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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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安魂曲《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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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望的勇者

黑山姥姥門下二弟子

第四樂章 【安魂曲】

第四樂章 【安魂曲】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吼----------喔喔喔喔喔喔」



  我壓抑不了體內四處亂竄的那股氣流,索性便藉由咆踍,將這股力量爆發出來,也順道激起腎上腺素。



  但是我發現回憶的片段,竟隨著怒吼聲化為零零落落類似玻璃的碎片如血花般散擴而開。



  真正回過神時,只見葉月那該死的傢伙竟悠哉的倚在玻璃門上看著報紙,方才他不是將手捅入我的胸膛嗎?



  怪了……



  胸膛上竟沒半點傷口,甚至連一丁點疼痛都沒有。



  剛才的回憶,就好像在看錄像帶似的,但主角受傷害時,我自己本身也會產生痛楚,那會是夢嗎……



  不可能……



  一定是這該死的傢伙,動了什麼手腳。



  「你醒啦?」葉月放下報紙。



  「你……?」我指著葉月,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石少威啊……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葉月拍拍手並放下報紙,又堆起誘人犯罪地笑容。



  「葉月啊……我真是越來越想殺你了!」我咆踍著,本欲上前撕裂他,卻發現身體竟提不起力氣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抱著一顆大石頭,奔跑三公里後的疲勞,若真要用詞彙來形容,我想「氣空力盡」這四個字,應當足以形容它了。



  我不曉得他用了什麼手法麻痺我的身體,但是他竟敢擅自打開我的心扉,光是這條罪名就足以判他三萬次死刑了!



  「別生氣嘛……少威兄啊,你難道已經忘了?你曾答應過司徒光浩什麼承諾嗎?忘了嗎?忘了嗎?」葉月甩甩手,非常熱切的問著。



  挑釁我是吧?



  好……很好!



  等我回氣後,一定要殺了你……絕對!



  「很囂張嘛,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法,真是令我好奇啊……。」



  我的氣……很亂,儘管我已經盡力去平息它們的流向,卻還是在體內四處亂撞,難道我中了古老的點穴手法?



  倚在床頭上,沒有半點力氣的我,就好像隻待宰的羔羊般無助、徬徨。



  真諷刺!



  沒想到我也有這一天,但是……這不是更有趣嗎?



  越痛苦,越憤怒,那得到的暢快感,必定會更甚於一昧的賦予,真是令人期待,當葉月給鋼琴線捆成人偶時,操縱他時,琴線震動反彈回手指時,將會得到什麼樣的快感呢?



  「我差點忘了,我還沒自我介紹過呢。」葉月並沒回答問題,只重重拍了自己的頭一下,便吐著舌頭裝傻。



  「我叫做葉月,就讀台灣大學心理系,現在三年級,會來這拜訪您,就是要寫有關於殺人魔的報告。」葉月撥撥頭髮,從口袋裡拿出名片。



  「嘿……心理系哪來的這種怪法術,研究生怎有能耐進來?」



  他當我是阿米巴原蟲嗎?



  「哈哈……這叫做催眠啊,有看過知名作家Giddens的都市恐怖病嗎?裡頭的Dr.Hydra就是個超級催眠師呢。」



  葉月捧腹大笑,竟開始扯起小說來了,還說的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過,都市恐怖病……那確實是部有趣的小說呢。



  想起來裡頭的Mr.Game還真是個令人欣賞的傢伙啊。



  等等……我怎麼會被他誤導?



  打從他一進來,就不斷的牽引著我步入他的話題。



  一直以來我都是遊戲主宰者,如今卻也淪落成他人玩物?



  催眠……



  心理系學生?



  似乎能連結起來。



  若他真有Dr.Hydra的能耐,要進來似乎也沒什麼困難……



  但是催眠術真能達到Hydra那種玩弄人體、創造人生的威力?



  他在唬弄我嗎?



  

  「別扯東扯西的,你究竟想做什麼!」我咆踍著。



  現在我的心情就好像玩遊戲至最刺激時,被唐突闖入者給破壞後,那般惡劣,那種憤怒。



  還有……疑惑。



  「剛才的片段還沒結束呢……而我現在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研究你。」



  葉月斬釘截鐵說,又從大衣裡拿出懷錶。

  

  這話似乎在提示我什麼似的。



  「催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試探說。

  

  我雖然不了解催眠,但就我所知道的領域裡,催眠師應該是要先引開別人注意力吧?



  腦袋似乎閃過一道光芒,就好像漫畫裡頭的電燈泡那樣。



  難道……從我看見他的瞳孔那刻就……



  「從我們四目相接開始。」葉月指著自己的眼睛。



  模仿起電視上的催眠師,搖曳著懷婊。



  「麻痺呢。」我看看自己無力的身子。



  「你已經能動了。」葉月停下動作,打開懷錶。



  我發現自己的氣,不知何時已經開始平穩。



  「少威兄,應該可以繼續故事了。」葉月收回懷錶,看來那就是觸動暗示的媒介。



  「哼……



  我曾答應,在他死之前會說出全部的故事。



  頭一次……



  我開始怨恨起自己說得到做得到地個性。  



  「記得要認真點喔……!」葉月忽然補充。



  「哼……



xxxxxxxxxxxxxxx



  「老大給他死。」

 

  「把他包一包埋在蘭潭!」



  「不要輕易放過他啊!」



  「…………



  「大哥。求求你放過少威吧!」



  好多蚊子正在我的耳朵拍翅而飛,賽郎正滿臉瘀青的跪在那囂張的蠢材身旁,乞求著他對我施加憐憫,我小看他了。



  賽郎懂得光浩的性格,愛裝義氣,且有著套自以為是的「正義」理論,便出此招,看似替我求情,實則以退為進。



  你不錯,以後你一定會是個好幫手。



  司徒光浩坐在沙發上,雙肩無力垂下,兩眼緊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就好像條眼鏡蛇看到獵物那樣犀利的眼神。



  但他的琵琶骨受我那完美無瑕的一擊,受創因也不輕。



  嘖……臉上不斷傳來的興奮快意,實在快令我按耐不住,扣著雙手地鐵鍊,綁著身子的粗麻繩,真是礙事的玩具!



  「石少威……你很強。」司徒光浩忽然說出這個人盡皆知的事實。



  賽郎開始停止哀求的動作。



  「廢話……。」



  這時由外門走進一名穿著鮮紅唐裝的相貌醜惡地老頭兒,站在司徒光浩身旁,開始將雙手在他的琵琶骨上游走。



  「很疑惑,為什麼我不殺你嗎?」司徒光浩皺著眉頭問著,似乎老頭地動作將他弄得茫酥酥呢。



  也罷。



  這個司徒光浩再怎麼樣,也是正面擊敗我,雖然心情是悶的很,也只有勉強的暫時接受這事實。



  「怎麼……看上我的美貌了嗎?」我蔑笑。



  老頭用力扳下他的鎖骨。



  「正義,兩個字生在石家的你應該不陌生。」光浩臉上露出快樂的表情。



  「不必扯東扯西的,直接說出縱虎歸山的條件吧。」我出言制止他接下來要開始的長篇大論。



  光浩的鎖骨發出清脆聲響。



  「真聰明!不愧是石老頭的兒子。」光浩雙臂似乎有點力氣了,居然開始鼓起掌來。



  「我要你一生維持正義,那此戰你就是勝者。」光浩開出這個讓我感到污辱、輕蔑的條件!



  不過,正義啊。



  我可從來沒迷失過呢!



  「哼哼,還需要你提醒嗎?」我冷哼說。



  唱著正義這高調的人太多了,爸爸、警察、老師、政員……



  「喔……這回答算是個答應囉?」光浩拿著紙巾,擦著由唇角滑下的那抹鮮紅,看樣子他也傷的不輕嘛。



  想到這我不禁冷笑。



  我果然很強,這場仗會輸,只是敗於我並無必勝的信念罷了。



  有機會,下次再戰我定能享受由高處俯瞰敗者的視角啊。



  「你想放我走?放我這頭猛虎出閘?」我不耐煩,說。



  看他那幅滿意的樣子,自以為馴服我了嗎?



  一旁的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賽郎搓著自己的乳頭,似乎很高興,嘖 ……又在裝了。



  「你們先離開吧,我要跟他單獨談談。」光浩驅離那些正欣賞著我完美無瑕臉蛋的傢伙。



  要說什麼?



