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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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tesukaami

第二十一章 报告团长:没文化真可怕

I

“已经两个月了,赫尔辛军士长。”上校把十七团士兵的体能测试报告扔在办公桌上,抄起手,打量站在桌子另一边的士官长,“从我到十七团至今,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我布置给你的唯一任务,就是加紧操练士兵。这就是你的训练成果?你最好给我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赫尔辛军士长。该有的经费我都已经弄来了,所以如果你想拿‘经费不足,不得不出去陪游客拍照赚钱,没时间训练’来搪塞我,我建议你不用浪费口舌了。”

不能拿经费不足当借口,士官长只能搜肠刮肚地找别的:“水州这地方太平得很,又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会出什么大事’?”反光从上校的镜片上一晃而过,“军情局长都亲自莅临水州了,你还对我说‘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会来水州,也不知道是谁搞的乌龙。”士官长小声嘀咕。

“两个月,赫尔辛军士长!”上校用指节敲着办公桌,“撇开军情局长暂且不提,我来水州只过了两个月,就已经亲眼目睹了三次恐怖袭击!”

“有那么多吗?”士官长完全没有意识到。

“我来这里的第一个星期,露娜就在水州总院险些遭到中南联贼军暗杀,当时十七团一个人都没赶到,恐怖分子完全是靠水州总院的平民医生护士们自己摆平。”

士官长发出“哈”的一声:“煞星娘娘那战斗力,还用支援?我们赶过去支援被她砍的恐怖分子吗?”自从在丹露剧院经历过被田医生追着砍,士官长甚至怀疑当初田医生遭到恐怖分子绑架,其实并不是只需要两个恐怖分子就制服得了田医生,而是恐怖分子顺利绑架她的时候,已经被她杀得只剩两个活口了。

“上个星期,丹露剧院遭到恐怖分子投毒,十七团做了什么?”上校的口气开始咄咄逼人,“最后恐怖分子还是靠鬼冢女士一个平民抓到的。”

“也不知道是谁把那小日本娘们和她爹当恐怖分子抓起来,结果能活捉的恐怖分子都成了死的。”然而可悲的是士官长能感觉得出来上校在十七团渐渐树立起威信,一点一点地抢走自己对十七团的控制权,看到他被奥尔加女大公当众责罚,居然还心疼他被打破相胜过庆幸他颜面扫地。

“别对我说‘不知道’、‘赶不及’,恐怖分子跑到临海酒吧意图性侵军属的时候,可是整个十七团都在!”

“不是都把那混球揍到送医院了吗?”士官长满不在乎地抓了抓头发,“这次留了活口,能对上头交差了。”

“是啊,还留了活口。当年贼军反动口号‘踏上一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结果你们倒好,将近两千人,每人踏上五、六脚,他都还能活着送进医院。”眼镜上的反光让士官长看不见上校的眼睛,只能看见他线条优美的嘴唇扯出嘲讽的弧度,“本事,真是本事……我都不知道该说是他的本事,还是你练兵的本事。一样的恐怖分子,水州总院几个医生护士就能摆平,丹露剧院一个戏子就能解决,轮到十七团,却要将近两千人一起上,还得靠麦霍夫先生一个平民鼎力相助,才活捉了一个。来水州两个月,我看到的是水州的恐怖分子猖獗到根本不把驻军放在眼中,而应付恐怖袭击,军营外面随便抓一个平民,都比军营里面的职业军人强!再这样下去,驻军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艾利奥特好歹也算是军属,而且最后不也是解决了吗?”虽然士官长窝火上校耍了点小手段,帮酒吧老板永绝后患,让军需长从此对他死心塌地,他还是更感激上校保护了酒吧老板。不然的话,万一酒吧老板出什么事,恐怕军需长会崩溃。

“现在有中南联余孽敢跑去军属开的酒吧猥亵军属,我还能勉强靠一点小聪明补救;以后万一有唯真教的人来绑架唐上士,你让我拿什么去救他?这些体能比教会女校的小姑娘都不如的士兵?!”上校把体能测试报告重重地扔在士官长面前。

唯真教,上校算是说到了士官长最担心的事。

唯真教全称“唯一真神教”,是基督教的一个异端分支,坚信紫星就是《创世纪》中描绘的伊甸园,而紫星人是撒旦和莉莉丝的后代,只要杀光所有紫星人及其后裔,唯真教信徒就可以迎来最终审批,然后进入天堂。唯真教是银河帝国明确认定的邪教,但是紫星上的中南联和人革联刚被消灭,外太空和外星人的战争还在继续,帝国军实在是分身乏术,无力再抽调人手去对付帝国内的邪教。士官长当然也担心水州潜伏着唯真教信徒,会威胁到军医上士的人身安全,可是十七团荒废了那么久的训练岂是短短两个月就能追回来的?

“我在等你的解释,赫尔辛军士长。”上校催促了一句。

就算士官长工作不力,他也是十七团真正的领袖,轮不到上校这个有名无实的团长教训!士官长故作轻松地顾左右而言他:“这哪是‘小聪明’?这不是我们伟大英明的团长大人伟大的‘策略’吗?既然‘策略比武力更重要’,不满意我这小兵练出来的‘武力’,就用英明睿智的团长大人的‘策略’去补好了。”说完就想走。

“‘策略’不是万能的。”上校叫住士官长。

可算是听到了一句还算顺耳的话。士官长背对着上校缓缓勾起嘴角。

“‘策略’比‘武力’重要,并不意味着‘武力’不必要,虽然在有些情况下,没有武力的‘策略’已经绰绰有余,比如架空一个自以为是的‘幕后团长’。”上校的声音像一个字一个字锤在士官长心口,“老——大——”

士官长转过头,只看到上校的眼镜上一片反光:“你怎么发现的?”

“你的伪装太蹩脚了。”上校用中指托了托眼镜,反光褪去,锐利的目光让他勾起的嘴唇像刀子,“你难道以为我真的傻到会相信他们叫你‘老大’,仅仅是因为你的年龄?”

士官长握在门把手上的拳头青筋暴起。

“在十七团还没有真正的团长的时候,我很感激你‘义务’替我做了那么多工作,虽然大多是在帮倒忙。”上校惬意地向后靠在椅子上,以胜利者的姿态毫不留情地奚落失败的对手,“不过一个军团不需要两个团长,现在十七团已经有个货真价实的团长了,不需要再有一个冒牌货。如果你不能认清你该待的位置,做好士官长的本职工作,不如早点退伍,另外找份适合养老的地方,对你对十七团都好。”

“小白兔,我书读得不多,但是卸磨杀驴还是听得懂的。”士官长难得的没有立即暴跳如雷,而是按下门把手上的插销,吊儿郎当地踱到上校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但是想杀驴的时候别忘了,兔子急了都咬人,更别说驴子了。”

上校察觉出气氛不太对:“赫尔辛军士长,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吹嘘什么狗屁的‘谋略’比武力更重要吗?”士官长把拳头扳得咯咯响,一步一步向上校逼近,“既然一山不容二虎,那就看看我们谁更配留下来做团长,是有‘谋略’的你,还是有‘武力’的我。”

上校推开椅子想逃,士官长长臂一伸,就把他推倒在旁边的沙发上。上校刚爬起身,士官长的膝盖狠狠地顶在他的腹部。腹部翻江倒海的疼痛让上校眼前一阵阵发黑,等他恢复视力,眼前就是士官长放大的脸。

“打起架来像教会女校的小姑娘?”士官长扯下军装上的绶带反绑住上校的双腕,单手就制得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粗糙的指腹滑过他线条优美的嘴唇,“你知道这几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有多可笑吗?”

上校一扭头,赶开士官长的手:“放开我,士兵!你这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他以为事到如今,士官长还会在乎这些?士官长捏住上校的下巴,逼他转过头看着自己。

上校明知和士官长动手不会有胜算,依然狠狠地瞪着他,似乎还指望长官的威严能让士官长松手,剧烈的呼吸却让他摆不出胜券在握的模样。上校微微张开嘴,想让呼吸更顺畅一些,完全没意识到他现在的模样落在士官长眼中,有多诱人。

多漂亮的一张嘴,可是怎么就说不出漂亮的话?士官长盯着上校翕动的嘴唇,鬼使神差地越凑越近,直到自己的嘴唇碰到花瓣一样的触感,平日里苦苦压抑的欲望终于决堤。

唇齿厮磨间,上校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声音,却是更加激发了士官长的兽欲。士官长一手捏住上校的脸颊,让他没法闭上嘴,舌头伸进他的口中,尝遍他口中的每一分甜蜜,退出来的时候,还衔住他菲薄的嘴唇依依不舍地啃咬吮吸,直到尝到血液的腥甜,才舍得放开,在两人的唇间拉出一根惹人遐想的银丝。

“你想干什么?”好不容易拉开距离,上校怒视士官长,被亲吻到红肿的嘴唇却让他的愤怒都像是在撒娇。

“‘想干什么’?”见小白兔事到如今还在虚张声势,士官长不由得好笑:“我想干你!”

“你疯了吗?”见士官长欺近身来,上校用膝盖顶住他的胸膛,徒然地想拉开双方的距离,“就算以后不再是幕后团长,你依然是十七团的大哥。你想让你在孤儿院里的弟弟们看到他们的大哥是这副模样?”

“弟弟?我还有‘弟弟’吗?”士官长揪着上校的衣领,拉到两个人几乎鼻子顶着鼻子,“你明知道我除了他们以外再也没有家人,还把他们一个一个从我身边抢走!你明知道我离开了军营根本没法活,还让我退伍!我只是个小兵,拦不住团长大人把我往死路上逼,但是你也可以试试你的‘策略’能不能拦住我拖着你一起死!”

上校终于意识到士官长已经失去理智,明知不敌,依然拼命挣扎:“放开我!”

“我知道那姓田的死姬佬住在哪儿。”

上校一下子顿住了。

“姓田的死姬佬,还有宪兵团那五个小丫头,我知道她们住在哪里。”士官长抓住上校的头发往后扯,逼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你不乐意?行啊。她们的滋味说不定比你更好。”

上校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士官长能感觉得到他没有犹豫很久,顶在自己胸前的膝盖就不那么坚决了。

眼前菲薄的嘴唇抿了抿,最后发出一声放弃抵抗的叹息:“想对我做什么,就做吧。”

想做什么就做?上校的放弃却像是往士官长的怒火上狠狠地浇了一桶油。士官长撸起上校额前的头发,逼他看着自己:“你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为了保护那姓田的死姬佬,你宁愿被个男人强奸?”

上校漂亮的嘴唇扯出一丝苦笑:“我愿意。”

“我愿意”,士官长多希望听见这三个甜蜜的字的时候,是自己向心爱的小白兔表白的时候,上校却是用这三个字把士官长的心撕得粉碎。

“你这蠢货!”士官长揪住上校的头发,真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好好看看里面都是怎么长的,算计士官长时步步为营,怎么一遇见田医生,所有的精明就都不知所踪了。偏偏他自己更傻到不可救药,即使气得火冒三丈,即使被上校一步一步逼上绝路,即使满心郁闷只能靠动拳头发泄,都只舍得把他的头往柔软的沙发靠背上砸,生怕自己怒火攻心的时候下手没有轻重,真的把他弄伤。“姓田那死姬佬从一开始看上的就是隔壁那几个准尉丫头,接近你只是利用你,把她们勾到手,就一脚把你踹了。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

“我知道。”滑落的刘海重新遮住了上校的眼睛。

“知道你还护着她?”

