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鬼故事 － 軍中惡鬼

aesir

剛進新訓中心時差一點被“好兄弟”捉弄，至今仍猶記在心、難以忘懷……

那天是週日的會客日，剛好是我當兵滿一個月的日子。親朋好友來會客，我的心情也格外的高興；三點半是慣例的會客結束時間。好友阿忠在臨行以前特別留了一包“萬寶路”給我－朋友就是這樣！這包“萬寶路”也更加肯定我倆的友誼；四點時做慣例的“收心操”。ＢＫ咧！被“操”得半死不算，還要繳出香煙，因為班長早知道這一招了，所以要我們做“青蛙跳”外加交互蹲跳，硬是抖出了大家的“私貨”！還好我只在身上藏了『賴打』，而香煙早就藏在草堆中了。嘿嘿…這下子能撐好幾天了！

晚上在晚點名時他Ｘ的又碰上大停電，整個營區『黑媽媽』，還挺嚇人的。

「一日海軍，終身海軍！」

大家喊完口號以後便就寢。當我睡到半夜時……

「喂…喂…０８７…０８７……」

是誰在叫我的編號啊？我睜眼一看，天哪！

『你老母耐矮甲你生料加賣？』

隔壁床的－老煙槍張大了嘴臉並用誇張的手勢要我小聲一點：『０８７，卡小聲咧啦！哩午昏某？』

原來是老煙槍受不了、想抽煙了。

『哇午啦！但是某賴打喔！』

沒想到老煙槍還在襪子裡藏了打火機－果然是“國小兵”，衛生觀念沒比難民好到哪裡去！於是，我被老煙槍拉下床走向樓下的廁所，想要吞雲吐霧一番。

從三樓躲過安全士官之後下到一樓，再越過一條小路，最後才到達位於寢室後方的廁所－那是日據時代留下的軍營廁所，是一長排的隔間式的，但隔板只有半個人高，所以只要站起來就能看到隔壁間或是再過去一點的便池；老煙槍拿了打火機吆喝我快上煙。

『好啦！好啦！賣催啦！』

我們各自點了一根煙，再選了相鄰的兩間隔間進去以後就蹲著抽將起來了…哎唷喂呀！我的肚子突然痛起來，看來屁屁是想要和便池“聊聊天”了！但我又沒帶廁紙……

「喂～衛生紙啦！快要掉下來了！」我用國語和這個不太會說國語的老煙槍道。

「嗯！拿去啦！」

我把手往後接到紙，開始享受“母雞投蛋”的快感。正當我身心爽快的“投入”時，我突然想到：老煙槍講國語好像沒這麼標準耶！便調侃他說：『喂！哩當時公狗育公甲加標準？』

我等了良久卻沒得到回音…咦？這傢伙是不是先走了？怎麼都不理我？他也該抽完煙了吧？於是，我擦了擦屁股，站起來回過身看他…媽呀！哇～整間廁所裡滿滿的都是穿著整齊的藍色工作服的人，而他們正或站或坐的在抽煙！

『林娘咧！甲追郎喔？』我自言自語道，但當我走過便池時…哇！耐也安呢！？這些人怎…麼…沒…有…腳……

我的手腳不停的發抖，很想拔腿就跑，但就是不聽使喚，也沒想到老煙槍的死活；我轉身想逃離現場，說時遲、那時快，我一轉頭，一根警衛棍狠狠的敲在我的額頭上！

「碰」

敲得我頭昏腦脹！我瞪眼一看……

『跨啥曉！？』班長滿臉怒氣的罵道。

此時，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哪還管你他Ｘ的班長算老幾？而這一棒剛好讓我提起了勁兒，跟著就一個箭步想奪門而出，卻被班長用右手拎住我的衣領：「０８７，還想跑？在抽煙對不對？」

他Ｘ的都民國幾年了！！抽煙算什麼？大難當前，要是不快跑，小命都快沒了！

「看著我！」班長怒聲道、但我哪敢啊？後面有一堆“好兄弟”，你不怕我怕啊！

班長硬是轉過我的頭。這時，我猛然一看，後面什麼鳥都沒有，看來已“散會”了！

我被班長狠狠的『幹醮』二十幾分鐘，連什麼“軍紀再教育”之類的都出來了，而且還要報告長官，說要扣我的“結訓假”。任憑我講得天花亂墜，但他就是不信－誰叫我渾身的煙味再怎麼狡辨也沒用了？