  我愛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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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望的勇者

黑山姥姥門下二弟子

第四樂章《安魂曲》後半

第四樂章《安魂曲》 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賽郎一聽,很高興的挖著鼻孔跑出去,淑婷似乎還對我念念不忘,臨走前還拋了記媚眼給我,很好……晚點再給妳快樂。



  司徒光浩兀自呆望著他們離去,直到只剩下老頭子時,看著那醜陋的老鬼,揮揮手示意他走開。



  呵呵……這是對的選擇,那老鬼噁心的臉孔,讓我看的真是五內翻騰啊。



  「怎麼……驅離人群,想告白嗎?」我雙臂開始摩擦麻繩,享受著那股火辣辣的刺激感。



  「屬於你的正義是什麼?」光浩表情嚴肅。



  「踏著自己相信的道路。」有趣的問題,我轉轉眼珠說。



  「那你的道路又是什麼?」光浩噁心一笑。



  「物競天擇,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界的法則,也是最適合我的規矩。



  「霸者的思想啊……。」光浩望著破碎的電視,若有所思說。



  「那你呢?」我好奇起這個靠運氣打敗我的傢伙,他的正義是什麼?



  居然能讓完美的我在生涯中添上這敗筆?



  「人的心中存在著種東西,它叫做『黑暗』,無時無刻籠罩你,每個人都有的,不管是什麼佛教至尊啊,還是學校的老師,或者是天真無邪的孩子,『黑暗』總是存在的。」光浩吞吞口水。



  我不插話,聽他說教。



  「所謂的正義,便是光明……而光明便是不傷害到他人,對整個世界有所幫助的思想,這世上每個人都在跟黑暗搏鬥,失敗者就是所謂的邪惡,成功者就變成正義。」



  「但大多數人都是失敗者,或者情願選擇中立,而石少威……你就是這種人,自持正義的中間者,也算是站在正義與邪惡中央的邊緣人。」



  光浩講每句話,面部表情都沒有任何浮動,自以為這樣很酷似的。



  「我知道放你走,結果可能導致自己的家破人亡,你是把刀……可以是殺人的兇器,但也可以是個值得尊敬的神器,只看你要選擇刀鋒還是刀背而已。」



  「一柄絕世無雙的好刀,我這個賭注很大,或許現在殺了你,可以杜絕往後的悲劇,但若你在此役之後,選擇刀背,那我相信已以你的智慧、能力,必定可以改善不少社會歪風。」



  嘖……簡單說就是想拉攏我?



  「哼哼……冠冕堂皇。」我吐口紅水,落在地上暈開。



  「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光浩堅定的看著我,似乎從沒懷疑過我會有另一種版本的選擇。



  「那就放開我吧。」



  從來沒迷茫過的正義,是不需要思考的,我望著質感奇差的草繩,說。



  「嗯。」光浩應聲,從沙發底下取出把約有半個大人高的東洋武士刀,走向我。



  手漸漸按上刀柄……



  想耍帥嗎?



  還是想砍了我?



  他迅雷般的劈出道銀弧,摩擦空氣發出「呼──」聲長鳴,隨後冷冷收刀。



   「刷」的一聲,繩索落地發出沙沙聲。



  「司徒光浩,下次對決,你千萬、千萬、千萬不可以變弱啊,你得不斷的變強,不斷的成長,這樣子才不會成為我的食物喔!」我看著解離束縛的白晢細嫩地雙掌,陶醉在這雙美麗的神之傑作。



  這是警告,也是提醒!



  提醒著自己絕對、絕對不能忘了這份新鮮的戰敗感,要不斷的複習它,完美絕對不只是由天所賜,而是要有不斷的踏步才能建構出真正完美無暇的生涯!





  「食物,是指讓你成長的目標嗎?那你得先成為『勇者』,才能擊敗身為『魔王』的我啊。」光浩思考了一會兒,臉色凝重道,似乎在強調自己並不是在說笑。



  「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驕傲的笑、興奮的笑、滿意的笑,笑到顫抖、笑到咬破舌頭,吐出散發著幽香風味的鮮紅,我邁開腳步踏出房裡。



  「老大──唔」我臨走前信手一捻賽郎,這傢伙今天表現不錯,得好好賞賜一番。



  「唔──別過來!」



  「老大怎麼沒殺了他啊?」



  「哈里路亞!哈里路亞!」



  就這樣,我在眾人崇拜的目光與讚嘆聲中,離開了這令人厭煩,卻又極度吸引人的地方,下次──我一定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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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喔~我有修正了~^__^
多謝各位大大提醒唷
我繼續瀏覽看還有沒有沒修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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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英雄

(版主被追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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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話移一下吧~
 
我希望我的天空看起來很自由

                                     能夠讓我放心去飛。



                                                                                                                                                    哈娜的貓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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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寫得故事真好^^

哇哇哇~~~>\\\\<
 
當眷戀不再,還剩下什麼......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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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望的勇者

黑山姥姥門下二弟子

第五樂章 【亂曲】

第五樂章 【亂曲】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嘻、嘻……。」


  葉月在笑。



  但那絕對是個足以令人想吃了他的笑容。



  竊笑、賊笑、淫笑、奸笑、恥笑。

  

  在我眼裡,他的臉上那抹笑意,包含了這五種意念。



  「司徒光浩真是個有趣的生物,不過嘛……對你,葉月該有重新評估的需要了,在少威大爺您的未來三年裡頭,並沒有找過司徒光浩半次,反而開始對一些所謂的不良少年下手,每次都幹的乾淨又漂亮,從來沒留下半點痕跡,也沒留過半個活口。」



  虛偽的褒獎語詞,嘲諷帶刺的言語。



  字字刮肉,句句剖心。



  「既然你都知道故事的發展了,那還需要動到我的金口,只是浪費我寶貴甘美的唾液罷了。」我冷笑,是的……這是反擊,這是回應。



  「少威兄,既然答應我要講完故事,當然得講囉,況且自己窺視,永遠不會比由當事人口中直接說出來的有趣嘛。」葉月吐吐舌頭,笑容更是得意,更是令我血脈賁張。



  「你不怕,我講到一半時,突然扭斷你的脖子,送你去極樂世界嗎?」



  我單刀直入的說出心中的想法,這也是種試探,窺視我的內心需要進入催眠才行,這說辭已經被他聽完後的所發表的感想、表情給完全推翻了。



  要對他動手,必須快過他所能看穿的思緒還要快,也就是在講述故事的瞬間,才有可能解決他。



  「不怕,因為你很好奇,為什麼我能窺視你內心,本來用催眠這個藉口可以矇混過去,但卻又在聽完故事後,發表那麼一句矛盾的言論。」



  葉月臉色一沉,目光中閃爍著令人噁心的自信。



  「少威兄,故事直接跳到結局吧,讀心,這麼科幻武俠的東西,我想已經夠價碼換您美妙的故事了。」葉月一改原先虛偽的天真,而已著更為做作的嚴肅表情說。

  

  我噎噎口水發出咕咕喉聲,強忍著心頭的好奇與衝動,果真是世上最為至極的痛苦啊。



  不過如今也只有等謎題解開後,再緩緩的,慢慢的,與眼前這小東西進行我們倆,早已註定好該有的遊戲。





  我美妙絕倫的俏臉,正洋溢著幸福快樂地笑容。



  我的右手,抓著一個黑髮青年的頸子。



  紅色的,連瞳孔都是紅的。



  我的左手,也扣著一個紅髮青年的脖子。



  兩人的面部肌肉,在抽動,眉頭在舞動。



  由顫抖的雙唇中,他們啃著一聲又一聲令人全身酥麻地呻吟聲。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從小開始就非常喜歡,光是以喜歡這詞彙來說,並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或許沉迷、迷戀、深愛、之類的名詞才能稍微的表達出一丁點我的感覺。



  但令我更興奮且滿足的事情就是……他們兩個都是司徒,司徒啊……這個姓氏令我愛不釋手,卻又令我痛恨至極。



  雖然抓著他們兩個的感覺,並不如司徒光浩所能帶給我地舒適、暢快,但每當想到他們都是阿光的後代,我就興奮的無法自拔啊,那種興奮,不是普通的言詞可以形容的,銷魂、刺激、熱血、美妙?



  我國文不好,我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了,我只知道這種感覺,比起之前做過的,看過的,玩過的快樂上數千倍、不!是數萬倍!