“我不在乎。”上校抬起头,悲哀的眼神令人心碎,“想对我做什么就做吧,别伤害她们。”

这好孬不分的混球!士官长把上校的心当稀世珍宝,同床共枕那么久,还只舍得摸摸亲亲,苦苦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不忍勉强他半分。上校却毫不怜惜地把士官长最稀罕的一片真心糟蹋在一个永远不会爱他的死姬佬身上!既然上校把他当流氓,那么士官长也没必要苦苦压抑着自己,继续在他面前装君子了。士官长啃上令他朝思暮想的脖子,一边狠狠地舔咬吸吮上校的耳垂,一边解开他的上装纽扣,能感觉到上校的呼吸随着他的亲吻渐渐粗重,突然一拽绑住他双腕的绶带。上校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敞开的上衣向两边滑落,年轻美好的肉体在敞开的衣物半遮半掩之下,反而比干脆脱光了更显淫靡诱人。

“真是漂亮的颜色,像奶油蛋糕上的小浆果一样。”士官长弹了一下上校胸前的小果实,“挺得这么高,是要我舔吗?”

上校连忙缩回身,想躲过士官长猥亵的手指,却被他趁机抽走了腰带,下半身的衣物霎时间被剥得干干净净。

窗外的风吹在无遮无掩的私处,羞耻感激起层层的鸡皮疙瘩。上校并拢双腿,妄图遮挡士官长的视线。士官长干脆抓住他的两边脚踝,一下子拉开到最大,干净漂亮的器官和密洞在士官长眼前暴露无遗。

上校洁白的皮肤已经被羞耻染成绯红色,破罐子破摔地扭过头,只想早点熬过这一场折磨。

士官长却是不慌不忙地架起他的一条腿,用嘴咬掉他的袜子,从脚底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上舔。

感觉到士官长的嘴唇渐渐向私处接近,上校闭紧眼睛,咬紧牙关,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士官长却只是在他的大腿上反复摩擦亲吻,一点也没有继续的意思。粗糙的舌头和下巴上的胡渣刮搔在大腿内侧的嫩肉,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痕迹,可怜巴巴的器官却被晾在一边无人问津。士官长似乎只喜欢玩腿,对上校的小蘑菇理都不理,还把上校的腿张开到最大,甚至都不允许他自己安抚。

感觉到贴着脸颊的小蘑菇渐渐抬起头,士官长忍不住笑出声:“小白兔,你硬了。”

上校咬紧牙关,扭过头不做声,男人的本能却让他根本克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看来你很喜欢被男人玩啊。”士官长剥开上校的包皮,让小蘑菇整个儿地露出来,用手指顶住顶端,拉出一长条银色的丝线,“在下面舔你的可不是你的露娜。被个男人玩,都那么兴奋吗?”一下子把他的小蘑菇整个儿地含进嘴里,

上校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最敏感的地方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粗糙的舌头从顶端的小眼舔到根部,带着薄茧的手指还抓着他的囊袋不住把玩。羞耻的快感像洪流一样袭来,双手反绑的姿势偏偏让他的每一下挣扎反而像是在迎合士官长的亵玩,上校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哭腔:“不……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这样吗?”士官长突然狠狠地吮吸。

“不,啊……”上校整个人都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士官长像是要把上校榨到精尽人亡一样用力地吸吮,直到上校快到爆发的临界点,却坏心眼地吐出他的小蘑菇,用手指顶住上面的小孔,不让他得到释放,转而不断亲吻下面的柱身,用嘴唇抿住他的囊袋拉扯:“这么快就不行了?别着急,好戏还没开始呢。”

稍微做了点匆忙的准备,男性炽热的欲望就毫不留情地撑开根本不是为性交而生的甬道,士官长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上校的瞳孔瞬间扩散。

II

高级准尉听见军医上士跑过来大喊,可是根本听不明白他颠三倒四的到底在说什么,只见十七团那边一下子炸了锅。高级准尉叫上四个准尉,跟着人流跑过去,发现人群集中在上校的办公室门口,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

一群死基佬长得个顶个的高,高级准尉跳起来都看不见,五个小姑娘的力气也根本推不动一群大男人,更过分的是有人发现她们来了,反而把她们往外挤。

高级准尉正考虑是否需要朝天放两枪,人群中心的军医上士终于吼出了一句她能听清的话:“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糖糖,你冷静点,把裁纸刀放下。”回答他的是士官长的声音,“戟还说他是什么狗屁的蔷薇骑士呢,我哪想得到能加入蔷薇骑士团的会是这么个弱鸡?”

“团座是蔷薇骑士从中南联救回来的,我发给你的新闻你没看吗?”军医上士的怒吼中带了哭腔,“二十五年前,中南联黑进了帝国军的网络,拿到军属福利发放名单,然后照着名单绑架、屠杀。新闻标题就是‘帝国最大家族惨遭灭门’!团座的一整个家族被杀得只剩他和他弟弟两个了!如果当时戟的爸爸也认下了他,如果他的妈妈没有把他送进孤儿院……”光是想到上校的遭遇可能会发生在军医上尉身上,军医上士就忍不住颤抖,“戟,我做不了医生,我没法保密……”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

“就算没看糖糖给你的新闻,你自己插进去的时候,就没有一丁点感觉吗?”听声音,军医上尉也是气得不行,“幼年时遭到成年人性侵,造成肛裂,事后根本没有好好处理过,肠壁结缔组织增生造成直肠狭窄。我给他做肛门指检的时候,插跟手指进去都费力。你下面长的是绣花针吗?插进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后面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为了听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级准尉使劲踮起脚,还是只能听见其他旁观者议论纷纷的嗡嗡声,勉强还能听见有谁在打电话的拨号音。电话接通后,军医上尉说了些什么,高级准尉正纳闷他在打电话给谁,电话另一头已经传来田医生的怒吼:“你们这群死基佬就不能偶尔让我太太平平地休息哪怕一天?”

没有等太久,外面就传来川西RR赤备的轰鸣,随着木屐踏在地板上气势汹汹的脚步声,田医生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想死的留下……”后面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原本围得铜墙铁壁一样的十七团已经自动贴墙,在正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宝贝们,你们也在呀。”看见五个准尉姑娘,田医生抱着她们一个一个亲过来,总算走到军医上尉面前的时候,表情已经不那么吓人了。

“老田……”军医上尉以为没事了,刚开口,就被田医生一脚踹在胯下。

见军医上尉捂着裤裆,一脸的痛不欲生,准尉们一开始还对他的装腔作势嗤之以鼻。想不到他指了指门以后,田医生下一脚就是直接把上校办公室的门踹开,进去以后,立刻“砰”地一下把其他人都关在门外。

虽然没长那个器官,被这样的力道踢中胯下,还能保持清醒,做出指路的动作……准尉们顿时对军医上尉肃然起敬,直到看见他从裤子里摸出一块变了形的护裆垫。

田医生过去以后,十七团的死基佬们重新汇集成把准尉们挡在外面的铜墙铁壁,只能听见军医上士喋喋不休地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给军医上尉脆弱的裤裆加了保护措施,否则就要禁欲三四天了云云。

过了好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田医生直接拽着上校的手腕把他带走。

上校身上的军装一如既往地扣得严丝合缝,却皱得不像话,高级准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人群自觉自动地给田医生和上校让路,高级准尉终于找到机会往办公室的方向瞅一眼,看到士官长就一丝不挂地站在门口,——总算还记得把军装外套围在腰间,勉强遮住不雅处,没让高级准尉辣瞎眼,——连忙一手一个拽过十七团的两个尉官挡在自己面前,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眼贱,非要过去看。

“小白兔……”士官长像是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失魂落魄地想跟在田医生和上校后面,被军需长和参谋长一起拦住,还痴痴地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的转角,直到窗外响起川西RR赤备的轰鸣。

惹眼的大红色跑车扬起一蓬尘土,载着上校扬长而去。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III

军医上士向高级准尉起诉士官长性侵上校,高级准尉立即予以立案,原本打算顺便教教准尉们该怎么做笔录,结果……

“伊尔泽!”田医生在房间外面敲门,“伊尔泽,出来吧,吃饭了。”

“你们吃吧,我没胃口。”高级准尉的声音隔着门板瓮声瓮气地传出来。

田医生叹了口气:“行了,伊尔泽,不就是几份笔录没写好吗?实习医生写的病程录也经常让我想把她们连人带病史一起从窗户扔出去,到头来还不是大家一起搅个姬,就什么火气都没了。”

“你和女学生能搅姬,男学生呢?”

“所以我不收男学生。”否则的话,田医生也没法保证自己有耐心看完不管教了多少遍,依然写得乱七八糟的病史,还克制得住把实习医生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

“你答应收冯·哈伦霍夫上校的弟弟做学生,你也和他搅姬吗?”

那还不是为了把这五个准尉妹子骗到手吗?“行了,伊尔泽,打开门,出来好好吃饭,今天晚上我们五个伺候你一个,乖。”

“你们吃吧,我真的没胃口。”高级准尉最后喊了一句。

房间里面,高级准尉拿着准尉们写的笔录,面前可视电话的屏幕上是舞台总监。

“伊尔泽,至于吗?”舞台总监呲溜呲溜地吸着面前碗里的冷荞麦面,“大田原做饭有那么难吃?

“不难吃,而且刀工极好,只是我真的没胃口。”

“出什么事了?”

“冯·哈伦霍夫上校被性侵了。”

“诶?”面条从舞台总监的嘴里掉了出来,“被谁?”

“你‘哥’。”

“你‘粑粑’啊。”舞台总监对答如流。

“你‘粑粑’!你全家的‘粑粑’!”

“不不不,”舞台总监朝高级准尉晃了晃手指,“一个家里不能有两个脑残粑粑,我家已经有一个,再多一个就超标了,所以你的‘粑粑’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高级准尉想了一下:“Eta,Burakumin。”

“喂!”舞台总监一下子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这两个词谁教你的?”

