腔) 你們腦呆有問題!大老遠從南方千里來北京買狗!
Q :我們不是來買狗。
店員 (揮手趕人) 去去去!別老站在店門口,礙著咱們做生意!大Q頭不回地
          往前離去,小Q追上他的腳步。
Q :寵物會要上網,太神奇!原來我們10萬台產品要賣給小狗、小貓用的。
          Dibert!這玩笑開大,你要我這老臉往哪邊擺啊!
Q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我想讓Joyce新人有機會試試,結果……


從北京回到Q門企業,小Q一人坐在陰暗的辦公室,Joyce把燈打開走到座位時,她發現小Q在座位。


Joyce :經理,早啊!我還以為我最早到,因為燈沒開。
Q :早!掃地的阿桑今天又沒開燈啦。

Q拖行李走進辦公室,他與Joyce擦身而過。

Joyce (微笑) 早啊!
Q (無語)


Q嚴厲的眼神看向Joyce後,走進執行長室後,他拿印有米老鼠的水杯走到Joyce座位旁,小Q悶不吭聲躲在後座。


Q (斥責) Joyce!妳不懂業務做不來就不要硬做,以後做任何事要問過Dibert
          ,這下子我臉丟大了,看妳要怎麼向股東交代。
Joyce (困惑) 我有做錯甚麼事,請您直接說,我會認真檢討改進……
Q :如果妳真聽不懂,那我再講下去也沒意思!這不make sense


Q嘆口氣,顧自走出辦公室,小Q在座位裡偷笑,Joyce氣憤地坐下。就這樣在大Q等候車子接送載去機場前,Joyce被他責難無辜揹了黑鍋,她一整個天愁容滿面地坐在電腦前,小Q卻滿臉笑容地講電話。


Q (拿話筒) 好!我會常打電話給Jeremy30萬台生產進度,祝你飛美國
           旅途平安!下次見,拜拜!


Q掛電話後,他服服貼貼地送走大Q登上飛機離開台灣,大功告成便輕鬆地吹著分叉噓噓的口哨聲,他拿公事包叫了一下Joyce過來。


Q :待會我家裡有事要提早走! 妳不要太在意早上HL說的話,別理他,林虎瀾那個老頭懂甚麼?
Joyce (無言以對) ……
Q :當初我不是跟妳說不用考慮大陸市場,根本浪費時間,他早聽我的話,
          就不會飛到北京撲個空,有事情再打電話給我(離開辦公室)
Joyce (過去Alice)執行長前腳一走,他後腳就收東西跑回家,有沒有搞錯?
Alice :妳現在知道他多混多會裝!HL回來每天很早進來很晚走,平常有這麼
           認真的話,業績就不會這麼慘每月都掛零。
Joyce :什麼?!我有沒有聽錯啊?掛零還可以這麼爽提早下班。太誇張了吧!
             我到底進了甚麼公司?
Alice HL回美國去,反正在台灣天高皇帝遠,沒人管得住他?妳看這名片。
           他原本職稱Manage改成Director,說印新名片北京出差要用。
Joyce :又沒加薪,小Q自己叫爽!是不是人越笨,自我感覺越好!我今天遭受
            刺激快腦中風,明天我可以請假不要來上班?!


在職場上揹黑鍋不要緊,你看得清楚老闆用人不明,為何賈伯斯要用一流人才,因為笨老闆會用比他笨的人,官大學問大,老闆承認下屬無能等於自己無能囉。


Joyce騎車在稀疏的車潮中,停在紅燈號誌,她羨慕地看單車騎士蔡總一身專業單車騎士的服裝配備,他騎上人行道,快速右轉上坡,他背包掛著〝單車上班〞的白旗幟、自由離去的背影。


印勞阿咪脫下口罩露出年輕的面孔,慢步推輪椅帶阿公過斑馬路,綠燈號誌亮。


Jeremy開車上坡道,他看見蔡總使勁地騎單車上坡,前方無車輛、加速上坡,超越右邊Joyce在其中的摩托車群,她認出Jeremy的車超在前、故意飆速超車。


Jeremy:想超車!
Joyce (生氣) 死胖子!


Jeremy加速甩掉她,他搖下車窗,伸手向外比出勝利手勢。


Q門企業辦公室,JoyceAlice聚在座位,她們看向關上門的財務長室,透明窗戶可見小QBetty高談闊論。財務長室內辦公桌堆滿報表文件,Betty戴眼鏡看電腦上財務報表,她正講手機,小Q等在旁。


Betty Tina,不好意思!冬隆的財報我熬夜趕到三點才去睡,還留一些今天一
           早進辦公室繼續把它完成,今晚我一定交出去,好,拜拜!