  可惜,我堅信的一個信念,一個永遠不會失誤的信念,再度的實現了。



  ──越美好的事物,其生命便越是短暫。──



  「答、答……



  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地面,開了朵美麗的薔薇。



  一陣冰寒由背部刺進我的脊椎裡,再循環回腦部,反映出點點酥麻感。



  「石少威啊,挫敗的滋味甜美嗎?利刃透體而出的感覺,是不是很涼爽、很舒暢、很快樂呢?」



  耳畔傳來了絲絲微聲,陣陣薔薇花香爬入鼻頭,始作俑者在我耳朵旁輕輕細語。



  這聲音的調子有些尖銳,也有點高揚,卻也不難聽,很中性的聲音,或許還能算是悅耳,但聽在我耳裡,卻好像把鋒利的手術刀般,令人又愛又恨。



  他是誰?他是誰?



  眼角餘光漸漸向左撇去,那是張熟悉的臉孔。



  哼哼……是司徒、是司徒、又是司徒!



  銀色的司徒,銀色的刀刃,銀色的高中生。



  一抹醜惡又美麗的銀影,散發著跟我相同氣質的生物。



  目光飄回胸膛。



  銀光由背部鑽出胸膛,我能看見……破體而出的刀尖,閃爍著輕蔑、汙辱、藐視的光輝。



  三種能引動情緒波瀾的要素,在這陣銀光下,完全啟動,瞬間爆發。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銀髮人兒笑了,那是得逞的笑聲。



  猖狂的笑聲,如驚雷般響起,雖然看不見,但我感覺的到,他握著刀柄的那雙白晢嫩滑地手掌正因藉由利刃所傳回的美妙滋味而顫抖著。



  他……跟我是同樣的人,他很美,雖然跟我比起來還是差那麼一截,也因此一山不容二虎,就如皇帝身邊的王妃也會爭鬥那般。



  他因為快要能摧毀我而興奮,殺了我他就是獨一無二。



  他的手在輕輕轉動,緩緩的、慢慢的,將我肺葉裡的空氣一點一點地抽離……



  意識漸漸空白,我的雙手抓的更緊,就像想握住什麼重要事物般的用力。



  眼前兩個小子,臉色越來越蒼白……越來越……



  我會就此死去嗎?



  美麗總是要有競爭者的陪襯,才是可貴。



  就像十克拉的鑽石,也要有一克拉的小戒指來突顯它的可貴。



  我……放開抓著那黑髮青年的右手,五指捏住刀尖。



  疑惑嗎?這不是人類能辦到的事,正常的生物,被西洋軍刀給貫穿胸膛該是呻吟幾聲,吐出維繫生命的氣息、水份後,兩腿一瞪,雙眼翻白,升天極樂。



  不解嗎?為什麼對方不直接抽離軍刀,讓我失血而死?

 

  還讓我有機會捏著刀尖?



  理由很簡單!



  因為我是……世上最為完美的生物──威!



  終極的美麗就是要在瀕臨死亡邊緣中才能誕生,如今浴火重生之後,我就是真正的完美,不……是超越完美的存在!



  「司徒銀燁,這種感覺,生與死之間的極端滋味,非常的甜美,真的……有夠甜的!」



  左手將紅髮淫棍拋開,右掌五指將刀尖扣的更緊,將首級漸漸向右傾去。



  僅餘的一絲力量瞬間爆發,我將腦袋向左撞去,正在竊笑著的司徒銀燁料不著我會出此一著,便給撞了個正著。



  那人兒銀色的髮絲拂過我的臉龐,點點朱紅抹上臉頰,而我的胸膛也瞬間傳來絲絲的顫慄感,他的身子向左傾一步,刀身也在我的胸膛移動一些。



  左臉頰傳來陣陣火熱,嗡嗡聲也跟著纏上耳畔,腦袋空白了半秒才恢復了神智,在那記頭鎚下,司徒銀燁握住刀柄的手腕力量也跟著減弱,我把握這短暫的機會,將他推開。



  「赫赫赫,不枉我刻意留些生存空間給你,現在……第二局可以盛大開場了。」



  司徒銀燁被我這一推,失去中心險些跌倒,但很可惜,再他退了三步之後便穩住身形,不過那頭鎚餘勁仍在,我想還有三秒的時間給我休息。



  這時終於有空看看我的傷勢了,整把軍刀有一半的刀身在我體內,露出胸膛的銀刃約莫有十五公分長,若是一般人大概早就沒命了。



  或許這是迴光返照吧,我美麗的生命之火便要如此殆盡?



  不……絕對不行!



  人的意志力,是可以克服一切的。



  刀,卡在胸膛,只要抽出我就沒命,就算要死,我也絕對不能比他先死!



  「司徒銀燁啊……背後捅人一刀,可是種卑鄙的榮耀啊,這符合你的藝術感嗎?」



  早前先收拾了那兩個小子,耗損不少氣力,現在又給捅了這麼一刀,在這種狀態下想奪得雅典娜的親吻,是種比狗生出貓還要來難上十倍的事情。



  簡單說,我應該是個死人了,但我卻沒死,很明顯,我是天之驕子,故事的主角!



  『擾敵、靜心、探路、必殺』



  腦海浮現這四種基本對戰要訣,我的雙眸如梟,冷冷注視著司徒銀燁的瞳孔,他是個特殊的生物,我永遠也猜不到他下一步是什麼,但是我可以引導他,踏入我的步伐當中。



  這件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為什麼我會在這跟他們三個死孩子搏鬥?



  司徒銀燁、司徒赤輝、司徒守一。  



  這就得重頭說起了……



  那是發生在我被司徒光浩僥倖得勝後,十四年後的事情,也就是近六個月內所發生的事情。



  凡事要求完美的我,於他人眼中是自負、是猖狂,也是目空一切,或許是吧。



  從小,我就有超越其他人群的好奇心、冒險精神,就以幼年入叢林為例。



  人,對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懼。



  黑暗,因未知而令人感到不安,在山明水秀的叢林帶著自己的親子郊遊,是多麼的快樂,是多麼的奢侈,但……這不是我要的。



  而我要的是……克服恐懼之後的征服感,我要不同於凡人,我是最好的,我是站在生態頂端的優越者,也因此,我踏入了叢林,面臨未知地環境。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我活下來了,所以我就是適者,也是王者,尊貴不凡的絕對皇者!



  但是……



  曾經有個遊戲者,大言不慚的想頗析我,我很痛恨她的眼神,那是澄澈,那是清明,就好像要穿透我的心巢般的注視著我。



  我不知道,當時為何我會沉不住氣,居然將她放了……



  她說了些什麼?



  好奇吧?



  一扇鐵窗,一點點光芒,空氣沉悶,幽暗的房間,有著兩個人,一張鐵椅。



  宇宙中最美麗的男子,與普通的女人,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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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望的勇者

黑山姥姥門下二弟子

回覆: 第五樂章 【亂曲】後半

第五樂章 【亂曲】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你好可憐。」那時帶著點點淚水的目光,不同以往的恐懼、憤怒、憎恨,或許就是電視裡常常出現的慈悲吧。



  被鋼琴線緊綁於鐵椅上,她的雙臂不斷的滲出永遠不會落伍的美妙鮮紅,不像其他人,他是個很差勁的遊戲者。



  一對眼睛直盯著我,不見痛苦、不見畏懼……是愛慕嗎?



  呵呵……呵呵呵呵……



  「為什麼,因為拒絕了妳嗎?哎呀……可愛的容貌,如蜜桃般水嫩地粉唇,確實令人想用力咬上一口,可是……比之石少威我,還是猶如天壤地別啊。」



  我由口袋取出一把小刀,並把玩著。



  「掩飾自卑的驕傲,你的過去我不明白,但你的眼睛好哀傷、好痛苦,你看起來好累……。」



  哦……?這倒是新鮮啊,自卑,這兩個字用在我身上,實在是新鮮,有趣啊!



  「妳啊……可知自己那兩片可愛的蜜唇,很有可能因為這句話,而落下嗎?」



  我輕輕拂弄著她那柔軟地雙唇,輕笑著,若是一刀劃下,一個美女若失去嘴唇,還算是美人嗎?



  「孤獨的踐踏在血泊當中,那是多麼的可悲,多麼的淒涼,殘害他人的瞬間所發出的呻吟聲,聆聽後,你真的感到快樂嗎?」她闔上眼睛,稍微的淡妝,畫著點點血絲,這是繼淑婷後,第二幕讓我心動的景象。



  同時,也讓我心痛。



  是啊……我真的快樂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歡那種感覺!