班長帶我回去時經過我跟老煙槍剛才越過的那條小路，就在此時從草叢裡跑出一隻看起來像貓的黑色動物，另外還有一隻烏鴉叫得像是誰家會死人似的，氣氛恐怖異常，而當我們走到一樓的樓梯口時，我看見…看見剛才的“好兄弟”們都到齊了！“他們”大概有五個，年紀看起來約四十歲左右，手臂上戴的臂章是士官的，其中還有一個是士官長，“他”的年紀比較大，應該有五十歲了吧？而“他們”此時正在聊天。不過，“他們”滿口的外省腔調，但聽不出是哪一省的。其中一“人”看到我們走過來便大聲罵道：「＃％＄＠……」好像在怪我們這麼晚才回來的意思，那種近距離的接觸讓我不由得頭皮發麻，而班長也看見了，他一隻手把我捉得緊緊的說不出半句話；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從小到大的第一次，所以記得非常清楚。

班長結巴的說：「報…報告…長官…下士班長ＸＸＸ…執行安全士官勤務……」

他Ｘ的！！你不是不怕嗎？竟然先向“他們”低頭了？

「報告長…官…二兵學生０８７上…廁所！」

我也趕快報告。否則，這幾個『老芋仔』要是怪我沒禮貌的話就糟了！

我的報告說完以後有五分鐘的時間整個空氣像是停住似的凝結在那裡，沒有一點風吹草動，我、班長和那五個“老長官”都沒動作。突然，其中一“人”用飄似的往我這邊過來，就這麼飄…飄…哎唷喂呀！我的牙齒因為打顫而互相磨擦得更厲害了！那個“人”飄過我的面前停在班長的身邊並用憤怒的眼神瞪著班長。我們的班長也是下士，是屬於帆纜下士，而巧的是…“他”也是！

我用斜眼瞄了“他”一下，就這麼一下讓我至今仍然時常作惡夢，成為我揮之不去的夢魘：那個“下士”的臉出奇的白，消瘦的雙頰使臉部的鸛骨顯得特別突出，而他的嘴唇是灰色的，就像…冷凍過的豬肝一樣！他的腰部以下幾乎看不見，唯一比較清楚的是那閃閃發光的皮帶釦！只見“他”迅速的撕下班長的臂章。接著，臂章便「咻～」的一下消失了，而那個“下士”也不知道是因為臂章的消失而高興或是因為少了一個跟“他”一樣掛下士階級的士官而發笑。看著“他”低頭冷笑，越笑越恐怖，就像是奸臣賊子般的奸笑。這時，其餘的四“人”沒有動作，像是停格鏡頭一樣的都不動了。

我一直低頭看著班長，看見他的臉頰上流下了一道汗水；說時遲、那時快，班長把右腳一蹬，左手比出“蓮花指”、右手做持劍式並大聲的用台語喊：「還不快滾～？」

話剛說完，我突然感到全身無力並癱了下來，頭也撞向地上，不過還好地下是草皮。不然，我的頭就不保了！

接下來，我只知道我的身體癱在地上以後，我的視線很快的往後移，移到大概五十公尺之外才停下來；我看著我的身體和“我”完全分開，一直分開到這麼遠的距離－我想我可能回不去了；那時，五十公尺以外大概是在操場的左側，而當晚有一點月光，所以還勉強看得見班長的身影；班長開始像是在『起乩』：他的手上空空的，但卻像是拿了一把寶劍一樣的在舞劍，而且還舞得有模有樣的；那四個“士官”好像都變了形，藍色的工作服上滲出鮮紅的血並流得滿身都是，連頭上也不斷的湧出鮮血。只見“他們”個自的兩顆眼珠子睜大得像乒乓球似的並不停的轉動。我好想移動身體把眼前擋住視線的樹葉移開卻辦不到，因為我看不見我自己，“我的身體”躺在距離我五十公尺遠的地方……