“露娜姐。”高级准尉完全没想到舞台总监反应会这么大。

“大田原这帮日奸!”舞台总监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想来想去,凭自己那点分量,对田医生惹不起躲得起,最后还是悻悻然放下拳头,“算她狠。”

“这两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用来骂日本叛军的,别对日裔华人说这种话。”舞台总监给自己灌了杯冰水顺气,“言归正传,你们隔壁的帅哥团长被性侵,至于让你义愤填膺到吃不下饭?你们宪兵不是军人中的警察吗?应该经常遇到这种糟心事才对。”

“让我觉得糟心的不是冯·哈伦霍夫上校被性侵,是她们写的笔录。”高级准尉把笔录发给舞台总监,“你看看,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笔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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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宪兵司令部 暨 西南军司令部丨第 九〇六 近卫宪兵旅丨第 十九 宪兵团丨调查组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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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编号:第22170919-1471号丨审讯语言:汉、独丨本档:汉
日期:帝国历256年果月19日
时间:帝都标准时区:09:01至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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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人:伊尔泽·冯·斯莫豪森 高级准尉丨第 十九 宪兵团 调查组 刑事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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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审讯人:唐淳 上士丨本案证人丨
证件号码:2192-11-28-0166-101丨陆军 第 十七 装甲骑兵团 上士
国籍:银河帝国丨母语:汉语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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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护律师:无丨翻译:无
证件号码:N/A丨证件号码:N/A丨
国籍:N/A丨母语:N/A丨国籍:N/A丨母语:N/A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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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为口供:
帝国历256年果月18日下午,我与靳戟上尉前往托马斯·冯·哈伦霍夫上校的办公室公干,发现办公室的门从内部上锁,里面发出异响。我与靳上尉担心冯·哈伦霍夫上校出意外,数次撞门没有成功,于是靳上尉留在原地,我去找人帮忙。后来办公室的门在安德烈·麦霍夫中校和靳上尉合力下撞开,我们看到冯·哈伦霍夫上校被鲁道夫·赫尔辛军士长摁在沙发上。当时冯·哈伦霍夫上校上半身的衣物全部敞开,下半身没有任何衣物,赫尔辛军士长全身赤裸。虽然看到门打开以后,赫尔辛军士长立刻拿过扔在一旁的衣服遮挡二人下身,从现场痕迹来推断,打开门的时候,二人应该是在性交。
冯·哈伦霍夫上校刚到陆军第十七装甲骑兵团的时候,靳上尉对他进行入职体检,发现他身上有幼年时曾遭到成年人性侵的痕迹,调取相关医疗记录,发现他六岁时被绑架到中南联,直到十五岁时,才被蔷薇骑士团救回帝国。赫尔辛军士长曾经要求靳上尉借体检拍摄冯·哈伦霍夫上校的不雅照卖给他,被靳上尉婉拒。我也曾将冯·哈伦霍夫上校幼年时遭到中南联绑架的新闻给赫尔辛军士长看,他依然时常表露想与冯·哈伦霍夫上校发生性关系的意图,并多次对冯·哈伦霍夫上校作出猥亵举动,因此我认为赫尔辛军士长的行为构成性侵,特来报案。
以上为口供内容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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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人:伊尔泽·冯·斯莫豪森 高级准尉                  被审讯人:唐淳 上士
签字                                                   签字

“呃……”舞台总监想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这种涉及刑事案件的东西给我这平民看没关系吗?”

经舞台总监提醒,高级准尉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发牢骚,给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只能打哈哈:“这个……还没有正式立案,所以目前不算是正规档案,给你看也没关系,你别传出去就行。等到案件查实,才算是官方档案,那时候无关人员就不能看了。”

“哦。”舞台总监将信将疑,“这个唐淳上士是谁啊?看起来正义感还挺强的。”

“就是你整天带着去丹露餐厅后厨偷东西吃的糖糖,十七团那个紫星人军医护士。你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

因为恐怖袭击的误会,舞台总监父女在宪兵团分别拘留的时候,军医上士出于好心,一直偷偷地告诉舞台总监她父亲的情况。舞台总监无以为报,就教了他很多魔术手法,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是成了极好的朋友。后来澄清了“恐怖分子”的误会,军医上士还是经常会跑去丹露剧院找舞台总监玩,凭借紫星人无与伦比的艺术品味,在舞台布景、演员服装设计方面出了不少好主意。帝国军法规定军人不得有除了军饷以外的收入,舞台总监不好意思让军医上士整天来丹露剧院“做义工”,又不能给他工钱,就三天两头带着他去隔壁的丹露餐厅后厨偷东西吃,气得厨师长直跳脚。于是酒吧老板提出把舞台总监介绍给厨师长做女朋友,厨师长第一反应就是“师公,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麻烦你直接说好吗?”然后挨了军需长一顿削。

“你们都叫他‘糖糖’,我一开始叫他‘军爷’,他让我也叫他‘糖糖’,我就跟着叫了,哪里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舞台总监抓乱一头短发,“紫星人不会说谎,糖糖的证词可信度应该还是很高的。想不到你们军队里那么乱七八糟,士兵都敢爆团长的菊……”舞台总监突然脸色一凛,“伊尔泽,你对我说实话,我爸在宪兵团被拘留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爆过菊?”

“你把宪兵团当成什么了?十七团那群死基佬吗?”高级准尉对她的杞人忧天嗤之以鼻,“就算把他送进十七团,鬼冢叔叔不是以为他能靠菊花让人妖怀孕,才有了你吗?都那么大年纪了,也不是什么新鲜嫩菊,赫尔辛军士长向来号称‘非嫩菊不爆’,怎么可能看得上你爸?冯·哈伦霍夫上校那种一看就是雏的才对他的胃口——不过他现在知道冯·哈伦霍夫上校的‘嫩菊’其实早就被中南联糟蹋过了,估计也郁闷得够呛。”

舞台总监依然眉头紧锁。

“我说,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担心半年后又有人把婴儿扔在我家门口。”舞台总监吹起落到眼睛前面的刘海,“到时候我那二货爹以为他又靠菊花把个男人搞怀孕了,打死不肯送孤儿院,然后你觉得给我那弟弟或者妹妹洗澡喂奶换尿布的会是谁?”

高级准尉想象了一下舞台总监对着个婴儿麻爪的美妙画面:“嗯,是要保护好鬼冢叔叔的菊花,免得被你带大的婴儿会分不清男女。”

“被我爹带大的也一样。上幼儿园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我没有妈妈,结果他每天穿着女装来幼儿园接我,弄得我被人叫‘人妖的孩子’叫到初中毕业。”舞台总监小时候没少为这种事哭鼻子,现在想起来,倒是由衷地庆幸自己能在这么个憨子身边长大,“话说回来,伊尔泽,我觉得这份笔录写得还挺好的啊。不过糖糖说话会那么有条理?”

“这份笔录是我写了给她们作为样本的,写得当然好。”高级准尉撇嘴,“糖糖怎么可能那么冷静?他以前做神官的时候,也被祝女轮奸过,这次目睹冯·哈伦霍夫上校被性侵,好像勾起了他的心理阴影,来报案时一边哭一边说,比真的受害者还激动。你看到的是我整理了半天的结果,所以这几句话就录了一个半小时。然后你看看她们,照葫芦画瓢都能画成这副鬼德行。”高级准尉另外拿了一份笔录,只摘录口供部分给舞台总监看,“这是迪特琳德审讯靳上尉的笔录。你看看,这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笔录二
问:帝国历256年果月18日下午,你是否在托马斯·冯·哈伦霍夫上校的办公室外听见里面有异响?
答:是。当时我和糖糖在一起。听见办公室里面声音不对,我们怕团座出危险,打不开门,敲门也没人应答,就由我守着,糖糖去叫人来帮忙。
问:在唐淳上士离开去叫人,到安德烈·麦霍夫中校等人过来帮忙期间,你一直都没有走开过吗?
答:没有。
问:这段时间里,你是否遇到过什么情况?
答:没有。糖糖走后,我一个人又试了几次,依然打不开门,只能听见里面的声音没断过。后来就是安德烈来了,我们一起撞开门,看见的就是上面糖糖说的场景。
问:能描述一下你当时在门外听见的声音吗?
答:大致上就是“嗯……啊……哦……”

舞台总监看不下去了:“话说证人笔录需要这么一问一答地写?”

“当然不用,又不是法庭上的供词。”高级准尉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教错了什么,会让准尉们写出这种四不像来。

“不过写得……真是原汁原味,”舞台总监摸着下巴,“我隔着纸都能听出来他模仿的叫声里面饱含的基情。”

她还没真的现场听见呢。高级准尉捂住眼睛,打死都不愿意想起来自己为了批改四个准尉写的笔录,在她们审讯时录了音,批这一份的时候,不得不反反复复地听一个死基佬模仿叫床的录音听了一下午,导致她现在提不起一丁点吃晚饭的胃口:“继续看下去。”

继续笔录二
问:嗯,咳咳,够了够了,别叫了。赫尔辛军士长是否曾经向你提出过购买冯·哈伦霍夫上校的私处照片?
答:有。
问:你以前是否有过借医生的身份之便,偷拍病人私密处照片出售的前科?
答:与本案无关的问题,我有权拒绝回答。
问:在赫尔辛军士长的portal中发现有多张色情照片,你否认这些都是从你手中购买的吗?
答:这里是帝国,不是中南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购买成年人的色情照片、AV完全合法。至于鲁道夫是从什么途径得到他存在portal里的那些照片的,那是你们宪兵该去查的事。

舞台总监放下笔录:“这个‘靳上尉’到底是谁啊?看起来是个挺难缠的人。”

“你见过,十七团的军医,你们家‘糖糖’的男朋友。”

“就是他?这货还有趁体检之便拍照片的癖好?”舞台总监大惊失色,“我爸去十七团的时候,好像就是他给检查的肛门,他手头会不会还有我爸的菊花照?”

“这个……”高级准尉考虑了很久,“鬼冢姐,你要对鬼冢叔叔的菊花有信心。他那么老的菊花,就算是十七团那群饥不择食的死基佬,应该也是不稀罕的。”

“别安慰我了。”舞台总监撇了撇嘴,“乌尔里希连钟大爷都睡得下去,我爸可比他帅多了。”

“谁是‘钟大爷’?”高级准尉没听懂。

“丹露剧院的门卫,负责检票的那个。恐怖袭击那天,乌尔里希为了逃票进剧院,提出要和钟大爷睡觉,把他给吓得……”

“你更重口好吗?”高级准尉看不出舞台总监有什么立场说别人重口,“巴德中校都被你玩得开始怀疑自己是异性恋了。”

“真的?”舞台总监的嘴角顿时咧到耳根,“看来为了我爸的菊花安全着想,我得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把乌尔里希掰直。对了,最近又新出场了一批情趣玩具,什么时候能把乌尔里希再抓过来给我们试用?”

虽然参谋长确实下贱,舞台总监玩他的那些花样……高级准尉捂着脸挥了挥手,示意舞台总监别再追问了,继续看笔录。

继续笔录二
问:对于赫尔辛军士长要求拍摄冯·哈伦霍夫上校私处照片的要求,你是怎么回应的?
答:我拍下了自己的照片卖给他——这可是合法行为!
问:这可以视为商业欺诈。
答: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乖乖拍下团座的照片卖给他?
问:这属于猥亵。
答: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问:正面拒绝。
答:然后被他性侵的很可能就会变成我。你想说团座不该被性侵,我就活该被性侵吗?
问:我当然不是这意思。

“迪特琳德不行啊。”舞台总监咂舌,“完全是在被牵着鼻子走嘛。”

“是啊。”所以后面改成高级准尉审讯了。

继续笔录二
问:你狸猫换太子,赫尔辛军士长没有发现蹊跷吗?
答:没有。关于这一点,我也很纳闷。
问:你为什么会想到去调查冯·哈伦霍夫上校的履历,从而得知他曾经被中南联绑架过?
答:我给他体检的时候,发现他直肠狭窄,结缔组织增生,应该是幼年时遭到成年人性侵造成肛裂的结果。
问:你问过他是什么造成直肠狭窄的吗?
答:问过,他推脱是幼年时接受痔疮手术造成的。但是别说是九岁的孩子不可能痔疮严重到需要手术治疗,凭帝国的医疗水平,术后断然不至于处理成这样。而且团座完全听不懂吴语,不知道‘大宝’‘二宝’是什么,甚至连盘子里的东西是不是食物都分不清,显然不是在帝国长大的,而且童年时的生活环境应该相当恶劣。后来调查团座的履历,果然印证了我的猜测。
问:你调查过冯·哈伦霍夫上校的履历后,是否曾将调查结果告知赫尔辛军士长?
答:没有。作为医生,我有替病人保密的义务。团座对我撒谎说他的直肠狭窄是痔疮手术造成的,显然不想让人知道他在中南联长大,既然如此,我也无权向任何人泄露他的隐私。
问:那么你是否对赫尔辛军士长有过什么暗示?
答:有。我曾经明确地告诉老大,让他别打团座的主意。
问:所以可以定性为赫尔辛军士长在知道冯·哈伦霍夫上校是个异性恋,且曾经被性侵、有心理创伤的前提下,依然性侵了他?
答:我可没那么说。
问:那么你对你看到的事件如何定性?
答:虽然我和安德烈撞开房门时,房间里的场面确实容易让人认为是老大在强奸团座,但是老大向来都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从我在孤儿院里认识他至今,没有一次例外。当时老大和团座是在性交,这一点基本上没有疑问,但是否构成性侵,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比如事后对当事人双方的检查,这个你该问你的露娜姐要。
问:当时距离他们最近的医生是你,为何不是由你来检查冯·哈伦霍夫上校?
答:团座当时可能刚被一个男同性恋性侵过,我以医生的经验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要求他把私密处暴露在另一个男同性恋面前,可能会造成心理上的二次伤害,还是找女医生比较妥当。所以,接下来接受审讯,就该是你们露娜姐的事了。

舞台总监看完了军医上尉的审讯笔录:“好家伙,答得滴水不漏。想不到糖糖那么单纯,他男朋友还有些城府啊。”

高级准尉支着额头,一脸头痛欲裂痛不欲生的模样。

“伊尔泽,别这样。迪特琳德虽然有一段被靳上尉牵着鼻子走了,总体而言问得还不坏。”

“是啊,确实还不坏。”高级准尉拿出第三份笔录,“这是扎比内审讯麦霍夫中校的。”

“哪个?”