  「喔,那妳說,該怎麼樣才能讓我獲得真正的快樂呢?用妳這張嘴嗎,哼哼。」



  我身子一傾,直接將自己這對美麗深邃的眸子送到她眼前,笑的開懷,她已經讓我非常愉悅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際遇,能使一個人變成這樣呢?」



  她很有膽魄,與我對望,不見任何恐懼之色,而讓遊戲停止的要素中,這佔了一大環節。



  「答非所問,現在的操控者可不是妳啊,停止妳的問題,否則……。」



  我右手在她柔軟的粉頰上游走著。



  「我將享受到摧毀一樣美麗事物的極樂滋味,而妳也能嚐嚐失去表皮的美妙新體驗。」



  她很香,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味道,有些刺鼻,卻又讓我不想停止呼吸,半秒也不肯,也因此……我喘息越來越大,心也莫名的跳動。



  這種血脈賁張,熱血沸騰的感覺,讓我得到截然不同的快樂。



  不過……真的就只是將可以辣手摧花的興奮情緒?



  「你不是一個警察嗎。」她問了個蠢問題,我悄悄的鬆開鋼琴線,褪下手套。



  「哦……警察、警察啊,人民的保母是吧?」琴線落地。



  看來我是愛上她了,她的一言一語都讓我感到血脈賁張,一股想將她拆吃入腹的衝動,不斷的湧上。



  但是……不可以,我不可以喜歡,完美的我是不能讓愛情阻礙我的……



  「妳很幸運,你是第二個在我手下的生存者,離開吧。」我輕輕的撫摸著她柔順的髮絲,很溫柔地在她耳畔細說。



  「你要放我走?」女人眼神有些不可置信的光輝。



  「驚訝嗎?疑惑嗎?」我退一步讓她有空間起身。



  她還穿著件學生服,腰際繫著可愛的格子裙。



  沒錯!她是在放學期間被我請來的。



  眼皮上抹著淡淡的橘紅彩妝,一對勾人心魂的明亮澄澈的雪眸,這時閃爍著宛如望見天崩地裂般的懸疑之光。



  她雪白的雙臂,有著數條血痕,那是給鋼琴線刮傷的痕跡,是我的傑作。



  只要是白色的東西……都是我的畫布。



  她的手臂上有著我美麗的作品。



  這樣就夠了……



  「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女人輕吻著我的臉頰,很舒服的感覺。



  「絕對不會有。」我輕輕的推開她。



  突然!



  《砰》



  那是一個踢門的聲音,黑暗瞬間驅散,光線充斥在整個密室中,突來的刺眼金芒,讓我張不開眼睛。



  「詩芸妳不用怕!我來救妳了,你這死變態給我放開她!」



  一隻紅髮野獸在光輝緩緩的消逝下現身。



  終於出現了!



  一頭給獸夾擒住的蠢物……



  「哦……就只有你嗎?」我手一伸摟著女人的細腰。



  對了我都還沒介紹她呢!



  她叫做王詩芸,是個十八歲的小妹妹。



  「我喜歡她,她是我的東西了。」我舔著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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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姥姥門下二弟子

第六樂章《純真變奏曲》

第六樂章《純真變奏曲》   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我的心臟在跳躍著,咚咚、咚咚,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如鼓、如鑼,節奏不斷加速,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令人懷念,令人憎惡。

  「變態,你無路可逃了。」

  他是這麼說著的,那頭紅髮野獸,一對異於常人的艷紅血瞳狠狠盯著我,像豹子,像一頭望見獵物,低吼著獸鳴示威的豹子。

  這種感覺是他給我的嗎?

  是這個空有蠻力與容貌,成天只會惹事生非兼浪費糧食的害蟲嗎?

  當然不是,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殺氣」,那是種很深層、很細膩的感覺,可以讓普通人體驗到由背脊冷至頭皮的神奇滋味,若是用在一名高手身上,所感受到的卻又是另一種東西。

  一種由心靈深處擴張至全身上下的奇妙東西,它會貫穿你的身體,屆時血液將會翻騰,心跳將會加速,身體更會顫抖,情緒會漸漸高亢,這種東西在武術界裡頭稱之為……鬥氣!

  而紅髮野獸雖然散發著殺氣,但……對我來說那猶如尚未長牙的老虎般地軟弱、幼稚,真正令我興奮的是他身後的那股氣!

  要感受氣的流向,並不困難,平常人若是心神專一,細心聆聽風的動向,便能稍稍得知對方的氣息,而我這名到達武學顛峰的絕代天才,不但能從氣息裡頭判斷出對手的心理情緒之外,還能察覺他所在的任何一個方位。

  可是奇怪的是,雖然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殺氣是由司徒赤輝身後所散發出來的,但是我竟然無法確認他的所在位址!


  難道是司徒家的次男……司徒銀燁嗎?


  不,這人的氣比起司徒銀燁來的沉穩、狂暴,且他的每一次的吐息,彷彿由其他方向所發出般難以捉摸,對手的內家功夫不簡單!

  「呵呵呵,錯……錯了啊,是你們無洞可鑽了!」我將王詩芸這可愛的小東西摟的更緊,輕瞇了下我如寶石般晶瑩美妙地雙瞳,他們的來到,令我改變了心意。

  我現在非常、非常好奇!

  司徒赤輝背後那個人,吐息似快似緩,就好像是名拳擊手被擾亂了腳步之後,於擂台上緊急調裡氣息一般,但卻又好像是虛兵之策,打算引我攻擊司徒赤輝,在我出手的那一剎那,一招將我擊殺。

  光憑氣息僅能探查出那人的行蹤動態,但一名高手,卻也懂得以氣息擾亂敵手,以往敗給司徒光浩,我便是敗在心浮氣燥,著急取勝,阿光這隻老狐狸,似乎早就料到我會奪取他心愛的東西,已逼他出面。

  而積極訓練他的兩個兒子,但是……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們兩個的行蹤了,從他們國小到現在讀高中之間,我他們的行蹤皆在我的掌握之下,哈……疑惑嗎?為何我不找光浩?

  哼哼……那小畜生,畏懼我而失去行蹤,將責任丟給自己的兩個孩子,在我修練至足以於三招之內擊敗他的實力的時候,卻怎麼找也找不到他的行蹤。

  為了尋找他,我報考警察學校,天資聰穎的我,很順利的爬上了排行榜榜首之位,不管在實戰成績、或者其他學科裡頭,我一向是立於頂端的絕代王者。

  而賽郎,在我這天才的庇祐下,也很順利的當上警官,且與我成為拍檔,由於成績優越,破獲懸案不計其數,不到三年,我們倆便順利的升級為重案組組員。

  到此,我已經足夠實力追查光浩行蹤,確有許多傳聞,他曾經出現在日本、澳大利亞、美國、甚至是西西里島,而如今卻已經完全斷了音訊,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只留下他兩個兒子還在台灣。

  如今,他的兒子已經十六歲了,當蜜桃成熟時,便是採收果實的時候,他們兩個兒子都在鴻羽高職讀書,鴻羽高職是個有趣的地方,我曾經藉著校外安全宣導之名,到過他們學校演講,有個叫周少邦的孩子,挺有趣的,不管是氣質、談吐,皆是一個很好的遊戲對象。

  最有趣的是……他居然愛慕著同樣為男性的司徒銀燁!

  呵呵!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如今眼前這場戰鬥實在有趣,以一敵二,是多麼的英勇啊,也只有完美的石少威才辦的到。

  不過呢,有一個東西,很可能將會是導致功敗垂成的不定時炸彈,望著她,我已經嗅到失敗的那股難忘地臭味。

  她,王詩芸,輕摟著她柔軟的細腰,這種感覺著實舒暢,欣賞著她有趣的五官變化,確實興奮。

  但是如果能在對手面前摧毀他最心愛的事物,往往會激發敵手潛藏的戰鬥本能,比起愛情的滋味……。
  
  追求一個至強至極的完美敵手,對石少威來說,是更為高級的享受!

  也因此,我折斷了她的脖子,就這樣吥、吥兩聲,再來又呃啊兩聲,她睜大雙眼似乎非常懷疑我的取捨,沒辦法……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人能掌握石少威的動向,妳就瞑目吧!

