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俠夢 第十三章 砍斷手掌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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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爸坐在沙發倒著茶盤上的茶喝，他看客家電視節目聽著美濃山歌《半山謠》；阿潘身穿寬鬆的家居服、腳穿拖鞋露出左腳踝小飛俠圖樣紋身，她拿著茶杯到客廳飲水機到熱水，潘爸轉眼瞥見她腳上的紋身。

潘爸：妳腳上一塊是甚麼？(客語)
阿潘：紋身啊！(客語)
潘爸：妳去外面讀書讀到屁股下！跑去紋甚麼身？！(客語)
阿潘：我高興紋身有甚麼不可以？(國語) 拜託你！現在甚麼時代？(客語)           難道紋身就是流氓！(台語)
潘爸：我管妳這麼多！妳給我弄掉！讀書人跟人弄甚麼紋身！(客語)
阿潘：讀書！讀書！你就只會喊我讀書！(客語) 我什麼事情都不行做！(國語)
潘爸：以前家裡沒錢讀書，我只小學畢業來賣豬肉！現在給妳讀書學來回嘴！
          下次給我看到紋身沒弄掉！看我會打斷妳的腳筋！不給妳回家！(客語)
阿潘：不給我回家就不回家！(客語)

阿潘又生氣又難過地流淚掉頭離開客廳，衝上樓打包行李，她沒多久背著行李衝下樓，離去前把一疊鈔票丟在潘爸面前桌上。

阿潘：錢拿去還債！我自己會賺錢，不用給我錢讀書，不要每次以為我什麼不會想！
          家裡沒錢我讀什麼！(客語)

阿潘又再次離開美濃的家了，寒風吹拂頭髮，她嘴吹出一團熱氣搓手取暖，手機鈴響顯示家裏電話，她按下按鍵掛斷不接，過一會，手機鈴響顯示小祐，阿潘立即接起。

阿潘：喂！在美濃要回高雄！…不好！剛跟我爸吵架！

電話另一頭在網咖，小祐、乾哥、阿貓圍在一起與阿潘通電話。

小祐：阿潘！我們在等妳回來！我把妳的事情告訴乾哥、阿貓！他們超生氣！
          要替妳報仇出氣！我們是飛俠幫！怎麼給人欺負！(電話轉給乾哥接)
乾哥：阿潘！我乾哥啦！不用害怕！我們是自己人！絕對罩妳讓妳靠！妳等下！
         阿貓要跟妳講！(台語)
阿貓：(接手電話) 我親愛的小飛俠！妳都不肯給我碰！別人也不可碰妳！那個
           死溫蒂、讀什麼大學！我看是狗屎！小飛俠！等妳回來報仇！(台語)

不知到為什麼在這天的夜裡感到特別地黑暗。

阿潘、小祐、乾哥、阿貓、飆車少年聚集好幾輛改造機車在K大學門口，她們猛催油製造引擎巨大聲響來嚇阻出入的學生避而遠離。

乾哥：阿潘！哪一個？妳有看到沒？(台語)
阿潘：沒看到呢！
阿貓：乾哥！警衛來啊！(台語)

警衛離開校門旁小房間而朝向他們走來，他責問：『你們聚在校門口做什麼？』，乾哥露出一抹淺淺地微笑：『沒有做什麼啦！來找人！』，警衛：『找誰找他做什麼？』，換阿貓嘻皮笑臉用撒嬌聲調：『找溫蒂咩！就很想他、想找他聊聊天！』，眾人被阿貓娘娘腔樣逗笑成一團。

警衛：我警告你們不要想傷害我們學生！現在不走！我打電話警察來！
乾哥：警衛大哥！我們在這裡等人又沒做什麼！(台語)
警衛：好啊！等著瞧！我現在就叫警察！(台語)

警衛氣沖沖地走回小房間拿起電話通知警察。

小祐：那個警衛打電話叫警察怎麼辦？
阿潘：沒關係再等警察來了我們在走！
乾哥：(轉頭向大家宣告) 阿潘講大家稍等一下！(台語)

阿潘看見翔、小杰兩人談笑風生地走出校門！

阿潘：就是那兩個穿黑衣的！
乾哥：幹！給你爸堵到了！(台語)

『喔 ～ 喔 ～ 喔 ～』遠方傳來警車聲直奔而來，小祐喊一聲：『警車來了！我們趕快走！』，阿貓快速地從車廂拿出西瓜刀奔向翔、小杰，他狠狠一刀砍向小杰左手掌，小杰手掌已砍斷掉落地上、痛苦哀嚎，翔拔腿逃跑！

阿貓：幹！我愛的女人不能碰！看你以後有手可以摸女生嗎？！(台語)
阿潘：阿貓！趕走啊！警察要來啊！(大喊)