“成天叼着烟的大个子。”

“哦!就是‘老板越凶越好吃’那家老板的基佬配偶!”舞台总监一拍大腿,“无口忠犬攻,我的最爱。”

“你看完再爱吧。”高级准尉把第三份笔录处理过后发过去。

笔录三
问: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来在法庭作为控告你的证据。你有权在受审时请律师在一旁咨询,或者由法庭为你指派律师。你是否完全了解你的上述权利?
答:……
问:现在,实事求是地讲述你所看到的鲁道夫·赫尔辛军士长性侵托马斯·冯·哈伦霍夫上校的经过。
答:……
问:当时是你和靳戟上尉一起撞开冯·哈伦霍夫上校的办公室的门吗?
答:……
问:门打开以后,你看到了什么?
答:……
问:那么这么问吧。上面靳戟上尉和唐淳上士的描述属实吗?
答:……
问:你就不能回答一句话吗?
答:……

光是看笔录,舞台总监都替问的人觉得尴尬:“所以扎比内就对着他唱独角戏唱到审讯结束?”

“对,而且麦霍夫中校完全有权利保持沉默,毕竟扎比内的开场就是帝国刑事诉讼程序法第136条。”高级准尉已经趴到了桌子上,“然后她就把这份独角戏剧本给我,就算是交差了。”

“真会偷懒。”

“嗯,所以我告诉莫妮卡,别想像扎比内一样偷懒,于是……你会喜欢她审巴德中校的。”

笔录四
问: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来在法庭作为控告你的证据。你有权在受审时请律师在一旁咨询,或者由法庭为你指派律师。你是否完全了解你的上述权利?
答:……
问:你打算和麦霍夫中校一样全程保持沉默吗?
答:对。而且你已经说了,我有权保持沉默,所以你不能强迫我说任何话。

“莫妮卡不行啊。”舞台总监直摇头,“怎么可以只靠说的呢?要让乌尔里希说实话,蜡烛、皮鞭、肛塞、尿道仪、鳄鱼夹、催情剂、灌肠液……一样都不能少的。”

“她也意识到了。”高级准尉示意舞台总监继续往下看。

继续笔录四
问: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来在法庭作为控告你的证据。如果你保持沉默,那么我会把你打包送给鬼冢姐,由她来负责让你不沉默。现在,你有权继续保持沉默,而我们通过其他途径得到的证据都将成为你包庇罪犯的呈堂证供。
答:你这么做可就不对了啊。刑事诉讼程序法第55条规定‘作为证人被询问时,有权不回答对自己不利或对亲友不利的问题。’鲁道夫是和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兄弟,我有权不回答对他不利的问题。
问:言下之意,就是你也认为赫尔辛军士长构成对冯·哈伦霍夫上校的性侵罪,只不过你不想作证而已?巴德中校,唐淳上士说赫尔辛军士长通过在冯·哈伦霍夫上校面前假装直男来让他放松警惕、接近他,是听从了你的建议。也就是说在此次的性侵事件中,你可以说是教唆犯。所以你现在的身份不是证人,而是同谋。
答:得了吧,还性侵、教唆呢,还同谋呢。你们连案都立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舞台总监听见门铃声:“稍等一下,我去开个门。”

画面外面传来运输机器人的智能人声:“鬼冢女士的快递,请签收。”

一阵拆纸箱的悉索声以后,舞台总监的欢呼几乎掀翻屋顶。

万能替角的身影从画面一角晃过:“奇迹,什么东西来了?”随即倒抽一口冷气,“军爷?!奇迹,你干什么了?快把他松开!”

“爸,放松放松,这是鸣凰、瑞麟送给我的巴德中校的等身人偶,不是真人。”

“哪个鸣凰瑞麟?”

“度鸣凰和度瑞麟,西南军度司令家的双胞胎女儿。看,做得像不像?”

“真的,皮肤还是热的,好像还在呼吸,完全和真人一样。”

“可不是吗?这年头人偶里装的高机越来越考究了,连呼吸和体温都能模仿,触感也像真人皮肤一样。”

“可这人偶怎么不穿衣服?”

“人偶的衣服当然是主人配的,哪有商家送的?”

“可是还绑着。”

“大概是怕运送过程中不小心碰到高机开关吧。你看,还在动呢。”

真不愧是水州第一的戏子,编故事信手拈来。高级准尉想。

万能替角没有怀疑舞台总监的话,但还是有些担心:“奇迹,别嫌爸爸多嘴。买个人偶是没什么,可是买个高级军官的人偶放在家里玩,真的没事吗?”

“司令的女儿送的人偶,他一个中校敢说什么?”

“我说奇迹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给自己找个伴吧,别整天一个人关在家里和娃娃玩。你看,你认识了那么多好朋友,出去多和她们搅搅姬,说不定就能嫁出去了。爸爸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啊。”

“行了,爸,你才几岁?人生还长着呢,急什么?”舞台总监重新回到画面中。

“东西收到了?”

舞台总监的嘴角立刻咧到耳根:“伊尔泽,替我谢谢莫妮卡,我爱死她了。”

“你觉得凭伊尔泽一个人,能把巴德中校塞进快递箱?”

“所以我爱死你们每一个人了。”舞台总监隔着屏幕给了高级准尉一个飞吻。

“那就听鬼冢叔叔的话,来和我们搅姬,争取早日嫁出去。”

“得了吧。”舞台总监翻脸像翻书,“搅姬就能嫁出去?我爸被人妖搞完了,不是照样打光棍?要不是我的生身父母把我扔在他家门前,估计现在只能一个人在家里抱着娃娃玩的就是他了。”

“还有心思在这里和我聊天?不去玩巴德中校?”

“不急,等我爸睡了再说。”舞台总监摩拳擦掌,“对了,然后呢?”

“十七团其他人的审讯结果也都大同小异,基本上赫尔辛军士长性侵冯·哈伦霍夫上校的罪名可以确定了,只不过十七团明面上的团长是冯·哈伦霍夫上校,暗地里的首领是赫尔辛军士长,所以证人大多含糊其辞,除了唐上士以外,都不肯做出明确指证。”

“这种事不管有多少旁证,当事人的指控才是最重要的吧?”

“这正是让我头疼的地方。”

“怎么说?”

“冯·哈伦霍夫上校坚持说他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以一个成年人的判断力自愿和赫尔辛军士长发生性关系,没有受到任何强迫,也不存在用药物迷奸的情况。”

“哈?”舞台总监皱起眉头,“从前面几份笔录来看,这事肯定是强奸,他为什么要替强奸他的人掩饰?这都什么年代了?男人被强奸,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了,听说中南联那帮太监对这种事特别敏感,帅哥在那里长大,会不会因此也不敢信任帝国的法律?”

“我也考虑到了这个情况,所以不敢轻易撤销唐上士的控诉,但是没有切实证据,也没法立案。”

“不过物证比人证重要吧?你找到什么物证没?”

“赫尔辛军士长的portal里面存放了大量的色情照片。”高级准尉刚想拿出来给舞台总监看,见她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还是赶紧收回去,免得她看得热血沸腾,待会儿照式照样往参谋长身上招呼,参谋长就真的有去无回了,“不过拍的都是局部,没有露脸,无法判断照片上到底是谁,而他坚持说这些照片都是通过合法途径买来的,根本构不成证据。”

“那么关于强奸案呢?他怎么辩解?”

“审讯赫尔辛军士长的是希尔德。”高级准尉捂住脸。

“干嘛这个表情?希尔德的笔录也写得不好吗?”

“不是写得不好,是压根没写。”

“干嘛不写?你的命令她都敢不听?”

“不是不听,是她审讯赫尔辛军士长的时候,赫尔辛军士长一听说冯·哈伦霍夫上校声称是自愿和他发生性关系,开心得强吻了希尔德。”

“然后呢?”

“就希尔德那脾气,‘然后’还用说吗?别说是写笔录了,连录音都没顾上,直接抄椅子把赫尔辛军士长打到住进水州总院。”

“呃……”舞台总监灵光乍现,“对了,还有大田原嘛!帅哥那啥以后,不是大田原给他做过检查了吗?检查结果也能作为呈堂证供啊。”

“露娜姐说检查结果只发现冯·哈伦霍夫上校的手腕上有被绶带捆绑留下的擦伤,以及有性交的痕迹,但是无法定性为自愿性行为还是性侵。”

“靠!”舞台总监义愤填膺,“大田原这日奸是收了多少贿赂?这么明显的借口你都信?都捆绑了,还不构成强奸?”

“如果光凭捆绑和性交痕迹就能定罪为性侵,你已经因为‘性侵’巴德中校被捕了。”

舞台总监乖乖地缩了回去:“除此以外,大田原就没发现别的吗?”

“来不及问。”高级准尉叹了口气,“露娜姐说冯·哈伦霍夫上校身上的性交痕迹无法直接定性为性侵,希尔德为了帮我尽快立案,就说出了她被赫尔辛军士长强吻的事,问这是否表明赫尔辛军士长经常强迫他人,做出猥亵举动,然后……”

门外传来田医生气势汹汹的声音:“老操,实习医生护士拿他练完手没?……没事,大不了给他也弄个培养皿放在重症监护室,把他和那玩意儿面对面。……这死基佬不乖乖搞基,还胆大包天,碰我的人,我只让实习医生护士拿他练手,没把他也像中南联那几个货一样削成人棍,已经很客气了。……嗯,好,麻烦了,回头请你吃饭。”田医生推门进来,看见高级准尉面前的屏幕上是舞台总监,顿时变了脸色,“你放着晚饭不吃,就为了和这秽多聊天?”

“喂!”舞台总监就算是再好脾气,也忍无可忍了,更不用说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我说你教给伊尔泽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你还是个日本人吗?”

“你才日本人。”田医生鼻子尖朝天,“姐姐我姓田,不可不戒大师田伯光后人,正牌炎黄子孙,岂是尔等倭寇配相提并论的身份?”