Betty一放下手機,小Q上前抓住機會辯解說:『Betty!我想妳們誤會了,美國以外的業務不是我負責!我在公司的角色是PM產品經理人負責開發產品。』,Betty聽了苦惱地用雙手按按自己的額頭。


Betty :啥?你說你是PM,台灣這邊業績你不負責!不是這樣吧!我有聽錯嗎?
           公司給你的薪水是業務經理!你該背的業績沒做起來,每月掛零鴨蛋!
           哪來有錢發薪水?
Q Betty,妳還好吧!
Betty :我聽了頭有點痛!……沒有啦!大概昨天太晚睡的關係!


隔天,換Joyce關上門與Betty在財務長室對談。小Q為了符合他是產品經理的形象,而非名片上印的業務經理,所以他穿起了T恤牛仔褲上班,並不時站起看向財務長室,等到Joyce開門出來,他故作正經看電腦,她一坐下,小Q緊張兮兮直奔財務長室關起門。

時間滴滴答答從幾分轉過去,不知不覺時針順轉到3個小時一個下午過去了,小Q隨著Betty走出財務長室,他帶著黑眼眶虛弱地演說自己在業績上有多認真努力地編織一場賺錢的大夢。


Q :中花電信的沈先生說如果我們幫他加這功能去賣,光全台灣就可以出貨幾百萬台!


Betty冷不防直接伸手向小Q要東西,她質問:『訂單呢?你是有跟他們簽約保證一個月出貨多少台?啊!這塊大餅,我們公司分到是多少?(台語)…… 』,她目光打量小Q亂穿T恤上班有失業務應有的服裝儀容,『你今天穿這樣是要去運動?』她的一句開笑話點出小Q的問題,但他惱羞成怒、垮下臉地低頭離開:『我去上個廁所。』


Q回到座位了,他翻開一大本名片簿,隨即拿起話筒撥打電話,反覆掛了又撥,神情略顯緊張兮兮地傻笑:『呵呵!謝謝,拜拜!』。他身為虛職的主管平日偷懶被上面的人抓到了,故意下達命令盯他業績,小Q感受到危機意識了。


Q回到家中,他攤坐在家裡的沙發不發一語。


老婆 :你回來啦!怎麼都不出聲音。
Q :女兒的出生讓我覺得壓力好大,整天心情不好。(責備)如果妳像別人家的老婆有錢,就可以減輕我的負擔。
老婆 :我懷孕兩個月時候是你要我辭掉工作,你說你當經理薪水高就夠養家。


女嬰在搖籃上突然哭起來,老婆前去安撫她,小Q卻反目斥責出口氣地說:『不准妳去抱,妳就是這樣抱習慣,讓她哭!沒人理她,她就不會哭了。』,老婆不甘示弱地:『你怎麼可以這樣丟下女兒不管,她才剛新生不到一個月。』就在小Q與老婆爭吵聲中,小女娃越哭越大聲。


Joyce辦公桌上有一包中藥粉旁有小塑膠袋,她臉上長明顯可見的大痘痘,把裝滿水的茶杯放上桌,她打開小塑膠袋取出夾肉蛋三明治咬了一口,便走到Alice座位。


Joyce Alice,妳的麵線糊好香喔!

Alice手裡一杯香噴噴的麵線糊,湯匙舀起一口,她看向Joyce

Alice :想吃?下次幫妳買!唉呀!妳痘痘長好大顆,有去看醫生?
Joyce :有啊!我去看中醫調身體,醫生幫我把脈說我有肝有虛火,還真神!最近上班天天火氣大!
Alice () 下次介紹我去。

Q急忙進辦公室,他走到JoyceAlice旁,打斷她們談話。

Q Joyce,幫我倒兩杯水到會客室,我早上有訪客。(匆忙離開)
Joyce :我早餐都沒吃完!到底誰這麼早來公司?喔不!應該說哪位尊貴的客人
             蒞臨?(拍拍手)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Alice :我看妳先吃包藥降降火氣吧!