  其實王詩芸本來就只是個美麗地誘餌,不不不……該說是雙重誘餌,他們或許是認為依王詩芸獨特的氣質,絕對有辦法吸引我,確實啊……是吸引住我了,且是牢牢地、緊緊地扣住我的心肝。

  我的行蹤也因此曝露。

  雖然……我本來就是要讓他們發現我的所在,哈哈哈。

  另外一提,雖然我說了這麼多事情,但是到目前為止,整場戰鬥只過了一分鐘。

  「詩……詩芸!」那是悲鳴,是怒吼,挾帶著淚水的一拳,隨著他的踏步而急奔而來,或許他本來打定了我不會對王詩芸動手的心思,而如今的錯誤,他便要自己承擔。

  那一拳,在奔跑與憤怒的加成下,威力想必是非同凡響吧!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在赤輝身後的那人,雖然喘息開始加速,但卻沒有半點想出手的跡象,我望著詩芸漸漸滑下的身子,香甜的紅汁順著她那兩片櫻唇滑到我手上。

  啊……我只能用呻吟來表達我的心情,手刃摯愛的感覺,的確痛快,的確非常……

  「痛‧快!」

  「吥!」

  不知什麼時候,我沾滿紅水的右拳,已經快與那頭野獸的爪子碰在一起了。

  手骨與手骨的對撞,即使拳頭再硬,也會導致指骨俱裂,他粗糙地雙爪,怎能與我這完美的玉蔥指相提並論呢?

  在僅刻之間,我化拳為掌,捏住了他的拳頭,手心傳來陣足以令人全身顫抖,直打牙關的甜蜜觸感,我發現自己的腳步在這拳的衝擊力之下,硬是被推離了半步……

  人的潛能,果然是無限大啊。


  在那拳擊中我手掌的瞬間,我做了三個動作,屏氣凝神、化拳成爪、向後小躍。他的目標在於我的左臉頰,所以我向後躍去,讓他錯估目標,再出爪攻擊他的脈門,並順勢接住他的拳頭。以武學詞彙來形容,是為『以柔剋剛』。

  這拳的威力如果有發輝至極限的話,應該足以擊殺一頭黑熊了吧。我想。

  但用在我身上,就好像給蚊子叮到般地不痛不癢。只因為這拳轟在我身上時,連三成力道都不足。身為一個武術家,在戰鬥中絕對不能失去理智,即使再怎麼憤怒,於出拳時,脈門絕不能暴露在危險地帶。

  可惜他不懂,脈門被我利爪所制,力量因此驟降。使得這場遊戲的趣味性跟著下降,不過沒關係,他這場遊戲並不是主角,在我眼中司徒赤輝這頭愚蠢的生物,只是一個丑角罷了。

  意外的是,在赤輝攻擊我的期間,隱藏暗處的那個人,氣息竟在瞬間消失無蹤,就好像要立即出招一般。若非我握在右手上頭的可愛姑娘,成為人肉盾牌的話,或許剛才就不是單挑了,而是正義帥氣的主角少威,對上邪惡的神秘鬼怪二人組。

  「喔喔,這就是你的全力一擊嗎?」我身形再向後一躍,順勢扣住了他的整條胳臂,野獸不停狂吼咆嘯,更是倔強的已著另一隻拳頭,對著我的腹部揮舞著不痛不癢蚊子拳。似乎在挑戰我的耐性般的軟弱拳頭,不斷的轟在我的肚皮上。

  陣陣的叮咬,漸漸凝聚成一股不可小覷的暖流,由我的腹部傳至全身。最後野獸似乎發現,在疼痛這種甜美滋味的驅使下,自己的拳頭實在無法讓我滿足,便已著他的犬齒為我服務。

  「喔!用咬的啊,啊──真是甜美的滋味啊!」我陶醉在野獸他用嘴巴的服務,沒想到他也是挺可愛的,不過唾液留在我的名牌衣服上,卻是怎麼樣也不能饒恕的罪名,因此,我先扣緊他的手臂,並向後扯去,讓他表演用骨頭唱歌的特殊才藝;隨後再一腳踹開他。

  沒辦法,誰叫他弄髒了高貴純潔的我呢。這種下場是他應得的,也是注定的。不過令我訝異的是,他居然站起來了,居然宛若給拖鞋擊中之後,還能若無其事般的四處奔跑那樣站起來了。

  這場景,讓我想到以前那幅甜蜜的畫面,司徒光浩與我親密接觸後,戴著笑容的臉孔,在此時彷彿與這頭野獸融合了,由心靈深處所湧起的衝動也跟著浮現,我壓抑不住了,我要撕裂他,我要生吞他,生吞這頭可愛的紅毛猩猩。

  「哈哈哈哈。」野獸莫名狂笑,由唇角不斷落下血沫,替這間空房的地板添了些鮮豔裝潢。究竟是因為被逼至盡頭,導致神經錯亂,還是終於瞭解生死之間的那種絕妙刺激感呢。

  「哎呀!真是抱歉,一個不注意就把你打成這幅德性了,這樣吧,這個娃娃就送給你當作我的小小心意吧。」我搖搖右手的大娃娃說;之後將她送進紅髮猩猩的懷裡。他望著懷中的娃娃,氣緒出奇的平靜,且嘴角還勾著淺淺的淫笑。

  哼哼,看來他真的失常了。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一下子就把他打成這樣。只是沒辦法,誰叫我人氣太過旺盛呢,如果不早點結束這隻可愛的小東西,那豈不怠慢了躲在門外的客人呢。

  「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躲在暗處那隻小老鼠,你還要躲到何時?要我把這頭野獸的脖子也扭斷,你才肯出來嗎?」我對著門外那個藏頭縮尾的傢伙催促說,或許他是個能與我過上幾招的高手。

  但若是一對一的決戰,自從光浩之後,在台灣、甚至是國外,就未有人接的下我三招的,所以為了避免對手太過軟弱。不如將變數化為參數,讓他們兩個一起上,這場遊戲說不定也能因此而更為有趣,最後還有遲遲未出的小銀燁,更能替整個氣氛貫入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當正義模糊……」門口多了雙破爛地愛迪達休閒鞋。不錯的品牌,好穿又耐用,但是可惜的是,主人似乎又是個唱著『正義』歌曲的小超人呢。

  「當邪惡猖狂……」隨著聲音傳入,陣陣強風也跟著滲透來人的身軀而來。是勁風嗎,沒想到台灣還有此等高手的存在啊。

  「就需要英雄……!」沾滿灰塵的黑色披風,隨語句的結束揚起,那人也跟著現出真面目。披頭散髮、濃眉大眼、滿嘴鬍渣、衣著髒亂,看來是個流浪漢。

  「華月斬魔組──司徒守一參上!」他甫一踏入門檻,便高聲嘶吼道,這幅場景讓我想到日本武士對決前的氣氛。不過他口中唸著的斬什麼組的,是日本來的黑道,還是給漫畫給荼毒的可憐人呢。

  看他的模樣雖是不修邊幅,不對。該是髒亂不堪才足以形容這個流浪漢,他的年紀似乎也只有二十出頭,不但成了流浪漢,精神也不太正常。這讓我不得不再度怨嘆起這個社會,真是越來越可悲了。

  他也姓司徒,且眼神那股令人懷念的味道,該不會跟光浩有所關聯吧。哼哼,是與不是也不重要了,反正他們只是我的題材罷了。讓日記裡頭,多添華麗一筆的題材。

  「任意殘害他人軀體,隨性奪取無辜生命;心性之殘暴、手段之狠毒……」他故意低著頭,模仿著法官審判罪人的語調說著,隨後他抬起頭來,怒眉一揚大斥道:「你!石少威連惡魔都不如!」

  陣陣強風再度迎面而來,隱隱還見數道緋紅落櫻飄入,是幻覺嗎。還是後頭有工作人員偷撒花呢。

  喔喔!原來是氣魄啊。比野獸還要狂暴的眼神、比熾焰還要沸騰的熱血,這種架勢確實不是普通神經病所能散發出來的,真是有趣,我石少威這就接戰了。

  「來吧!不平凡的神經病。」我把玩著鬢間髮絲,嘴角勾起美麗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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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安魂曲 第七樂章《正義頌》

第七樂章《正義頌》  冷泉映月   作者寒霜。

善、惡,究竟怎麼分別,假使今天我殺人,殺的是名槍擊要犯。那些愚蠢的上司們,就會頒發獎牌給我,而各大電視臺更會爭先恐後的要替我寫下甜美地讚頌曲。

  假如我殺的槍擊要犯,他是因為誅殺惡棍才被通緝的話。那我究竟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呢,為什麼我會思考這個問題。

  只因為眼前這名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流浪漢,那雙虎目散發的是一種不可動搖的堅定信念,該用正氣凜然這四個字來形容他的眼神嗎,不不不,若他是正,那我又是什麼。