眼看着她们两个隔着电话都能吵起来,高级准尉赶紧出来打圆场:“鬼冢姐,我得吃饭去了,回头再聊。露娜姐,走走走,我们吃饭去,吃完饭一起洗澡,晚上搅姬。”

田伯光?原来不是大田原改汉姓为田,而是姓田的改日姓为大田原,是一个叫田伯光的中国人移民日本以后留下的后代?那是个什么名人吗?好像名字有点熟。高级准尉挂了电话以后,舞台总监百思不得其解,上网搜了一下田伯光其人:“大田原这混蛋,就欺负我读书少!”

不过幸好,准尉们还给她送了一份十分称心如意的礼物。想到卧室里还有个一丝不挂的参谋长等着她,舞台总监的心顿时飞了起来。

卧室里传出悉索声,舞台总监生怕参谋长跑了,心想准尉们用胶带把他五花大绑还扒光了衣服,他一时半会儿应该跑不远,打开门一看,发现参谋长趁着舞台总监和高级准尉打电话的时候,已经顺利挣开了捆他的胶带,还从舞台总监的衣柜里找了一身他能穿的衣服,结果看到舞台总监的床上放着一个大宝二宝同款布偶,于是和布偶玩得一直到看见舞台总监抄着手靠在门框边,才想起来逃跑的事。

见参谋长死到临头了,还抱着布偶舍不得放下,舞台总监一时不知道该哭该笑:“讲真的,乌尔里希,有时候我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参谋长的。”

参谋长看到舞台总监手上拿着dildo,咽了口唾沫,更好奇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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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上校被田医生带去水州总院检查,军医上尉没想到他一时没注意,军医上士就跑去宪兵团向准尉们报案。等到审讯结束,军医上尉直奔上校的办公室,生怕他会想不开,撞门进去以后,却是看到上校冷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哥,有人来了吗?”上校面前的屏幕里传出一个与他极其相似的嗓音。

“亚历克斯,这是靳上尉,十七团的军医。”上校让portal屏幕翻了一面,对着军医上尉,屏幕上的人若不是还带着几分稚气,简直就是一个白大褂版的上校,“靳上尉,这是我弟弟亚历克斯。”

“你好。”军医上尉有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上校弟弟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哥,你这团长当得也太没威信了吧?下属进你的办公室,连门都不敲。”

上校苦笑:“亚历克斯,最近还好吗?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了?就算课业重,没时间做饭,也别整天吃快餐,对身体不好。偶尔和同学出去玩也可以,别经常熬夜。你是医生,首先得自己身体健康,才能照顾病人。还有……”

“知道了知道了……”上校弟弟打断他,“你比妈还烦。”

“你又没见过妈妈。”

“妈妈要是还在,估计也就你这样。”上校弟弟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哥,怎么了?今天特别唠叨。”

“今天突然特别想你。”

上校弟弟故意夸张地做了个抖鸡皮疙瘩的动作:“哥,人家靳上尉大概找你有事,我先挂了。”

不等上校反应,对方已经挂断。

上校也收起portal:“靳上尉,如果你是想问接受审讯的事,不用担心。我已经告诉冯·斯莫豪森准尉,我和赫尔辛军士长发生性关系,完全出于我自愿,他没有强迫我。”

上校这么说,反而让军医上尉想安慰他都无从下手:“团座,您不用因为这事,就怀疑自己的性向。男性在挑逗下会勃起,只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和性向无关……”上校的眼神让军医上尉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再也说不下去。

“我刚从中南联回来的时候,已经接受过很多次心理治疗,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上校苦涩地勾起嘴角,“不过小时候被人摁在桌子上,还能说是年幼无知、无法反抗。到了现在的年纪还遇到这种事,就只能说是自己傻了,怨不得别人。”

“团座……”

“不用担心,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控告赫尔辛军士长。亚历克斯正忙着毕业论文答辩,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他分心。”上校垂下眼睑,“况且,你们一开始也没想让我做你们的团长,不是吗?一个美丽性感、会从度司令手里敲竹杠、会和露娜恋爱、还不管你们的女团长,这才是你们想要的。所以从我来的第一天,你们就在想尽办法把我赶走,对吗?”

军医上尉想否认,可是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刚来的时候,你们给我吃的那些东西就是在故意整我吧?”

“是放了点奇怪的调料……”想起那段往事,军医上尉简直无地自容。

“帝国真是天堂,存心整我,给我吃的还是食物。”上校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在中南联的时候,他们都是直接把狗屎包在肠衣里给我们吃,而且不是作为惩罚。”

狗屎当香肠……军医上尉一阵恶心。

“别担心我事后会反悔,控告赫尔辛军士长。我有自知之明。赫尔辛军士长是你们的兄弟,我不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用不了多久,我就连你们的团长都不是了。”上校示意军医上尉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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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上校说他不是处男,士官长以为他是怕丢脸,嘴硬而已,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是幼年时遭到过性侵。

可是士官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后悔——他确实半是胁迫地睡了上校,但他真的没让上校受一丁点委屈。

上校对高级准尉说他是自愿和士官长上床,士官长喜出望外,结果得意忘形,吻了一个准尉姑娘,被她抄起椅子劈头盖脸地一顿打;高级准尉和另外三个准尉原本是来拉架的,得知士官长居然强吻了她们的姬友,一起把他打到住院;田医生得知士官长竟敢占她的姬友便宜,直接把他折腾进重症监护室;等到操医生都看不下去田医生折腾士官长,悄悄送士官长出院,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了。等士官长回到十七团,上校已经像当初突然空降时一样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十七团盖了一半的军营证明他曾经来过。

别人说上校已经辞去十七团团长一职,离开十七团,再也不会回来,士官长打死都不肯信。在宿舍、团长办公室、游艇船长室上都没看到上校,士官长几乎把整个十七团的营地找了个底朝天,找到军医诊室,果然听见里面传出上校的声音。

“小白兔!”士官长喜出望外,推门进去,却看见里面只有军医上尉一个人。

听见开门声,军医上尉回过头。

士官长看见上校出现在军医上尉面前的portal屏幕上,看他的眼神却像看个陌生人:“难怪你进我哥哥的办公室,连门都不敲。做下属的目无上级,原来是你们军团的传统。”

“有什么事吗,士兵?”军医上尉也像是不认识士官长了一样,“没事的话,就给我出去。”

十七团的人会对士官长摆官威,说明有外人在。可是看到军医上尉的portal屏幕上酷肖上校的脸,哪怕知道那不是上校,士官长依然迈不开步子,好像只要他一离开房间,就会再也看不到他心爱的小白兔的模样。

“长官叫你出去,你没听见吗,士兵?”士官长背后传来军医上士的怒吼。

论军衔,军医上尉是士官长的上司,可士官长的级别还比军医上士高一些。士官长有些好笑军医上士小糊涂虫,一低头,却见他难得的怒容满面。军医上尉也在屏幕看不到的地方朝士官长使了个眼色,在背后挥了挥手,示意士官长出去。

“是,长官。”士官长乖乖地随军医上士出去,一关上门,立刻贴在上面偷听。

这次军医上士倒是没有阻止他,反而拦住被士官长闹腾得一起跟过来的军需长和参谋长。

参谋长也贴到门上听了听:“戟在和团座打电话?”

“是团座的弟弟。”军医上士抿了抿嘴,有些庆幸不得不面对上校弟弟质问的不是自己,又忍不住心疼军医上尉该如何面对上校弟弟的指责。

像是故意给外面的人听,军医上尉把portal的声音调得很大,门外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上校弟弟冰冷的声音:“想知道我哥哥怎么会直肠狭窄吗?我三岁的时候,问哥哥‘生日蛋糕’是什么。于是为了弄到半块发霉的蛋糕给我过生日,他和孤儿院的另一个孩子比谁能在规定的时间里‘伺候’更多的人,在一个小时内被整整一个排的士兵翻来覆去地折磨到昏死过去,下身的血流得差点送命——当时他自己还不到十岁!”

军医上尉倒抽一口冷气:“他赢了?”

“不,他输了。”隔着门板,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上校弟弟冷笑,“赢的那个当场被操弄到断气,吃到蛋糕的全都死于食物中毒。孤儿院一下子少了十几个人,于是我们这些侥幸没吃到蛋糕的‘输家’每个人都能多分到一点掺木屑、揉沙子的稀粥,还有不知道是用死猫死狗还是死人做的香肠,直到又有新来的孩子重新把孤儿院塞满。”

他的小白兔!他心爱的小白兔!他就算恨得牙痒痒,都狠不下心真的往死里折腾的小白兔,以前在中南联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中南联那帮畜生……”所以上校盯着士官长操练士兵。他其实是害怕水州潜伏的中南联余孽会让他回到小时候的噩梦中吗?可士官长居然迟钝到完全没有发现!士官长在门外一下一下地用头撞着门板,握成拳头的手颤抖不已,恨不得把让上校受过苦的人一个一个撕碎,满腔怒火却不知能向谁发。

“强暴团座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他们?”军医上士冷冷道。

士官长和中南联那群禽兽不一样,他没有……士官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趴在门上继续偷听。

房间里的军医上尉显然也是被上校弟弟逼得喘不过气来,搜肠刮肚地想找话缓解一下气氛:“不过你们好歹被蔷薇骑士救回来了,不是吗?大名鼎鼎的马斯哈多夫,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你们却有机会跟着他学马斯哈多夫铁拳……”

“马斯哈多夫?那个一顿饭要喝半桶啤酒的胖大叔?”上校弟弟的语气却是又尖锐了几分,“你以为他是怎么‘救’我们出来的?像个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一样,单枪匹马杀进中南联的腹地,一路杀到我们待的孤儿院,然后变戏法一样,就把我们带回了帝国?”

“呃……”军医上尉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那你们是怎么得救的?”

“救了我们的其实是中南联的政府。”上校弟弟讽刺的笑声像是一刀一刀扎在每一个人心口,“中南联的政府从来不拨款维修孤儿院的任何设施。哥哥十五岁、我九岁的时候,我们待的孤儿院因为电路老化着火,整个孤儿院的员工、孤儿死得只剩我们两兄弟。于是我们趁机逃跑了,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你的偶像马斯哈多夫,才总算跟着他回到‘天堂一样’的帝国。”

军医上尉没有回答,不过门外的人隔着门板都不难猜到他在上校弟弟的步步紧逼之下,该有多狼狈。

“现在,靳上尉,”上校弟弟给出致命一击,“摸着你的良心,好好回想一下希波克拉底誓言,然后对着苏老太太的照片起誓,说你真的不知道我哥哥到底为什么辞去十七团团长的职务。”

军医上尉终于还是没有招架住:“他被性侵了。”

“被谁?”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上校弟弟的反应平静得瘆人,“到了这地步还要护着他,看起来性侵我哥哥的人在你心里地位不低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宪兵们还在调查……”

“不想说也没关系。”上校弟弟打断军医上尉的狡辩,“我已经完成毕业论文答辩,很快就要到水州总院实习了,到时候有的是机会慢慢地向十七团一个一个讨教。好自为之吧,靳上尉。”

“冯·哈伦霍夫……”

回答他的是一片电话挂断以后的“嘟……嘟……”声。

过了很长时间,军医上尉才打开门。

“戟!”见军医上尉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军医上士连忙上前扶住他。

军医上尉有气无力地靠着门,看到士官长一脸像是在等待死刑判决的表情,才扯出一丝苦笑:“满意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事到如今,我还要包庇你。”

“小白兔去哪儿了?”这是士官长现在唯一关心的问题。

“西南军司令部。”参谋长调出上校写给度司令的辞呈,上面写着要求给十七团换个团长,还特意强调新团长必须性别女、容貌美、身材辣、性向姬,“换来的团长是不是姬佬还是小事,团座为了给我们弄到重建军营的钱,写了份‘水州报告’越级上报陆军部,狠狠地参了老度一本。你看看他写的。‘卑职诚惶诚恐,请求陆总部下戒严令,治安出动,给予我团满编建制之人手,以报效国恩……’全都是照着《李成仁全集》把话往重了说。就是不知道老度得知团座向上级告他的状,措辞还如此激烈,会把团座调到什么穷乡僻壤去。”

“我管他照着什么写的,十七团的团长必须是他,其他哪里都不许去!”士官长揪住参谋长的衣领,“不就是西南军司令部吗?安德烈,去给隔壁的宪兵团的死宅送几张优惠券,让他帮忙定位小白兔的portal,我去找小白兔回来!只要他肯回来,就算他要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操我,我也认了!”