Joyce打開中藥粉倒入嘴,一臉苦樣拿茶杯喝水漱一潄吞入肚,她又拿鏡子照見臉上冒出的大痘痘,她補妝遮掩住暗沉的臉色。隨即她端兩杯水走向會客室,聽見小Q放聲大笑地談論產品新功能,當她進門時,只見小Q一人在會客室。


Q Joyce,謝謝!辛苦妳了。(微笑) 水放桌上就可以。

Joyce把水杯放上桌,小Q接著移水杯在旁邊座位的桌上,並對空氣微笑。

Q :沈先生,請喝水。(拿合約) 這是我們要簽署經銷商的合約,請您過目。

Joyce訝異地拉Alice從窗戶觀察他對空氣自言自語。

Joyce (驚慌) Q怎麼會這樣?怪怪的,好恐怖喔!
Alice :妳先冷靜。他可能是因為最近Betty逼他業績,壓力大影響!
Joyce :抗壓性太差吧!哪個業務沒業績壓力,他以前太涼沒人盯。幹脆叫人資
            請他家人帶回家休養,他不是喜歡在家工作。
Alice :他好像出去了。


〝嗶〞正門打開聲音,小Q離開公司的腳步聲,Joyce愁眉煩惱地說:『怎麼辦?我想搬座位,我不敢坐小Q前面!』

〝嗶〞正門打開的聲音,小Q滿臉笑容吹口哨分叉的噓噓聲進門,Joyce聽見那口哨聲,緊張地反覆修改正鍵入電腦的文件。


Q Joyce,可以請妳幫我中午會客的餐費請款?


Joyce接手小Q手裡的發票,她仔細看項目寫著〝海陸牛排 x 3〞,她問:『請問其它兩位是誰?因為請款單上要寫清楚。』


Q :一位是中花電信的沈先生,(心虛) 另一位是我老婆。
Joyce :你老婆?(退回發票) 你老婆不是公司員工,不知道可請款?
Q (不悅) 可是我老婆很辛苦,帶著我女兒一起幫公司談生意!
Joyce :奇怪你老婆不是我們公司員工能幫公司談什麼生意啊?
Q (生氣) 反正我就是要妳幫我請款!


Q將發票丟在Joyce桌上,他怒氣沖沖回座,Joyce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又把發票擺上小Q桌上,丟下一句:『我覺得你最好問一下Betty,可以幫你老婆請款嗎?』


Q打手機給Betty,他憤怒地像神經病一樣提高不尋常的聲調:『Betty喔!我老婆很辛苦還要從家裡帶著小孩出門,跟我一起去見客戶談生意,才一客牛排沒多少錢,Joyce說不讓我請款!』,Joyce被激怒了,她把過去日積月累對主管的不滿全部宣洩反擊:『一客牛排500元沒多少錢,自己不會出,要公司幫你老婆買單。』,小Q跑到Joyce座位旁,對她怒斥。


Q :妳剛才說什麼?
Joyce :沒有啊!
Q :電話拿去,Betty要跟妳說話!

Joyce接手聽手機,小Q站著怒視她,他眼袋抖動、激動地握緊拳頭想揍女生。

Joyce ……好!我會幫他請款的,交由會計部門審核這筆款項。
Q (奪走手機) 手機拿來!電話錢很貴!(轉頭) Joyce,妳待會去跟人資部門
           談談,我忍妳很久了。
Joyce :你去問看看,全公司的人忍你很久了!
Q :妳說什麼?
Joyce (大喊) 我說全公司的人忍〝你〞很久了,你摸摸良心啊!這樣做對嗎?

Alice與其他同事探頭觀看她們的爭吵。

Joyce :你一個月業績都不夠付你的薪水!還要公司幫你家人買單!
Q (質問) Joyce,這樣聽起來好像妳是老闆追問我業績?
Alice (靠近) Joyce!走,我有話要跟妳說,我們到外面去。
Joyce (落狠話) 依你的能力不配當一個經理!

Joyce跟著Alice匆匆離開,小Q走進會議室,用力把門甩上〝碰〞一聲。

Q (拿話筒) HLJoyce沒有辦法跟我team work (團隊合作),今天為了客戶
           餐費請款的事情跟我當眾爭執,我是為了公司生意招待客戶用餐,其實
          平常我待她不錯,她上班時間幫同事訂飲料,我也是爭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跟她計較,幸好她沒有問我,我認真上班整天忙得不得了,連白開水
          都沒時間喝…….


百葉窗外一隻瘦弱的狗,牠被另一隻強壯的狗追吠欺負輸了地盤,瘦狗夾著尾巴逃跑,牠走到胖阿姨腳邊不停地哀嚎。


JoyceAlice面帶笑容走進來,她回座收拾東西,此刻,桌上電話響。


Joyce :喂!…… Jeremy…… 草莓牛舌餅還沒收到,我今天最後一天!以後
            大概吃不到……(難過) 沒有啦!我把老闆給開除!……哈!你沒聽過
            一句話嗎?自己就是自己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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