其中一個“士官”突然發出像鬼魅般的「赫～」的叫聲，而且還有回音迴盪在營區裡－那個“士官”竟然憑空消失了！接著，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出現在班長的身後。班長立刻回身一踢卻踢了個空。然後，班長從口中吐出鮮血，噴得那個惡鬼一身。剎那間，惡鬼的身上起火燃燒。那股火焰很大並透著青色的光芒，把旁邊的青草也燒了起來；班長撕開身上的衣服，而他的背上有幾道明顯的疤痕，看起來像刺痕又是刀疤。看著班長不停的搖擺身體和他的身上的疤痕，我敢肯定，班長以前一定是乩童……

剩下的三個“士官”，中間的那個是士官長，旁邊的兩個則是上士，而那兩個“上士”看起來已是血肉糢糊，連臉都看不清楚，他們的頭上則都有一個碗口大的洞，血就從洞裡一直流出來，而且還有白色的蛆不停的鑽出來，其中一個的嘴巴上甚至還有一條蜈蚣咧！真夠噁心的！

班長前進了幾步（用跳的），那兩個“上士”則像化作一陣白煙似的從兩側迅速包抄－班長走路的姿式看起來有幾分像“三太子”哪吒，但我也搞不清楚；就在兩個惡鬼靠近班長的身邊時，班長的口中唸唸有詞，然後用左手捏了一個字訣點向左邊那個惡鬼，而他的右手則像是握著一把無形的劍，一蹲一站，剛好刺向右邊的惡鬼。左邊的鬼好像比較機伶，停在兩尺之外不再前進。不過，右邊的惡鬼就倒大楣了：牠化成的白煙直接衝向班長的右手，接著就好像穿透過去一樣的包住班長的右手。那陣煙濃到已算是全白的了（與其說是像煙一樣的濃，倒不如說像是公車排放的廢氣那般濃），但當那陣白煙到了班長右手上時便漸漸的化成血水並慢慢的滴在地上形成一塊好大的圓圈，而左邊的惡鬼見狀便很快的向地上鑽去－牠化成的煙很弱、淡淡的，但速度極快。「咻」的一下，牠已不知去向了。至於剩下的那個“老士官長”，“他”的臉上發出一陣慘笑之後便轉身跑向大樓，而班長也追了過去。

接下來，我在驚嚇過後不知不覺的昏過去，再醒來以後已經是四天之後的晚上了。

我在海軍總醫院的病房裡，旁邊還有一個看護，是我的鄰兵－老煙槍；我的身上雖然還插著打點滴的針管，但我要求他推輪椅讓我到病房的外面好抽煙。於是，他把我帶至樓梯口，然後點了一根“白長壽”給我。這三、四天以來的昏迷讓我幾乎快忘了香煙的滋味，我便大口大口的抽著。之後，我開始問他那天晚上的情形、我為什麼被送到醫院和班長的下落。可是，他吞吞吐吐的，一會兒說我夢遊跌倒，一會兒又說我是睡覺時流鼻血而造成失血過多，還說我精神衰弱，必須要檢查…等等什麼原因都編了出來，但就是不肯說出實情。

過後的兩天，我都沒再和他說話。等到我出院回部隊，老煙槍在路上跟我說要我等一會兒看到什麼都別驚訝，而我也沒特別去理會。

回到營區的門口時，隊長出來帶我進去。途中，我看了旁邊一下，卻讓我又走了出來。隊長也抝不過我，便跟了出來；我看見…在往廁所的那條小路上搭著一張做法事的供桌，桌上還有五張相片和五個香爐，旁邊還有一個兵專門點香，怕香會燒光。我在那些照片上看到了那五張熟悉的臉孔……

快兩年了，還剩七十五天就退伍了，但我一直沒找到答案。中心的長官們好像刻意掩飾似的，我一回去就把我分發到單位裡。而且，我在單位裡連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我想見班長一面，但他就像失蹤了一樣，找了兩年也找不到。我知道他一定先退伍了，但我在每個週日都會想起他。我要感謝的不只是班長，還有老煙槍，他不讓我知道事實就是想保護我，讓我不被這件事繼續折磨。可是，有誰知道我每次上大號時的那種“深怕另有別人”的感覺所造成的陰影一直在我的心中，無法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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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詳

[ 本文章最後由 aesir 於 09-8-29 20:46 編輯 ]

藍琉璃

無知的人是幸福的，不過我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來了，好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哦~

神思者

我也好想知道到底怎回是耶
(好奇心太重了啦)

小靖

我還是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OTL......
好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