“凭你的军衔,根本进不了西南军司令部。”参谋长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而且黑高级军官的portal是重罪,要是被人发现,你送的那点优惠券还抵不上他被扣的军饷。”

“靠!”士官长狠狠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就没一点办法吗?”

参谋长千载难逢地没有在战场以外的地方掉链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团座的弟弟都找上戟了,不可能不去见他哥哥。他一个平民进不了西南军司令部的中心,只能团座出来到周围的军属区见他,而黑一个高级军官的portal是重罪,黑一个平民的portal只是小菜一碟。让死宅定位团座弟弟的portal,你跟着他就能见到团座。”

军需长向士官长晃了晃快餐店的终生黄金VIP会员卡。

“我去找小白兔回来。”士官长从军需长指间抽走会员卡,直奔宪兵团的营地,“如果小白兔不肯回来……大概我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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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sukaami 按照你的要求我把剩余的部分发出来了,你跟我说没法发的部分我做成rar格式发在39楼了。
 
Si Vis Pacem, Para Bell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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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报告团长:你们猜我一直以来报告的是哪个团长?

I

火车上的人并不多,士官长很远就看见了上校弟弟,坐到正好能看见他的座位,用在火车站候车厅随手拿的报纸打掩护,全神贯注地盯梢。

上校弟弟显然也是心烦意乱,面前摆着医学论文杂志,但是从士官长上车,就一页都没有翻过。

听见portal的铃声,士官长和上校弟弟都是一惊。听见上校弟弟接起电话喊“哥”,士官长顿时把耳朵竖得像雷达一样。

为了不被发现,士官长整个人都藏在报纸后面,只能听见上校弟弟说话的声音:

“什么叫‘你就给我烂死在十七团’,出了这种事,那个姓度的混球司令还让你回十七团去?!”

小白兔的辞呈被驳回了!他还得回十七团!士官长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发现上校弟弟异样的眼光看过来,连忙指了指报纸上的体育新闻:“野熊队赢了。”

上校弟弟收回眼光:“没什么,旁边有个白痴在看上个星期的报纸,还兴奋得像看到新闻一样。”

这是上个星期的报纸?士官长连忙看日期,明明是上个月的报纸,再抬头,发现上校弟弟正冷冷地看着他,连忙重新躲到报纸后面,假装自己还没被发现。

“什么?”上校弟弟突然被电话那头吓了一跳,“不,哥,我不准!别说是黄星,就算是蓝星都不行!”

上校为了不用回十七团,不惜去蓝星甚至黄星?他心爱的小白兔就那么恨他吗?士官长的心一下子揪成一团。蓝星还是开发区,虽然大小堪比太阳系的天王星,陆地面积却是比地球还少得可怜,过多的汪洋大海让粮食生产自给自足都成问题;黄星是另一个极端,除了石头和沙子什么都没有,说好听点,就是有四个地球大小的撒哈拉大沙漠,是流放重刑犯的地方,受到自然条件限制,狱卒的生活条件自然也不见得比囚犯好得到哪里去。上校宁愿去蓝星开荒、去黄星“坐牢”,都不想和士官长待在同一个星球吗?士官长由衷地庆幸手中的报纸足以挡住他的整张脸,不会让人发现他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们家只剩我们兄弟两个了,你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紫星上?不,你就给我乖乖地留在紫星,哪里都不许去!”上校弟弟无意中给士官长吃了颗定心丸。

士官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上校弟弟又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当头一闷棍:“哥,既然帝国的军队和中南联的孤儿院没什么两样,干脆退伍吧。我已经大学毕业了,不需要军属福利。奶奶和外公留下的遗产光是吃利息,就足够你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或者拿来做点生意、买下几份产业,我们一样能过得很好。”

对,听你弟弟的,留在紫星。士官长宁愿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上校的面,也舍不得他去蓝星、黄星受苦。

上校弟弟最后扔下一颗重磅炸弹:“哥,你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反正我很快就要去水州总院实习了。到时候我会让十七团为他们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不论是对你犯下罪行的禽兽,还是对你见死不救的混蛋。”

士官长闻言,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做医生的能怎么往死里折腾人,十七团实在是从田医生手上领教得太多了。水州总院有一个有意无意折腾他们的煞星娘娘,就已经让十七团苦不堪言,要是再来一个存心想弄死他们的上校弟弟,到时候不仅是士官长倒霉,整个十七团都得给他陪葬!

挂掉电话以后,上校弟弟继续瞥两眼桌上的医学杂志,看两眼窗外的风景,像是根本没发现士官长跟踪他。士官长也就继续躲在报纸后面,暗暗祈祷能见到上校,至少还有希望搏得一线生机——不仅是为他自己,也是为整个十七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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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上校弟弟不是傻子,在火车上时,应该就已经发现士官长在跟踪他,但是他更清楚凭他的本事,不可能甩掉士官长。于是从火车站到位于乌龙山的西南军司令部,上校弟弟没有一点甩开士官长的意思,可是一进入司令部周围的军属区,就直奔最繁华的商业街,拼命往人堆里钻。

时值周末,军属区的商业街上到处都是人,穿军装不穿军装的都有。若不是宪兵死宅有先见之明,给士官长的portal安装了跟踪程序,说不定士官长就真的跟丢了。士官长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打开portal,看到上校弟弟净往人群密集的地方钻,兜了好几个圈子,确信士官长没有跟上来,才慢慢放下脚步,最后进了一家酒吧。

上校弟弟接着一直待在酒吧里没动,这应该就是和上校约定见面的地方了。士官长照着追踪程序找过去,深吸一口气,推开酒吧的门,对满座的闲杂人等视而不见,只看到令他魂牵梦萦的人靠在吧台旁:“小白兔……”

上校闻声回过头,看见士官长,扭头就走。

“不,小白兔,等等……”

见士官长扑上前,上校弟弟毅然拦住他:“就是你吗?事到如今,你还想做什么?”

“我有话要和你哥哥说,你给我让开!”士官长想推开上校弟弟。

眼前毕竟是小白兔的弟弟,还长了一张和小白兔一样的脸,士官长一开始没忍心下狠手,以为吓唬两句,他就会乖乖让开。可上校弟弟像是吃定了士官长不会真的对他动粗,不依不饶地堵在前面,就是不让士官长见上校。眼看着上校的身影消失在酒吧的后门,士官长忍不住怒火攻心:“我叫你让开!别以为你是他弟弟,我就不敢揍你!”刚提起拳头,就觉得手肘撞进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里面。

“呀!”背后传来一声娇呼。

士官长回过头,看到眼前是老熟人——上校的“卡恰妹妹”卡特琳娜·安德烈耶夫娜·扎琴科中尉。

看肩章,小丫头已经从陆军大学毕业,升为少校军衔了,此时大概是到酒吧来庆祝,正双手拿着两大杯啤酒,向上校兄弟走过来。士官长的胳膊肘不偏不倚,正陷在她的一对豪乳里面。

“呀!!!!!”扎琴科少校发出一声惊叫,随即手上的两杯啤酒都劈头盖脸地砸向士官长。

啤酒糊了士官长一脸,还有不少溅到了眼睛里,只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女声:“他骚扰你吗,长官?”

士官长抹了一把脸,看见扎琴科少校抱着一对豪乳,一脸惊恐地躲在一个人高马大的女军官身后看着他。

女军官只有裤子是军服,看不出军衔,对女性而言结实得有些过分的肌肉撑满上身的迷彩色马甲,尽显前凸后翘的性感曲线。她一头浅灰色的头发剪成板寸,鬓角处还剃出一道闪电的形状,偏偏一双媚入骨髓的冰蓝色眼睛让她男性化的打扮更衬托出女人味——如果她不是正在用这双美丽的眼睛极不友好地打量士官长的话。

“哪来的死老百姓?连军官都敢猥亵。”板寸头女军官在手心敲着台球棒,“姑娘们,看来有人需要上上课。”

士官长这才发现酒吧里还有一群女军官,军衔不是上尉就是少校,看来应该都是扎琴科少校在陆军大学里的同学好友,而此时她们的视线都聚集在士官长身上。如果是个异性恋制服控,大概会挺享受被一群漂亮的女军官围观的感觉,士官长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是‘死老百姓’哟。”士官长身后传来一个俏皮的声音。

士官长回过头,看到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亚裔上尉,溜圆的眼睛和微翘的上唇看起来像只卡通猫。

站在卡通猫上尉身边的德裔少校一头金光灿烂的长发在头顶扎成马尾辫,形状优美的湖蓝色眼睛平静无波,和士官长大同小异的帝国军装笔挺地勾勒出健美匀称的身材曲线,像是时下流行的中世纪背景小说中的女骑士来到现实中。士官长都没有发现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已经被她不动声色地堵住退路。虽然她现在一脸神在在得靠在吧台旁,像是没什么动手的意思,士官长能感觉得出来,眼前是一头打盹的狮子,一旦动手,自己在她面前决讨不到便宜。

“唉,也是军人呀。”卡通猫上尉伸手在士官长眼前晃了晃,吸引回他的注意,手里拿的赫然是士官长的军人证。

士官长都没发现自己的证件什么时候到了她的手上,好在骑士少校堵住士官长的时候,也堵住了卡通猫上尉的退路。士官长本以为凭自己的身手,从一个小姑娘手里拿回东西,应该不算难,想不到卡通猫上尉的动作比真的猫还灵活,一边仗着娇小的身材在有限的空间内腾挪躲闪,一边还有心思读军人证上的内容:

“我们来看看这是谁。陆军第十七装甲骑兵团鲁道夫·赫尔辛……”卡通猫上尉突然发出“噗嗤”一声,“军士长?”

“考不上军校,于是只能熬资历,都到这把年纪了,还只是个小兵,见了比自己小十几二十来岁的陆军大学新生,都得立正敬礼喊‘长官’,真是想想都叫人觉得悲哀呢。”坐在酒吧角落里的少校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黑色的军装配上稚气未脱的脸,活脱脱一个哥特萝莉。

“废物。”她身边的冰山美人少校冷冷道,说话时眼睛都不离开手中的portal片刻。

“这么说不太好吧?”和她们坐在一桌的另一个少校明明穿的是和其他人一样的衣服,与哥特萝莉少校截然相反的温柔气质却像是魔鬼身边的天使,甚至给人以冲错觉,好像她随时会从背后伸出一对洁白的翅膀飞上天,“就算没本事当军官,好歹靠资历成了兵王,也不容易。”然而天使少校话语间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是在雪上加霜。

“在军队里多待了几年,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这次说话的是个皮肤微黑的上尉。她一头乌黑的大波浪又长又密,五官只是中上,甚至站在这一群美女军官中,显得十分相貌平平,身材却是辣得冒烟。

“新兵营里面没教过该怎么对长官说话吗?”黑皮肤上尉见士官长不答话,把指关节扳得咯咯响,显然是习惯了能动手的时候,就不浪费力气动脑子,“区区一个小兵,竟敢目无上级到猥亵少校。”

“猥亵什么?”士官长大叫,“我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

扎琴科少校抱着胸部,又往板寸头军官身后躲了躲,明显不相信士官长的说辞。

“你躲什么?”士官长急了,“老子是同性恋,谁稀罕你那两团烂肉?”