  他的呼吸間隔非常短暫,擺出的架勢頗似日本的拔刀術變化而出,看來他對拳法並不怎麼內行,既然善用武器,為什麼又要以拳法對上我這名強敵呢,真是令人疑惑。

  「你的架勢,是日本拔刀術嗎。」思考不如發問。

  他只用凌厲的眼神兇狠地瞪著我。這算是回應嗎,雖然我一直在思考,但身子卻也沒閒著,打從一開始,我早已穩住身形,並於胸口露出個破綻。

  若他用的真是日本武道,必是講究一擊必殺,若要瞬殺敵手,必定得將所有心思都專注在敵人身上,也因為如此在出招的瞬間,不是敵死便是我亡。

  簡單俐落,卻完全失去過招的樂趣,所以「一閃」並無法滿足我優雅地戰鬥美學。不過既然他都擺出這種架勢,身為絕世高手的我,又怎麼能不接戰呢。

  日本武道講究心體技;中國功夫也是如此。

  「聽聞我優雅高貴地天籟,你害羞了嗎?」我的嘴角,揚起道完美地弧度。他沒有應聲,陶醉在我如仙子般俊美的臉龐上頭。

  「再出廢言,你將含恨。」他真的害羞囉,開始有些語無倫次,額頭浮出條青筋,不斷的抽動著。這模樣挺惹人玩味的,原來這傢伙是個冷面笑匠啊。

  「呵呵……先別急著送死。既然你是打著正與邪這種高調的口號要來殺我,那我可就有問題囉!」我開始有些興奮,這個宛如卡通中常常在危急時刻出現的英雄角色,他心目中的正義,到底是什麼。

  「問吧。」他皺起眉頭,身形更是沉穩。

  「你對於邪惡的標準。」

  「離經判道,是為邪者,持強欺弱,是為惡徒。」

  「是離哪部經,又判哪條道?持強欺弱?假使你僥倖擊敗我,而取走我美麗的生命,那又該怎麼解釋呢?」

  「道德,仁義。」他用著非常堅定的口吻說,想來由愚昧的世人所介定地狗屁道德已經徹底的混淆他的心智;虛無飄渺的仁義之說,已經完全侵蝕他的思想。

  他闔起眼來續道:「殺生是惡,但殺一人救萬人,我十分樂意承擔這份罪惡。」

  好個自以為正義的熱血青年,真是有趣的緊,不過他這麼說,我就有問題了。

  「喔喔。殺身成仁是吧,那你與我又有什麼不同呢?」我自信的笑,既然殺壞蛋是正義,那我所殺的不也全是惡棍嗎,他憑什麼說我是邪惡。

  「你與我又有什麼相同?」他不解的望著我,語氣讓我嗅到濃厚地輕蔑。腳步踏的更是穩固,似乎在提妨我展開猛烈的突擊行動。

  「殺一人,救萬人。」我揚起陣爽朗的笑容,同樣踏穩步伐,回應他的提妨。

  「你的正義,早已淪落為私慾。」他揚起怒眉,似乎在抗議我的說法,嘖嘖,與我一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啊。

  「那你的正義又是什麼?老骨頭們留下的道德規範?」我吃吃的笑說;司徒守一的眉頭瞬間老了好幾十歲,由此可見,他對正義的意志已經開始動搖。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正義,就如我親愛的父親所提出的「正義在吾心」,正邪只在乎自心的介定。

  我拂拂美麗的秀髮續道:「還是西方洋鬼子所搞出來保護位高權重者的法律?」

  「善武者,以武消弭罪惡,善文者,以德行使大義。在消弭罪惡的同時,以仁心昇華血之汙濁。」司徒守一闔起雙眼,喃喃說。有些像是自言自語,卻又像不肯接受我這老前輩虛心教導的「婉拒」。

  他的內心,似乎正在進行激烈的天人交戰呢。

  「你殺的人雖為惡,但手段卻更是歹毒,根本與俠義背道而馳,且是在不斷的吞噬小惡,久而久之,你儼然已成為更為巨大的禍害。」司徒守一深深呼口氣,義正詞嚴地反駁我的正義。

  「喔喔!照這麼說,你認同我的觀念囉。不過我倒有個疑問……」我舉起白晢滑嫩的雙手道:「這對神之傑作,吞了多少靈魂?」我情不自禁的鼓掌,能反駁的這麼熱血沸騰,也夠格讓我稱讚了。

  「包括你自己,總共六十七條生靈。」他睜開雙眼,一股令人興奮至極的氣流,跟著撲面而來,我感覺到全身上下都在他這句話之下,不停的顫動著,血液循環亦跟著加速。酥麻痛快的感覺由視網膜為中心點,擴散至全身上下四肢百駭。

  「赫赫赫赫哈哈哈哈哈哈」最後,我壓抑不住這份愉悅,只得放聲笑出。

  「答錯了!是六十六加兩條。」我先指著他,再指向獸人的鼻子大笑說。不過他功課倒是做的不錯,我殺人從來不留證據,而他居然能精準的答出,由我親手所處理的髒亂,該記嘉獎一支。

  「還是你已經將我視為神靈了?」我笑說。

  「你確定?」流浪漢十分堅持自己的答案,就像老牛不吃狗那般的固執。

  「當然。另外,我的手段凶殘?哈哈哈,菜蟲寫的書裡頭,有種地方叫做地獄,還不是以各式各樣的酷刑來昇華罪孽。而比起我,那些玩意可低俗多了。」

  我對所謂的佛經這種東西,感到非常不以為然,佛家說:「惡有惡報」,那些惡還不是他們自己所介定的,和尚吃肉是殺生罪,所謂物競天擇,弱肉強食。

  他們這種主張,根本是在破壞生態平衡,還有那什麼色即是空來著的,這個理論已足夠構成我與發表者玩遊戲的動機了。

  假設世界上所有的人類都達到四大皆空的境界,那失去交配能力的人們,便無法繁衍後代,而本該獲得生涯的靈魂,也因此失去該得的生命,

  那可不是間接的殺害那些孩子嗎?

  記得我曾經因為這句話,而與名書蟲狂熱者玩著問與答的遊戲,那絕不是個好回憶,我只記得最後那名狂熱者,不斷的已「緣份」這種不實際的玩意兒敷衍著我,見他已臻無藥可救的境界之下……我悲傷的賦予了他重生。

  司徒守一……你又會做何答覆呢?

  「惡有時確實是該以暴制之,但……你早已失去辨分善惡的判斷力,所做的只是不斷的吞噬罪惡,所以我只能在你製造更多罪孽前制止你的行動。」他話畢,長喝一聲,邁開步伐,便往我直挺挺的突擊而來。

  好快!真的很快!他的身法是前所未見的快,就像黑豹那樣,快到令人看不清楚,但我的心還在怦怦怦地跳著,呼吸也是穩如泰山。

  高手對決,拼的是反應速度,鬥的是武功高低,戰的是腦筋靈活。若是身法快,即使功夫不如人,還能以快制慢;若是功夫超越人,便能沉穩應敵,若兩者皆不如人,便只能靠智慧取勝。

  一名絕代武家,在與對手戰鬥時,招來招往之際,往往在腦海中早已模擬出無數應對方針。就好似武俠小說的敘述,拳來腿往之際,已在鬼門關上頭走了好幾遭了。

  但這次很奇怪,在我眼中他就宛若影片停格那般,慢慢地、慢慢地向我逼近,但身體卻不能動,只能不斷的沁出汗珠。

  最後……他消失了。

  眼睛,看不到他的動作;耳朵,聽不到任何聲響;鼻子,嗅不到危險氣息;嘴巴,情不自禁的揚起。腦海裡,過往回憶也跟著浮起。

  ※※※※※※※※※※※※※※※※※※※※※※※※

  「兒子。這世上有種武道,在出招之前,會散發出種足以令人窒息地氣勢,而在對手受到壓迫的同時,便以如同獵豹般迅捷的撲擊你的要害,假如遇到這種對手,必得以如同止水般清明的心境應敵,要把握一閃即逝的瞬間,給予他致命一擊。」

