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徵文「紅」

韶雩

《紅》


一開始的樂章是如此：

艷麗的、燦爛的、熱情的……紅。

象徵生命也象徵死亡，每天不停在自己體內活動、凋謝、再生，不斷循環著，那紅色的河流。

彷彿在自己的血液中遊蕩：紅色的牆壁、紅色的床單、紅色的嘴唇、紅色的舌頭……

紅色，數不盡的紅色。

那個纏繞在自己頸上指尖的溫度還殘留著，高亢而尖銳的聲音，即使撮破自己耳膜還是會要命地傳入腦海中，那個……女人特有的尖銳聲音，宛如咒語般的呢喃。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這張臉、這條生命，本就不該存在！」


最後的觸感，是取代溫暖手指的冰冷鋼琴絲，還有沒入胸膛的冰冷刀尖，隨著抽離又再刺入，光是胸膛還不夠，非得割花臉孔才肯罷休。動脈噴出美艷的血霧，以及那像魔音般的笑聲，意外地協調。

最後，隨著鋼琴線的繃緊，呼吸也隨之緊迫，大腦嚷嚷要著氧氣的慾望，讓手腳不自覺的顫抖著。

隨著悶響，大概只有當事者才聽的到的悶響，所有動作全部靜止。


曲子結束，也該醒來。

「唉……」最討厭這時刻了，我張開雙眼望著四周，深深嘆口氣。「還是沒能死啊……」

熟悉的嗚噎、熟悉的顫抖、熟悉的求饒。

撥弄著因為血液而揪成一團的髮絲，我放下手，看著那褐色的血跡，不悅地發出彈舌聲，站起身，打了個大哈欠。


「不是說好，我給妳錢，而妳可以殺死我，嗯？」充滿媚惑的詢問聲，如今卻像送葬曲般詭魅。「現在該怎麼辦？」

女人縮在床榻上不斷發抖，像是失去母鳥依偎的雛鳥，全身都是乾枯的斑斑血跡，那種顏色，實在有夠礙眼。

「饒了我，求、求你……」

我可以感覺到自己面部肌肉正牽動嘴角，使我的嘴型呈現完美的下弦月。拉下纏在頸部上的鋼琴線，我動作輕柔地、小心翼翼地，把它還回給女人那白緻纖細的脖子，白色配上紅色，意外的合適。


「雖然妳失敗了，也沒有錢可拿，不過給妳個鑑別禮，最好不要『拒絕』喔。」


換上全新的黑色衣褲，拎起大又厚重的黑色皮箱，帶上黑色針織帽，黑色墨鏡掩飾住紅如血的眼眸，沒有第二句話，沒有多猶豫，也不理會身上的血腥味，我從容的離開房間。

「……怪物！」

隨著一聲咒罵，手也使勁將白頸上的鋼琴線硬是扯離。隨後一聲鈍物掉落的悶響，我拾起滾落腳邊的物體，將自己的唇湊了上去，品嘗女人口中殘留的淡淡血腥味，失了頭的身體，缺口處不斷噴灑鮮血。

「真棒的安可曲。」我將女人的頭擺置地面，笑了笑，隨即轉身走離。


接著，去找尋能為我演奏送葬曲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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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試著想把顏色和音樂結合，所以就寫出這篇文了，
有點莫名其妙的內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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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雩 你的文筆真好
希望你的文章能入選
不過為什麼都沒有人回押
抓頭當中:吐舌