扎琴科少校闻言瘪了瘪嘴,眼眶周围开始泛红,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你强奸完了我的哥哥不说,还跑来这里猥亵我的姐姐,以为拿‘同性恋’做借口推脱,就能没事了吗?”上校弟弟重新把士官长顶上杠头。

强奸犯!女军官们看士官长的眼神顿时异样起来。

“鬼才稀罕你姐姐!老子是同性恋,还是个屁股里不塞东西就硬不起来的受!不信你问你哥去!”士官长终于装不下去了,“对,老子是睡了你哥!可屁股开花的是老子,你哥委屈个屁!”

整个酒吧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你哥哥嘴上说不要,在老子屁股里的时候,可是享受得很。”士官长终于掌握了主动权,“怎么?你哥操爽了,就拔屌不认人?还反咬一口,说老子强奸他?”

上校弟弟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哥哥不是这种人……”

“既然不是,就让他像个爷们一样负起责任来。”士官长一把揪住上校弟弟的衣领,拉到自己面前,“叫‘嫂子’,小叔叔。”

上校弟弟的脑子彻底死机了。

“还有你!”见上校弟弟没反应,士官长终于高抬贵手放开他,一步一步逼近扎琴科少校,“猥亵你?你长了那个能让老子想猥亵的东西吗?”

扎琴科少校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整个人都躲到了板寸头女军官后面。

“诬告猥亵是什么罪?小丫头,老子区区一个军士长,大不了退伍就是了,你好不容易混到少校,因为诬告,在军队里混不下去,可不值得。现在,给我让开,不然的话,别怪我拿着监控录像逼得你也在军队里混不下去。”士官长指向酒吧的监控摄像头。

话音刚落,摄像头发出一声脆响,一个飞镖扎在里面,不时爆出短路的电火花。

“哎呀,摄像头坏了呢。”一个长相妖冶,就差把“红颜祸水”四个字写在额头上的红发上尉拿着酒吧里的游戏飞镖,给了士官长一个飞吻,“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还废什么话?揍他!”黑皮肤上尉抄起吧台凳,狠狠地砸在士官长的背上。

有了第一个动手的,其他人也一拥而上。

双拳尚且难敌四手,更别说是一群女军官围殴士官长一个。士官长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蜷在地上,尽力护住要害,痛到意识模糊的时候,好像看见上校去而复返,随即被不知哪一个女军官一脚狠狠地踢在肚子上。

小白兔这是舍不得他吗?就算被她们活活打死也值了。这是士官长失去知觉以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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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他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死了?士官长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医院里单人病房的天花板,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上校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小白兔……”士官长向上校伸出手。

上校看了士官长一眼,没有躲开:“幸好,都只是些皮外伤,好好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是个受?”

“如果你想让其他人知道,还轮得到我来说吗?”

“小白兔,回来好吗?”士官长的手落在上校的膝盖上,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摸,“上我的感觉其实很好,对不对?虽然你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其实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只是以前你没有发现。回来吧。以后十七团是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兄弟。我会好好练兵,就算水州有中南联余孽,我也能保护你,就算你被他们抓走,我也会拼了命去救你——不,我绝不会再让他们动你一指头。我可以做你的人,以后只陪你一个人睡,只要你肯回来。”

上校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还是无法接受吗?士官长咬咬牙:“要是你接受不了和男人上床,我可以乖乖闭嘴。闭上眼睛关上灯,我就是你的田露娜,或者你想象中的任何女人。”

“你怎么可能是我想象中的女人?”上校突然扣住士官长的双腕,凑到他面前,“哪个女人的滋味比得上你?”

上校吻上来的时候,士官长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已经到了天堂。

IV

水州总院员工食堂的落地玻璃窗毫不吝惜地接纳水州盛夏正午热烈的阳光,透过特殊玻璃过滤,温暖明亮但不刺眼,保证水州总院的医护人员们可以享受短暂而惬意的午休,好好地养精蓄锐,准备迎接下午的工作。

“要是团座真的能和老大成一对,也算皆大欢喜了。”军医上尉捧着装在纸杯里的速溶咖啡,坐在田医生对面感慨。

“这就是你跑来浪费我的休息时间的原因?”田医生抄着手,极不友好地打量军医上尉。

“我说你这人……”军医上尉直起身子,“团座好歹也算是你前男友。就算你是为了那几个宪兵准尉利用他,没对他动过真心,就不希望他被你利用完了,也能有个好归宿?”

田医生发出一声冷哼:“垃圾学校还真是……”

军医上尉伸手,示意田医生打住:“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别老是拿我的学校说事。”

“吗啡,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现在信息科技这么发达了,医生这个职业还没消失。”

“机器应变性不够,应付不了手术中的突发状况?”

“照你这么说,内科医生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话虽如此,田医生看到内科主任端着餐盘从旁边经过,立刻送上一张乖巧的笑脸,“陆小妈,这个点了才来吃饭?病房里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什么大事,在儿科病房遇到一对一惊一乍的父母。”内科主任回以同样温柔却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做父母的没经验,喂奶后忘了拍嗝,孩子吐奶,就以为是食道反流,非要抱过来给我看过才放心。上次他们还拿着孩子拉完的尿布满医院地找我,就因为孩子的大便是绿色的,还是糊状,他们以为是出了什么毛病。”内科主任摇了摇头,“今天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我几乎都在给他们做育儿科普,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陆小妈你就是太好心了,才总会有这种人缠上你。”

军医上尉没继续听她们在聊什么,看了一眼内科主任端的饭,上面是泰式绿咖喱,由衷地佩服她刚处理完婴儿的稀糊状绿便,看到绿咖喱,还会有食欲。

送走了内科主任,军医上尉认真地想了想:“因为病人从机器身上感觉不到关爱吗?和人打交道的行业必须由人来做,没法用机器代替。”

“和人打交道的必须人来做?”田医生转向军医上尉,立刻又是一脸的嘲讽,“你知道‘电话接线员’这个‘和人打交道’的职业消失多久了吗?”

军医上尉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老的职业:“那你说为什么?”

“如果仅仅是通过病人描述的症状,再加上仪器检测报告来推断病情,任何一架机器都能做得比人更好。你说的‘职业的温度’更是无稽之谈。两个世纪以前,高机还没发明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比起去医院面对活生生的医生,更喜欢按照自己的病情上网搜索,给自己下诊断,闹出很多误诊,还有傻子拿着网上搜索的结果反驳医生的诊断,结果延误病情,耽误治疗,甚至出人命。”

“可是现在的高机比以前的电脑靠谱了不知多少倍。”

“可是现在的病人并没有变得比以前更靠谱,比如纠缠了陆小妈一上午的那两个。”田医生指了指正在抓紧时间吃饭的内科主任——她吃饭的速度与其说是在吃饭,不如说是在直接往肚子里倒饭更为贴切,“病人和家属会撒谎,会夸大其词,会忽略自己的某些症状,而这些都是机器无法辨别的,所以需要医生有侦探一样的观察力。”田医生抄起手,靠在椅背上,“当然,与其找你这样的睁眼瞎医生,还不如找台医疗机器,知识面比你更广,反应速度还比你快得多。”

“我哪里‘睁眼瞎’了?”军医上尉自认就算不是优秀的医生,至少还算合格。

“不是睁眼瞎,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发现你们的小白兔团长本来就是个死基佬,还在自以为是地‘声张正义’?”

“什么?”军医上尉差点把纸杯里的咖啡撒了,“他不是异性恋吗?还想和你结婚来着。”

“和一个见面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的人结婚?”田医生冷笑,“你以为我们生活在童话故事里吗?王子公主一起跳个舞,就‘一见钟情’结婚了?”

“既然不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说和你结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说真的,吗啡,”田医生一脸贼笑地凑近军医上尉,“小白兔说要和我结婚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第一反应当然是一旦他们真的结了婚,绝对是十七团的世界末日。军医上尉看了一眼田医生,不敢说。

“完了,世界末日了,对不对?”不用他说出口,田医生也知道军医上尉在想什么,“你们一整个军团都是同一个孤儿院出身,情同手足的铁板一块,只有小白兔一个人是空降来的长官,完全是个外人。如果他主动融入你们,不但融不进去,反而会让你们更加排斥他,还掉了他自己的身价。但是他一提和我结婚,还和我约会,你们心里警铃大作,开始主动接近他,然后他才能在你们面前施展他的手段,一个一个地拉拢你们的心,彻底架空poule,成为十七团货真价实的团长。”

“你明知他不是真的想和你结婚,还和他调情?”

“调情?”田医生没听明白。

“‘身体比嘴诚实’,这不是调情是什么?”

“身体告诉我,他是个死基佬,嘴上却还在装异性恋,要求和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比起会撒谎的嘴,我当然更相信不会撒谎的身体反应,比如他看到我的白大褂里只穿了内衣,连心跳都没变快。”田医生发出一声嗤笑,“做法医的好处,就是可以只检查不会撒谎的身体,不用浪费时间听会撒谎的嘴。可惜你们的小白兔团长是个会撒谎的活人,不是一具诚实的尸体。他一开始显然把我也当成了和你一样的庸医,还想花言巧语连我都一起骗了,估计要是我真的上当,最后肯定是被他利用完了一脚踹开。他应该庆幸我不傻,但是还没聪明到觉得耍他像玩一样,所以一开始就向他坦白,让他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思做戏,又是在肛温表的结婚纪念日上故意拽断我的比基尼带子吸引我的注意,又是提出要和我交往。我一给他体检,他的性向就像他戴平光镜装出来的近视一样原形毕露了。”

其实上校一开始提出来要和田医生结婚,军医上尉也觉得蹊跷,只是没想那么多:“不过你说他使手段?使了什么手段?”

田医生想了想:“不得不说,小白兔的手段确实高明。我知道他做了什么,猜得出他还做了什么,但是拿不出证据。”

“说来听听。”

“好吧,从他刚来水州的时候开始说。”田医生叫过侍者机器人,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咖啡,“小白兔来体检的时候,死活不肯脱衣服。我没那么多心思和他耗,就直接拿实验室的化纤分解剂把他的衣服分解了。体检完以后,他非要把我支走,然后才肯穿衣服。”

“那不正说明他是个异性恋吗?还会在你面前害羞。”

“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害羞,直到当天晚上,林芝来清理医疗废物,发现有一个针头弯得厉害,问我是怎么弄的。我当时也纳闷打针时得用多大的力气,才会让针头弯成这样,就多长了一个心眼,清点了一下数目,发现针筒的数量比针头少了一个。”

“那又怎样呢?”