  ※※※※※※※※※※※※※※※※※※※※※※※※

  我闔起雙眼,放鬆身體,將精神流放於靜止之間,五官在這時候已經失去作用,對付這種愛玩一閃的傻瓜,只有利用如同止水般的心境,配上我這天下無雙的直覺來閃避。

  避過這種高手的一閃,並不是尋常人能所為,必需像我這般擁有敏銳地直覺,羚羊般的敏捷,蝴蝶似的優雅,才有辦法避過這擊。

  這時我很清楚的感覺到,一陣狂風向我的胸口撲來,我的身體於瞬間向左挪移,而如炮彈般的右拳也跟著轟出。

  拳頭傳來陣紮實的碰觸感,大腦也沒接受到任何指令。
 
  我睜眼一瞧,望見司徒守一正滿臉質疑的望著坎在他胸口上的白玉,表情變化十分有趣,似乎在說著:「怎麼可能,我怎麼會輸?」

  呵,結局如預料般的準確,完美無廝的我,又再次獲得了個全勝。

  「敗在我的手下,是你的榮耀。」我收回拳頭,望著他無力的身驅墜地。卻沒得到半點勝利所該有的榮耀感。

  這拳,他並沒發揮真正的實力,如果他手上有帶刀的話,想必會更刺激些吧。算了,反正以後還有得是機會。等他醒來後再弄把傢伙,讓他與我再來一場吧。

  ※※※※※※※※※※

  「少威爺的功夫真是了得呢。遇上日本武士,還能一閃他,真是令葉月佩服!」葉月突然鼓起掌來插嘴:「可惜即使強如你,還是敗在司徒銀燁的暗算之下。」

  葉月撥撥頭髮,雪花紛飛;我噎噎口水,壓抑自己的慾望。

  「我想結局到此就差不多了,葉月現在對少威爺引誘司徒兄弟去犯案地點,還有佈局的經過,可充滿了興趣呢!」葉月舔舔嘴唇,直視我的雙眼。努力的挑釁著我。

  「你有興趣聽,我沒興趣說。」我感覺胸口裡彷彿藏著頭野獸,正因受到獵人的挑釁而不斷的嘶吼著。牠冽開森白的獠牙,狠狠地盯著獵人,不斷顫著抖的雙爪,代表的是即將撕毀獵物的蠢動。

  「喔。少威爺要言而無信?」葉月瞇起眼睛,質疑的望著我。

  「葉月啊……當一個人的怒氣被挑至極致之時,往往會做出超乎你所能想像範圍之內的事蹟來。你在挑戰嗎?挑戰石少威的極限嗎?」

  『他,就是我要的快感。』這個傢伙讓我萌生了這種念頭,這是連司徒家都無法給我的意圖。我要挖他的眼、切他的脣、鋸他的手、斬他的腿,然後在冰箱中,一塊一塊的慢慢啃食入肚。

  「哇!少威爺,這麼殘忍啊?」葉月炫耀著他的讀心術。臉上掛著幅等待利刃劃過的美麗神情。

  我的嘴角開始揚起完美地弧度,瞳孔開始急速擴張,五指不由自主的發出「吥、吥」爆響,石少威不是一個居於劣勢便回臣服敵手的廢物,或許葉月能用那些邪魔歪道的法術來控制我。

  但……不斷突破極限的我,絕不會這麼容易任你擺佈。

  「既然你選擇如此,那就來吧。」

  隱約地,耳畔再度傳來挑釁……。

  「啊────────────────────────────────!」

  在我的拳頭碰上他之前,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感由我的胸口深處蔓延而開來,就好似一枚C4炸彈在體內引爆那般,熾熱地痛覺不斷的壓迫著中樞神經,不停地挑戰著人體所能沉受的痛楚。

  很痛,真的很痛。痛的讓我閉起雙眼,不停地咬牙切齒,卻一點用處也沒有,我不知道葉月用了什麼技倆,居然能憑空讓我感受到這種奇妙地快感。

  「當審判來臨,便沒有救贖。」葉月的遺言,在這時彷彿顆銀彈似的,藉由板機的扣下,射出槍口,穿過我的頭骨蓋,直驅大腦,不斷的攪拌著我地腦漿。

  突然。痛覺完全消失,同時一陣電火交擊聲傳入耳畔,我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同樣的景象。

  四面鐵牆,反射著銀光的金屬地板,還有簡露低俗的單人床,但是葉月消失了,望向玻璃門,是開著的,日光燈不停的閃爍著,偶爾還能瞧見幾絲電光在燈管上纏繞。

  時有時無的光線,刺激著我的視覺系統。

  簡單來說,眼前的景象就好像古早的恐怖片那般,惡鬼要出現的時候,燈管莫名其妙壞掉那般,看來這種老掉牙的情節,將出現在我面前了。

  葉月臨走前把電燈弄壞,搞的像恐怖片似的,到底有什麼企圖,為什麼我動手的瞬間,那種幾近撕心裂肺的痛楚會莫名而來,為什麼他要開啟玻璃門放我離開,他最後一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玻璃門的後面,是一條很長很長,宛若沒有盡頭的走廊。

  「葉月你究竟有什麼企圖?」我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對著走廊喊說。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但主要目的,則是要確認葉月是否真的離開了。

  良久,沒有任何回應。

  玻璃門、壞掉的日光燈、鐵牆、鐵地板。

  空氣中迴盪著由電光所發出的渣渣聲,雖然現在很平靜,但我能感覺的到,玻璃門後一定是陷阱重重。四面牆上,各掛著幅栩栩如生的刀劍繪圖,而在房間正中央擺了個三角桌,這是個懂得以傢俱佈置來製造壓迫感給犯人的設計師所弄的把戲。

  「喀、喀、喀。」

  這時由玻璃門外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清脆聲響,聽起來就像半身不遂很久的人,突然能夠走路時,擠出骨頭細縫中的氣體地聲音。

  這讓我想到一部叫做七夜怪談的鬼片,美麗的貞姬爬出電視時,似乎也是這種聲響來著的。

  這招不錯,把我弄在這種密室裡頭,前面所見是一遍黑暗,後頭更是鐵牆三面,很成功的製造了種詭譎氣氛。

  但葉月啊,裝神弄鬼對我有用嗎?

  呼……迎面吹襲而來的涼爽微風,不斷的提醒著我,要保持最佳狀態,才能迎接威逼而來的壓迫感。

  骨折聲……不斷的由玻璃門外傳來,且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赫赫,裝神弄鬼。」我對著玻璃門外那層闇影蔑笑著,隨著話語方落,骨折聲瞬間靜止,整個牢籠裡頭,似乎就只剩下我的芳息聲。

  看來他是在等我出去,然後突然從我背後出現,或者是從玻璃門上方探出頭來,趁我驚嚇之餘,出招取命嗎。

  愚昧兼蠢材,這種電影中才有作用的招式,也妄想用在我身上,即便門外真是什麼妖魔鬼怪來著的,也不可能嚇的倒我。

  唉呀!我怎麼會聯想到鬼神之說呢,看來葉月搞出的特異功能,可真是影響到我的世界觀呢。

  「哦哦!怎麼停下腳步呢?是因為望見我這如同天上星晨般閃耀無比的花容月貌,而感到極度自卑嗎?還是已經在找洞鑽呢?不過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俊容惹的禍,其實我也不愛如此,只是大家的反應總是這樣的。」我對著門外那傢伙挑釁著,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況下,傻傻的跑出去,可是會吃大虧的。

  門外那個東西並沒給我任何回應,看來言語的刺激還不太夠,我轉身拿起三角桌上所擺的十元塑膠打火機,那是葉月留下來的東西,上頭有一個裸體洋妞。

  看來是檳榔攤買的,裡頭瓦斯滿滿的,我用力的將它往門外拋去,只聞黑暗的盡頭傳來聲爆響;打火機很順利的撞到盡頭上的牆璧,看來這條路並沒人站著,不過如果對方是剛好貼在牆壁上呢。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小心為妙。

  這時……日光燈開始急速閃爍,就好像快爆炸那般,電火交擊聲霹靂啪啦的警告著我,快點離開。而隨著最後的爆響,最後的光明,就這樣離我而去。

  「關燈是想跟我親熱嗎?可愛的小姐?」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股非常強烈的感覺,那骨爆聲的主人是女的。
  
  「嗚……嗚……」

  我猜對了,如同綿綿細雨般點點沾耳的哀慟哭聲傳入耳畔。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莎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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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安魂曲 第八樂章《冥思曲》

第八樂章《冥思曲》冷泉映月  作者:寒霜。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 挲婆訶。」

  耳邊忽然響起的淒涼梵唱,似乎是某種法咒,邊是裝神弄鬼,邊是唸經超渡。葉月這傢伙倒是有趣。

  「啊……啊……」

  低沉地呻吟取代了悽涼的悲嚎,再度衝擊著我的耳畔,好聽,真的很好聽,這種充滿絕望氣息的美妙聲音,讓我整個人亢奮起來。

  想發出這種聲音,最少得有以下的經歷吧:『在孤寂漫長的黑夜中,不斷的面對著自己心目中的黑暗,懺悔、恐懼、顫抖、不斷循環,希望早已成空,只剩永無止盡的惡夢陪伴著自己。』