阿貓趕去牽車與一夥人閃電地騎車逃跑！

在醫院裡，小杰面無血色虛弱躺在病床上，左手上打著石膏，警察局長將慰問紅包遞給小杰媽媽。

局長：這是我們警察局的一點小意思！請收下吧！
杰媽：現在人心很狠！難道說別人小孩就不是孩子！就這樣給我兒子的手給剁斷！
          我兒子這麼年輕就沒左手，以後他怎麼過活！(台語)
局長：妳兒子豈是在外面跟人有冤仇？(台語)
杰媽：你黑白講！我兒子有夠衰！他找不對冤仇人！胡亂砍到我兒子！拜託你一
          定要把砍斷我兒子左手的兇手抓到！下次不知誰人跟我兒子一樣衰會被
          砍斷手(台語)。
局長：好好好！我一定給妳辦！(台語)

在岔路口，腰間配槍的巡邏員警停下機車等待交通號誌，『喔 ~ 喔 ~ 喔 ~』乾哥、阿貓急按機車喇叭聲音、急速闖過紅燈隨意蛇行，岔路口綠燈亮起，巡邏員警漠視不理地往乾哥、阿貓的反方向騎去。

過年夜的客廳，桌上擺滿豐盛客家菜薑絲炒大腸、客家小炒、滷竹筍、燙粉腸切盤、土雞肉切盤、炒花椰菜、鹹菜湯。

潘媽往樓梯上方大喊：『小朋友下來吃飯了！吃飽才有紅包拿！』

電視播放除夕夜特別節目，阿公坐在客廳的藤椅，阿婆坐在一旁照顧吃飯，潘爸、潘媽、叔叔、叔母、潘妹、潘弟、小孩一同坐上桌吃團圓飯。

叔叔：(問潘爸) 你大女兒除夕怎麼沒回家吃團圓飯？(客語)
潘爸：… (沉著臉無語回答)
潘媽：打電話都沒人接！找不到！(客語)
叔母：怎會這樣喔？(客語)
潘爸：(難過地眼眶泛紅) 上次回來我罵她紋身就跑掉沒回家！沒睬我辛辛苦苦
           從小養到大！(客語)
叔叔：阿潘不是很乖！怎麼會變到這樣！(客語)
潘媽：學測沒考！送她去高雄讀重考班！(客語)
叔母：是不是自己住外面沒人管被朋友牽著走！(客語)
潘爸：妳要喊我怎麼管！家裡擔子這麼重又揹債！兩個弟弟妹妹還小！怎麼可能
          走去高雄找她？(客語)
潘媽：小孩！現在還不會想！有一天外面玩累了就會想回家！(客語)
潘爸：我辛苦賺錢給她讀書做什麼？就是希望不像我作苦力賺錢。(客語)

在這街道稀冷的夜晚，阿潘、小祐、乾哥、阿貓飆車族砍上癮拿刀驅車街頭隨意砍殺像學生路人，警車包抄圍堵他們車輛，一名員警對空鳴槍，嚇壞一旁騎士行人趕緊閃避。

阿貓拒捕憤而走險地催油門往開槍警察前去想奪槍，員警情急之下向阿貓射了一槍中彈倒地。

阿潘、小祐、乾哥顧不了同伴棄車逃跑，警察分批上前追捕到小祐、乾哥，一堆警員槍頭對準小祐、乾哥，她們當場跪地求饒。

乾哥：(哭喊) 事情不是我做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台語）

阿潘獨自一人奮力奔跑躲過警察逮捕，逃亡至旗津渡輪口，她頭髮凌亂惶恐四處瞻望，確認無警察追蹤後安心地躲在角落等待渡船。

阿潘看見一位腳殘廢手上有紋身的傷殘人士，很費力地爬行在地面準備張羅他三輪車擺攤作生意，突然一位喝醉酒工人欺負看似弱小腳殘人士。

工人對著周圍的人笑說：『這款人怎麼會可憐？！你們講是不是！(台語)』，腳殘人士反抗地大聲沙啞地嘶吼：『啊！~ 啊！~ 啊！~ 』

旁人看似載眼睛大學生、穿襯衫的壯年上班族、打扮亮麗的小姐都撇過頭視若無睹保持沉默。

阿潘暗自看到左腳踝邊露出一小節的小飛俠圖樣紋身。

在海邊，日光照耀海洋波動閃亮，阿潘將寫好的字條塞入小紅酒瓶拴緊，她在酒瓶上用筆劃掉標籤貼2000年字樣，改寫上2001年，放置沙灘上。

阿潘脫下鞋子露出左腳踝小飛俠紋身，她努力地搓紅小飛俠紋身，可怎樣都搓不掉，她生氣作罷而索性光腳讓海水浪花反覆沖濯她腳上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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