“当时我只是奇怪谁会偷用过的一次性针筒,还把针头弄成这样,甚至都没怀疑到消失的针筒是小白兔拿的,直到我的portal被黑,上官黑鹰送给我的照片流传出去,然后你们的军营着火。”

“这和针筒有什么关系?”军医上尉越听越糊涂。

“当时你带着小白兔回去,是先去了你自己的帐篷吧?”田医生嘲讽地勾起了嘴角,“为了给他做第二次肛门指检。”

军医上尉默默地喝他的速溶咖啡,假装没听见。

“你们的帐篷布材质和军装差不多吧?都是化纤的。”

“差不多。”

“所以能分解军装的东西也能分解帐篷布。”田医生脸上的讥讽之色更甚,“如果我没记错,平胸人妖的那些‘收藏品’的主要成分应该是甘油和植物精油,你的帐篷里还有碘酒、医用酒精、医用纱布……都是些易燃易爆的东西。夏季的海边本来就风大,你们的帐篷又挤得那么紧,只要从地上吸一针管的化纤分解剂,让你的帐篷上破个洞,风吹得随便哪个架子倒下来,哗啦……嘭!”田医生做了个爆炸燃烧的手势。

军医上尉想起来了,当时军事上士还拉着上校去看他的收藏品:“不过不可能!糖糖一直……”说到后面,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平胸人妖一直盯着小白兔?”田医生发出“嗤”的一声,“就平胸人妖那让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天真,背着他给你的帐篷动点手脚,很难吗?”

军医上尉无言以对。

“整个营地都烧了,却几乎没有一个人受伤,这么蹊跷的事,你们都没有一丁点怀疑吗?”田医生看了看落地玻璃窗外军营的方向,“这一场大火烧得好啊。不破不立,不重建军营也不行了。顺便趁着火灾,他还给了你们几个不少好处吧?”

确实。比正常盈利高出一倍的游艇租金,一整套的初版《苏琅嬛全传》,对军需长和参谋长而言,都是拒绝不了的“贿赂”。至于军医上尉,听消防员说起火点是自己的帐篷,事后上校没有对他追责,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估计一开始只是意识到我在水州用的身份是假的,想查我的底细,所以找人黑了我的portal,想不到找出上官黑鹰的照片,于是想出这条计谋。”田医生也是难得吃瘪,“黑了军队里的系统,把上官黑鹰送给我的照片公开出去;黑了贱人的望远镜,把你们都引到贱人家里,好方便他放火不伤人;他最后还没忘记把你们都送来水州总院‘体检’,让我不能及时澄清。于是老度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就能借我的手杀人,给你们弄到钱盖军营。”田医生搅了搅已经变冷的咖啡,“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断,我没有任何证据——毕竟你们整个营地都被烧了,就算他当时留下痕迹,也早就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这么折腾,到底图什么?就图我们这么个一穷二白的架子团?”

田医生沉吟片刻:“如果我说他图的是poule,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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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X

此时此刻,照片上的姑娘们在士官长的病床前一字排开,正是刚才在酒吧里围殴他的女军官们。

“‘小叔’你已经认识了,现在来介绍一下你的‘小姑’们。”上校干脆坐到了士官长的病床上,满是占有意味地搂着他的肩膀:“卡恰你应该已经认识了。”

“嫂子应该还记得我吧?”扎琴科少校双手食指对顶,胸部曲线也随之变得更加夸张,“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面,上次我去水州,嫂子可是跟了我们一路。”

士官长当然记得和高级准尉一起跟踪扎琴科少校一行,但是没想到自己那么早就被发现了:“你怎么知道我跟踪?”

“黑进portal定位啊,就像你跟踪亚历克斯一样。”扎琴科少校歪过头,笑得一派天真烂漫,“对了,嫂子,为什么你的portal里面有一张黄种人的屁股照片,文件名却是‘小白兔的屁股’?靳上尉也是你的‘小白兔’吗?花心可不好哦。”

“什么?”为什么军医上尉给士官长的“上校的屁股”是他自己的屁股?不,更重要的是扎琴科少校黑了士官长的portal,那他偷拍的那些上校的裸照……士官长一下子窘得无地自容。

“以后可以直接看本人了,那些照片就都删了吧。”上校转过头,干咳两声,继续介绍,“这是尼基。”

“哟。”板寸头女军官打了个招呼。她先前叫扎琴科少校“长官”,明显只是为了拿她的军衔压士官长,她自己的军衔也是少校。

“特蕾莎。”

天使少校笑得都能看见背后的翅膀。

“尤利娅。”

冰美人少校终于从portal上抬了抬眼睛。

“弗洛拉。”

女骑士少校行了个军礼。

“索尼娅。”

黑美人上尉露出一口刺眼的白牙。

上校每天说梦话念的那些名字就是她们?士官长替他念下去:“安内特。”

“嫂子!”一个脸上长雀斑、洋娃娃一样的上尉使劲向他挥手,生怕士官长注意不到她一样。

“芃芃。”

“喵呜。”偷士官长军人证的卡通猫上尉做了个招财猫的动作。

“琳德。”

哥特萝莉少校用手指做了个朝士官长开枪的动作。

“温妮。”

用飞镖射穿监控摄像头的妖冶红发少尉给了士官长一个飞吻。

“莉莉。”

应答的是一个长得牲畜无害的上尉,可是士官长记得,在酒吧里下手最狠最刁钻的就是她。

这次轮到上校吃惊了:“你怎么知道她们的名字?”

“你每天说梦话,都在念叨!”

“哥哥还记得呀。”天使少校温柔的笑脸让整个房间都亮起来,“每次出完任务,哥哥都要点名,保证把我们都带回来了。想不到过了这么久,哥哥的习惯还是和以前一样。”

“你没发现重点。”哥特萝莉少校捅了捅天使少校,“他们都睡一起了,睡一起了。”

女军官们精彩纷呈的暧昧表情让士官长无地自容。士官长干脆学鸵鸟,把自己埋进被子,就当被子外面的世界不存在了。

“其他人以后再介绍给‘嫂子’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上校把人都赶出去。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后,门关上了。

上校却还没满意:“卡恰,摄像头……还有录音也关了……”

士官长正纳闷上校怎么知道扎琴科少校还有没有黑进监视系统偷看,床的另一边沉了下去,随即背后伸出一双胳膊,把士官长抱了个满怀。

“心跳得真快。”上校温热的呼吸轻轻吹在士官长的耳朵上,“是生气我骗你,还陷害你被十七团赶出来。还是开心我爱你爱到为了得到你,可以不择手段?”

他当然生气,但是生气的不是上校欺骗他还陷害他,而是自己被上校欺骗陷害,居然还没出息地为他对自己的感情深到不择手段而开心。士官长把头埋进被子,不由得气自己居然可以没出息到如此地步。

“真的生气了吗?”上校整个人都从背后贴到士官长身上,“我不是你以为的小白兔,你就不喜欢我了吗?还是说你只喜欢追在我身后的过程,到手了,就对我没兴趣了?”

“你丫不就把老子当个飞机杯吗?你管我乐不乐意?”士官长的声音闷声闷气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反正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管乐不乐意,都得乖乖地挨你操!”

“飞机杯吗?”上校在士官长身后轻轻叹息,“飞机杯会随着我的喜怒哀乐开心难过?飞机杯会追在我后面,让我觉得无比幸福?飞机杯会心疼我的遭遇,发誓要保护我?还是你觉得我如此大动干戈,会只是为了个飞机杯?”

“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士官长从刚才就想问。

“我也不知道。”上校死死地抱住士官长,压到了他的伤口,“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听你说起你的‘弟弟’们时,眉飞色舞的样子让我羡慕,恨不得我也是被你宠爱的‘弟弟’之一。”

“你那群妹妹也不是吃素的。”尽管如此,士官长却能从伤口的痛楚中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上校是真的害怕失去他。

“她们不一样。”上校把头埋在士官长的颈窝,“你也是‘大哥’,应该知道我的难处。我从出生起就是长子,父母死后,我只能一个人照顾亚历克斯。后来在孤儿院认识了这群妹妹,我更是她们唯一能依靠的大哥。中南联的孤儿院是什么样,你也知道。如果我在弟弟妹妹面前流露出哪怕一星半点的软弱,他们就会完全崩溃。为了保护他们、把他们活着带离中南联,我已经快崩溃了,想不到回到帝国以后,她们也全都跟着我去考军校,为了找地方安顿她们,我只能继续硬着头皮继续一次次逞强。鲁鲁,我真的过得很累。”

士官长知道。他在帝国的孤儿院也是同样的身份,只是童年过得比上校幸福得多。“所以你看中了十七团?团长大人的谋略不是天下第一吗?中南联都摆得平,还愁摆不平我这只有武力的莽夫?”

“对,谋略比武力更重要,我的谋略对付你那点小蛮力绰绰有余,可是你的真心让我的谋略都溃不成军。”上校在士官长背后蹭,“我想要你爱我,像我渴望你一样的渴望我——不是你以为的小白兔团长,是真正的我。在十七团的时候,看到你追在我后面,是我一辈子都没体会过的幸福,哪怕明知道你看上的是我装出来的单纯小白兔,根本不是真正的我。可是我骗得了你一时,骗不了你一世,一想到你的一颦一笑都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影,我就忍不住心痛。”

士官长感觉到上校像是害怕会失去他一样,抱得更紧了。

“母亲在我七岁时就惨死,我见过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之后的日子就是在中南联,不但得照顾自己,还有亚历克斯和这群妹妹指望着靠我生活。中南联没有吃,没有穿,只有辱骂、毒打、强奸……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去爱,怎么去给予,怎么去付出。我只知道我想要的一切都得不择手段地去争去抢,可唯独你的真心我争不到,抢不来,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上校轻轻地吻着士官长的后颈,“鲁鲁,如果我们能在一起,该多好。你需要有人帮你对付上峰、给你的弟弟们更好的生活,我也需要一个地方安顿我的妹妹。我们可以互相扶持,互相依赖,以后不用再什么事都一个人扛。可我不是你心里以为的小白兔,还配得到你的爱情吗?”

士官长一个一个地掰开上校的手指。

机关算尽,却还是满盘皆输吗?上校感觉到士官长脱离自己的怀抱,心直往下沉。

然而士官长转过身,却是嘴角快要咧到天上了:“其实我最恶心你装出来的那副假斯文样。你不戴眼镜的样子比较好……”后面的话都被上校的热吻堵回去。

“不戴眼镜就够了?除了眼镜以外的东西也去掉更好看吧?”上校掀起士官长的病号服,对着他上下其手,一下子摸到绷带,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你的妹妹们干的好事。”士官长还是第一次看到上校露出这么无奈的表情,觉得很好玩,“这段时间忍着点,不然把我操死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上校泄气地躺在士官长旁边:“其实我觉得你的提议挺不错。”

“什么提议?”

“古代婚礼那个?”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士官长可不记得自己提议过这种事,“你还有‘高堂’可以拜吗?反正我是没了。”

“我说的是古代的西式婚礼?”

“在教堂神庙说‘我愿意’,然后交换戒指?”上校不会是打算求婚吧?士官长可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那个是婚礼开始,我说的是结尾的部分。”

“办宴会,一群人喝得东倒西歪?”

“再往后。”

“还有‘往后’?”士官长在电视剧里没看过再接下来的程序了,“还有什么?入洞房吗?”

“对,入洞房。”上校趴在床上,一手托腮,笑得让士官长很没安全感,“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圆过房了,婚礼才算正式结束。”

士官长的脸一下子绿了:“你该不会……”

“离开水州后,还一直在通过监控摄像头监视你们?当然会。”上校笑得眼睛都快没了,“你的亲朋好友都在十七团,我的亲朋好友也马上都要去水州了,我觉得你提议要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上你的主意就像正式宣告我们在一起的仪式一样,非常不错,我很喜欢。”

士官长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被子,开始十分认真严肃地考虑用被子闷死自己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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