  我睜大眼睛,嘴角不自覺的彎起,直盯著門外那條黑暗走廊不放,太令人期待了,究竟等會兒會冒出個什麼東西來呢。是鬼、是人、還是怪物。

  轟、轟、轟。

  由鐵片所鋪成的地板開始震動,腳上開始有陣溫熱的液體在滑動,並慢慢爬上我的膝蓋,這種感覺就好像有數千隻螞蟻,正在我腿上搬運東西,一口一口的咬走我的皮膚、肌肉、筋脈。

  刺痛,開始侵蝕著我的腦神經。

  絕望般的嘶嚎,從未停止過,尖銳刺耳,卻又直入心坎,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傷感,不斷爬上。

  「淑婷……」我情不自禁的抓著胸口,鼻頭感到有些酸澀。一陣無力感開始爬上全身,心跳就像快要爆裂般的狂舞,血液也跟著節拍而流竄。

  眼前浮現許多過往雲煙,不管是淑婷的一眸一笑,在數不清的黑夜裡嘶嚎、痛哭的白髮小男孩、司徒光浩的一拳、司徒兄弟的蔑笑、穿過胸膛的刀刃,最後出現的是許多美麗的娃娃們,四肢都給鋼琴線給捆住,而它們頭上,皆有雙巨大無比的枯骨之爪而舞動著。

  親切的野狗先生、俏皮的山猴先生,也在那隻枯爪的掌握之下。

  當中也有父親、母親、淑婷、詩芸,他們的雙眼被挖出,胸膛被剖開,宛若無盡般地鮮紅不斷的演奏著輕快的小調兒,在艷紅的沾染中,散落一地的五臟六腑,試圖用著令人反胃地腥味驅散我的迷惘……

  最後映入眼簾的,是名雙手被綑綁在十字架上頭的白髮男子,他安詳地闔著雙眸,如寒劍般輕薄的雙唇輕抿著,鼻樑雖細俏,但卻如山嶽般挺拔高聳,額上細眉就如同兩道流星各由南北天際落下般美妙。

  他那完美無暇的身段,任意的垂斜著,支撐他身子的是十字架兩端上的鋼琴線。

  兩道艷紅,順著他雪白地雙頰不斷滴落在冰冷的地上,雖然四處皆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但奇特的是,眼前景象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晰、鮮明。

  他的唇緩緩動了,我抖抖雙腳,抖掉腳上那陣刺痛,拍拍身子,拍掉所有塵埃。

  他是誰,竟是如此的面熟,如此的美麗。

  我走向他,撫摸著他滑嫩的臉頰,手指沾上那點點蜜紅,放入嘴裡品嚐著。
  
  「啊─────!」

  寂靜的空間,又開始響起淒厲的尖嚎,不同以往的是,這個叫聲卻是震撼力十足啊!
 
  眼前的景象,就好像被打碎的玻璃般散離,耳邊的梵唱也跟著消逝,出現在眼前的是那一成不變的鋼鐵牢籠,在尖嚎聲過後,整個房間,莫名其妙的明亮起來。

  一切像是如同往常,卻又有種完全不同的感觸。

  好靜!真的好靜!

  但卻沒有給我半點安寧感。  

  靜到只剩我的喘息,靜到沒有半點風聲,一種怪異的感覺,不斷爬上、竄升,看著鋪滿報紙的單人床,熟悉卻又很陌生,看著不知何時關閉的玻璃門。

  應當凌亂的小桌子,卻沒有半點東西在上頭,彷彿葉月的到臨就像是幻覺一般。
 
  但是……我感覺的到。

  這裡不只有我一個人。

  剛才的一切,一定有發生過。

  心臟如同打鼓般砰通、砰通的跳著。

  『光明是虛偽的,唯有黑暗才是真實。』

  我閉起眼睛,再度擁抱黑暗。

  咕、咕。

  我噎噎口水,舔舔嘴唇。

  那個美女並沒有消失,就在我附近。

  莫名的感覺,讓我揮出了右拳,一陣寒冷氣息與飽和感頓時由我的拳頭傳遞至腦子裡頭,我腳步再動,順勢抓住那冷冰冰的東西,將它拋向地面,很輕、但我感覺的出來那是人形物體。所以我伸出右腳,踩住它的脖子。

  『會是什麼東西呢?』我開始覺得有點癢,這個疑問,讓我迫不急待的張開眼睛,看著地上的失敗者。

  「啊!」看到她的臉,我首度呆滯。

  「葉月,你哪弄來的美女啊?」美女,確實是美女,我從來這見過這麼美的女人。

  她那空洞的眼窟,不斷的落下羞答答的蜜汁。白哲的脖子,就好像條抹布被捲了三圈般,已著美麗的姿態扭曲著,但這些都不算什麼,她那張臉蛋才真是驚為天人啊。

  白紙般的雙頰,坎著兩道鮮豔地刺青,柳葉般的雙眉,已著不可思議的型態交緻成一團,不斷吟唱著天籟的迷人俏唇,毫無吝嗇地流出悱紅蜜汁,替這間單調低俗的牢籠,添加著美麗色彩。

  她穿著一身白色和服,不,是紅色才對。我不知道該怎麼稱讚這位小姐的和服,這是我見過最美的服飾,以著不規則的血紅劃出道道悽美地線條,配上那玲瓏有緻的身材,小少威被她叫醒了……

  「赫赫赫,頑皮的小姐,突然現身偷襲人可不是名淑女該有的行為唷。」

  聽聞我的勸告,她很不受教的伸出白晢的雙掌,企圖給我一個愛的擁抱,但身為警務人員所培養出來的原則,讓我避開她熱情的目光,轉而抓住她的雙腕。

  俗話說的好:「吃快撞破碗。」就算要來個一夜情,如果沒有前戲的話,便會像路邊的野狗那般隨意交配,一點格調與人品都沒有。

  她咿咿嗚嗚的怪叫著,更身體如同蛇那般的不斷扭曲,咯咯作響的骨爆聲,幾乎快讓我失去控制,雖然長的標緻,衣服也穿的蠻有水準的,但身為一個女孩子,力道卻大的讓我有些把持不住,這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哎呀,這位小姐,咱們萍水相逢,這麼熱情的見面禮,我可受不起呢,停下妳的動作,我們就先從聊天開始吧。」

  話畢後,我才發現我似乎弄痛她了,便發揮紳士該有的風度,體諒她的初經人事,放開她的雙腕,並退出三步之距。

  可惜我的吸引力太過強大,使得她忘掉少女該有的矜持,完全把持不住對我的熱情,她的雙臂就如同快打炫風裡頭,那名來自印度的達爾錫那般伸長,直接抓住我的咽喉,不過比起達爾錫,或許她的瑜珈術練的比他還行。

  雙臂可以一百八十度隨意旋轉,還能夠伸長,又擁有輕易撕裂肌膚的力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呢。

  連忙避開她的鎖命雙臂後,只得迴身潛進她背後,順勢一爪將他壓制於地上,雖然有些不符合我的格調,但為了避免這位小姐又做出越軌的事蹟,只有用另一手抓著她的左臂,一腳踩著她的右臂,免得她又要表演特技。

  「赫赫,動啊,再動啊!用出妳吃奶的力氣掙扎,使出妳最強的力量突圍,快啊,我很期待呢。」

  忽然升起的念頭,讓我將她的脈門鎖的更緊,跟著產生的是激烈的掙扎反應,但完全沒有施力點的她,也只能像一隻鰻魚被丟在地上那樣亂竄,說實在的看久了,還蠻噁心的。

  「是葉月派妳來招待我的嗎,拿出顧客至上的態度吧,不然我就去消基會投訴妳。」

  雖然我這麼說,但是她卻好像聽不懂我的話似的,持續發出好像用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所以我就幫她脖子上的抹布多捆了幾圈,過程中不斷由她那兩片櫻唇落出的鮮紅,讓我挺興奮的。

  「哎呀!真是抱歉,一個太用力,把妳的頭都給扭斷了。」

  我不想這樣的,我只是想試驗她脖子的韌性到底有多高,沒想到才多轉個四圈就斷了,不斷流竄出的鮮紅,讓整個房間充滿了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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